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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養老婆我權傾朝野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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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國公府,聽濤苑中。

身著大紅織金錦緞袖袍的蕭明淵,悠閒地倚在水榭亭台下的紫竹搖椅上。

一雙鳳眸微垂,神色含著三分倦怠。

百無聊賴地隨意翻弄著一本雜記。

不過一會兒,又隨手扔開另挑了一本圖文並茂的拿在手中。

“大少爺,您病體初愈,正是該當心身子的時候。”

趙媽媽拿了一件銀狐大氅披在蕭明淵身上。

“這裡風景好。”

蕭明淵抬手撫了撫大氅上細軟的狐狸毛。

抬起鳳眸神色帶了幾分暖意,俊逸的臉上帶著幾分安逸享受。

水榭外是院子裡,景色最美的地方。

碧水映晴空,花木葳蕤生氣欣榮。

映在眼底一片澄澈,空明,生機勃勃。

他閉眼勾起薄唇微嗅,好像能聞到空氣裡的香甜氣息。

蕭明淵快十年,沒有看到過這麼乾淨的世界了。

三天前。

他還在充滿毒霧、陰霾、血腥、硝煙和屍臭的末世之中和喪屍皇搏鬥。

明明事先接到的情報,隻有一隻進化到九級的皇級喪屍。

沒想到後來,卻突然多出來另外兩隻同樣突破九級的喪屍皇前來圍攻。

他拚儘全力才重創三隻皇級喪屍。

最後精神力暴動,不得不自爆同歸於儘。

想到死後他的血肉要和那種肮臟的東西混在一處。

即使九級異能者自爆的能量,足以將他們都化作齏粉,蕭明淵也覺得惡心。

他是極其罕見特殊的精神係異能者……

末世前,也是豪門世族出生的公子哥兒。

除了末世剛開始那兩年。

因為精神係異能太罕見,難以開發吃了些虧,上一世一直都踩在彆人的頭頂。

隻是他實在沒想到,竟然會重生到階級森嚴的封建王朝。

儘管換了一具身體。

蕭明淵的精神係異能已經所剩無幾。

但是他的腦域開發也遠超過常人,靈魂更是堅韌。

幾乎是下意識地,原主人“蕭明淵”的所有記憶,毫無阻礙地對他敞開。

而後與他完美融為一體。

他徹徹底底地成了這個才剛滿十二歲的,大景王朝蕭國公家的嫡長孫……

嗯,不過是快要被養廢了的那種。

方纔安靜一會,外頭便傳來一陣吵嚷聲。

“大少爺!大少爺!”

穿著青衣的粉麵小廝,遠遠地瞧見神色沉肅的趙媽媽。

卻故作眼瞎似的,嬉皮笑臉的湊上前來。

眼瞧著蕭明淵懷裡抱著本書,小廝神色一怔。

待看清上頭印著的豔俗畫像,才記起這是前些陣子,自己從外頭搜羅來的豔情話本。

他這才心中大定,眯著眼前來奉承:“問大少爺安,小的給您道喜來了!”

蕭明淵還是同方纔一般,嘩啦啦地翻著書。

彷彿不太滿意這紙張上拓印的粗糙畫工。

不多時,他隨手將手裡頭的書一扔。

歪著身子倚著軟枕,神色倦怠:“哦?喜從何來啊?”

叫墨書的粉麵小廝看著蕭明淵懶懶散散的模樣,麵上笑意更深了。

勾著身子上前撿起話本拍了拍。

無視了旁邊趙媽媽隱隱帶著怒意的眼神。

賠笑道:“這書少爺不愛看麼?小的下回再去外頭尋旁的,不過今兒,小的在外頭可是給您尋了一個大寶貝——”

說著,墨書招人抬來一個黑布罩著的竹籠。

一掀開簾子,卻是一隻雞冠碩大,尖喙立翎、毛色鮮豔的大公雞。

大景朝立國不足十載。

京城之中多得是,跟著陛下一路征戰,開創盛世的武將勳貴。

各家的紈絝二代也不少,最喜歡湊在一處鬥雞走狗,吃酒賭錢。

蕭明淵母親早逝。

生父蕭國公世子蕭文英,沒能承襲蕭國公的英勇精明,反倒是個處處留情的風流種子。

當年方纔娶了蕭明淵的母親裴瑜不過一年,便在回門之時,同夫人孃家的庶出姐妹勾搭上。

又暗地裡將人養在外頭,竟還珠胎暗結!

世子夫人裴瑜,本是太祖陛下親姐姐長寧長公主早產生下的。

向來體弱多病心思敏感。

知道訊息的時候已經快臨盆,傷心驚懼之下竟然落紅早產。

事後雖有良醫力保,也落了病根兒,孩子不足歲便去了。

蕭國公世子還想著續娶那庶出妹妹,當繼世子夫人,說是要延續通家之好。

蕭老夫人當時又臥病在床,管不住這混賬兒子,隻能去信給蕭國公處置。

彼時天下初定。

蕭國公還在外,隨太祖皇帝征討北狄。

接到訊息之時,當即便向陛下告罪回京。

綁了這孽障到宗祠裡行了家法,又送到長寧公主府上任憑處置!

至於嫡孫蕭明淵,便送到老妻身邊看顧著。

長寧長公主早年同裴氏的安平侯和離。

得知裴氏一族做的齷齪事後,當場提了劍帶府兵砍殺上門,險些把安平侯活劈了。

至於蕭國公世子卻也沒法子處置,隻說要他解去官職在家,為自己女兒守滿三年妻孝。

安平侯還想著繼續用庶女,傍上蕭國公府這顆大樹,送那庶出女兒做繼世子夫人。

不過未能遂願。

隻是那庶女倒也有本事,靠著肚子生下一兒一女,拖了三年,纏著蕭文英納進房裡,做了姨娘。

等到老夫人病逝便沒了壓製,在府中儼然成了沒名分的正頭夫人。

一麵在外經營賢良名聲,一麵又吹枕頭風。

縱著先世子夫人的嫡長子,蕭明淵成日不學無術、吃喝嫖賭。

整日裡使人隻引著他去同那些紈絝兒、下九流們鬥雞走狗、廝混戲耍。

養成如今十一二歲,都還讀不通一篇文章,更不會些拳腳,倒成了個五毒俱全的廢物了!

蕭明淵轉頭剛瞥見那威風凜凜的公雞,黑沉的眼珠便貪婪而又急切地盯住了它:“這是哪兒來的?”

他三天前落水,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著了風寒。

整日裡除了酸苦的藥汁兒,就是寡淡的白粥小菜,還沒反應過來沒吃上一口肉!

如今瞧見這隻雞,甚至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

末世到了第十個年頭,動植物要麼不是異化就是成了喪屍一樣的爛肉。

就連一塊兒過期變質的餅乾都能讓人搶瘋!

這兩日吃著清粥小菜已經很是滿足了,隻是看見了肉,就連蕭明淵也忍不住大腦自動發出的急切渴望!

墨書笑眯著眼裡閃過一絲譏誚。

嘴裡飛快地替自己邀功:“這是小的剛從梧桐巷兒花五百兩給您淘來的,名兒叫鐵將軍。”

“您瞧這尖喙,它先頭主人說是之前鬥雞,磕石板斷了,另外換了一副精鐵打的。”

“當時薛家大爺還想搶來著,好在小的機靈才沒叫他得手,隻是下回這廝定要尋上來,不過也沒用他再尋也尋不到鐵將軍這樣的……”

薛家大少爺,是寧國公家的公子。

兩家家世相仿。

他又比蕭明淵大不了幾歲,還恰好都是紈絝,正和蕭明淵是死對頭。

幾日前蕭明淵落水。

便是他同薛家少爺去花船賞曲兒起了齟齬,兩人大打出手之下被薛家少爺推落水中。

若是平日裡。

聽到這處,蕭明淵定是要被激起性兒。

但是眼下他卻像是沒聽到似的。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而後雙眼放光的朝著宋媽媽擺擺手。

吩咐道:“送到膳房去燉了。”

“啊?”

“我說,燉了!”

“這……這可是小的花了五百兩,才從薛少爺手底下搶過來的!”

墨書急急上前阻攔:“我的大少爺,這哪兒能就這麼當肉雞似的燉了啊!”

他是自小便被蕭老夫人安排給蕭明淵當書童的。

原本蕭老夫人是看他是家生子的奴才,人又有幾分機靈勁兒。

才送給蕭明淵差使,隻做些研墨鋪紙的細碎活兒。

不過這奴才卻是機靈過了頭。

自從老夫人病逝,府裡頭一切都由著裴姨娘打點。

墨書便開始不規矩了。

仗著同主子有一同長大的情分。

蕭明淵這個大少爺又年幼,耳根軟,便一味的挑唆帶壞主子。

一麵引蕭明淵荒廢學業,隻去吃喝玩兒樂。

一麵還裝作忠仆似的,在主子麵前變著法兒地表忠心!

他老子娘在府裡頭也得臉兒,少有人敢得罪他的。

天長日久,竟然仗起勢挾製起主子來。

在人前比蕭明淵這個國公府正經少爺還要威風!

眼下蕭明淵發了話,周圍竟然也沒一個人敢動,都愣在原地當木頭似的。

趙媽媽眉間閃過一絲隱怒正要發話,就聽到蕭明淵的聲音響起。

“是嗎?”

墨書疑惑的看了一眼,感覺今日的少爺好像有些奇怪。

但猶在說:“大少爺今兒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又看它不順眼了?那奴才重新給你去找個更好的……”

話說到一半,墨書對上蕭明淵那漆黑深邃的眼瞳,卻突然間啞了火。

隻覺得這雙眼睛太深沉、冷漠,像是帶著莫名透骨的寒氣,能把你從裡到外都穿透似的。

“怎麼不好?”

蕭明淵移開鳳眸,又盯著那大公雞一動不動:“五百兩銀子的雞湯,想必比平常的更加鮮美,你說是不是?”

墨書心下咯噔一下,心裡彷彿有一麵鼓在不停地敲打。

頂著蕭明淵的目光麵上有些發虛。

這“鐵將軍”再金貴也不過是隻雞而已,自然不可能真能花五百兩。

但是墨書平日就習慣用這種法子,偷偷中飽私囊。

這些年早就將胃口養大了,膽子更是肥的沒邊兒!

此刻墨書心底思忖了一圈。

心下估摸著,此事眼下也隻有他一人經手。

蕭明淵向來也不理這些俗務。

便是發現了,他也自有辯白的話,便也理所當然了起來!

“小的哪裡嘗過這麼金貴的東西。”墨書伏下身子,掩飾住眼底的不屑。

他跟著蕭明淵這些年。

雖說是個奴才,但是有山珍海味他先吃,有綾羅綢緞他先挑。

出門在外也同大少爺一般乘車坐轎。

外門房見了他都得稱一聲爺爺!

那邊兒的二夫人,還時不時送些打賞來!

這日子,過得可比主子舒坦多了!

今日許是大少爺興起,想嘗個新鮮罷了,這倒也好,若是蕭明淵吃上癮了,這倒又是一條財路!

墨書心下轉了一圈,眯著眼看著蕭明淵:“今兒這畜牲本就是小的孝敬少爺的,自然是任憑少爺處置!”

“來人,把它送到膳房去燉了!”

底下的奴才聞言暗自咂舌,抬著籠子自去了。

蕭明淵輕哼一聲,勾唇含笑:“他們倒是聽你的話啊!”

方纔他發話,可沒人答應。

看來在這聽濤苑裡頭,墨書倒是比他更像是個主子了!

“這兩小子是小的專程挑的,雖然年紀小,但勝在老實忠心!隻是人木訥了些,近身怕是伺候不好少爺。”

墨書早已習慣發號施令,聞言倒是沒覺著不妥。

倒是一旁的趙媽媽擰了眉頭,看著墨書神色越發不耐。

可瞧著蕭明淵未發話,到底敢怒不敢言。

“你和趙媽媽向來是我跟前兒最得力的。”蕭明淵輕歎一聲。

眸光越過兩人望向麵前的湖光山水,漆黑的眼神沉靜的可怕。

墨書聞言心下已是大定。

正要湊上前來再說幾句討巧的話,卻又聽到蕭明淵開口。

“既如此,你便和趙媽媽替我去膳房守著,務必要看著雞湯燉足兩個時辰。”

“兩……兩個時辰?!”墨書躊躇不前。

“奴才還打算去前院兒替您給先生告假呢,這膳房上小的也說不上話……”

墨書生的細皮嫩肉,平日裡跟主子似的養著。

何曾去過膳房那等煙熏火燎的醃臢地方?

更彆說還要守著灶台兩個時辰!

若是平日便罷了,偏還要跟著趙媽媽一同去,那便是打個盹兒都不成!

想到大少爺今日的反常,墨書不由得審視起一旁的趙媽媽來。

蕭明淵麵前,除了他也就趙媽媽最得臉。

難不成是她背後在主子跟前兒嚼舌頭?

“怎麼?我是使喚不動你們了?”蕭明淵聲色有些發涼。

明明是笑著,那雙鳳眸輕飄飄地掃過來卻讓人一頭一顫。

蕭明淵自小“駑鈍”,讀書上頭向來沒心思。

連小兒的啟蒙書都沒翻過遍兒,由此可見那家學裡頭的先生的本事了!

哪裡還需要費勁告假?

趙媽媽此刻倒是反應過來了。

她立刻福了下身子:“少爺吩咐,奴婢定當儘心。”

語罷,便抬手不動聲色地架住墨書,口中道:“主子飲食上的事可緊要得很!少爺這是信重你呢,還不快快謝恩!”

還沒反應過來,墨書便稀裡糊塗地謝了恩。

臉色發青地被趙媽媽扯著胳膊進了後廚。

晚膳時分,那盅價值五百兩的雞湯便已經擺上了桌。

趙媽媽守著墨書在灶台熏了一下午,眼下見人霜打茄子似的站在一角,心底正痛快。

她笑著盛了一碗雞湯,送到蕭明淵麵前。

“倒是奴婢糊塗了,藥補不如食補,少爺這幾日正該補養補養身子纔是。”

還沒等蕭明淵拿起筷子,門外卻傳來一陣喧嚷吵鬨之聲。

外頭蕭國公世子爺蕭文英風風火火地闖進聽濤苑來,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

“那孽障現在在何處!簡直是反了天了!”

“前兩日才同薛家公子鬨出笑話,今日竟然還敢作死!當初出生的時候本世子就該掐死這逆子!”

另一道嬌聲軟語不住“老爺”、“消消氣”的勸著,周圍更有七嘴八舌煽風點火的。

蕭明淵靜坐房中,恍若未聞。

等門哐的一聲從外頭被人一腳踢開。

蕭國公世子蕭文英正怒發衝冠地提著劍闖進來!

隻一推開門卻突然啞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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