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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養老婆我權傾朝野 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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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巡鹽稅的案子。

是陛下兩個月前派下來,讓宣珩接去練手的。

這一樁差事,算是皇太孫殿下頭一回自個兒獨立主持打理的政事,自然慎重得很。

宣珩在接到南巡鹽稅差事的時候,便知道這裡頭的水深。

凡是涉及鹽稅上的事。

曆朝曆代都少不得有許多上下暗中勾結,從中中飽私囊的勾當貓膩。

好在皇帝叫宣珩,隻是負責監管巡鹽收稅一事。

保守些的手段,照著往日的例子,派人南下巡視一遍,將稅銀依例收上來便是了。

自然,若是想要做些實績,拿幾家肥的流油的開開刀,也能將這件差事辦得漂漂亮亮的。

當然,雖然看著這件差事輕省。

但蕭明淵早就知道了。

南邊兒的那些個大小鹽商們,哪個背後不是供了尊大佛的?!

宣珩手底下班底才組建起來,得用的自然是有。

但是若要在南邊兒,安然無恙地將這差事辦得妥帖周全,那也不是件易事。

尤其是……如今陛下已經放權,讓皇太孫殿下開始插手親自打理朝政了。

前幾日,宮中又隱隱傳來訊息,說是陛下打算放京城之中的藩王們去封地上就藩。

可以說,皇帝是已經明目張膽地在給自家皇太孫殿下鋪路了!

不少皇子皇孫們,這一兩年也都看清楚了。

自家老爺子麵前,隻看得見嫡長一脈的小崽子,連宣珩那般還未及冠的小屁孩兒,都上趕著封了皇太孫。

他們自覺沒戲,轉過彎來想。

要是能就蕃,在封地上當一個土皇帝似乎也挺不錯。

索性宣珩這個皇太孫年輕,又是個脾性不錯,還好說話的。

比起底下不知道哪個兄弟上位,給他們算計殘廢的殘廢,圈禁的圈禁。

這大侄子有老爺子屬意扶持著上位,總歸要名正言順,安穩太平一些!

至於其他另有心思的……

那自然是不服氣被宣珩一個毛頭小子壓著!

背地裡自然要琢磨著,給皇太孫和他手底下的人使使絆子,叫人四處碰壁磕得頭破血流。

纔好讓陛下看看清楚,到底選出來的皇太孫有幾分能耐?

這一年來,宣珩在朝中觀政之時,便時常有人拿他作筏子使絆子。

好在小殿下心細,一開始隻記得多聽少言,虛心向學,跟著陛下和太傅們私下小心求教。

夜裡回來,還要同蕭明淵細致談論幾句。

後來漸漸適應下來,每每聆聽政務,也能見解獨到言之有物。

陛下也是見孫兒長進得快,纔敢放手叫宣珩承接底下的政事練手。

不過巡鹽收稅一事到底不比平常。

對皇太孫殿下而言。

頭一回辦差,自然希望能儘善儘美。

宣珩:“這回南邊的鹽稅稅銀,底下人已經先一步將賬本呈上來了。”

宣珩同蕭明淵一道坐在軟榻上頭,也無事可做。

索性聽他這麼一問,皇太孫殿下便將這件事的難處,拿出來細細說了一遍。

“巡鹽使那邊兒,提前奏報預估送上來的稅銀賬本我看過了,是依著例收上來的,隻是比往年要少上半成。”

“地方上的人也遞了摺子上來,說今年南方多澇災,收上來的鹽受了災折損了一成半的鹽例,派發下去的鹽引便比往年少了些……”

“隻是我任命跟著朝廷去巡鹽的林大人卻遞了密報過來,說鹽引並沒少,還有些稅銀沒籌算收上來。”

巡鹽要務,領頭的巡鹽使,自然是皇帝直接任命官員。

不過此事陛下又交給皇太孫總攬,東宮自然也要派人前去監管。

到時候辦完了差事,也是要先給皇太孫述職過目。

一應結果由太孫在禦前奏報。

眼下皇帝那邊兒的人,同東宮太孫這邊兒的人說的話對不上。

那定然是什麼地方出了分歧。

蕭明淵抬起鳳眸:“我記著殿下這回派去的,應當是林清風林大人吧?”

宣珩點了點頭:“林大人剛直,一路上奏報詳儘及時,很是儘心。”

他的話,宣珩自然是相信的。

林清風言明鹽引並無損耗,一如往年一般。

可是這鹽稅卻收不上往年足數的份例……

說不定,是覺察出來什麼貓膩了。

蕭明淵鳳眸微抬,輕聲道:“那他怕是覺察出來什麼底細來了,才會如此傳話。”

宣珩輕輕頷首:“林大人眼明心亮、心思細膩,我當時便是叫他多去替我瞧上一瞧,但……”

皇太孫殿下聲色略微沉了沉。

又帶了幾分憂心之色:“他也是個清廉剛直,嫉貪如仇的性子……”

“地方上到底不比京城安穩,鹽稅上頭的事水也深。”

“我是怕林大人有些過剛易折,做出什麼要命的事情來,難保自身安危便危險了。”

宣珩這一年間,跟隨皇祖父在朝堂之上參政。

漸漸也見識了許多官場上頭的事。

知道為何往日父王在世之時,總要以仁德禦下,時常冒著觸怒天威的風險,勸諫皇祖父。

若是在這南下巡鹽一案上,的確有人作梗。

按照皇帝的性子,定然是要以殺止貪、以儆效尤。

但是若真到了這個地步。

殺幾個甚至幾十上百個官員事小。

隻怕引得朝野動蕩、人人自危,甚至牽出些彆有用心之人,接機煽風點火激起民間反逆之心便不好了。

蕭明淵知曉宣珩的心思,自然也理解他的顧慮。

亂世當用重典。

陛下年輕時候國朝新立,江山未穩,自當重刑重典威懾四方。

但是如今已經開朝十餘載。

百姓安居樂業,時局安穩,正是該與民修養生息之際。

萬事自然不能太過激進。

況且鹽稅一事複雜,真要梳理整頓,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單單憑借一個不到三品巡鹽副使職位的林清風。

就算是將天捅破了,也鬨不出多大的動靜兒來。

“林清風此人雖然剛直,但也不傻。”蕭明淵沉聲安慰道。

他撫了撫小殿下的發尾,無聲安撫著皇太孫殿下。

又轉身替宣珩沏了一杯茶,送過去示意小殿下潤潤有些乾啞的嗓子。

一麵低聲寬慰:“鹽稅一事紛繁複雜,本就難以摸清其中深淺,他也是在官場上坐了好幾年冷板凳的人了,哪裡會摸不清楚這其中的機巧?”

說起這林清風,還是蕭明淵從吏部的候補官員裡頭尋摸出來的。

這人本是前幾年的二甲前十,本該外放的地方做官。

隻可惜手上沒什麼銀錢,吏部底下的小官兒吃拿卡要,沒收上賄賂,便給林清風批了個候補的位置。

這一候補就是三年。

若非有一日被蕭明淵挑選司造司文書的時候發覺了這人。

想起來這人曾在他底下書局寫過文章。

又覺得此人性格剛直,卻甘願低頭同那些沒及第的舉子一般,放下身段作文販詩。

想來是個忠直卻不迂腐的性子,自然也不會太過自視甚高不好調教。

這才將人引薦到了東宮宣珩的麵前。

蕭明淵一笑:“此人如今既然日日都奏報到你的麵前,那便說明,他現下身家安穩,並未身處於危局。”

“這些線報也是林大人苦心收集的,眼下既然不能發作……”

蕭明淵低聲勸慰:“那殿下不妨好好看看,再暗地裡整合一番。”

“日後無論是呈交到陛下跟前,還是到了該清理蠹蟲時候,下手再行清算。”

“手上這些東西拿出來,總歸也算是一份實證。”

宣珩沉下心緒思忖了一番,心下也覺得有理。

可是轉眼卻又覺察出不對來!

“等等!”

皇太孫殿下微微瞪大雙眸,盯著麵前的蕭明淵。

狐疑開口:“我剛纔有說過林大人日日都送來密報麼?你怎麼會知道……”

見蕭明淵笑而不語,宣珩麵上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忙湊上前去。

抿了抿唇,帶著撒嬌意味地抬首親了親蕭明淵的嘴角。

隨後壓低聲開口:“蕭哥哥,快從實招來!你是不是偷偷派人跟著去了?!”

他知道蕭明淵暗地裡在京城和各地設了暗樁。

私底下蕭明淵還給過他一枚玉佩。

說是可以拿著它,隨意調配手底下人馬。

小皇孫如今還沒出過宮,自然無緣見識過這枚玉佩的威力。

不過暗地裡宣珩也偷偷問過蕭明淵,這玉佩代表什麼。

蕭明淵隻說,是他手底下私產的令符,這玉佩就是東家身份的象征。

宣珩身份上應當算蕭明淵的夫人。

那他手底下的那些私產,倒的確該交給夫人管著。

蕭明淵鳳眸含笑,看著朝著自己投懷送抱過來的小皇孫殿下。

抬手攬著宣珩柔韌的腰肢,小心護著,一麵將人順其自然地攬進懷裡。

待瞧見小殿下乖乖順順窩在自己懷中,蕭明淵心下喟歎一聲。

才緩緩開口:“我倒是沒派人跟著去。隻是林清風臨行前,我恰好在外頭見過他一麵。”

蕭明淵開口:“那時候我手上也沒個餞彆之禮,便叫林毅給他捎去一封信。”

“憑藉此信件,可以在林毅底下的任何一處商鋪、銀樓、錢莊或是行商商行,不拘什麼地方,都可托人傳遞來往信件。”

“若是有什麼密報不方便走明麵兒上的,隻需帶著密信,派人尋到底下對應的鋪麵,將信交給掌櫃便好,自有人會萬無一失地將信件送回京城。”

宣珩一愣:“所以……這些密報都是林管事那邊兒送過來的?”

蕭明淵一笑,安撫地拍了拍小殿下的後背:“放心,林毅底下安排的都是可靠之人,絕不會偷看或是泄露這密信半點兒。”

“就連我這兒……都不曾翻動過這些東西。”

宣珩抬眸看著蕭明淵,眼中顯出幾分疑惑和好奇。

他自然是知道,自家蕭哥哥是從不在自己麵前撒謊的。

可是若當著沒看過密信,又怎麼會知道這信裡頭寫了什麼呢?!

難道他還能掐會算不成?!

蕭明淵見小殿下這般,可憐巴巴盯著自己求教的小模樣,隻覺得十分惹人疼。

情不自禁地,便垂首吻了吻宣珩的眉眼。

才細細解釋道:“他若真寫的是些無病呻吟的東西,哪裡還需動用這層關係?”

“能通過這法子送到你跟前兒的,不必想也是要命的事。”

“巡鹽上頭能出亂子的,無非就是官商勾結,貪腐成風,朝廷內外沆瀣一氣。”

這些訊息,不必林清風報上來。

蕭明淵手底下的情報網,也能替自家小殿下全挖出來。

隻是……

“此事牽扯太廣,非雷霆之威不能震懾整頓。”

“林清風如今隻是區區從四品的巡鹽副使,芝麻大小的官兒,倘若叫他涉事太深,的確容易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殿下不必擔心,林清風那裡應當心裡有數。”

“至於稅銀的事……”

蕭明淵笑了笑:“這個,殿下也無需著急。”

“到了時候,定然會一分不少地收上來,若是不出意外……應當還有富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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