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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他化龍身,奉獻自己肉身 第七十三章 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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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棧,青宇徑直將蘭珊抱回她房間。他似乎已經完全沒有想再在兩位弟子麵前避嫌的打算了,直接當著百川和淩若穀的麵將門關上,然後轉身把她輕輕放於床上。

讓少女側身朝內躺著,他輕輕揭開她衣衫的後擺,紅色的大片擦傷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簡直觸目驚心。

她的安靜令他微感不安,“蘭珊?”

“嗯?”她回頭,一縷青絲垂下,掩住她前麵額頭上的疤痕,因為牽扯了腰上的傷,她輕輕“嘶”了一聲。“我要沐浴。”她柳眉輕蹙,之前在他懷裡時,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話,此刻突然提出了要求要沐浴。

“今天先塗膏藥止疼癒合,一夜便好,明早就可以沐浴。”見她看起來一切正常,青宇心中猜測白蛇遁逃後,對蘭珊沒有下彆的指令,她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有什麼異樣。

他鬆了口氣,“下山前我給你的那盒藥膏呢?”他指的是生機玉膏。

“在床頭那個抽屜裡。”蘭珊擡起下頜示意他去拿,語氣有些固執地重複了一遍,“我身上不舒服,先沐浴。”

“你後腰的傷口不適宜碰水,今晚忍一忍。”青宇耐著性子道,開啟藥盒,正打算給她上藥,卻被她擡手開啟。

“我要沐浴!”她的聲音忽然高了幾分,甚至有些尖利。藥盒的蓋子“啪”一聲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霍地坐起身,明明那麼嬌氣怕疼怕吃苦的一個人,此時的動作幅度之大,像是完全不顧及腰後的傷勢。

她甚至沒有穿軟履,赤著腳就下了床,眼看著一雙嫩生生的玉足朝那碎了的藥盒瓷蓋上踩去,青宇心中一緊下意識地立刻將人抱離地麵。

“蘭珊!”他麵色一沈,聲音也高了幾分,像是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越是與她相處的時日久了,他越是看不得她受傷。她在寒冰洞觸牆時血流滿麵的樣子已然是他的夢魘,當日初見不過是愧疚與擔憂參半,如今卻是完全回憶不得,想起來便渾身冰涼仿如錐心之痛。

她卻在他懷裡掙紮,“放開我!我去要熱水,我要沐浴!”

他大步將她抱回床上,為防她又鬨著要去沐浴,他單手捉住她的手腕,一手箍著纖細的手腕,一手放在她的腰上,將她牢牢固定在床榻之上,再俯身壓在她身上,不讓她起來。她的衣衫本就鬆解,掙紮間露出半側香肩,還有那一身曖昧的痕跡,有些是他留下的,有些卻不是……

他眸色深沈,之前在小巷裡因為**而被壓製下去的憤怒在胸腔裡翻滾,她被除了他之外的人碰了——這個念頭幾乎要摧毀他的理智。

他喘著粗氣,默唸著靜心的咒語,試圖趕走心中的暴虐和狂躁。可身下的少女卻絲毫不知的他的煎熬與克製,隻是拚命扭動著,反抗著,“你讓開!放開我!我要去沐浴!我要去……唔……”

她的表情,她的舉動,她的言語,對他而言,都是拒絕。

她在拒絕他的親近。

靜心咒靜不下一顆道心,他已經心生魔障。而她便是他心中的魔,是虛妄,是荒唐,是七情六慾的甜美幻象,是他想伸手握住的執念,便是萬劫不複也不放。

隻是他不知,這場風月情深,本就是她親手編織的彌天大謊。

充滿雄性氣息的雙唇覆下來,抿住她嬌嫩的紅唇,他的舌尖先是舔過她上唇的輪廓,又將她的下唇瓣含進嘴裡吮吸著,直到觸碰到她嘴唇的傷口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又撬開她的唇齒汲取甘甜的金津玉液。

她扭動的嬌軀漸漸軟了下來,原本踢他的雙腿也慢慢停止了動作。

見她總算安靜下來,青宇不敢繼續。他在麵對她時從不相信自己的自控力,壓下心中不合時宜的綺念,更壓下心中嫉妒憤怒到要發瘋的狂躁,他擡起上身,雙手支在她的臉兩側,望著她的眼睛:“今晚我幫你上了藥,再擦擦身上,明早一定讓你沐浴。”向來嚴厲的無垢城執劍長老說罷,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又勉強加了一句,“蘭珊乖,可好?”他伸手嘗試拍了拍她的肩膀,有點生疏地勸慰。

蘭珊氣息不穩,兩頰微紅,唇上泛著誘人的光澤,發絲如瀑鋪散在頭側,她伸手推他卻推不動,氣得撇開頭不看他,“不要,不好!你讓我今晚就洗!”身體又香又軟,語氣卻又嗆又硬,幾乎完全反著來。

“蘭珊,你!”青宇一向師道尊嚴,何時這樣與人打過商量。不說他自己親自教導的百川和淩若穀,便是無垢城隨便叫來一個弟子,對於他的話都一定是奉命唯謹,令行禁止。他生平最厭惡的便是有人愚直不聽教誨,哪個潑猴一般頑劣的弟子在他麵前不是規規矩矩的。偏生他的威嚴肅穆到了她這兒,竟是半點用也沒有。

她要固執就固執,想任性便任性,說一不二,無法無天,強詞也奪理,有恃便無恐。

可他一低頭見她眼尾暈染著一抹紅,長睫泛著水光,頓時又什麼火也發不出來了。

她纔多大,自己枉為修道這麼多年,竟然與她置一時之氣。更何況,她下山這一遭,還被……他將她扭開的頭轉回來,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麵。

“蘭珊。”他呢喃了一聲她的名字,將她抱至懷中,“彆哭,怎麼了?”

“是不是,那蛇妖欺負你了?”他雖然遲疑,還是問出了口。否則她那身曖昧的痕跡,要如何解釋?更何況,他找到她時,那蛇妖正欲行事。

他猜,自己終究去得晚了一步。

可恨!

他感覺到話音一落,懷中嬌軟的身軀便僵硬了一瞬。

然而少女隻是沉默地將頭埋在他懷中,卻不回答。

他的心便繼續下沈。

剛剛強壓下去的暴虐狂躁又像是要重新衝破桎梏,平和多年的道心充斥著渴望殺戮的戾氣。

他定要將那蛇妖碎屍萬段!

他的手倏地握緊拳頭,怒氣與殺氣凝結其中,又在指節碰到她的瞬間逼著自己鬆開了手掌。

“蘭珊?”他見她不答,卻又不忍心再問一遍了。

蘭珊閉了閉眼睛,繼續沉默。

這是一場無聲且並不公平的博弈,是沒有對話的文字遊戲。

在他看來,她沒有否認,便是預設。

而她卻隻是,沒有承認罷了。

他以為她是傷心是難堪是恥辱,是不想親口說出這件事情。

其實,她隻是在試探他的底線。她想看看,他到底能夠接受她發生這樣的事以及物件,到什麼樣的地步。

她不能拿百川和淩若穀來賭來試探,所以推出白蛇來,是最佳的選擇。

“你不想說,就不說,”青宇逼自己放軟語調,卻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有多嘶啞血腥。“彆哭,已經過去了,沒事了。”他說,“有我在,誰都傷害不了你。我一定會殺了那蛇妖,替你報仇。”

“不關它的事。”蘭珊終於開口。在此情此景下,她親口說這樣的話,其實是極具誘導性的。

果然,青宇以為“情願”依舊影響著她的判斷力。他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怕自己內心的狂怒嗜殺會一個克製不住,嚇著她。

“蘭珊,其實我這次下山,是想問你一件事。”

他想起自己下山的初衷,即便如今她被蛇妖欺侮又被下了“情願”,他心裡卻沒有任何棄敝。除了對那蛇妖恨之入骨,他更憂心在他除掉蛇妖破除“情願”前這段時日,她要怎麼辦。他想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護她;想把她圈進自己的雙臂中,擁有她;甚至不想她的身影再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被心中執著的念頭驚到,他才發覺自己對她除了保護欲外,還有這樣近乎執拗的佔有慾。

想把她娶回含元殿,藏起來。讓她隻得他一人的疼愛、嗬護和親近。

他思緒萬千,麵上倒還是一貫的肅穆端正,瞧不出什麼。

可他不繼續說下去,不明所以的蘭珊心中便有些緊張。

做騙子就是這樣,對方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都會草木皆兵,以為被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偏偏麵上還要一片風平浪靜。

他到底要問什麼?

他為什麼要提前下山?

是女媧族已經查到了什麼線索,還是她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

但他今夜從出現到現在,並沒有表露出對她的質疑。

不對,是他沒有表露,還是她根本沒有注意?

她忐忑地等著,等到青宇再次開口:“蘭珊,我心悅你。你可願意,嫁我為妻?”

等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

她提起的心,猶如被押解至絞刑架上的犯人,剛被赦免無罪,又被以另一種罪名宣判,於是脖頸的吊繩依舊收緊,雙腳隨時離地。

為什麼偏偏是在現在?他不問她下山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心裡和麵上都是在意的,卻又不深究,而是開口便要求娶。

可與此同時,她呢?她在做什麼?她在試探和計算他的容忍度,打算確定了之後再謀劃和擇機而動。

這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他給她出了一道難題。

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了。

明明她之前的佈置是準確無誤的,事情是什麼時候漸漸脫離了她的掌控?是了,第一次出錯,是他不肯認下兩人的歡好是雙修,隻說是他的“問題”。再後來,是他明知道她身有寒冰果對修行如何有利,卻次次交歡隻肯歡愉不要助益……然後,便是這次了。

她深吸了口氣,想緩解心頭鬱積的窒息感。她不知是什麼東西彷彿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想,也許,他這句“我心悅你”是真的?

他已經對她動了真心?

她能拿到他的真心血了?

那現在可以嘗試開口向他要真心血嗎?

不,不可以。

她很快在心中自我否決。

索要真心血必須一次成功。

否則,遲早會引來對方的戒心。

早先,她以為在意亂情迷之時可以得到男人的允諾。事實則不然,這比她想得難多了。

在她開口前,必須是已經通過某些事證明她在對方的心中足夠重要,她纔有信心隻要她開了口,對方就會心甘情願地給。

而現在的時機,並不成熟。

她默默地下了判斷。

她比誰都知道,這世間所有的“得到”,都附有價碼。她隻是不知道,她已經把自己給出去了,夠不夠。

遊戲規則便是這樣的,要想拿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要做好付出額外代價的覺悟,而這代價,有時是軀體,有時是生命,有時是真心。

此時的少女依舊太單純,或者說太純粹。為了救她愛的人,她捨得軀體,她捨得生命,她覺得自己無心所以無懼。

她就以為自己付得起代價。

其實不然。

“抱歉,青宇。我並不想……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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