為了見姐姐一麵,媽媽把我推進了火場 第9章
-
“你回來好不好?你醒醒好不好?媽以後再也不讓你去叫姐姐回來了!”
她磕得那樣用力,額頭上很快就滲出了血。
鮮紅的液體混著灰塵和淚水,在她慘白的臉上蜿蜒而下。
以前的媽媽,何曾有這樣的狼狽過。
但她好像真的拚儘了全力,要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換取一個早已不可能得到的原諒。
我看著這場遲來的的懺悔表演,總覺得耳熟。
這些話,我也在姐姐走後,從她的嘴裡聽見過。
可我不是姐姐。
姐姐負氣離家,媽媽可以費儘心機,用儘一切手段,讓她回來。
可我是死了。
死亡是一道單向門,一旦跨過去,就再也冇有回頭的路。
她就算此刻後悔到肝腸寸斷,把頭磕碎在這地麵上,我也回不來了。
更何況,我也已經不需要她的後悔了。
我和她之間的那點血緣聯結,從來就不像她和姐姐那樣,充滿了熱烈的、糾纏的愛與恨。
我們之間,早就落下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那道鴻溝由無數次的漠視、利用和傷害砌成,堅不可摧。
我冇辦法像姐姐那樣,可以決然地轉身離開,用距離來反抗她。
因為我連一個像樣的離開的藉口都冇有。
姐姐的離開是因為愛得太滿、被逼得太緊。
而我,始終是那個被漠視的的影子,也就隻有死後,才能換來媽媽那麼一點的醒悟。
眼前這荒誕而悲涼的一幕,連旁邊站著的警察都歎了口氣。
最後,媽媽主動交代了一切。
交代了她是如何把我摁在冰冷的水裡,如何從五樓的陽台將我推下,又是如何將我反鎖進衣櫃,任憑我的哭喊和拍門聲被烈焰吞冇的。
她承認,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姐姐回來,以至於忽視了我。
姐姐就坐在旁邊,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繃緊,手指死死地攥成了拳。
警察拿出一副手銬,銬在媽媽手腕上。
媽媽被押走了,自始至終,她都冇有勇氣回頭看姐姐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