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奴三年後_整個侯府跪求我原諒_章節列表 第810章 燒了藏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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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念其實早就料到,沈越不會這麼輕易便妥協的。
畢竟,藥王穀存在至今,三百餘年,穀中所存的,皆是世間罕有的藥材,醫書。
更彆說,還有專門的情報組織,暗殺組織……
藥王穀的實力,不僅是整個江湖,就連靖國與棠國的皇室,都對其頗為忌憚。
有藥王穀撐腰,喬念日後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所以,沈越不會相信,喬念會捨得放棄整個藥王穀,來保全一人性命。
可沈越在意的,就隻有藥王穀。
她便隻能用這個來威脅他!
而如今,她要做的,便是讓沈越相信,她的確不在意這藥王穀裡的一切!
思及此,一股冰冷至極的戾氣從喬念心底最深處洶湧而出。
她緩緩掀開身上的薄被,下了床,周身散發的冰冷氣息,隻讓一旁的凝霜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小姐……您,您要去哪?您身子還冇好……”凝霜試圖勸阻。
喬念冇有回答。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外麵陽光正好,藥圃裡的藥材生長得鬱鬱蔥蔥,遠處,兩座山峰高聳入雲,大有遮天蔽日之勢。
那裡,便是藏書閣的所在。
裡頭珍藏著無數醫典孤本、藥方秘錄。
當初,穆家密室裡的醫書比之那些來,隻是普通而已。
可,沈越還是很緊張。
證明瞭什麼?
證明,藏書閣裡的東西,可以要了沈越的命!
思及此,喬唸的目光不自覺陰冷了下來,她轉過身,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令人膽寒的意味:“去叫影七過來。再找些火油和火把來。”
凝霜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小姐?您要火油和火把做什麼?”
喬念冇有看她,目光依舊望著窗外的藏書閣,一字一句,清晰無比:“他既然覺得我不敢,那我便做給他看。”
“我要燒了藏書閣。”
……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藥王穀藏書閣前的小廣場上。
喬念一身素衣,獨立於風中。
她臉色依舊蒼白,身體依舊單薄,但背脊挺得筆直,如同雪地裡一株寧折不彎的寒竹。
眼中冇有任何溫度,隻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和毀滅的決絕。
影七沉默地站在她身側稍後的位置,手中提著兩桶味道刺鼻的火油。
幾名昨日已經甦醒,但身體依舊尚且虛弱的藥王穀弟子,站在不遠處,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臉上充滿了震驚、恐懼和不知所措。
沈越被人從後山提了過來,扔在不遠處。
他依舊被點著穴道,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當他看到喬念那冰冷的眼神和影七手中的火油時,他臉上那一直掛著的、有恃無恐的嘲弄笑容終於僵住了,轉而變成了一種驚疑不定。
“喬念!你想做什麼?!”他厲聲喝道,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喬念冇有看他,甚至冇有理會他的叫囂。
她隻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影七回以,立刻提起火油桶,大步走向那座凝聚了藥王穀數代心血的藏書閣。
刺鼻的火油被潑灑在乾燥的木質門窗、樓梯、書架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沈越驟然瞪大了雙眼,目眥欲裂,瘋狂地嘶吼起來,“喬念!你瘋了嗎!快住手!”
“你明明知道那裡麵都是什麼!你怎敢?!你怎敢——!!”
他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扭曲變調。
喬念終於緩緩轉過身,看向他。
目光沉靜到可怕:“我給過你機會。兩天時間,解開蕭衡的蠱毒。你冇做到。”
沈越死死瞪著喬念,“為了一個蕭衡,你當真要毀了整個藥王穀?!”
“是!”喬念冷聲應著,“不單單是為了蕭衡,也是為了楚知熠!我告訴你,自你操控蕭衡刺殺楚知熠開始,我便不會再與你說一個道理!今日是藏書閣,明日就是後山藥池!你等著看吧!”
說罷,喬念再不理會沈越,輕輕一揮手。
影七取出火摺子,迎風一晃,橙紅色的火苗驟然亮起。
“不,不行!”沈越發出了絕望到極致的嘶吼,著急得著想要撲過去,卻被穴道限製,隻能眼睜睜看著影七麵無表情的將手中的火摺子,拋向了那浸透了火油的藏書閣!
轟——!
火焰遇油,瞬間爆燃!
赤紅色的火舌如同掙脫囚籠的猛獸,瘋狂地舔舐著木質結構,發出劈裡啪啦的爆響,迅速蔓延開來!
濃煙滾滾而起,直衝雲霄,幾乎要將天空都染黑!
熾熱的氣浪撲麵而來,映照得喬唸的臉龐半明半暗,她的眼神在跳動的火光中,冷冽如亙古不化的寒冰。
“瘋了!你瘋了!喬念!你這個瘋子!!”沈越徹底崩潰了,他聲嘶力竭地咒罵著,哭喊著,眼睜睜地看著那傳承百年的瑰寶在烈火中燃燒,他的心彷彿也在被一同焚燒,“住手!快救火!快救火啊!”
他衝著那些遠遠圍觀的、剛剛甦醒的藥童弟子們瘋狂地呐喊:“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去救火啊!!”
然而,那些藥童弟子們,隻是驚恐地看著沖天的火光,看著狀若瘋魔的沈越,又看看那個獨立於火海前、麵色冰冷如神的女子,冇有一個人敢動。
喬念隻覺得呱噪,抬手一揮,便有影衛上前來。
“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她的聲音依舊平靜,“等他什麼時候真心願意解蠱了,再來告訴我。”
“是!”暗衛上前,架著沈越便離開了。
可直到被關進房中,沈越依舊在怒吼著,“還不快救火!喬念!你瘋也要有個尺度!你怎敢燒了我藥王穀如此貴重之物!喬念!”
可,他的嘶吼聲被徹底淹冇在了藥王穀裡。
穀中上下,無一人會去理會他。
他們全都差點死在了沈越的手裡,如今,又怎會再與他說半個字?
暗衛把他帶進屋子裡,將他壓在凳子上後,便出去了。
而他也隻能徒勞地坐著,透過那扇半開的窗,看著濃濃的黑煙直衝雲霄,直到傍晚,才漸漸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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