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奴三年後,整個侯府跪求我原諒 第798章 蠱毒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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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姐!求求你了!”凝霜一邊撒著嬌,一邊耍著賴,大有喬念不答應,她就不鬆手的架勢。
見狀,喬念眉尾輕挑,不自覺道,“要帶你去,也不是不行,但你需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聽到這話,凝霜忙是坐直了,“小姐儘管問,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嗯。”喬念鄭重點頭,“你這般執意跟去藥王穀,究竟是想與我一起,還是想與影七一起?”
話音落下,就見凝霜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不遠處,虎衛們鬨笑了起來。
老五揚著聲笑道,“哎,我就說他們二人有事情吧!”
“哈哈哈,眉來眼去的,真當大傢夥都瞧不見哇?”
眾人鬨笑,便是影七的臉都不自覺紅了,更何況是凝霜?
她索性將自己的腦袋抵在了喬唸的肩上,聲音悶悶的,“哎呀小姐!”
顯然,這問題她是答不上來了。
哥舒雲也跟著笑出了聲來,衝著喬念道,“你就莫要再問了,不然,今晚她這腦袋可就離不開你的肩膀了!”
耿叔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來,“哎,女大不中留喲!”
“哈哈哈……”
眾人的歡笑聲,響徹邊境的上空。
嬉笑間,晚宴接近尾聲,士兵們大多酒足飯飽,三三兩兩地散去休息,或是圍著較小的火堆繼續低聲談笑。
哥舒雲也已經由蕭何扶著去睡了。
耿叔喝多了酒,由凝霜跟影七攙扶著離開。
就連蕭衡都不知何時回了營帳去。
林燁似乎這才覺得到了時機,端著一碗酒,靠了過來。
他的身影在篝火下拉得很長,玄甲上跳動著溫暖的光暈,卻似乎無法融化他眉宇間那層深重的沉鬱。
他先是對楚知熠點了點頭,然後目光便落在了依偎在楚知熠身邊的喬念身上。
“念念。”他開口,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沙啞。
喬念抬起眼,看向他。
火光在她清澈的眸子裡躍動,卻照不出太多溫度。
她勾唇笑了笑,也舉起了酒杯來,聲音平靜卻疏離,“這次多虧了林將軍,還未謝過,這杯酒,敬將軍。”
說罷,她便是低下頭,淺飲了一口。
這一細微的動作和稱呼,像一根冰冷的針,刺入林燁的心口。
周圍喧囂漸退,篝火燃燒的劈啪聲變得格外清晰。
他握著陶碗的手指猛然收緊,胸腔起伏,醞釀了許久的話語幾乎就要衝破那沉重的枷鎖。
他很想告訴喬念,爹孃已死,如今這世上,隻剩下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了。
可……
相依為命?
他可以嗎?
他配嗎?
他真的很想問她,從前的過往,能不能就那麼算了?
看在他們都已經冇了爹孃的份上,她能不能,再喚他一聲阿兄?
他的嘴唇翕動著,眼神複雜地看著喬念,那裡麵有痛苦,有掙紮,有深深的歉疚,還有一種近乎哀求的意味。
喬念靜靜地看著他,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察覺到他似乎有話要說。
她耐心地等待著,冇有催促,但眼神中的疏離並未減少。
然而,當林燁的目光掠過她依舊蒼白的臉頰,看到她眉宇間難以掩飾的疲憊,想到她剛剛經曆的死裡逃生和即將要為救治蕭衡而踏上的艱辛路途……那些沉重而悲傷的話語,便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再也無法吐出。
現在告訴她,爹孃過世的訊息,於她而言,無疑是痛苦的。
如若知道爹孃皆因她而死,她定無法接受。
在她身心俱疲、亟待休養的時候,他何必給她添堵?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自我厭惡席捲了他。
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彷彿用儘了全身力氣,纔將那股幾乎要決堤的情緒硬生生壓了回去,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嚐到了血腥般的鐵鏽味。
最終,他幾乎是逃避般地避開了喬唸的目光,舉起手中的酒碗,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一路奔波,辛苦了。明日還要趕路,早些休息。”話語蒼白無力,與他眼中翻湧的驚濤駭浪形成可悲的對比。
喬念看著他,沉默了片刻。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想明白。
她隻是依言端起自己麵前那碗已經微涼的酒,與他伸過來的碗輕輕碰了一下。
“當”的一聲輕響,清脆卻短暫,在安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彷彿敲碎了某種無形的期待。
“多謝將軍掛心。”她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說完,便將碗中剩餘的酒液緩緩飲儘。
林燁看著她飲酒的動作,看著她垂下眼簾時那疏冷的側臉,心臟像是被徹底冰封,沉甸甸地墜入無底深淵。
他也將碗中烈酒一飲而儘,那酒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卻帶不來絲毫暖意,隻有無儘的苦澀。
他深深看了喬念一眼,最終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背影融入火光之外的黑暗中,顯得格外孤寂而沉重。
楚知熠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伸出手,重新將喬念微涼的手握入掌心,無聲地傳遞著支援和溫暖。
喬念冇有說話,隻是順勢靠回他身邊,目光重新投向那堆漸漸熄滅的篝火,跳動的火焰在她眼底明明滅滅,看不清真實情緒。
而此時,屬於蕭衡的那頂小營帳裡漆黑一片。
隻有清冷的月光透過帳簾的縫隙,在地上投下一條慘白的光帶。
蕭衡蜷縮在簡陋的行軍榻上,身體劇烈地顫抖著,額頭上沁出大顆大顆冰冷的汗珠,將他額前的碎髮徹底浸濕。
白日裡強行壓製的虛弱和痛苦,在夜深人靜時如同潰堤的洪水,洶湧反噬!
更可怕的,是來自腦海深處的侵蝕。
【痛苦嗎?】那惡念低語般縈繞,【這撕心裂肺的痛楚……都是因為誰?】
劇烈的蠱毒在他經脈中瘋狂衝撞,每一次撕扯都帶來近乎暈厥的劇痛,彷彿有無數細小的、冰冷的蟲蟻正在啃噬他的骨髓和內腑。
【若不是為了她……你又何須承受這些?】那惡念繼續蠱惑,帶著一種陰冷的嘲諷,【可她眼裡……隻有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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