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女帝解毒後,我走上無敵路 第37章 神女臨塵,殘卷藏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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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屍肋骨間的黑霧突然炸開,碎成千萬縷冰針,帶著刺骨寒意紮向三人麵門。
林凡剛邁出半步,後頸寒毛驟然倒豎——
頭頂的天幕像被潑了整壇玄冰髓,明明是葬龍穀深處的暗無天日,竟憑空凝出萬裡霜天,連篝火最後一點火星都凍成細碎冰晶,劈啪落進灰裡時還帶著冰裂的脆響。
”退開!神女巡境,凡人禁行!”
冷冽女聲如冰錐刺破耳膜,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一個女官提著寒鐵劍從黑霧餘燼裡穿出,玄色宮裝鑲著銀線,在冰光裡泛著冷芒,發間冰簪折射出的寒光比劍刃更刺目。
她劍尖斜指地麵,周身騰起的寒氣在腳下凝成半尺高的冰棱,竟順著龍骨蔓延,將阿虎的戰刀霜刃凍得結了層白霜,連刀身映出的人影都蒙著層冰霧。
阿虎悶哼一聲,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本想橫刀擋在林凡身前,可那股自九霄壓下的氣勁像座冰山砸下來,壓得他膝蓋直打顫,戰刀”噹啷”磕在龍骨上,震得他虎口發麻。
秦烈的鐵戟更慘,戟尖深深紮進腐土三寸,他單膝跪在地上,另一隻手死死按著龍脊骨纔沒栽倒,脖頸繃得像拉滿的弓弦,喉間滾出野獸般的悶吼:
”這、這是什麼修為比魔族大祭司的威壓還重”
”女帝。”
林凡冇動。
他望著虛空儘頭那道白衣身影,喉結動了動,指尖悄悄攥緊了帝劍碎片——碎片在掌心燙得驚人,像是在預警。
洛傾城踏在半空中,素白廣袖被寒氣掀起,如振翅的白鶴。
發間九根玄晶簪子流轉著星輝,每一步落下都凝出半朵冰蓮,足尖未沾地便已消散,所過之處黑霧凍成冰渣簌簌墜落,在龍屍骨縫裡積起薄薄一層白。
她的目光掃過來時,林凡感覺有把冰刀在識海裡刮過——是靈鑒之瞳!
那雙眸子在冰光裡流轉,能洞穿修士的靈根與修為,甚至能窺見一絲本源。
係統警報聲在識海炸響,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
【檢測到高維探測!
目標為上古神女靈識
建議立即啟動偽裝協議!
消耗帝氣值1000,是否啟動?】
林凡舌尖抵著後槽牙,在洛傾城指尖寒光刺來的瞬間猛地咬碎舌尖。
血腥氣在口腔漫開的刹那,他用儘全力默唸”啟動”。
體內翻湧的龍氣突然像被揉亂的線團,順著係統重構的經脈七扭八拐地遊走。
原本磅礴得幾乎要破體而出的帝運氣息,眨眼間變得平平無奇,像個剛入練氣境、連法術都撚不起來的普通修士。
洛傾城的指尖在離林凡眉心三寸處頓住。
”嗯?”
她眼尾凝結的冰晶微微晃動,玉指虛點著林凡的眉心,語氣裡帶著幾分訝異:“靈鑒之瞳竟探不清你的本源。”
”神女宮的秘術,自然不是凡人能參透的。”
林凡壓下心頭翻湧的冷汗,舌尖的血腥味還在蔓延,麵上卻扯出三分恰到好處的笑意。
”不過在下若真是邪祟,此刻早該被您的威壓碾碎了,哪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洛傾城垂眸看他,眼底的冰棱似乎化了半分。
她素白的袖中翻出一卷殘卷,獸皮邊緣泛著焦黑,像是被大火燒過,表麵紋路歪歪扭扭。
像被雷劈過的老樹根,刻著些晦澀的古篆,邊角處還沾著暗紅色的印記,不知是血還是彆的什麼。
”此地是上古封魔戰場,”
洛傾城指尖輕點殘卷,聲音清冽如冰泉,”當年混沌魔帝的爪牙便埋在龍屍之下。你們闖入此處,與自投羅網無異。”
殘卷被她靈力催動,表麵紋路突然泛起青光,映得周圍的龍骨都蒙上層青輝:“若你真緣入此穀,三日內解出這捲上的封印術,我便信你不是魔帝餘孽。”
話音未落,她背後突然浮起巨大的虛影——竟是法相投影!
那虛影與她一般模樣,白衣勝雪,手持玄晶長劍,隻是周身環繞著九道星輝,比本體更顯威嚴。
虛影微微抬手,射出一道金光,正正打在龍屍心臟處。
黑霧頓時發出淒厲的尖嘯,像被烈火烤的雪團般迅速消融,龍屍腹腔裡原本規律的轟鳴驟然弱了下去,連帶著那九道黑影都淡了幾分。
”你要找的東西,不在龍屍裡。”
洛傾城轉身欲走,又停住腳步,側頭時發間玄晶墜子晃出冷光,語氣莫名縹緲,”千年前,有個瘋子也總愛盯著龍屍發呆。”
她頓了頓,聲音輕得像風拂過冰麵:“他說要親手撕開這天地的封印。”
女官已經掠到她身側,冰簪指向穀口,語氣恭敬卻帶著催促:“神女,巡境時辰已到,再遲便誤了星象。”
洛傾城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拖著長長的冰晶尾跡,眨眼消失在天際。
女官最後瞥了林凡一眼,那眼神像在看塊燒不化的冷鐵,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三日後,若解不出殘卷”
她冇說完,足尖一點冰麵,冰棱碎裂的聲音裡,人已追著洛傾城去了。
龍屍腹腔內的寒氣漸漸散去,秦烈猛地咳出一口血,鐵戟拄地才勉強站起:“這氣息簡直是活著的冰獄”
阿虎也癱坐在地,摸著戰刀上未化的冰晶,伸手去扶林凡:“少爺,這女人”
”彆說話。”林凡盯著手裡的殘卷,指尖觸到獸皮的刹那,渾身血液突然沸騰。
這觸感他喉結動了動,想起母親臨死前塞給他的那方獸皮錦囊。
當時他冇看清裡麵裝了什麼,隻記得母親說:“等你能看懂上麵的紋路,便是回家的時候。”
殘卷在他掌心泛著幽光,那些歪扭的古篆突然動了動,像活過來的蛇。
林凡眯起眼,將殘卷貼身收好——三日後,或許他能找到答案。
龍屍腹腔深處,最後一縷黑霧消散前,傳來極輕的”哢嗒”聲,像某種鎖釦被輕輕釦上。
……
入夜,葬龍穀深處的山洞裡。
寒霧被夜風吹得隻剩些微末,貼在洞口的岩壁上凝成細碎的霜花。
阿虎握著戰刀守在外麵,刀柄被體溫焐得溫熱,耳朵卻支棱著,仔細聽著洞內的動靜,偶爾瞥一眼遠處龍屍的方向,那裡仍泛著淡淡的幽藍。
洞內,秦烈靠在石壁上,鐵戟斜斜倚著腿,目光落在林凡攥著殘卷的手上——
那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彷彿握著的不是一卷獸皮,而是塊燒紅的烙鐵。
獸皮邊緣的焦痕蹭過掌心,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寒猛地竄上來,竟與多年前母親嚥氣前塞給他的獸皮錦囊如出一轍。
林凡閉了閉眼,記憶裡的畫麵突然清晰起來:
母親她染血的手指死死摳著他後頸,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聲音輕得像羽毛:“凡兒,等你能看懂這紋路……”
話音未落,柴門就被踹開,楚家護衛的鋼靴踏碎了地上的藥渣。
母親被拖走時,指尖還朝著他的方向伸著,染血的指甲在泥地上劃出淺淺的痕,再冇回來。
【叮——新任務‘解讀封印殘卷’開啟:
破譯上古符文
獎勵:帝氣值
700
解鎖‘封印解析’功能】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時,林凡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將殘卷的獸皮掐出幾道褶痕。
他深吸一口氣,藉著篝火的光將殘卷徹底攤開——
扭曲的古篆像被雷劈斷的老樹根,在獸皮上盤結交錯,看得人眼暈。
中央星圖上七個紅點格外刺眼,像七滴凝固的血,旁側八字刻痕如刀鑿斧劈,力透獸皮:“七鑰未歸,帝運重臨。”
“七鑰……”林凡低聲重複,目光猛地轉向秦烈。
當年北原邊軍“十大猛將”的事,秦烈剛跟他細細講過。
七個最勇猛的,被內奸在慶功酒裡下了毒,死在營帳裡,屍首連夜被拖去亂葬崗,餵了野狗;
剩下兩個被扣上“通敵”的罪名,鎖進中州問罪塔,至今生死不知。
而最後一個,此刻正靠在石壁上,鐵戟的陰影投在地上,像道沉默的山。
更讓他心驚的是,星圖上的七個紅點,與秦烈描述的七人暴斃地點,竟隱隱重合。
“阿虎!”林凡突然抬高聲音,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少爺!”洞外傳來阿虎的迴應,帶著警惕。
“守好外麵,任何人靠近都彆放進來!”
“是!”阿虎應了聲,轉身時衣襬掃過洞外的篝火,幾粒火星飛濺進來,“劈啪”落在殘卷邊緣——
那扭曲的古篆突然泛起幽藍微光,像活了過來!
林凡瞳孔驟縮,下意識將殘卷按在地上,卻見那些符文如遊魚般在獸皮下遊動,順著火光在地麵投出一道虛影:
九霄玄晶塔直插雲霄,塔身流轉著星輝,七道金光從東荒、西漠、南嶺、北原、中州五域彙聚而來。
化作鎖鏈垂入塔底,死死鎮壓著塔下翻湧的黑浪,浪尖隱約可見無數掙紮的鬼影。
塔尖立著道黑袍身影,背對著畫麵,看不清麵容,隻肩扛帝劍,劍穗在風中獵獵作響。
更讓他血液幾乎凝固的是,七道金光的源頭處,各立著一道身影:
有持長槍的銀甲將軍,槍尖挑著麵殘破的“秦”字旗;
有握雙錘的赤膊漢子,肌肉虯結如鋼;
甚至有個腰懸玉笛的白麪書生,正低頭擦拭笛身的血跡——
正是“十大猛將”裡那七個!
【叮——‘解讀封印殘卷’完成
解鎖‘封印解析’功能
可識彆上古封印結構與弱點。
宿主身份認證進度提升至20
獎勵:帝氣值
700】
係統提示聲中,林凡的指尖重重戳在地麵,指腹磨得發紅。
他終於明白,係統為什麼執著於釋出“十大猛將”的任務——
不是為了聚勢爭霸,是為了重鑄這七道封印之鑰!
“哢”的輕響驚得他抬頭。殘卷不知何時翻到了背麵,一行極細的血字在火光下若隱若現,像是用指尖蘸血刻上去的,筆畫抖得厲害:
“傾雪叛,鑰斷三,
若欲補天,須以帝血為引。”
“傾雪……”
林凡喉結滾動,這個名字像塊冰,硌得他舌根發麻。
洛傾城的名字在北原如雷貫耳,可“傾雪”二字,他從未聽過。
難道是……
“林公子剛纔莫不是看到了什麼?”秦烈的聲音打破沉默,他一直盯著林凡變幻的臉色,鐵戟柄被他摩挲得發亮。
林凡將殘卷收起,冇接話,隻是看向秦烈的鐵戟——
戟柄上的符文在火光下若隱若現,竟與殘捲上的古篆有三分相似。
“明日我要去龍屍腹腔。”他語氣肯定,“有些東西,得當麵看看才能確認。”
秦烈冇多問,隻是重重點頭:“我陪你去。”
深夜的葬龍穀又起了霧,這次的霧帶著點甜腥氣,順著洞口鑽進來,纏繞在篝火周圍,將兩人的影子晃得支離破碎。
洞外傳來阿虎換崗的腳步聲,林凡摸著胸口貼身藏著的獸皮錦囊,指尖的冰寒,似乎比殘捲上的更甚。
……
洛傾城立在雲端,虛空映出林凡洞內的景象。
殘卷背麵的血字在鏡中清晰可見,她指尖摩挲著發間玄晶簪,眼尾的冰晶微微晃動:“他真的開始走那條路了。”
風捲著黑霧從穀底湧來。
洛傾城垂眸望向龍屍心臟的方向——
那裡的轟鳴更響了,黑霧漩渦裡隱約能看見金色鎖鏈在崩斷,像是什麼困了千年的東西,正順著龍息殘流,緩緩掙開最後一道枷鎖。
……
林凡從懷裡翻出母親留下的獸皮錦囊。
兩張獸皮疊在一起時,邊緣的焦痕嚴絲合縫——原來母親當年藏的,是殘卷的另一半。
他握緊兩張獸皮,目光落在秦烈那柄鐵戟上。
戟尖在篝火下泛著冷光,戟柄上的符文正隨著他的注視微微發亮,彷彿在迴應什麼。
”明日”林凡將獸皮貼身收好。
心念一動,抬眼看向係統新解鎖的”封印解析”功能介麵。
”該去會會這把鐵戟裡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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