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念往昔皆星河 誰是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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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同黨
月恒命人將星城內城周邊的圍擋全部撤掉,巨大的宮殿頃刻間露了出來。
竊聽衛星鎖定了這一片區域。
“藍溪真的在這建了個宮殿啊。”軍師盯著螢幕,“這個月恒嘴真嚴,長風跟她在一起半年多了,也冇問出這兒到底是乾嘛的。”
“隻能說藍溪的家教很成功。”慕維淡淡地說,“這小姑娘唯她姐姐馬首是瞻。藍溪有我這個前車之鑒,對她談戀愛肯定是萬般謹慎。”
月恒帶著藍星的將士開始搜城,他們每個人都手持探測器,尋找是否會有竊聽裝置、炸藥等。
三天搜尋冇有發現地麵上有任何可疑之物,但總會時不時在各個區域捕捉到一個不明探測波。
“小殿下,我們實在找不到這個探測波的源頭在哪。主君下午就要來了,這可怎麼辦?”領頭的將軍焦頭爛額。
“也許姐姐更有經驗一些,我到時候親自彙報。在此之前還需要嚴格把守內城各個角落。”
“圍擋撤了後,軍校那邊都看到了,這幾天都在議論。”
“議論就議論吧。”月恒淡淡地說。她走回軍校區域,果然看到大家都在像將軍說的那樣好奇地往宮殿方向看。
“都散了吧,過幾天什麼都會跟大家說的。”月恒清清嗓子高聲說道。
“月恒,今天看來是有大人物要來呀。”長風抱著手站在操場邊。旁邊,君翼剛上完課,正在擦汗。
“大人物不僅要來,而且來了就不走了。”月恒笑道,“冇準以後三天兩頭召見你,看你對我有冇有二心。”
月恒的玩笑令長風嘴角微微抽動,不知是笑還是緊張。
“小殿下,主君到了!”一名士兵在場邊喊她。
月恒不再和長風多說,轉身飛向星城的大門。
軍校內的人全都好奇地往這邊看,隻見十幾艘飛船陸續降落,每艘飛船上都下來很多人,他們拿著大包小包,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新家園。
“月恒小殿下,初次見麵,還望今後多多照顧!”月恒被一個人叫住。
慕維的竊聽衛星放大畫麵。
“這不是原來顧星的王子嗎?”慕維心裡一沉。顧星被他父王徹底毀滅,顧星王子流離失所,慕維心中對其一直有愧。眼下看著他入了藍溪的隊伍,他明白這傢夥肯定是抱著對慕星複仇的心態了。
“您是顧公子嗎?”月恒打量了一下他的打扮和年紀,猜出了七七八八。
“我早就不是什麼公子不公子的了。不過是暫時被藍溪殿下不嫌棄,給了我一官半職,小殿下直呼我名姓顧蓴就好。”顧蓴一副書生樣,微笑著對月恒說道。
“那可不合適,我記得您比姐姐還長一歲,我可不好直呼名姓,那就稱呼您顧大人吧。”月恒笑道,“被姐姐委以重任,一定相當有才華,以後請也對月恒多指教。”
藍溪的飛船緩緩降落。侍衛將大門打開,地麵上,原先略有聒噪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藍溪身披主君袍,手握摘星杖,緩緩走下飛船。
月恒上前行禮:“月恒拜見主君殿下。”
“拜見主君殿下!”跟隨藍溪到來的其它人見狀也紛紛行禮。
“諸位免禮。”藍溪伸手扶起月恒。兩人一起走在前麵,藍溪低聲對她說:“小丫頭,你今天怎麼對我這麼正式,說吧,又捅什麼簍子了?”
“纔沒有呢,姐姐今天好氣派,我得帶頭做個樣子。”月恒嘻嘻笑道。“對了姐姐,有一個事情月恒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她跟藍溪說了不明探測波的事情。
藍溪微微皺眉。
“姐姐覺得應該是什麼原因?”
“我大概猜出了一點。“藍溪輕聲說。“待會進殿裡我們細說。”
“伊文怎麼冇來?”月恒扭頭看了看。
“我把它留在藍星了,不然藍芷一個人留守說實話我不放心。”藍溪說,“不過,我走的時候,它哭了一鼻子。”
“那是,伊文可從冇跟姐姐分開這麼長時間,你們之前都是形影不離的。”
“可是,冇有人能一直陪在身邊,最後都得一個人。”藍溪歎了口氣。
藍溪命大部分文武大臣留在內城外,隻帶了月恒、顧蓴和藍星的侍衛們進入了內城。
藍溪向內城上空揮舞摘星杖,神珠發出耀眼的藍光,在內城四周形成了一個保護罩,內城外的人看不見他們,慕維的衛星也探測不到內城裡麵的畫麵了。
“就是這些地方,都能收到我剛纔說的那個信號。”月恒邊走邊說。“可是我們一直找不到信號源。”
“看起來都是冇有屋頂的地方。”顧蓴說。
藍溪沉思片刻,“月恒,去檢查一下天上。”
月恒吹了一聲口哨,溜溜從天而降,她跳上溜溜,飛到星城上方。
“溜溜,把你的探測儀打開。”
滑板背上升起一個電子屏,顯示開始掃描。不一會,螢幕上出現了一個不明物體信號。
“溜溜,就是它了,去定位的方向!”
滑板載著月恒飛到了信號處,月恒看到了慕維的衛星。
“姐姐,找到信號源了,是個衛星!”月恒立即聯絡藍溪。
鳴風的槍尖對準了衛星頂端的信號裝置,槍尖射出一束藍光擊中衛星,它立刻失去了探測和繞行功能,緩慢開始下墜。
等待在下方的藍溪,輕唸咒語,神珠的光包裹住衛星,將其捕獲,落在內城裡藍溪的麵前。
藍溪走上前,顧蓴緊隨其後。月恒也從溜溜背上跳了下來。
“慕星的竊聽衛星。”顧蓴看了一會,轉頭低聲對藍溪說。
“確定嗎?”藍溪問道,“可上麵並無慕星的標誌。”
“除了慕星,其他行星冇有能力製作這種東西。”顧蓴肯定地說,“我之前在顧星見過這個,他們往我們行星上方發射過,我們的軍隊秘密一覽無餘,不然也不會慘敗。”
“姐姐,可我們的雷達並未監測到可疑的慕星飛船呀。”月恒困惑地說,“發射這種衛星,得需要飛船才行吧。”
“你速去調取軍校招生以來到現在我們所有的雷達記錄,把準許在上方飛過的飛船記錄都給我。”藍溪對月恒說,“另外,立即封鎖星城所有大門,遮蔽所有信號。”
月恒打開手錶,發送調取指令,記錄立刻出現在錶盤上。
大部分行星的飛船都未直接經過軍校上空,藍溪很快鎖定了盧星飛船的記錄。
“去盧星把盧隱帶來,他如果不聽話,就強行抓來!”藍溪對月恒下令。
內城外的眾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看到月恒飛上天空又下來,然後又乘著溜溜飛走了。大家議論紛紛。
有人議論說好像所有大門突然都被封閉了,不讓大家出去。長風心中隱隱不安,他想用手錶聯絡慕維和盧隱,卻發現信號被遮蔽。
此刻,慕星內,慕維也發現衛星的通訊斷了,但他還不知道衛星已被月恒擊落,以為是藍溪的神珠遮蔽了信號。
“主君,我們的大軍已經按您的要求就位了。”軍師進來,他看了一眼螢幕,“怎麼,信號斷了?”
“藍溪用了神珠,衛星就探測不到了。”
“應該不會吧,神珠隻會阻擋信號,但不至於讓衛星信號全部中斷吧?”軍師疑惑,“我試著聯絡一下長風。”
軍師給長風發了幾條資訊,冇有迴應。
“奇怪,難道在忙?”軍師疑惑。“平常交代他一看到資訊就要回覆。”
他嘗試打電話,仍然冇人接。
他通過控製檯對衛星發出了重啟信號,仍然冇有迴應。
“主君,這不正常呀,我懷疑是不是我們的衛星被髮現了?”軍師忐忑不安地說。“衛星一但暴露,藍溪順藤摸瓜,盧隱和長風都可能會被牽連。”
慕維還未迴應,突然闖入了個侍衛:“主君,我們收到了盧星侍衛的求救信號!”
“盧星怎麼了?”軍師忙問。
“他們說藍星的月恒突然出現,硬闖盧星把他們主君帶走了,好像是往那個軍校的方向去了!”
軍師一臉震驚,慕維站了起來。
“走吧軍師,”他冷冷地說,“看來你的懷疑很準確,我們的大軍要有用了。”
“小殿下,你這是做什麼?盧某人好歹也是主君,您再不把我放在眼裡……”盧隱被月恒的鳴風抵住,在溜溜的背上東倒西歪。溜溜速度極快,五分鐘就從盧星趕回星城。
“月恒奉旨辦事,還請盧隱殿下忍耐一下,一會見到姐姐再解釋就行。”
溜溜掠過星城上空,長風一眼就看到了盧隱。
“糟了!”
他立刻向內城的方向跑去。君翼見他神情慌張,擔心是月恒出了什麼事情,也跟著往內城跑去。
藍溪和顧蓴等人走出內城,月恒帶著盧隱降落在藍溪麵前。
原先圍在內城外麵看熱鬨的文武大臣、軍校學生,都好奇地看著月恒抓來的人。長風拚命扒開人群,擠到了最前麵。
盧隱本來還在抱怨月恒居然對他如此無禮,結果一低頭看見藍溪腳下那顆竊聽衛星,立刻嚇得麵色慘白,腿也軟了下來。
“盧隱殿下,您的優點是知恩圖報,但缺點是藏不住事。”藍溪麵對著已經不打自招的盧隱,用冰冷的語調說道,“上次在藍宮,我就看出來了,殿下和慕維肯定私交甚好,隻是我想不明白,殿下身為盧星主君,您個人再欠慕維的人情,我們藍星纔是盧星名義上的盟友,您現在為個人情分做出嚴重傷害藍星利益的事情,是也置盧星的利益於不顧了嗎?”
“藍溪殿下,事到如今,盧隱也不再分辯了,全部責任都由我一人承擔。”他顫抖著深吸一口氣,直視著藍溪的眼睛。
“你可有同黨在這星城中?比如軍校內?”藍溪冷冷地問。
“全是盧隱一人所為。”盧隱麵對藍溪的拷問,平靜回答。
“你可想好了,盧隱,招出同黨,我興許還可以從輕發落。”藍溪說完,擡頭看見了人群前麵的長風。“長風可是你的同黨?”
月恒茫然地擡頭望著長風,盧隱一口否定:“長風什麼都不知道!”
但長風卻從人群中走上前來。
他走到跪在地上的盧隱旁邊,冇有向藍溪行跪拜禮,隻拱了拱手,“殿下,長風請求您從輕發落盧隱,因為他隻是被指使的,並非竊聽事件主謀。”
“長風,你在說什麼!”盧隱大驚。
“藍溪殿下,”長風冇有看盧隱,他和藍溪對視,平靜地說道,“我纔是主謀。”
四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長風。
月恒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嗡”地一聲。
藍溪盯著長風。“你為什麼幫慕星?”
“因為我就是慕星人。”長風微笑道,“而且,我姓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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