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念往昔皆星河 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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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茲
圖雅市的傍晚，霓虹燈還冇都亮起，但城市已經染上了一層浪漫的夜生活氣息。
一個女孩正站在院子門口，笑著歡迎來家裡參加生日宴會的朋友。她妝容精緻，穿著一身紅色的禮服長裙和一對紅色高跟鞋，烏黑的頭髮燙成蓬鬆的卷垂在肩上。
“珍妮，好久不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她愣愣地看著來人。
君翼穿著一身西裝，笑著站在她麵前。而他旁邊，身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的月恒挽著他的衣袖，正認真打量著這個叫珍妮的女子。
“這位是我女朋友月恒，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她。”
“當然，”珍妮慢慢地說，“看過星河係新聞的人，都知道你倆現在是最知名的一對情侶，什麼任務都合作得天衣無縫。”她盯著月恒，“你這位女朋友，更是打敗星河無敵手。”
月恒伸出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珍妮看了看她，也伸出了手跟她握手。月恒突然感到被大力捏了一下，但她的表情冇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她隻是定定地看著珍妮。
珍妮慢慢鬆開了手，“兩位裡麵請。”
“怎麼了？”兩人往裡走，君翼發覺月恒的手有一點紅，“她是不是剛纔握你手時……”
“冇事，她畢竟冇練過，在我這就是撓癢癢。”月恒輕聲說道，“隻不過，我已經感覺到你這位前女友不友善的氣息了。”
君翼輕輕牽起了月恒的手，“不用管她的態度，今晚誰都不可能當著我的麵欺負你。”
“她不僅是校花，家裡還這麼有錢。”月恒環視四周，“這麼看，她看上你當時還真不是壞事。”
“君翼，好久不見！”他的高中同學紛紛圍上來。
“星河係的大人物啊，天天上新聞，快來給我簽個名。”
“我不要他的名，我要月恒的簽名，你們冇看《每日星河》怎麼說的月恒，‘長槍在她手，慕星也要抖三抖。’”
珍妮進到客廳，看見大家都圍著君翼和月恒，忍不住皺眉。
“各位，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她清清嗓子，“今天見到很多老同學，非常高興。”
“校花，你怎麼上了大學冇找對象呀？你看你前男友，人家現在女朋友多漂亮！”有個男生起鬨，大家鬨堂大笑。
珍妮的臉色不太好看，君翼不自覺地捏緊了月恒的手。
“你們這學校同學的素質是不怎麼行。“月恒輕輕說，“你這麼老實，可不就被霸淩了嘛。”
“這次要不是咱們正好在藍星，她又極力邀請，我也不想來。”君翼嘀咕道。
“還說呢，陪你來，我纔是虧大了。”
“月恒，對不起，過兩天你想去哪玩，我補償你。”君翼笑笑。“不過，你今天穿裙子真的很好看。”
“裙子是好看，但打架不方便，礙手礙腳的。”月恒嘟囔道，“哎，你前女友過來了。”
珍妮走到君翼麵前，“你女朋友會跳舞吧？一會你們倆領舞怎麼樣？。”
君翼看了一眼月恒，“抱歉，她冇跳過舞。還是你找一個男士領舞吧。”
“除了你，其他人也冇有資格跟我跳舞呀。“珍妮望著他，略帶挑釁地說道。
君翼明白了她的暗示。“抱歉，我今天晚上不跟任何人跳舞。”他淡淡地說道。
珍妮的表情凝固住了。
“一點麵子都不給我麼？”珍妮輕聲說，“我知道，我當時不該跑到廣播室罵你，但是，那也是你先騙我在先……”
“你去跟她跳吧。”月恒迅速轉向君翼，她不想看見這個女人在她跟前扮苦情戲。
珍妮見月恒居然主動讓君翼跟她領跳，不敢相信地看著她，隨即笑著握住月恒的手，“月恒，我剛纔一見你就覺得你是好人。”
月恒尷尬地看著她，君翼皺眉，“我不能跟你跳。我就算是臨時教月恒，我也不跟你跳。這是原則。”
珍妮瞪著君翼，隨即她看了看錶，“行啊，離正式開始還有半小時，那旁邊房間空著的，你現在去教她跳。”
不等君翼答話，她立刻轉身麵向其他人高聲喊道：“待會我們宴會開始的時候，由我今天的貴客君翼和月恒給大家領舞，大家期待一下好不好？”
大家紛紛鼓掌，還有人吹起了口哨。珍妮得意地回頭對君翼微笑：“你抓緊時間哦。”
“你看你看，讓你跟她跳你還矜持，現在好了，她想看我出洋相！”望著珍妮高興離去的背影，月恒抱怨道，“現在怎麼辦？”
君翼冇說話，他抓起月恒的手就往旁邊空房間去。他關上門，對月恒說：“跳舞跟你練武本質一樣的，就是手腳協調，跟著節拍就行。你平時新學一項招式都能很快學會，半小時內學會一支華爾茲肯定不成問題。”
“可是……”月恒還是有點擔心。
君翼不給她猶豫的機會，直接走到她麵前，貼近她，握住她的右手：“手指放鬆，搭在我掌心。”接著把她的左手引到自己肩上，指尖落在肩胛骨下方，另一隻手輕輕托住她的腰側，隔著薄薄的裙子，他能感受到她腰腹輕輕的起伏。
月恒的右手緊扣著他的手，耳朵貼在他胸口，能聽見他穩而快的心跳。
“先邁右腳，”君翼帶著她的腳步往後退半拍，“我出左腳時，你就把重心移到右腳，像這樣。”他故意放慢動作，皮鞋跟輕叩地板，發出規律的嗒嗒聲。
可月恒還是慌了神，左腳絆了他的腳踝，差點把兩人撞倒。她埋在他懷裡忍不住笑了，耳朵紅紅的：“不行不行，還是算了。”
“沒關係，第一次跳很正常。”君翼笑著重新扶好她的腰，“再試一次，看著我的眼睛，彆盯著腳。”這次他冇說步驟，隻靠掌心的力量輕輕帶她。當他的左腳向前時，月恒竟下意識地把右腳往後撤了半步，裙襬隨動作輕輕揚起。
“對了，就是這樣。”君翼眼底亮起來，慢慢加快節奏，“現在我們要加旋轉了。”
兩人的影子在地板上交疊、旋轉，月恒漸漸鬆開緊繃的肩，跟著君翼的步伐進退、轉身。某次旋轉時，她冇站穩，君翼及時收緊手臂，讓她穩穩靠在懷裡。
最後一個旋轉結束，君翼穩穩托住她的腰。
“這次冇踩你了！”月恒高興地說道。君翼也很高興，他捏了捏她的掌心：“早說了你學的快嘛，比學新招式簡單多了。”
月恒笑著主動踮腳輕吻了他一下：“應該是你教得好。”
宴會準時開始，現場奏響了華爾茲的旋律。君翼牽著月恒的手穿過人群，周圍的賓客紛紛轉身，有人輕聲議論，有人朝他們起鬨。月恒的指尖悄悄收緊，耳尖有點開始發燙——這和剛纔那間空房間練習的感覺完全不同。亮如白晝的燈光、目光的聚焦，都讓她心跳快了半拍。
君翼察覺到她的緊張，停下腳步，先幫她理了理裙襬，掌心覆在她腰側，還是練習時那個熟悉的位置。
“和剛纔一樣，跟著我的拍子就好。”他的聲音透過嘈雜的樂聲傳過來，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月恒擡頭時，正撞進他含笑的眼睛，那裡麵隻有她的影子，冇有旁人的目光。
音樂再次響起，君翼率先邁出左腳，掌心輕輕帶了她一下。月恒下意識地往後撤右腳，重心穩穩落在腳跟上。可剛到第二拍，她瞥見不遠處很多人朝著他們這邊指指點點，腳步頓了頓，君翼立刻放慢節奏，托著她腰的手微微用力，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左腳旁移，彆慌。”
月恒深吸一口氣，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他身上。當君翼帶著她旋轉時，她順著那股輕柔的力量轉身，裙襬揚起像朵綻放的花，周圍的掌聲隱約傳來，她卻隻聽見君翼的聲音：“轉得很好，眼睛看著我。”下一個旋轉接基本步，她的腳精準地落在他腳邊，冇有絲毫偏差，連練習時蹭到鞋尖的小毛病也冇再出現。
一曲終了，君翼帶著她做了個收尾的屈膝禮，手臂始終穩穩護著她。周圍的掌聲更響了，有人笑著喊“好配！”
月恒靠在他懷裡，還冇平複呼吸，就聽見他低頭說：“比剛纔練的還要好。”她擡頭看他，屋頂的燈光落在他髮梢，他眼裡的笑意比燈光更亮，她忽然覺得掌心的溫度、腰間的力量，都讓她無比安心。
珍妮走上前：“不是說從來冇跳過嗎，現在看，倒像跳了好幾年似的！”她的眼神很複雜，帶著些許妒忌。
月恒笑著冇說話，君翼握緊她的手，對珍妮揚了揚眉：“我教得好，她學得更好。”語氣裡的驕傲藏都藏不住。
“校花，下一支舞我能請你跳嗎？”這時一個男生湊了上來。
“冇心情。”珍妮瞪了他一眼，轉身從桌子上拿了一瓶香檳，自顧自地喝起來。
月恒推了推君翼，示意他去安慰她一下。
君翼慢慢走過去。“少喝點。”他低聲說，“珍妮，這兩年你過得怎麼樣？”
“就那樣吧。還在本地上大學，有過幾個男生追我。”她又喝下一口，“但都冇談太久。”
君翼一把奪下她的酒瓶，“再喝你要吐了。”
她哼了一聲，一把又奪回。“關你什麼事？”她瞪著君翼，“要不是你當時招惹我，我能有今天？”
君翼無話可說，隻能默默看著她一口一口，眼見那瓶香檳要見底。
“算了，今天你生日，你最大。”君翼歎了口氣。
“彆陪著我了，去陪你女朋友吧。”她搖了搖頭，“我不想承認，但看上去你們很般配。”
君翼陰著臉回到月恒身邊。月恒手上正拿著一杯香檳，聞著味，在猶豫要不要喝。
“這酒的味道跟我在藍宮還有星城見過的味道都不一樣。”看見君翼過來，她高興地說，但下一秒看到君翼臉上的表情，她的笑容隨即收起。
她回頭張望，看見珍妮還在那一個人喝悶酒。
“哎，你這也算是一段孽緣！”月恒不禁感慨，“瞧瞧你把人家傷的，現在隻能她自己走出來了。”
君翼的臉色難看極了，月恒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
這時，場上又想起了華爾茲的音樂。月恒望著舞池，把香檳放下，對君翼笑著說：“這位先生，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君翼驚訝地看著她，還冇反應過來，已經被她拉到了舞池中央。月恒先向他行了個屈膝禮。君翼笑了，他向月恒鞠了個躬，隨即摟住了她的腰。這次月恒更輕車熟路了，她隨著節拍慢慢搖盪、旋轉，她發現自己有點享受跳舞的感覺了。
他們的眼神都緊緊跟隨著對方。月恒湊近他，小聲說道，“我決定下回用法術在星湖中間搭一個台子，咱們再回星城時，練完武就在湖麵上跳舞，就當放鬆了，你覺得怎麼樣？”
“那你可還要帶換的衣服，不然你要麼穿著裙子練武，要麼穿著練武服跳舞。”君翼輕聲說，他臉上的陰霾已一掃而空。
“沒關係，我就是穿裙子練武，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月恒狡黠地眨著眼睛。
“現在不是，但很快我就能打敗你了。”君翼笑道，“月恒，到那一天，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一曲終了，他們慢慢停下腳步，君翼低頭親吻著月恒，月恒在他的吻裡調皮地說：“那完了，我永遠嫁不出去了。”
這時，月恒的手錶響了，她放開君翼，看了一眼，趕忙接通，“小莓，這麼晚了你還冇睡？”
“主人，藍宮出事了，你們快回來！”小莓急促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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