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小翠，我在夢境穿梭 第2章
晗城是北部的一個小城，也是一座曆史文化名城。
幾千年來的變遷在這座城市的大多數位置上冇有留下什麼痕跡，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煙火氣十足。
清晨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街道上，照向了路邊的一間小吃店。小吃店不大，除了老闆外，還有個負責做飯的師傅，是老闆的親戚。
老闆是個女孩，很年輕，長相清秀，梳個馬尾辮。
她上身穿著一件印有米老鼠的黑色T恤，米老鼠隻漏出眼睛以上的部分，其餘部分被圍裙擋住了，下身穿一件藍色牛仔褲，並不時尚，但乾淨、利索，透著一股子青春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往常做事乾練的女老闆今天卻有些魂不守舍，眼睛時不時向外張望。
旁邊有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是個熟客。
他看出了老闆的異樣，打趣道：“我說小翠啊，你這心不在焉的樣子莫不是在等強子呢？話說有點奇怪，平時這小子每天按時到這兒報到，今兒不知道咋了，這會還冇來，不會出啥事了吧？”
女老闆啐了一口，笑罵道：“金哥，有你這麼說話的嘛。再說了，我這是怕城管來查街上的攤子，礙強子什麼事兒了。”
這時候外麵開來一輛車，車上跑下來個小吃店的熟客，給小翠說了幾句話，小翠聽後忙把手上的抹布往桌上一扔，和這個熟客跑出門去。過了一會，張強被幾個人抬了進來。
許久後，小吃店裡張強睜開了眼睛，看到小翠焦急的眼神，心裡不由一暖。
麵對小翠關心地問詢，張強擺了擺手回答說自己冇事，就是有點累，想再歇一會。
事實上累是假的，身體冇問題是真的，他就是想靜一靜，消化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
剛纔張強也不知道因為啥，眼前一黑，身子便癱倒在馬路上，倒地後的張強並未失去知覺，他閉著眼睛，彷彿做了個夢，夢境就是自己身邊正在發生的事情，這種感覺很奇怪。
他看到交警忙亂地引流行人，避免有人壓到地上的自己。
他看到有幾個行人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議論著什麼，也有人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在這些人裡他甚至看到了一個經常去小翠店裡的熟客。
過不多久，一輛救護車開來，醫生檢查發現張強身體冇什麼事，向交警詢問經過後認為張強隻是受了驚嚇，休息一下就好。
小吃店的那個熟客便同周圍的人把張強抬到一輛車上，送到了小翠店裡，“昏迷”的張強被放在儲物間裡的一張床上。
熟客告訴小翠，張強身體冇什麼事，但是需要休息一會，儘量彆讓人打擾。
兩人說著話就向外間屋走去，出門前小翠還悄悄地把門給關上了。
小翠剛走，張強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走了進來，竟然是那個撞他摸他的老頭！
隻見老頭從門縫裡溜了進來，悄悄地關上門，關門前還猥瑣地從門縫裡向外張望，似是看看有冇有人。
門鎖碰上後，老頭一個箭步就竄到張強身邊，伸出拇指就往張強額頭按去。
你個老龜孫，你還冇完了是吧？！
張強想喊，卻發現無論多用力，卻發不出聲。
張強想跳起來踢飛腳，卻發現根本站不起來。
張強絕望地看著按完他腦門的老頭笑眯眯地拉把椅子，坐在他對麵。
“彆喊，喊破喉嚨也冇用。”老頭笑道。
電影裡的反派都這麼說。
張強想點點頭表示知道與服從，但發覺自己動不了。
唉！愛咋滴咋滴吧。張強放棄了掙紮。
老頭看著張強逐漸平靜下來，讚許地點點頭。說道：“不錯，各項條件是差了點，但是你的情緒控製力還可以。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會一一告訴你。你有什麼疑問，也可以問我。”說完又拿拇指按了一下張強的腦門。
又摸我，太欺負人了！撞了人還咒我，跟到小翠店裡來欺負我，我他媽遇到了個什麼玩意啊！
隨即，張強又反應過來，老頭讓自己有啥疑問問他，可是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還怎麼問這老頭。越想越氣，他做了一個電影裡被俘英雄們經常做的事，一口唾沫向老頭吐去。
張強其實隻想表達一下情緒，而吐口水這件事也隻是人們手腳不能動時的一個正常反應。
本來覺得手腳不聽使喚，吐口水也是奢望，做個動作得了，但誰承想居然吐成了。
這口口水竟然不偏不正吐在老頭眉心，並向下滑落。
張強傻眼了，老頭呆住了。
老頭實在想不到，剛解開張強的枷鎖，張強就放大招了，虧了虧了，虧大發了。
看到張強呆了一下就又要大喊時，老頭擺擺手，製止住張強的行動，說道：“彆鬨了，這是在你的夢裡，喊個毛。”
張強又是一愣，隨即吼道：“在夢裡？在夢裡你還鬼鬼祟祟進門乾啥？！在夢裡你還製住老子乾啥？！”
老頭老臉一紅，說道：“習慣了，習慣了。”隨即正色道：“我不是怕你不夠冷靜嘛，我可冇工夫在夢裡跟你折騰。”老頭撇撇嘴。
張強眉毛豎了起來，瞪著眼睛用手指著老頭罵道：“你個老混蛋，欺負人還追到夢裡了？！”
隨即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一臉驚恐地望向老頭，說道：“你是誰，你來我夢裡乾什麼？”
張強遲鈍的反應讓老頭有些好笑。
“我是一個神仙，你可以叫我夢老，我老人家是給你送機緣來了，你彆不知好歹。”老頭一本正經說道。
“神仙？你說你是神仙？”張強撇撇嘴表示不信。這哪有個神仙的樣啊。
“對，按照你們人間的說法，我就是神仙。我奉命找尋‘潛夢之核’的主人，你就是我選中的人。”
老頭咳嗽一聲，繼續說道：“擁有夢核，你將擁有穿梭彆人夢境的能力，成為一名‘潛夢人’，牛逼不？”
老頭的表現不像神仙，倒像個神棍。
“聽起來也就那樣，能看到彆人做啥夢也未見得有啥了不起。”張強撇撇嘴說道。
“嘿，你可彆小瞧這個能力，用處大了去了。”
“比如你看到一個漂亮的女生，你想知道她平時一個人在家乾啥，扒窗戶你就遜斃了。通過‘夢’這個媒介，他們的記憶對你來說是不設防的，嘿嘿嘿。”
“再舉個例子，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反之夢裡的記憶有時也能影響人們的行為，假設說一個人現實中不喜歡你，但是你要是能夠進入到她的夢裡，嘿嘿嘿，我就不多說了，你好好琢磨琢磨？”老頭怪笑道。
整個一個老流氓啊！
張強認真地想了想，感覺這些東西對自己來說完全冇用啊，於是搖頭表示不感興趣。
張強仔細打量了一下老頭的長相，他琢磨冇準哪天就能在報紙上見到這張老臉，隻不過標題是“某某地鐵鹹豬手被女生掌摑。”
看到張強不為所動，老頭換了種套路，一本正經說道：“我看你挺有正義感的，我就問你，你想成為一名英雄嗎？”
“不想！”張強回答得更乾脆了。
期待被人矚目可是天性，張強何嘗冇有幻想過成為一個英雄呢？
隻是他有自知之明，就自己那點斤兩，還英雄？老天瞎了眼吧！
再說了，他總覺得老頭不是個好東西，擔心上了老頭的惡當。
“你不想成為英雄沒關係呀，但是你想改變現狀嗎？據我瞭解，你現在過得並不舒心。”
老頭笑得像個拿著棒棒糖哄騙小孩的狼外公。
張強沉默了，他冇法騙自己。
看到張強沉默，老頭繼續說道：“外麵那個叫小翠的姑娘是你女朋友吧，長得是挺水靈的，你昨晚就是為了她的事兒發愁麼？”
“你想乾什麼，你離小翠遠點！”
“莫急，莫急，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頓了頓，老頭說道：“你愁的這個算個球的事啊，成為‘潛夢人’，你能力就會提升一大截，到時候還怕命運不能掌握在你手中嗎？”
思考了一會，張強霍地睜大眼睛，說道：“你真是一名神仙？你真的能夠幫我改變命運？”
昨晚發生的事情張強誰都冇說，老頭冇理由知道，他終於有些信了。
對於張強遲鈍的反應，老頭這次有點笑不出來了。這小子也太慢了，他能完成那個天道任務嗎？可是自己已經選了他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看來隻能以後抓緊時間提升這小子的能力了。
當務之急還是怎麼想辦法讓這小子接受“潛夢人”的身份，否則過了時限，老子豈不要吃不了兜著走。
“我當然是一個神仙，我能讓你變強。”老頭繼續搖尾巴。
“怎麼變強？”張強問道。
“聽我的，好好當你的‘潛夢人’，完成任務的獎勵可豐厚了，變強還不容易？”
“為什麼是我？”張強一臉的疑惑，自己太普通了，他有些患得患失。
“你天資聰慧，骨骼清奇，我一看就知道你一定能成大事！”老頭說道。
這回張強不遲鈍了，他瞪著老頭，緩緩說道：“你說的你自己信嗎？”
老頭乾笑一聲，眼神有些發飄，聲音乾乾地說道：“我是神仙，我還能騙你？這就是咱倆有緣，換成彆人，求都求不來呢。”
“對不起，爸爸媽媽告訴我，天上不可能掉餡餅，你走吧。”
對方是不是神仙先不說，但八成是憋著壞呢，張強不打算陪他再浪費時間了。
“彆啊，我對天發誓，成為‘潛夢人’絕對能讓你變強，否則讓天雷轟頂，把我變成凡人，永世不得翻身！”
看到張強拒絕，老頭有些急了。
“為什麼是我？”張強又問道。與上次的詢問不同，這次的“為”字和“我”字張強加重了語氣。
“其實，本來不怎麼是你的。”老頭訕訕地說道。
“嗯？”張強目光變冷，第一次萌生和老年人打上一架的念頭。
這就是調戲人上癮吧。
“上麵算出，‘潛夢之核’的主人就在這座城市，我今天本來帶著它去找主人，結果不是把你撞了嘛。”老頭扭捏說道。
“‘潛夢之核’認主時間是固定的，所以.....就是你了。不過你放心，這件事對你來說絕對隻有好處，冇有壞處。”
老頭的腦袋快鑽到了褲襠裡，兩隻手交叉，搓來搓去。
張強咬牙切齒道：“你們做神仙的就是騎著電動車出來送機緣的？再說你明知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能早點出來？”
關注的點有點怪啊，但是笨人多執著，不解釋還不行
。老頭一臉無奈。
“要不是在人間，我們哪用得著車啊。這不，昨晚多喝了幾杯酒，今早起來有點蒙，有車冇敢開嘛”。
“老子不乾，說破大天也不乾！你快把那個什麼核取出來。”張強抓狂道。
碰到這麼不靠譜的老頭，換你怵不怵？這以後還不定有啥刀山火海等著自己呢。
誰說張強傻，人家在大事上也不含糊呢。
“彷彿、似乎......取不出來了。撞你那會就放進去了！”老頭臊眉耷眼道。
“不可能，你彆想蒙老子，能放就能取。醫生能乾的事情，你們做神仙的乾不了？”張強氣憤道。
張強就冇見過這麼不靠譜的神仙，他認定老頭憋著壞呢。
“這又不是取結石，真的取不出來了，‘潛夢之核’已經融入你的血脈，除非宿主死去，否則不可能取出來，要不你以為我一個神仙會在這裡給你磨磨叨叨？”老頭認真的說道。
“不帶你們這麼玩人的，老子投訴你。”張強快哭了。
“我也很後悔啊，誰能想到你們當地的酒那麼香。嗯......要不我補償你怎麼樣？”老頭說道。
“補償我？你怎麼補償我？你能讓我娶了小翠嗎？”張強問道。
“那不行！婚姻的事情得看姻緣，我就算是神仙怎麼能幫你乾那冇品的事。”老頭鄙夷道。
“你大爺的，我們是真愛好嘛！那你能給我父母托夢，讓他們彆讓我去國外嗎？”張強問道。
“那不行！父母之命，豈可逆乎？我是不會幫你乾這麼齷齪的事，彆說我不行，你作為‘潛夢人’也不能將之作用到你長輩身上！”老頭一臉正義。
“那你能補償我啥？”張強問道。
“要不回頭等你死了，我托人給你在下麵安排個清閒點的崗位？”老頭摸摸鼻子說道。
“滾你的吧，你個損王八！你能盼我點好不？”張強怒了。
他是笨，又不傻。
“咋？好歹是個公務員編製，彆人求都求不來。”
“我看你是誠心的吧？！好了，我想通了，我乾，你走吧，我絕對好好乾！”張強一臉平靜地看著老頭。
不知道為啥，見張強同意了，老頭心裡反而有點毛毛的。
看著張強，試探性地說道：“要不我給你開個後門，讓你在潛入彆人夢境的時候，能夠複製彆人的能力？”
張強最終還是接受了老頭的建議，他看出來了，成為那個什麼核的主人已不可避免。
最主要的是依靠自己的能力，這輩子或許真的要與小翠無緣了，雖然成為“潛夢人”的風險很大，但自己已然這樣了，為啥不能搏一把呢？
為了小翠，拚一下也值得。
交談中，老頭告訴張強，天道運轉自有其規律，“上麵”的工作是努力把控，確保天道平衡運轉，但是又不能過多乾預人世間的事情，因此“潛夢人”便應運而生。
每次“潛夢人”的出現基本上都是因為人世間出現了影響天道平衡的事件，上天需要藉助“潛夢人”的力量去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潛夢人”就像是上天在人界雇傭的一名代理人，“上麵”會支付“工資”。
工資當然不是白髮的，需要“潛夢人”完成一些任務。工資也不是貨幣，而是以各類獎勵的方式發放，所以說讓張強變強的話還真不是隨便一說。
感歎“上麵”竟然也玩KPI這一套的同時，張強也對那個阻止破壞天道的任務頭疼，但他已彆無選擇。
今天早上，他本已覺得前路渺茫，老頭卻給他送來了一根稻草。
這根稻草究竟是能夠用來救命還是壓倒駱駝的暫且不說，但終歸有了一絲希望，因此他接受了老頭的建議，要做一名所謂的“潛夢人”了。
老頭看到張強終於答應，不由地長舒了一口氣。老頭拿出一份合同讓張強在上麵簽上字，也冇等張強看清是什麼內容便收了回來，氣得張強又罵了一句“老王八。”
完成任務的老頭明顯心情好了許多。
畢竟“潛夢人”選取是一件極大的事情，要是因為張強拒絕導致任務失敗，老頭還真得受到不輕的懲罰。
至於選來選去選了張強這麼一個菜中王者，老頭倒是不太擔心，到時候大不了利用點職權，幫張強爭取點好的獎勵嘛。
隻不過想起剛纔張強罵自己的話，老頭嘴角又泛起一絲陰惻惻的笑容。
眼神一掃，正看到了老頭臉上的笑容，張強氣又上來了。
張強打算起身踹老頭一腳，可是還冇等他出腳，老頭竟然化為一股煙消失了，隻留下一句話：“彆忘了，我叫夢老，以後咱常來常往。另外，那一腳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