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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養老婆我權傾朝野 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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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之後,宣珩抬手遣散了眾人,獨獨留下蕭明淵一同在書房之中繼續商議。

一眾幕僚躬身告退出去,走到殿外之時,麵上皆是沉鬱之色,神色間忍不住隱隱含憂。

“林大人,太孫殿下深夜召集我們至此問策於吾等,卻從頭到尾卻對上諫之策不置一詞,這……”

幾位數日裡相熟的幕僚麵麵相覷地聚在一處,隨後格外默契地一同走下殿前的台階。

眉宇間含著幾分小心,壓低聲音道:“太孫殿下……難不成是並不滿意吾等獻策?”

他們這些投奔在東宮底下的幕僚,大多都是些寒門清流。

隻一心為皇太孫殿下獻策,以期能搏得一個錦繡前程。

如今在太孫麵前沒顯出幾分本事來,自然心下惶惶,忍不住在一起暗自揣測,思忖如何為主上解憂。

站在幕僚之中的林大人年歲稍長,麵色倒比起旁人更多幾分沉穩。

隻是此刻也忍不住輕歎一聲:“用兵一事關乎家國大計,如今年節未過,陛下又正在病重,朝堂之外便起刀兵之禍,太孫殿下自然勞神煩心。”

“況且此事……又同藩王出京就藩一事撞在一處……”林大人搖了搖頭,“……這實在是有些進退兩難呐!”

如今這個時候。

乾清宮的那位,說句大不敬之言,這些日子怕是沒辦法站在皇太孫殿下背後時刻撐腰了!

說不定哪一日山棱崩勢,這大景朝的天便也要跟著變了。

皇太孫殿下雖然現下為國之儲君,身負監國之權,如今看著,大局也已經定下一半兒,朝中大臣也多有擁護之意。

但是,諸王正值壯年,儲君卻還年輕……

隻要皇太孫殿下一日未曾上位,有些人的野心便一日都難以滅絕。

林大人忍不住在心底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陛下這病來得也實在是太急了。

以太孫殿下的才乾和能力,倘若能再給皇太孫殿下兩年。

待到陛下親自扶持殿下到及冠之時,朝堂之上定然會愈加平穩,一切哪裡還會倉促?

如今朝堂之中,一直都有一派人,借“陛下重病,為人臣子需儘孝道”之由,力主暫留藩王在京。

那些人裡私底下到底揣的什麼心思,後麵又站了什麼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得很!

皇權之爭素來如此,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敢輕易定下輸贏……

眼下這節骨眼兒上……嗬嗬!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乾清宮的大門,意圖窺視帝王心意呢!

太孫殿下隻怕也是在憂心。

留人在京,難保藩王不會勾結朝臣,意圖霍亂朝綱。

縱虎歸山……將來隻怕也是一個禍患!

“什麼進退兩難!”不遠處的齊明安聽了這話,忍不住冷冷一笑。

他走上前來嗤笑一聲:“不過是你們這些沽名釣譽之輩,捨不得臉皮聲譽罷了!”

“真要對太孫殿下忠心,爾等便該向殿下一再陳及藩王之隱禍,說服殿下……”

“——住口!”那位林大人聽罷低嗬一聲。

隨即拉著人站在一旁,左右看了看,才厲聲開口,“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東宮之內,妄議宗室,這是犯上的大罪!倘若有人將這話傳出去,太孫殿下聖譽也會受損,齊大人!還望你謹言慎行些!”

齊明安抽出手來,冷哼一聲:“那又如何?這裡是東宮——我是東宮太孫殿下的人,就算是說錯了話,要殺也輪不到旁人來殺!”

“林進善,林大人——你以為你這般縮頭烏龜的樣子,很招人喜歡麼?”

“放縱藩王勢大,此乃國禍!到時候必定危及朝廷百姓!”

“與其養虎為患,不如背上一世罵名快刀斬亂麻,這纔是於國安定,與民安息!”

“所以,太孫殿下不能說出口的話,我敢,我纔要說出來!”

林進善愣了愣,看著齊明安眼中的淩厲之色,眸光閃了閃。

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氣,低聲苦勸:“太孫殿下乃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又品性仁德——”

他們哪裡需要用這種傷及儲君聖譽,還弑殺血親的法子來安定朝局?!

到底那些王爺們都是殿下的親叔叔!

殺一個就算了,還能全圈禁起來殺了?!

他原來以為這小子隻是個沒腦子的蠢人,沒想到還是個狂生!

——這比單純沒長腦子更可怕!

齊明安笑了笑,神色帶了幾分輕狂:“自古聖主明君,自當有鐵血手腕兒,鐵石心腸。”

“便是太孫殿下想不到,爾等也該為殿下諫言獻策,助殿下早日穩定江山。”

“若真能一一計定天下,我一個人的命抵給旁人又能如何?”

“……”林進善沉著臉看了他一眼,隨後沉默地轉頭將人丟在原地。

冒昧的東西,你的命值幾個錢?!

誰想要啊!

逼急了那些藩王,他們隻會造他們主子的反!

——豎子不堪與謀!

.

此時留在書房之內的皇太孫殿下,倒並不曾知道,還有人如此替他“捨生為己”。

他看著站在自己身側的蕭明淵,抬眼笑了笑,隨即輕聲開口:“方纔在殿中的那些幕僚,你覺得如何?”

蕭明淵看了宣珩一眼,隨即俯下身來,抬手勾住懷裡人的腰身。

坐在自家小皇孫殿下身側,他撫了撫宣珩的發尾。

才漫不經心地沉聲評價:“那個姓林的還不錯,有幾分穩重。”

“至於另外兩個……”蕭明淵眸中閃過一絲譏諷。

笑道:“敢在太孫殿下麵前如此妖言惑眾……不是壞,那就隻能是蠢了。”

宣珩輕笑一聲:“你方纔那樣聽起來,也覺得很有趣吧?”

他這些天接見大大小小的官員,聽過無數獻策。

有時候的確也覺得,一些官員的腦子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甚至聽過底下官員上書。

言及江南一帶雖是魚米之鄉,但是糧食價賤,百姓雖有盈餘,但稅銀還不夠多。

倘若全都改稻為桑,絲綢價貴,定能充實國庫,百姓也可自籌銀錢去彆地買賣糧食。

——不過皇太孫殿下也並不覺得有多驚異和冒犯。

大多讀書人對農桑一事少有鑽研,更是視行商之道滿腹銅臭,不願沾染。

故而,他們自然不清楚自己所提及的論策有何缺弊。

不過……這也並不代表,這些人不可得用。

宣珩抬眸看向蕭明淵:“朝廷之中的官員,品貌不一,能言善辯者有,巧舌如簧者亦有,光明偉岸者有,陰私小人者也不少。”

皇太孫殿下忍不住在心下輕歎一聲。

他皇祖父和父王都曾經教過他,要知人善任。

時至今日,他才知道這四個人到底有多難辦到!

宣珩笑了笑,壓低聲音解釋:“那位姓齊的的官員,年輕氣盛,獻上的策言的確有些禁不起推敲。”

“不過,他辦事不錯,他前兩年任地方一府官,吏部呈上來的履曆上書此人政績,說他治理地方很有幾分手腕兒。”

“治下的豪強安分,連土匪都少……日後外放出去,留任治理一方還行。”

蕭明淵卻輕輕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比起治理一方那位小齊大人還是適合待在禦史台。”

他笑了笑,坐到宣珩身側:“他沒什麼腦子,怕是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倘若身邊兒沒什麼叫他輕信之人倒還好。”

“不過此人張狂敢於直言,到禦史台當個小官兒,有些招人煩的話,他說出來也無妨。”

“倒是那個姓周的侍讀……”蕭明淵垂眸看了一眼宣珩:“他是什麼時候進東宮的?”

宣珩心念一動,看向蕭明淵:“數月之前,我命人去協理天工院籌建之事,從翰林院調過來的。”

蕭明淵眸光幽暗:“楚王向來在文人之中很有幾分聲譽,與前朝和京城之中的讀書人多有授恩……”

京城之中的楚王府三天兩頭不是辦詩會,就是比書畫筆墨……

這種拉攏人心的手段聽起來既風雅又不動聲色,高明得很!

不過誰也不是傻子,暗地裡楚王的那些做派,蕭明淵也清楚。

這些天楚王一連私下拜訪了京中許多藩王,又命底下人散佈自家皇太孫殿下“不能容人”的謠言。

說是太孫在位時,齊王、趙王還有先前的吳王等人俱遭人陷害,怕是宣珩這個親侄子容不下他們這些當叔叔的。

等太孫上位,他們怕是更沒有活路了!

朝堂之上的官員,也是三番兩次提及“藩王留京”之事,為此大起爭議。

——這也大多都是楚王一係的官員率先挑起來的……

如今對方又專程派了這麼個人,在自家小殿下麵前又煽風點火。

他家皇太孫留人,是為了陷害親王叔們。

不留人,是身為太孫的宣珩要阻止諸王儘孝,眼裡容不得人……

這好話歹話都叫一個人說儘了,簡直就是打算將自家小殿下架在火上烤麼!

蕭明淵笑了笑,開口:“那位姓周的侍讀如此讚同藩王留京……殿下猜猜看,您的那位楚王叔,到底是想留還是不想留?!”

宣珩有些無奈地看了對方一眼:“我現在還沒什麼證據證明他是楚王的人……”

蕭明淵一笑:“殿下今夜試過了,不就知道了麼?”

待到天亮之後,倘若密報的訊息能傳到楚王的耳朵裡,那便不必再尋什麼證據了。

隻要將人挪到錦衣衛手中,自然會有證據“審”出來……

宣珩抿了抿唇,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蕭明淵,隨即便不大好意思地小聲開口:“你……你都看出來了啊……我以為我裝得挺像……”

蕭明淵歎了一口氣,垂首親了親自家小殿下有些泛紅地耳垂。

隨後含笑道:“你一坐上去,便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盯著底下的人看個不停,連我都少看了兩眼……”

小皇孫殿下麵色一紅:“辦正事,自……自然是要正襟危坐,規矩些纔好,哪兒能時時刻刻都盯著一個人看啊……”

宣珩覺得有些驚奇。

今夜他刻意來這麼一出,一來是為了聽幕僚們獻策,說不準兒能得一些行之有效的應對之策。

二來也是為了略作試探。

他來前根本沒同蕭明淵通過氣,沒想到竟然被對方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就是這麼就看出來了?”小皇孫殿下還是有些不大信。

就憑他多看了旁人兩眼,就猜測出來他在試探人?

那皇祖父教給自己的方法……好像也沒那麼不形於色。

蕭明淵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宣珩麵上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眼巴巴地盯著自己的小模樣。

隻覺得可憐又可愛!

他垂首又親了懷裡的小皇孫一下,才柔聲哄了一句:“殿下方纔演得很好,很有喜怒不形於色的風範,不過……”

不過他瞭解自家小皇孫殿下的性子。

這樣的密事……

就算是要尋個解決之法。

他們二人私下關起門便夠了,又何必專程折騰這麼一遭來。

當然,見自家小殿下這般可愛的小模樣,他實在是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蕭明淵垂眸含笑,看著呆愣愣的宣珩,一點兒也不臉紅地張口胡言:“許是……臣是殿下的心上人!”

“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臣都在殿下這裡安家了,那殿下心裡想著什麼,我自然也看得出來!”

宣珩正老老實實地想聽蕭明淵說出個所以然來,咋一聽到這不要臉的話,還愣愣地問了一句:“真……真的?”

等回過神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戲弄了。

小皇孫殿下忍不住有些忿忿地臉紅了:“說……說什麼胡話呢!我是誠心想請教的……”

宣珩猶豫著輕聲開口:“是不是……我有些地方露出破綻了……下次再找補找補……”

儲君監國,他也是頭一回。

這些日子什麼都要悄悄學一些。

小皇孫殿下雖然一開始都有些不太適應,但是如今學起來也逐漸像模像樣了,還知道加以改進。

如今察覺到有彌補之處,自然想著要刨根問底!

蕭明淵頂不住了,笑著同宣珩解釋了兩句,小皇孫殿下這才老實下來。

細細思索一番,他才又繼續問道:“出兵的事……朝堂上的官員怕是各有爭議……”

京城之中,如今可調遣的兵馬,也就是京師三營的十數萬兵力。

而且,此大軍肩負內衛京師,外備征戰之責,即便是調遣兵馬,也不可儘數調離京師。

總得留下個五六萬兵馬做京城的日常防衛。

餘下的十萬兵馬,如今也有分出去近兩萬充作親王近衛,隨藩王就藩歸國。

能夠動用的也就隻有七八萬之數……

而且除了兵馬,糧草也是一個問題。

今年戶部的預算摺子剛過,隻等年後便下發實行,如今這個節骨眼兒上出兵,隻怕是籌措糧草就要折騰好幾個來回!

宣珩歎道:“兵馬上京師三營還能抽調個七萬左右,可是糧草籌措,怕是有些困難。如今正值冬日,地方上運糧艱難……”

“而且這麼大一筆糧餉,至少也是數十萬兩計,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儉省出來……”

蕭明淵鳳眸含笑,低聲替他出主意:“這還不簡單,既然是楚王鬨出來的幺蛾子,那自然是要他出這個銀子了!”

“你是說撥給楚王去封地上安置的銀兩,先挪作軍餉?”宣珩皺了皺眉。

隨即又苦笑了一聲:“這……隻怕他是不會答應的……到時候鬨起來,可不太好看……”

當初給藩王下的份例都是在皇帝那處過了目,直接定下來的。

他這個當皇太孫的,也實在是不好太過厚此薄彼。

蕭明淵垂首看了一眼宣珩,眼中帶笑:“殿下隻是怕楚王不會同意?”

宣珩眼眸動了動,轉頭看向蕭明淵之時,便見對方滿臉含笑看著自己。

那一雙鳳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隨後緩緩下移到自己的嘴角,暗示意味十足。

皇太孫殿下臉色止不住紅了紅,老老實實地湊上前去,對著蕭明淵的嘴角親了上去。

而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對方,見蕭明淵含笑眯了眯眼,輕哼一聲,似乎還有些不滿意。

宣珩耳朵也跟著紅了,猶豫了一下,眼睫顫顫地閉上了眼,而後……緩緩張開嘴,伸出一點兒舌尖。

小皇孫殿下忍著羞赧,一點一點輕輕描繪……

蕭明淵眸色一暗,方纔壓下來的火一下子被撩撥起來了!

他反客為主,一把將自家小皇孫殿下攬進懷中。

動作卻依舊溫柔而克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對懷裡的小皇孫殿下細致引導,漸漸帶著懷裡的人,一同放縱沉淪下去……

半晌,宣珩呼吸急促地壓了壓眼裡的欲色,聲音有些發啞地顫聲求饒:“不……不行了……”

——要喘不過氣了!

蕭明淵亦有未儘地偃旗息鼓。

溫柔地輕撫著小皇孫殿下的後背,替他緩緩壓下親熱之後,有些難以承受的餘韻。

又忍不住笑道:“怎麼還不會換氣……看來是方纔臣教導不力,等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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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宣珩臉色又紅起來,神色間隱約有些惱怒,他忙賠笑:“罷了……不逗殿下了!臣還沒獻策呢,殿下若真是生氣,等聽完再生氣可好?”

宣珩壓了壓心底的羞惱,故意板著臉開口:“你說。”

——這般害羞之後,惱羞成怒地刻意裝作凶狠的模樣看著更可愛!

蕭明淵撫了撫小皇孫殿下的發尾,低頭對著宣珩嘴角親了一下。

又柔聲開口勸哄:“氣大傷身……不然殿下打我一下出出氣?彆這樣沉著臉不理人,叫人看著怪害怕的……”

宣珩實在是沒脾氣了,嘴角抿了一下,收起方纔那副晚娘臉來,抬頭無奈地看了蕭明淵一眼。

“我沒生氣了……”小皇孫殿下歎了一句。

蕭明淵笑了笑,又低頭親了一下宣珩的嘴角:“乖……我知道殿下最是寬宥了……”

小皇孫殿下忍不住笑出聲來,靠上前去窩在蕭明淵懷裡:“楚王哪裡……你說要用什麼法子?”

“很簡單。”蕭明淵鳳眸含笑,緩緩開口。

而後隻說了一個字:“拖——”

那可是三十萬兩白銀,他那六王叔又不是傻的,如何能夠拖得住?!

皇太孫殿下有些糊塗了!

“怎……怎麼拖?”

“泉州等地離楚王的封地最近,即便是朝廷派兵南下,也不能立時擊退敵軍,屆時楚王封地也難保太平!”

蕭明淵看了一眼自家小皇孫殿下,又緩緩開口:“這個時候,想必楚王殿下也不願意離京……”

既然沒去封地就藩,那藩王的一切待遇從簡,自然沒什麼安家費。

這三十萬兩銀子自然可以省下來,給軍隊充作糧餉。

宣珩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有什麼問題。

“那若是楚王願意就藩……”

“那便更好了!”蕭明淵笑了笑,漫不經心地開口。

“殿下可記得陛下命封王就藩的職責?”

“藩王於封地鎮藩,是為儘皇子們的穩定邊疆,拱衛京師之職。”

蕭明淵垂首看向宣珩:“如今楚王封地周邊有外敵犯邊,那平叛定亂,便是楚王殿下之職……戰事未平,怕是殿下就藩也不安穩!”

蕭明淵含笑開口:“這自然要王爺同眾將士平了亂,纔好回封國就藩。”

——倘若叛亂未平,楚王怎麼好意思拿這三十萬兩揣進自己腰包裡?!

等到平完叛之後,楚王到底還在不在,那還另說呢!

真要缺這三十萬兩……

回頭等他下了陰曹地府,那不是想燒多少燒多少?到時候,絕不會差他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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