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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主角HE,我攻略了反派男二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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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謝清言的人緣是真的好,彆說岑元辰這樣的少年學子天天跟她夜遊討論,就連山長也對她讚賞有加。

但馬文才卻越來越不肯給她好臉色。

謝清言想,大概是要因為自從上次校場之事後,她除了跟岑元辰來往,也跟梁山伯和荀巨伯這些寒門學子談笑。

馬文纔開始還會諷刺她幾句,發現她根本不管之後,就開始擺臉色了。

而謝清言待他更是冷淡,彷彿與之前判若兩人一般。

連岑元辰幾人都覺得奇怪。

一群人宴飲的時候,他甚至忍不住問:

“不是,馬文才那樣倒也正常,你怎麼也擺上臉色了,謝兄向來是最不會跟人置氣的。”

謝清言隻是道:

“唉,道不同不相為謀。”

“何況我也膩了,原來看他那脾氣秉性覺得新鮮,跟帶刺的玫瑰花一樣,又香又棘手。”

“相處久了,也就這樣。我向來如此,高興的時候就捧著,一旦惹了我厭煩,索性丟開手去,再不搭理。”

這話簡直是一副紈絝習氣,若是對象是個貌美潑辣的姑娘也就算了,一想到說的是馬文才,幾人麵麵相覷,隻當謝清言在開玩笑。

或者說,半真半假。至於哪句真哪句假?自然是一眼便分明瞭,至少道不同不相為謀肯定是真的。

眾人越想越覺得這個理由簡直天衣無縫,非常理解,又說連謝清言都受不了,馬文才性格可見是十分惡劣。

係統適時的發出不解的詢問:

為什麼啊宿主?我這邊明明檢測到反派對你的敵意值下降了。

你應該再接再厲,繼續攻略纔對。

是嗎?

謝清言神色淡淡的:

但我不想攻略他了。

係統,我的任務是促成梁祝he,並不是攻略馬文才,何必捨本逐末呢?

係統頓時急了:

但反派是梁祝he的最大阻礙。

謝清言認同:

若真是如此,我就更加不能攻略他了。

實話實說,我對馬文才動過心。

宿主你?

動的殺心。

啊這......

謝清言斬釘截鐵:

所以,若是以後要為了梁祝跟他對立,現在就冇必要再示好了,以免阻撓我的道心。

謝清言說到做到,在馬文才又一次嗤笑梁山伯的寒門出身後,謝清言幾乎再也冇跟他說過話。

課上若有經義不解,她寧可之後去向他人請教,也絕不多看身旁的馬文才一眼。

她一雙桃花眼素來含情帶笑,連那天在醫舍受了小惠姑孃的照顧,都瀲灩生光。

偏偏跟他目光相接的時候,便錯開臉,眼神瞬間冷然。

用飯時,她更是像為了氣馬文才一樣,直接加入了荀巨伯那一桌,與梁山伯、祝英台幾人言笑晏晏。

荀巨伯天生幽默風趣,謝清言也喜歡逗趣說笑,兩個人湊在一起,竟十分融洽。

馬文才身邊並不缺攀附討好的人,王藍田和秦京生一看謝清言如此不識抬舉,幾乎是聞著味兒就過來了。

謝清言時不時的遇到王藍田,他大概還記得第一天自己在夥房嗆了他,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咱們這書院總有自甘下賤的。”

“喜歡跟賤民往來。”

謝清言笑了笑,冇答話。

係統不禁吐槽:

這下跟原劇情的走向差不多了

除了馬文纔對你的仇恨值嗖嗖漲之外,他對梁祝荀的仇恨值也上去了

謝清言道:

不是?他不能隻恨我一個人嗎?為什麼如此恨屋及烏?

不愧是反派,恨的莫名其妙的,她之前跟梁祝冇有接觸,他恨梁祝,現在她主動吸引仇恨值,希望他恨自己,他索性一起恨了。

謝清言剛坐在房舍內,見馬文才從校場回來,她今天冇穿學子服,黑衣紅帶,披著一件紅色披風。

整個人被這顏色一襯,有種欺霜賽雪的意氣少年之感。

馬文才冷冷逼視她。

見到馬文纔回來,謝清言很想問他能不能隻專注的恨一個人,連純恨都做不到的你這輩子如何像梁祝一樣純愛?

但她什麼都冇說。

隻是神色極為平靜的,連招呼都冇打,又轉了過去。

“砰——!”

馬文才見她這樣,頓時踹翻了近旁凳子。

謝清言頗不是東西,對著馬文纔好一陣歹一陣的,前段時間一副要做好朋友的架勢,轉頭又冷言冷語,再好脾氣的人被這樣對待也要憋屈了。

何況馬文才的脾氣本就暴戾。

謝清言卻翻了翻書,露出一絲惡劣的笑來。

嘴角不屑的上揚,像是嘲笑一般。

簡直就是衝著刺激馬文纔來的。

“滾!”

馬文才被她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赤紅眼裡翻湧暴戾和瘋狂。

“我讓你滾出去!聽見冇有!”

謝清言冷冷一笑:

“這尼山書院並非杭州太守府私產,你冇權力趕我走。”

“當然。”

她話鋒一轉,如討論天氣:

“若文才兄實在厭煩與我同處一室,我瞧你與王藍田、秦京生近來交好。若你願意,我明日便去同秦京生商議換房之事。他想必求之不得。”

她頓了頓,繼續道:“而我,也正好搬去與巨伯兄同住,能向他多多討教學問,彼此也更方便。”

這長長一段話,嘲諷的意味簡直要溢位來了,並冇有怒罵,冇有歇斯底裡,然而卻足夠把一個人氣的跳腳。

她甚至還好整以暇的向馬文才點點頭:

“文才兄,夜深了,早些睡吧。”

馬文才直接氣的說不出話來。

抬手一掀,竟將桌案上的東西都掀翻了。

他聲音冷到極點,一雙眼睛更是狠厲的叫人害怕:

“謝清言,你給我等著。”

“我會讓你從此,過上地獄般的日子。”

係統大讚:

宿主,你真會招仇恨啊。

這句話本來是對梁山伯說的,你直接提前讓他說了。

謝清言喜憂參半: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大概是謝清言的挑釁太過分,馬文才甚至都懶得再對梁山伯祝英台施以眼色。

所有的心思都用到怎麼對付謝清言身上了。

係統提示道:

宿主小心,梁山伯當時可是被整慘了。

在係統的警告連連下,謝清言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講堂。

然而她跟馬文才同坐的座位上,已經坐著王藍田了,見到她來,他立刻得意一笑:

“姓謝的,我早就看不慣你了。”

“如今文才兄也不想搭理你了,你還不滾到一邊去?”他講話極為難聽,手指一指,指向講堂內角落的空座位。

馬文才全程冇看她一眼,隻是冷著臉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場鬨劇。

然而眾人都清楚,這是他授意的。

否則王藍田怎麼敢?

梁山伯為人厚道,忙上前解圍道:

“大家都是同學,既然藍田兄要和文才兄一起坐,那清言便和我們坐吧。”

謝清言垂著眼睛許久冇說話。

像是有點難堪似的,看著倒有些可憐。

馬文才嗤笑一聲:

“謝清言,你現在可以求本公子,隻要你......”

下一秒,謝清言抬起腳,一腳踹翻了馬文才的桌子。

動作快得驚人,力道更是毫不留情。隻聽得“哐當”、“劈裡啪啦”一陣亂響,馬文才那張上好的梨花木書案連同上麵的筆墨紙硯、書籍文章,瞬間狼藉一地。

旁邊的王藍田躲閃不及,被傾倒的案幾撞了個趔趄,哎喲叫喚著跌倒在地,模樣狼狽不堪。

剛剛不說話,隻是在蓄力而已!

她靜靜的思考了許久,要如何能讓馬文才更生氣,如果這是一道題,那她能想到的解法絕對可以排除據理力爭或者默默忍受。

“既然不讓我坐,那就誰也彆坐了!”

眾人都被她這麼發作給嚇到了,連梁山伯都驚訝不已。

一旁的王藍田慌忙爬起來,氣得跳腳,指著謝清言尖聲道:“你!你竟敢!文才兄,你看他!簡直無法無天!”

而馬文才更是氣極反笑:

“謝清言,你......真是好樣的。”

眾人都呆呆的看著兩人,謝清言一身白色學子袍,清雅淡泊的顏色,卻更加顯得她豔色無匹,咄咄逼人至極,眾人甚至不合時宜的想,還好這隻是個男子,若是女子,真不知有多攝人心魄,隻怕自己整日都要無心課業了。

陳夫子正好撞見這一幕,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誰乾的好事啊?”

謝清言道:

“我乾的。”

倒讓王藍田告狀的舉動一滯。

陳夫子雖然不想動謝家的人,但今日的事,於情於理都是謝清言的錯,說到哪裡他也是在秉公辦理。

便以毀壞公物的罪名罰謝清言補上前,並抄今日所學課業十遍,去門外罰站。

謝清言自然冇有什麼異議,隻是挑釁的看了一眼馬文才。

這眼神裡的意思,王藍田不大讀的明白。

不過他確定,這是一個非常拉仇恨的眼神,因為在跟謝清言對視後,馬文才緊緊捏著書卷的手,指節已經用力到泛白。

顯然是生氣極了。

那看來文才兄對這個懲罰,不太滿意啊。

王藍田不禁陰暗的想,自己倒是可以出手,反正他早就看不慣這個謝清言了,整治了她,又可以討好馬文才,真是一舉兩得。

謝清言在外罰站也不過半日的功夫,她似乎冇有半點不高興,還偷偷傳紙條給窗邊的岑元辰,甚至到了下午能回教室之後,她還拒絕回去。

“要麼讓王藍田回到自己的座位,要麼我就不回來了。”

陳夫子當然是讓王藍田回去。

但謝清言回了座位,也冇有要跟馬文才說話的意思,反而跟岑元辰和蕭昭業論起佛理來了。

若是謝清言論輸了,便要給兩人打半個月的酒。若是兩人輸了,便幫謝清言抄書。

蕭昭業表字禪機,一聽就知道是有些佛緣的,他也自恃甚高,道:

“謝兄要跟我論佛理?要不還是算了,我覺得這實在勝之不武。”

謝清言一挑眉:

“是嗎?那怎麼禪機上次連他化自在天的典故都忘了?”

蕭昭業不急不緩:

“領悟在心,不在表相。”

這話回的恰到好處,可見蕭昭業平日裡冇少跟人打機鋒,論理更是得心應手。

除了王藍田這樣純粹的紈絝子弟,稍有瞭解的學子此刻都叫了聲好。

這話便是以佛理述佛理,謝清言恐怕也無從下手了。

謝清言卻道:

“若是不在表相,怎麼禪機要以此為名,時刻提醒呢?敢問禪機一日織的幾匹布?”

時人以機織布,是桑蠶農耕的大業,謝清言以禪機喻機,實在是心思巧妙,另辟蹊徑。

但凡蕭昭業冇反應過來,他也就輸了。

“既然我的領悟不在表相,那我自然是——寸絲不掛了。”

謝清言作為現代人,儘力控製自己不往歪了想,畢竟現在這個時代,寸絲不掛這個詞隻是佛理中用來形容毫無牽掛的境界,而非現代的某種穿衣狀態。

眾人表情如常,甚至帶著幾分讚歎。

實在是一場妙論,這不比陳夫子在上麵經史子集的有意思多了?看自己的同窗辯論,這感覺多有趣。

何況蕭昭業和謝清言兩人所論,亦是十分精彩。

岑元辰道:

“好好好,看來謝兄要包咱倆的酒了。”

謝清言神色愉悅,並冇因為蕭昭業的對答如流覺得棘手,反倒點點頭。

“禪機不愧是禪機。”

“隻是,你的衣袍好像臟了。”

蕭昭業下意識低頭去看。

隨後立刻意識到——他輸了。

謝清言笑坐在凳上,揚眉一笑:

“看來是元辰和昭業要幫我抄書了。”

若說蕭昭業的應對是精彩,那謝清言的回擊就更是出其不意了。

梁山伯對佛理一向知道的不多,此刻也看出了機鋒,笑著跟祝英台解釋:

“昭業說自己領悟在心,不在表相,毫無掛礙。卻還在意自己的衣服臟冇臟,自然就輸了。”

岑元辰直拍蕭昭業:

“果然是禪機不知機,還跟我說什麼你一個人足矣。”

眾人笑作一團,整個講堂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隻除了馬文才。

少年冷淡的坐在一旁,眼裡是化不開的霜雪和恨意。

謝清言從進來開始到現在幾乎冇看過他一眼。

他縱容王藍田去羞辱她,她難道就不生氣嗎?不想質問他為什麼嗎?

反而言笑晏晏,神采飛揚,跟旁人擊掌約定抄書......

她不會真的覺得自己就這麼點手段吧?

然而謝清言的心態確實很輕鬆。

就這?也太小兒科了吧。我以為他要拿劍捅我幾十個窟窿眼子呢,我一夜都冇睡,結果就這?

謝清言回到房舍,馬文才坐在床上,麵色陰沉。

若她真是個平常的學子,被舍友這樣對待,日日給臉色瞧,大概確實會很不好受吧。

但......

謝清言執著冇出鞘的劍,輕輕一挑,榻上的被子裡居然什麼也冇有。

她不禁搖頭一笑:

“文才兄,你何必如此?”

馬文才一劍就劈了過來,謝清言偏頭閃開,笑了:

“這倒像個樣子。”

馬文才冷嗤一聲:

“何必如此?你是忘了我說的話嗎,我就是要對付你,又如何?”

謝清言看著他像隻炸毛的貓一樣,心裡不禁一癢,見他又是一劍直直的遞過來,竟是不閃不避,抬手就擋。

哪有這樣空手接白刃的?

馬文才一驚,驟然收劍,然而劍氣淩厲,到底在她的掌心劃出了一道淡淡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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