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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養老婆我權傾朝野 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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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禦駕親臨西山圍場。

諸位皇子皇孫奉命隨駕行狩,一大清早蕭明淵便將自家小皇孫殿下叫起了。

換過衣裳,用過早膳,天剛矇矇亮。

索性路途不遠,車馬來回也不過個把時辰。

等儲君車駕趕到圍場前,時辰也剛剛好。

皇帝還沒到,儲君駕臨,自然是萬眾矚目一般的存在。

“恭迎皇太孫殿下——”

見皇太孫從車馬之中下來,圍場上早已等候的眾人,紛紛上前候迎參拜。

皇太孫殿下緩步走到前麵,淡淡開口:“諸位免禮。”

聽到宣珩開口,離得最近不遠的地方,他那幾位皇叔率先抬起頭來,周圍的人也紛紛叩謝恩典後起身。

站在前麵的齊王抬眸看了一眼太孫殿下。

便忍不住眼含嘲諷,發出一聲格外刺耳的嗤笑聲。

“太孫殿下果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到了圍場上竟然是這副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遊山玩水的呢!”

“也不知道,待會咱們這位年紀輕輕的皇太孫,能不能拉得動弓弦。”

宣珩今日穿著一身緋紅色繡金龍紋袖箭袍,外罩玄色墨狐大氅,長發高束,玉冠墜飾。

柔韌的腰身被金玉腰帶勒緊,腰間掛著一枚鑲嵌著彩寶的華麗短劍。

這身打扮並無什麼不妥,隻是太孫瞧著年輕,眉宇間雖然有幾分英氣,但總歸比不得那些上過戰場的王叔們凶悍迫人。

話音方落,一旁的秦王宣煬便忍不住開口:“不這樣打扮,難不成還要像某些傻子一樣,穿一身盔甲上來圍獵麼?”

秦王打量了一眼,穿著黑衣輕鎧,一副張牙舞爪逞威風樣兒的齊王,冷笑一聲。

“這麼能耐,老七你當初怎麼沒同陛下請願,去北邊兒戍邊呢?!”

他實在是看不慣底下這幾個蠢材。

天天為了爭什麼儲君之位,挖空心思怕是連腦子都被挖空了!

成日裡攛掇人在朝堂上吵來吵去便也罷了,臨到圍場上還要嘰嘰歪歪說些難聽的酸話。

——還儘逮著小輩欺負!

真當他大哥死了,小崽子身後就沒人護著了是吧!

齊王麵色一寒:“你——”

一旁的晉王宣燼見齊王這副模樣,眯了眯眼:“老七,咱們大侄子年紀小尊敬長輩,或許不追究你妄議儲君的罪過。”

“可你二哥的脾氣可不好,你若是敢招惹,他可是真敢揍人!不然你試試?”

要排資論輩,齊王算什麼東西?!

窩裡橫的廢物罷了,也敢在他們麵前裝腔作勢。

他和老二一起跟在老爺子屁股後麵打天下的時候,老七還在親娘懷裡要奶喝呢!

眼下倒能耐起來了,在一個小輩麵前裝腔作勢的!

當初他太子大哥麵前,這小逼崽子怎麼就不敢跳出來,問問太子殿下拉不拉得動弓弦呢!

真要會打仗就能當皇帝,那也輪不到他這個廢物!

站在齊王身邊的趙王見勢不對,連忙上前來打圓場。

“七哥!都是自家兄弟,二王兄三王兄也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

趙王笑了笑,勸道:“如今出門在外,可彆叫外人看了咱們兄弟幾個之間的笑話!”

齊王咬咬牙,麵上表情十分難看。

他實在不明白,秦王和晉王這兩兄弟到底在想什麼?!

當初太子還在的時候,便像是狗似的,腆著臉上去對人搖尾巴。

如今對宣珩也是那般!

真不知道他們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明明以秦王和晉王嫡皇子的名頭,完完全全可以收攏當初太子門下之人,去爭一爭那儲君之位。

這兩個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反倒去捧著一個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崽子!

真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笑話?”秦王冷笑一聲,聽著趙王說的話就當是放屁似的。

“再大的笑話,也比不過有些人賊喊捉賊還摔了跟頭好笑!”

前些日子鹽務上頭的事,有些人背地裡出主意想給東宮的人使絆子,結果一頭栽進去賠得關著門狗一樣的亂叫。

當誰不知道似的!

宣煬實在是弄不明白了。

每年宮裡頭年年賞賜,封地上年年進貢,親王爵位的俸祿,老爺子賜下來的糧莊、田地莊子、這些算下來私產也不少。

堂堂的皇子,一朝王侯,竟然跟著地方官和商賈之流同流合汙。

挖的還不是彆人的牆角,是自家的!

這種蠢貨,被人揭了皮不想著好好找補收拾爛攤子,竟然還怨上彆人了!

晉王宣燼笑了笑:“二哥你不知道,這是平日裡裝得人模狗樣的裝多了,當然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

老七不是什麼好東西,老九趙王也是蛇鼠一窩!

這話一出,一向麵上一派和氣的趙王也沉下臉來,陰沉沉的雙眼閃過陰狠毒辣之色,顯然是記上仇了。

“二王兄和三王兄……看來今日是不打算留幾分顏麵了?!”

秦王和晉王互相對視一眼,麵上滿是如出一轍的惡劣和幸災樂禍!

他們倆年輕的時候都在軍營裡頭摸爬滾打慣了,都是些性情粗鄙之人。

還就是不怎麼會好好的說話。

朝野上下誰不知道秦王殿下性情兇殘暴戾,晉王同秦王狼狽為奸,陰狠毒辣,最是記仇。

彆說是什麼兄弟不兄弟了。

就連參他們奏本的禦史言官,當著陛下的麵,他們兩兄弟都敢在朝堂之上當廷動拳腳。

打人能起作用,為什麼要講道理?!

臉麵!打的眼睛烏青臉上發紫,連親娘都認不出來,這不就不需要臉麵了麼?!

不過好歹幾兄弟之中,還有個穩得住脾氣的。

“二王兄、三王兄。”

燕王宣琰這個時候沉聲開口勸了句:“時辰不早了,陛下怕是過不了多久,便要禦駕親臨了。”

“今日底下的皇子皇孫們都在,彆叫小輩們看了笑話。”

話音方纔落下,前麵便傳來一聲高唱。

“陛下駕到——”

恢宏的禮樂齊鳴,禦前儀仗開道,皇帝一身明黃五彩雲龍紋窄袖戎裝,鬢邊霜白,看著卻精神矍鑠,龍目含威,難掩帝王威勢。

隻是往年這個時候,皇帝還會身著罩甲,今日卻簡簡單單,隻是輕裝簡行。

眾人俯身齊齊叩拜:“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擺了擺手:“諸位愛卿平身吧!”

群臣規規矩矩地叩謝了聖恩,靜立原地聽候召侍差遣。

皇帝看了一圈:“太孫呢!過來到朕跟前兒來,讓朕瞧瞧看!”

此言一出,等待原地的諸王心下或多或少出現幾分不痛快來!

以前陛下眼裡隻看得見太子殿下,但是好歹他們這些同輩的兒子,陛下也會時不時提點勉勵。

如今倒好了。

宣珩那小崽子成了皇太孫,老爺子的眼裡,是徹底裝不下彆的人了,一心一意都偏袒寵愛他們的好大侄兒!

宣珩聞言,上前走到皇帝身前,躬身請安。

“孫兒拜見皇祖父!”

皇帝打量了一番太孫今日的裝束,忍不住嗬嗬一笑,抬手撫了撫長孫的頭頂:“太孫這一身打扮很好,紅色襯著人臉色好,精神不錯,瞧著是英氣了幾分!”

宣珩容貌肖似先太子,隻是年紀尚輕,眉眼又帶著幾分秀氣,看著更溫潤如玉。

今日這一副打扮壓住了往日的文弱之氣,更顯出幾分少年英姿,看得皇帝不由得想起太子當初還年輕的時候。

“不過……怎麼沒穿罩甲?”

不等宣珩開口想說什麼。

皇帝已經擺了擺手,吩咐一旁的馮公公:“馮盛,叫人去取朕的龍紋罩甲過來,伺候給皇太孫穿上。”

宣珩愣了愣,他原本是想說,自己今日身上穿了蕭明淵拿來的龍鱗金絲軟甲。

畢竟圍場之中人多眼雜,難免保不準有人會動些歪心思,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蕭明淵正是小心謹慎些,才讓自家小殿下貼身穿著。

隻是在這個當口,皇帝既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禦賜了他穿的罩甲,自然叫宣珩不好再言明。

果然,皇帝吩咐下去了,便沉聲開口:“今日有太孫在,朕年紀也大了,年事已高,動起來也乏累,逐鹿圍獵這般的力氣活,也該你們年輕人來做了!”

皇帝已經快六十了,近幾年身體是大不如從前了。

但是倒也不至於到拉不動弓弦,跨不上馬的地步。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況且天子萬歲無憂,您何談年事已高?”一旁的六王爺楚王開口奉承。

“正是!陛下英武蓋世,彆說是逐鹿圍獵了,便是挽弓射月也是輕而易舉的事麼!”

此言一出,一旁的宗親和老國公們,也忍不住嗬嗬笑著打趣。

底下的秦王嘿嘿笑了一下。

“老爺子又在上頭忽悠人,聽說前兩天在路上趕路的時候,還召侍了兩位妃子呢。”

秦王一向性子混不吝,旁的事上沒什麼興趣,和老子對著乾,陽奉陰違的事倒是乾得不少!

“咳咳——”

晉王揉了揉眉心:“小點兒聲,人還在邊兒上站著呢!他老人家耳朵鬼精鬼精的,小心到時候賞你幾嘴巴子!”

隻是除了他們倆,身後的那些個皇子皇孫們臉色看著卻不大好。

燕王殿下神色微凝,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同皇太孫殿下有過節的齊王和趙王,麵上就沒那麼好看了。

老爺子這一通又是賞賜自己龍紋罩甲,親賜給皇太孫。

又是說什麼年紀大了動彈不得。

說白了,不還是為了皇太孫那個小崽子立威鋪路麼!

可是他也不瞧上一瞧!宣珩那小胳膊小腿兒的,瘦得跟支竹竿似的。

聽說往日裡陛下顧及著皇太孫殿下年幼體弱,連騎射都不怎麼讓太孫殿下多練。

方纔見太孫過來,也隻是以車馬代步。

這般重要的事,如今讓太孫代勞……

那不是招笑麼!

“朕心意已決!”皇帝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宣珩的肩膀,朗笑一聲。

“如今該是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這些個老朽了的老東西們,已經都要不中用了,是該給年輕人們多些機會!”

皇帝指了指一旁的蕭國公:“你看看這老小子!自從把自己家長孫培養出來了,家裡有個成器的,便整天偷懶躲閒的!”

“今日要不是朕專程下了聖旨,這老小子怕是還有要窩在府上不出來呢!”

蕭國公對著皇帝眯著眼抬手拱了拱,便像是沒事人似的站在一旁。

正如皇帝所言。

他現在年事已高,又已經有爭氣的繼承人,朝堂上的事情,自然不應該太多操心。

家裡的孩子若是應付不過來,他這個老東西倒也能指點一二。

“這……”

幾位國公宗親,瞥了的一眼不遠處老神在在的蕭國公蕭鎮。

又看了看他身邊兒一語不發的鄭國公常元帥。

這兩位倒是坐得住得很!像是過來當佛爺的。

“可是這太孫殿下年幼,主持大局一時……恐怕為時尚早了。”

一旁的曹國公斟酌著開口:“況且……太孫殿下乃是文治之君,武藝上怕是還要多練上些時日。”

他倒是沒有什麼偏見之意。

他女婿的晉王並無爭儲之意,曹國公一家上下安穩知足,在朝中也頗有老好人之名。

他不過是聽聞皇太孫殿下有些文弱,於兵事武藝上並無建樹。

如今這秋獵上又眾目睽睽,倘若太孫殿下一時失手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曆來也不是沒有偏重文治的皇帝,隻要用人得當,也能得個“文治武功,聖明之君”的美諡。

曹國公沉聲勸道:“陛下——依微臣之薄見,不如另行指派?臣看秦王殿下在諸位皇子皇孫之中最為年長,又常熟兵事、弓馬嫻熟,不若由他來代勞?!”

秦王殿下麵上有殘缺,雖隻是舊傷疤痕,也不影響其他。

但是天子威嚴不可殘缺,若非彆無選擇之時,皇帝應當不會立秦王為儲君。

故而秦王殿下此時出來代勞,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長幼次序,再或是關乎國體紛爭,都絕無爭議。

乃是上佳人選。

秦王宣煬:不是……

秦王宣煬:?!

“曹國公!以你的身份怎麼好舉薦秦王殿下呢?你該舉薦晉王殿下才對啊!”

“晉王殿下戰功不輸於秦王,你這般舉薦……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晉王宣燼:?

這又關他什麼事!

這時,一旁有人冷笑一聲。

“若是要論兵事武藝,燕王殿下也不遑多讓……”這是燕王黨。

齊王黨:“臣以為齊王殿下最為合適……”

……

皇帝聽著底下吵吵嚷嚷一大片。

眼底深邃無波,如同一口古井一般,淡淡掃過底下眾人。

諸位皇子皇孫們倒是規規矩矩地立在原地,看上去好像老實得不像話,可實際心裡是什麼心思……

他又不是老糊塗了,豈能猜不出來!

皇太孫年幼,這兩年被他一把扶著立在朝中,但是到底時間太短,根基淺薄。

底下有些心裡不服,眼裡不忿的,看不慣他偏袒太孫。

可偏偏就是這樣,他纔要讓所有人都看看,自己選的儲君,先太子留下來的長子嫡孫,到底擔不擔得起這個位置!

“陛下!奴婢來遲還請陛下恕罪。”正在這時,馮公公捧著龍紋罩甲快步走來。

眾人見皇帝接過馮公公手中捧著的龍紋罩甲,不由得齊齊一靜。

默默注釋著皇帝手上的動作。

隻見皇帝看向宣珩,低頭垂問:“太孫!”

“孫兒在。”

皇帝沉聲道:“你今日可做好準備,替朕代行狩行之事?若是太孫不願,也可告知於朕,朕自會另行安排。”

暗地裡諸位朝臣皇子們不由得心下一震。

皇帝這是明晃晃地告訴他們。

做主的人是他和太孫,即便是太孫看不上的東西,也要皇太孫親口回拒了,才輪得到其他人。

否則,再多的花言巧語也沒用。

宣珩眸色一沉,垂首單膝跪在皇帝身前,隨後抬起頭來,語調堅定鏗鏘:“孫兒鬥膽,願為陛下儘忠分憂!”

底下眾臣神色微變。

皇太孫親口應下,那便隻有無力迴天了。

餘下宣珩那些王叔們也知道此事再無回轉,麵上或有輕蔑,或有不甘,或是深沉難辨喜怒。

總而言之,卻再無一人敢開口多話。

皇帝和藹一笑:“哈哈哈!好!好!朕親自給你穿上這龍紋罩甲,好孩子,替朕好好去吧!”

說著,皇帝親手解了宣珩身上的大氅,取來罩甲與他穿上,又替他披了大氅,理了理衣冠。

“定遠侯!”

一旁的蕭明淵緩步上前,跪於宣珩身後。

“臣在!”

皇帝打眼一瞧,看著跪在自家孫兒後頭的蕭明淵,模樣還真像年輕時候的蕭國公蕭鎮。

他頓時又有些樂了。

看著他沉聲開口:“朕記得,來之前你說要給朕一個驚喜,今日你跟隨太孫一同前去狩行大典,可莫要讓朕失望啊!”

蕭明淵垂眸:“還請陛下前往高台靜坐觀望,臣定會輔佐好太孫殿下,絕不叫陛下失望!”

皇帝聞言麵上多了幾分笑意,擺了擺手:“去吧!”

說著,便轉身登上高台之上安置的寶座之上。

遠遠看著前麵有侍從牽來兩匹寶駒,遞到皇太孫宣珩和蕭明淵身前。

眾人緊盯著宣珩身形矯健,動作輕快地跨上馬去,挺直的脊背如同翠竹一般,柔韌而筆直。

其餘皇子皇孫們神色莫名。

燕王神色沉沉:“既然是狩行圍獵,定遠侯可往,本王也願助太孫一臂之力。”

語罷,便叫人備來一匹馬來,率先離席跨上寶駒追了出去。

齊王趙王眼見他的動作,忍不住笑了笑:“本王也去瞧瞧!”

“七哥要去,那弟弟同去。”

眼見坐上君王麵色並無異樣,陸陸續續有人跟著湊上前去。

狩行大典本就是群體活動,以往該由專人放出獵物,或是身形矯健的雄鹿,或是狐狸兔子山羊等獵物。

場上侍衛和諸位武將朝臣們布圍追趕。

由皇帝開射第一箭,隨後便可一起參與圍獵。

隨著皇太孫宣珩和燕王等人入場,四周戰鼓擂擂,旌旗招展,將士們圍著獵場高聲呼喝。

不多時,一行人將蒙著黑布的巨大鐵籠推出來。

掀開籠布,打首的鐵籠之中便是一頭身姿格外健碩的雄鹿,餘下的狐狸野雉兔子大雁被關在後頭的籠子裡。

蕭明淵看著神機營的兵馬整齊的圍在外側。

一排排黑漆漆的長槍短炮對準空無一人的曠野,肅靜無聲。

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畢竟神機營的火器,相比起幾年前的模樣,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

更何況神機營的服飾陌生,很少有人能注意得到。

隻有曾經熟悉京師三營兵將的燕王,覺得有些眼熟。

見宣珩遲遲沒讓人拿來弓箭。

一旁的齊王忍不住譏笑:“太孫沒備弓箭麼?本王的侍從背了一把竹弓。不過怕是隻能射下來兔子野雞來。”

“倘若太孫要用,拿去也使得。”

宣珩不置可否,隻是抬手取出袖袋之中的手套,緩緩穿戴好,又緩緩接過蕭明淵遞過來的實木匣子。

掀開之後,將靜靜躺在裡麵的火器取出來,在手中來回摩挲。

上下來回檢查一番後,叩開彈匣,裝卸火器彈藥,火藥上膛,瞄準獵物。

察覺到並無不妥,宣珩抬眸看向齊王:“多謝七王叔,不過我已有神兵利器,刀劍無眼,還請王叔小心。”

說著,宣珩朝著蕭明淵微微點頭示意。

身後的蕭明淵含笑,高聲下令:“來人!放鹿——”

逐鹿!逐鹿!唯有天子可狩。

今日他的殿下要帶天子狩行,那必然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東宮儲君的寶座,未來大景的江山唯有他的小皇孫殿下,纔有資格占據。

雄鹿出籠,飛速奔襲逃竄,四周鼓聲重重,無數禁衛追逐圍獵。

“駕——”不等皇太孫宣珩動作,齊王已經率先禦馬追趕,趙王緊隨其後。

燕王沉默片刻,遠遠繞到另外一邊包抄。

宣珩扯著韁繩略略打馬上前幾步,而後佇立在原地,穩步不前,隻是抬手舉起火器,拉開保險,指尖停留在扳機處。

眼看雄鹿被自己追逐得越來越遠,齊王冷笑一聲,從後背舉起弓箭,對準即將逃竄入林中的雄鹿。

鋒銳的箭尖對準雄鹿大腿,長弓拉至滿月。

正當他打算放箭之時。

“砰——”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響亮的碎石崩裂一般的巨響。

齊王眼皮一跳,手中繃緊的弓弦猛地一顫,斷裂開來,崩射在虎口留下一道血紅色的裂痕。

原本箭在弦上,幾乎已經對準了獵物,如今卻偏移軌跡,落在不遠處的樹乾上。

可與此同時,令人震驚的是,那一頭雄鹿卻沒逃出生天,竟然隨著那一聲雷震應聲而倒!

正當齊王趙王驚駭,不知所以然之時。

不遠處的神機營兵將舉起火器,整齊劃一地對準天空。

砰——

砰——砰——

連綿不絕的聲響如同驚雷一般,驚飛了林中的飛鳥,幾隻飛行緩慢的鳥兒方纔飛離樹枝,便猛地從天空落下來,摔在不遠處的密林之中。

蕭明淵鳳眸含笑,抬手舉起手中寶劍。

沉聲高喊:“太孫威武!大景萬勝!”

周圍兵將隨即齊聲高喝!

“太孫威武——”

“大景萬勝——”

伴隨著火器雷鳴怒吼,激蕩的情緒感染著每一個人。

喊聲越來越大,一片片連在一起,響聲震徹雲霄。

所有人都看到神機營手中那個怪東西的威力,這個時候纔有人驚覺。

原來方纔皇太孫殿下手裡拿著的竟然是這樣的威力巨大的利器!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齊王被震得頭皮發麻,回過頭看著宣珩離那雄鹿的距離,起碼超過四百步!

便是三石重的絕世強弓,也不可能離這麼遠將獵物射落在地!

可是偏偏……

齊王看著宣珩舉著手中對準獵物的火器,而後突然轉到自己頭頂。

他渾身恍若驚雷罩頂,猛地打了一個冷顫,麵色發白地僵立在原地。

突然皇太孫放下了手中的火器,看了他一眼。

而後抬手示意侍從將獵物抬回來。

而後扯著寶駒的韁繩,調轉方向,在陣陣雷鳴般的鼓樂聲和高喝之中,被眾人的簇擁著,緩緩朝著高台打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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