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你，我隻能殺了你 第2章 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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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晚回到他在學府分配的臨時單人宿舍，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興奮交織在一起。宿舍陳設簡單，融合了現代科技的便利與修真界的特色——靈能燈、可調節室溫的恒溫陣盤，以及一個用來連接學府內部靈網的低配版終端。

他將那本《基礎煉氣訣要（現代註釋版）》和那枚青玉色的《看不見的靈網》玉簡放在桌上，目光首先落在了玉簡上。

林天音的笑容和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彷彿還在眼前。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那絲陌生的悸動，告訴自已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

翻開書頁，紙張質地特殊，隱隱有靈氣流轉。上麵的文字他倒是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卻如通天書。

“引氣入l，需感應天地靈機，以意領氣，循經脈而行，彙於丹田”

“靈根屬性分五行異變，感應需契合自身”

“手掐‘內縛印’，輔以‘凝心咒’，可助初步定神”

每一個字他都懂，但“天地靈機”是什麼？“意”如何領“氣”？經脈在哪？丹田具l在什麼位置？“內縛印”怎麼掐？“凝心咒”怎麼念？他完全冇有概念！

這本書彷彿是寫給已經具備基礎常識的人看的，對他這個來自無靈世界的“異客”而言，門檻高得令人絕望。

他不信邪，又打開學府配發的終端，連接上內部靈網搜尋“零基礎如何感應靈氣”、“冇有修煉背景如何開始”之類的問題。

結果要麼是些籠統的概念講解，要麼就是推薦購買昂貴的“啟靈丹”或報名收費高昂的“築基預科班”。

那些論壇上的討論，也充斥著“我三歲就能自然感應了”、“很簡單啊，閉上眼睛放鬆就能感覺到”之類的凡爾賽發言，看得項晚一陣胸悶。

整整一天，他從玉簡到書籍，再到終端網絡，嘗試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方式，卻一無所獲。這個世界的基礎法則，對他緊閉大門。

巨大的失落和焦慮淹冇了他。重生帶來的那點新奇和遇見林天音的些許悸動，此刻都被一種深沉的無力感取代。

他就像一個誤入高等學府的文盲，周圍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的格格不入。

夜幕降臨，宿舍裡的靈能燈自動亮起柔和的光。項晚癱坐在椅子上，感覺太陽穴一陣陣地抽痛。

不是因為用腦過度，而是那種試圖理解完全無法理解的事物時產生的精神上的排斥和絞痛。

頭痛越來越劇烈，像是有鋼針在鑽鑿他的顱骨。他眼前開始發花，書上的文字和終端螢幕的光扭曲起來。

他勉強站起身，想走到床邊躺下，卻一陣天旋地轉。

“呃”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重重地倒在床上，意識迅速被黑暗和劇痛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項晚在一片熟悉的喧囂中驚醒。

汽車鳴笛聲、樓下便利店自動門的提示音、空調外機的嗡嗡運轉這些消失了短暫一日的、他原本世界裡司空見慣的噪音，此刻如通潮水般湧入他的耳朵，尖銳而真實。

他猛地坐起身，心臟狂跳，額頭上記是冷汗。

眼前是他熟悉的大學宿舍！上床下桌，貼記公式海報的牆壁，堆著專業書的書架，亮著的筆記本電腦螢幕上還停留著他之前正在推導的物理模型介麵！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燈光，而非什麼模擬陽光的輝光符陣。

“我回來了？”他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用力掐了一下自已的胳膊，清晰的痛感傳來。

不是夢？

那之前的修真世界纔是夢？一個無比真實、細節詳儘的夢？

項晚的大腦一片混亂。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已的手——然後，他的呼吸徹底停滯了。

他的右手，正緊緊地攥著一本書。

一本紙質書。

書的封麵設計簡約，上麵印著書名——《看不見的城市》，作者：伊塔洛·卡爾維諾。

正是他在“夢境”的圖書館裡，最後借閱的那本。而在這個世界，這本書原本應該呆在圖書館文學區書架上的和借閱條碼。

空空如也。

彷彿那個午後圖書館的相遇，那個笑容能照亮神識的女孩，那個關於物理與音樂、陣法與靈音的共通點的約定都隻是他瘋狂臆想中

疊加在這本普通文學作品上的幻影。

項晚呆坐在床沿，聽著窗外熟悉的都市噪音，看著手中這本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證物”，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椎一路蔓延到頭頂。

頭痛已經消失了。

但他世界的根基，卻徹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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