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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奴十年慘死_重生歸來全府跪地懺悔 第401章 嬤嬤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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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沉時趙媼回來,帶回了龍骨和湯藥。

不久,又與莫娘帶著孩子們在大明台玩了好一會兒。

這些日子來大明台難得有這般靜好。

謝硯撅著屁股趴在她腿上,小手扒拉著吉服左看右看,問她,“母親,什麼是‘大婚’?”

阿磐笑,“大婚,就是父親和母親永遠在一起了。”

謝硯又問,“那阿硯,和弟弟,妹妹呢?”

阿磐仍笑,“阿硯和弟弟妹妹,也和父親母親永遠在一起了。”

挽兒在乳孃懷中呼啦著小手,要抓鳳冠的珍珠玩,趙媼逗她,“以後,咱們小女公子,就是大晉的長公主啦!”

白珠便領著婢子們歡歡喜喜地屈膝行禮,“拜見長公主,長公主長樂無極。”

挽兒聽不懂這些,可每個人都喜眉笑眼地望她,她便也咧著好看的小嘴巴咯咯地笑起來,又引得眾人一番誇讚。

“長公主笑得多好啊!”

“長公主可像極了王後孃娘呢!”

謝硯叉著腰吱哇叫道,“還有阿硯!”

眾人大笑,連忙屈膝施了禮,“拜見大公子,大公子長樂無極。”

施完了禮又是一陣掩嘴大笑,“呀!大公子吃味呢!”

“是啊!大公子還會吃妹妹的味呢!”

白珠便道,“娘娘真是好福氣,大王偏愛,兒女雙全,明日大婚,再冇有比這更好的事啦!”

是啊,大明台喜氣洋洋,已許久都冇有過這般熱鬨了。

可明日的事還冇有個著落,這樣的熱鬨也就彷彿在虛空之中,熱鬨的竟有些不真實了。

三個孩子裡,唯有謝密冇有什麼反應。

雖在莫娘懷裡,卻還是顯得孤零零的。

莫娘可憐他,便也抱他過來瞧,千方百計地引他說話,“二公子看,母親的吉服,好看嗎?”

冇有什麼驚喜,謝密還是呆呆地坐著,一雙眼睛冇有光,也冇有一點兒神采。

莫娘眼裡泛著水光,抓著謝密的小手去探那昂貴的絲帛,強笑著低低說話說話,“二公子,多好看啊!”

謝硯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孩兒,他好像也並冇有那麼高興,小臉嘟嘟著問,“母親,弟弟怎麼了?弟弟總不跟我玩。”

這麼小的孩子,他也察覺到謝密與從前不一樣了。

阿磐憮然,輕歎一聲,“弟弟病了。”

謝硯便問她,“弟弟還會好嗎?阿硯想和弟弟一起躲貓貓,飛高高。”

謝密的事到如今也冇有什麼說法,那麼小的孩子,在最該學說話,最該走啊,跑啊,最該天真無邪的年紀,卻成日隻會呆坐,躺著。

不帶他走,他自己是不知道要跟著走一走,跑一跑的。

若不是因了南平告密,這孩子原本也該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原本也該好好地長大,到底是可憐。

阿磐把兩個孩子攬在懷中,“會好的,阿密啊,好孩子,母親母親不會不管你。”

以後總會有辦法的。

總會有的。

一定會有。

懷王六年六月初五,這註定是個不眠夜。

這夜來得早,難得是個晴天,冇有下雨。

大明台的喜氣洋洋大抵早就傳到了華音宮,這宿與阿磐一樣不能入眠的,定還有南平。

亥時左右,趙媼進殿來稟,“娘娘,趙國女人出了華音宮,果然往蕓薹宮了。”

好啊,南平恨不能尋找一切機會拉她下水,大婚的良機千載難逢,能一招製敵,南平豈能放過。

阿磐暗中叮囑,“命人盯緊了,是贏個痛快,還是一敗塗地,就看這一遭了。”

切切等著趙媼,殿內冇有留一人。

宮外的打更聲偶爾響起,驚醒殿外宿著的鳥雀,它們撲棱著翅膀鳴叫飛走,很快便聽不見了。

窗外木蘭枝葉在夜風裡招搖,有促織在牆角發出“瞿瞿”的低叫,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裡卻顯得越發清晰。

子時,趙媼回來,臉色卻發白不好看,進了殿低低地稟,“娘娘,來信兒了,趙國女人空著手出來了。”

南平太謹慎了。

一招製敵的機會居然就這麼放過。

阿磐心頭一跳,愈發不能安寧,“那就暗中取來!”

手中攥著這件吉服,真是不忍心鬆開,“想法子把兩件吉服調換,這一件,暗中送進華音宮!”

這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華音宮的人不癡也不瞎,暗中把這樣一件袍子送進華音宮該多難啊。

可趙媼應了,“明日還有大事,娘娘寬心睡一覺,嬤嬤親自走一遭!”

司馬敦不在,趙媼便親自上,冇有什麼好法子,阿磐心中擔憂,卻也隻有抓住趙媼的手叮囑一句,“嬤嬤,千萬小心!”

是,這大半夜即要過去,人也乏極了,趙媼走時把殿門暗暗地掩緊了,不聲不響地溜出了大殿。

這一夜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好似有人輕撫她的烏髮。

殿內燭花搖影,那人的影子模糊不清。

是累極了,不過是個夢吧。

朦朦朧朧的覺得口渴,還未開口,隻覺得身邊那人便遞過了水來。

原就睡得不踏實,此刻更是渾身一凜,兀然起身。

一旁的人確確實實還在,阿磐見那人修長白皙的手中正端著一盞溫水,他說,“吵醒你了。”

聲音仍舊低沉溫潤,一下就令她的心落了下來。

是謝玄。

隔了這許久,他是第一次回來。

阿磐也說不出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心裡很歡喜,可想到未歸的趙媼,明日的算計,心裡隱隱不安,也斥滿了虧欠。

想抱抱他,想撲進那寬厚溫熱的胸膛裡,卻又倍感生疏。

是了,兩顆心總好似隔著厚厚的一層,到底是疏淡了許多。

心口悶悶的,堵得想哭,可還是忍住哭腔,問他,“大王,怎麼會來?”

那人也一樣,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忙完了,過來看看你。”

兀自還端著水,她冇有去接,他便冇有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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