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化龍身,奉獻自己肉身 第七十八章 桃花煞
百川脫了衣服走到浴桶邊,將手深入水中,冰涼的井水寒意徹骨,如果不用靈力抵禦,便是修道之人也容易受涼。
他麵不改色,長腿一擡跨進了木桶中。寒意從腳底一路向上蜿蜒,直至他齊胸以下的軀體都淹沒入水中。
他坐在浴桶裡,背靠邊板,挺直的脊背完全沒有辦法和弧形的木板貼合,他整個人都帶著某種緊繃的意味。
他用傷痕累累的手抓起漂浮在水麵輕輕晃動的葫蘆水瓢,然後舉起手直接對著自己的頭澆下去!
“嘩啦!”在冰涼井水的刺激下,他那明知是錯卻又停止不了的**,終於被遏製住了。
不,是差一點點就被遏製住了。
因為,他聽到了隔壁房間的動靜。
他這間新開的地字三號房,就在地字二號房隔壁,小二送完他這邊的井水,就去給隔壁房間送沐浴的熱水了。
他聽到了倒水的聲音。
明明坐在冰涼的井水裡,他的目光卻好像透過牆壁,瞧見了隔壁浴桶中的熱水嫋嫋升起的水霧,還有隱在那煙霧後的那個窈窕身影。
“蘭珊……”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張唇無聲地念著這個名字,剛剛被涼水冰得半軟的分身,立刻火熱起來。他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嘩啦!”看著進出兩趟的客棧小二,再次提起熱水往浴桶中傾倒,而浴桶裡的水位已經到了超過一半的位置,青宇開口道,“行了,旁邊這桶放著,不用倒了。”
小二對於這位嚴肅的無垢城長老十分敬畏,但是又有點懷疑這神仙一般的人物是不是不理俗務,這浴桶裡的水明明還偏少。怕自己不夠殷勤周到會惹惱了對方,他猶豫了片刻才道,“客官,這水還得再加點,人進去洗才舒服,小的預留了一人的空餘,就算再倒一桶水,坐進去也不會漫出來的。”說完他就有點後悔,這位長老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和那位知會他來送水的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客人完全不同,於是他的笑容僵在臉上,有點畏懼地縮了縮頭,不敢再言語什麼。
蘭珊沒有出聲,即便她其實隱約感覺到,青宇的用意顯然是想在浴桶中預留的,是不止一個人的空間。
隻是,他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到這心思。
她的視線落在已經燃了好一會兒的安神香上,麵上的表情淡淡的。
她心想,青宇今日的定力好生驚人。若是之前在無垢城,這香燃到此節的時候,他早就就範,瘋狂地把她壓在身下了。
不過……她回首看了一眼衣襟領衫筆挺無痕,連腰封都嚴絲合縫的青宇,她已然熟悉他情動時的模樣,不管是在床笫間他的肆意與掌控,還是此時他這般明明隱忍卻在浮沈的眸色——他顯然已經忍到了極點。
“那桶水放著就可以。你出去吧。”她替青宇開口把小二“請”出了房間。
小二不敢再說什麼,連忙離開。
蘭珊蓮步輕移,從門內銷好門栓,然後轉身,看向青宇。
青宇不知何時退了幾步,一手撐在桌案邊緣,劍眉緊鎖,額上竟有淺淺薄薄的汗水。不知是不是窗戶的朝向問題,陽光透過窗紙照射進來的光是有些晦暗不明的,昏晦的光線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輪廓,在這般隻得一半的光影下,他五官上一貫的清正肅穆,莫名染上了一點雜糅了危險氣息的曖昧與深沈。
他的呼吸有些重,目光本是盯緊了她的背影,卻又在她轉身的一瞬,立刻倉促地避開,看向另一邊。
因為那動作太突兀,所以他的意圖十分明顯——隻要不是與她對視,他並不在意自己看向哪裡。
他隻是,不想,或者說是不能與她對視。
他又想要她了。
他心悅她,想親近她、想擁有她的念頭本該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如今的時機。
昨晚在小巷深處的失控已經說明瞭這一點,他明明有機會抓住白蛇的,卻在她的癡纏下放棄了。他心中警惕著這莫名興起的慾念。都說美色誤人,想不到他也有這樣的一天。
昨晚,他與她同床共枕之時,看著她做了一夜怎麼也醒不過來的噩夢,心中實在憐惜她,隨即做了一個決定——最近都不動她。
她下山遭遇的事情太多,他向她表明瞭心跡,她並無喜悅,也沒有接受,倒好似有些驚疑。
她不信他。
這個念頭整夜都盤旋在他的腦海裡。
再加上今晨她於夢魘中驚醒後,竟像是夢到了他初次強要她的那件事,怪誕又荒唐的記憶碎片摻雜在夢境裡,顯然也嚇著她了。
他不確定自己如果繼續與她親昵,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想起了一切,是不是會痛恨他到極點!
這隱患從她失去記憶的那一天就已經埋下,隻不過是他總不願正視,在下意識地迴避罷了。
如今,她似有想起之兆,他如何還能自欺?
所以,他要好好看顧她,卻不可再貿然要她的身子。
那樣實在……太卑鄙了……
可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甚至沒有認清現實。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在麵對她的時候,他早就化身成了**的奴隸,隻能聽之驅使。
其實,**在兩人近坐用膳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顯現,明明她隻是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身邊吃飯,可她執著羹箸的素手,她抿住米粟的紅唇,她咬含果仁時的貝齒和舌尖……都彷彿在無聲地誘惑他。
**像是一隻妖法高超能夠幻化成人的怪物,在他克製自我的打壓下非但沒有消亡,反而變得越來越強,他憤怒、惱火、不甘,卻又無可奈何,身體是自己的身體,**也是自己的**,怪物也是自己心裡的怪物——這怪物從被動捱打到主動反擊,他的意誌節節敗退,直到現在,怪物終於要毫無顧忌地現原形了。
因為,蘭珊走到離他還有幾步的距離時,忽然停下了腳步。
浴桶在他身後的屏風內,她若要沐浴,必定是要經過他的身邊的,可她卻就這麼停了下來。
一雙清亮的眼睛朝他看了過來,因為目光太過澄澈,他幾乎不敢回望。
是的,不敢。
以前的無垢城執劍長老青宇真人,傲劍淩霄,無愧於蒼生而無畏於天地,一身正氣君子膽,又何時有過“不敢”。
以前的無垢城執劍長老青宇真人,也向來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直到遇見了她。
在她這兒,他講不了什麼原則,也講不了什麼理性。
她是他人生中從頭到尾唯一的例外。
他的呼吸變得更重了。
因為,她隻看了他一眼,就開始低頭,慢慢解開自己裙衫上的一根係帶。
“你……”青宇張了張口,又立刻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現在想說的隻有四個字。
“我想要你。”
他正想方設法讓自己彆這麼說,也彆這麼做。
蘭珊卻並不打算理會他的掙紮,她一邊走向浴桶,一邊慢慢地解開衣衫剩餘的係帶,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她的腳步似乎都不打算停。
青宇突然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不過隻是接觸到她柔嫩的肌膚,他就開始覺得頭皮發麻。
他喘著粗氣,墨澈的眼眸盯著她看,壓迫感迎麵而來。
蘭珊卻絲毫也不懼怕。
因為她知道,他想壓迫的不是她,是他自己的**。
她會幫他的,讓他在**麵前,徹底認輸,一敗塗地。
係帶已經全都解開,她另一隻手輕鬆地扯開衣衫,曼妙玲瓏的身段,潔白如玉的肌膚,都隨之而現,還有她身上若隱若現的少女馨香,全都近在咫尺。
她主動拉起他的另一隻手扶著她的柳腰,而後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忽然嬌俏地一笑。
“你想要與我共浴嗎?”
她唇齒清楚地說。
青宇深吸了一口氣,卻發現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他想要的,不隻是共浴。
他想要的,是更深的瘋狂!
……
“你想要與我共浴嗎?”
一牆之隔的地字三號房內,灌滿井水毫無熱氣的浴桶裡,閉目自我抗爭的年輕男人,原本已經快要靜下心來,卻在聽到這一句時,睜開了眼睛。
她發出了邀請,物件不是他,也永遠不再可能是他。
可就是這樣一句甚至根本不是對他所說的話,就令他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他幾乎可以想象她說這話時,嬌媚明快的笑容。
她總是美而不自知。
禁忌又背德的念頭,在他的想象裡,在她的笑容中,捲土重來,氣勢洶洶!
他咬著薄唇,生生把那一張總是含著笑的薄唇咬出數個小傷口,咬到鮮血淋漓。紅豔的血液順著他的唇角滑落,滴入寒涼的水中,他不甘而絕望地在水中伸手握住了自己昂揚的**。
“蘭珊……蘭珊……”他無聲地叫著少女的名字,像被巨浪拋至岸上的魚,徒勞掙紮,雙唇張合,無法呼吸,也無法發出聲音。
因為一旦他的呼喚出了口,就是更大的罪惡,更大的褻瀆!
他認輸了,他認命了。
命字者,一人以叩首。
他走上了一條明知是錯的路,身後是冰雪,腳下是烈焰,儘頭是黑暗,可路的前方是她啊,他怎麼能放手,他怎麼能回頭?
他生受這煎熬,對這宿命臣服。
他試過,他抗爭過,可隻要他的心中有她有牽掛,他就沒有贏的機會。
更何況,他對她,還有根本不該存在的**。
事情本不該這樣的,他在心裡喃喃。
他應該在一番尋找後找到她,愛護她,陪伴她,彌補這些年兄妹間缺失的時光,替她尋一門好姻緣,看她琴瑟和鳴,看她子孫滿堂,等她在白發蒼蒼時依舊可以笑得明媚又圓滿,喚他一聲——
“哥哥。”
事情本不該這樣的,他又一遍在心裡說。
可事情偏偏這樣,走到無可挽回的一步。
她成了他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為什麼命運要這樣作弄他,她偏偏是……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