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女帝解毒後，我走上無敵路 第19章 寒潭夜話，龍氣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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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的水霧漫過林凡的靴底時，他正盤坐在青石板上。
夜露打濕了衣襟，卻壓不住他體內翻湧的熱意。
那是水靈兒臨走前渡給他的龍氣，此刻正像團活火在丹田遊走，燒得他指尖微微發顫。
”叮——”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時，林凡睫毛輕顫。
潭心的幽光突然凝作一線，順著他按在水麵的掌心鑽入經脈。
他閉著的眼猛地睜開，瞳孔裡映出潭中翻湧的青色光流，像條活過來的小龍正往他身體裡鑽。
”主人，這是最後一縷能引動上古龍脈共鳴的真氣。”
水靈兒的聲音從潭底浮起。
他喉結動了動，想起孫伯說她連夜去了南陵學醫，說是要”治好了再回來給主人煎藥”
原來這小丫頭，早把自己的精元都榨乾了。
龍氣入體的瞬間，痛意比焚山那日的火勢更烈。
不是烈焰舔舐皮肉的灼燙，而是億萬根燒紅的鋼針順著毛孔往裡鑽，沿著血管遊走，每一寸肌理都在尖叫著被撕裂重組。
林凡額角青筋暴起如虯龍盤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淌，在掌心積成小小的血窪。
他死死攥著拳，指骨因用力而泛白，後脖上的印記此刻正突突直跳，像是在呼應體內翻湧的龍氣。
耳邊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息，便是筋脈斷裂的脆響。
起初是細若蚊蚋的”哢”，漸漸連成串，像有人在他體內架了座琉璃屏風，正被巨力一下下碾成碎碴。
皮膚下浮起細密的龍鱗狀裂紋，從心口往四肢蔓延，宛如冰麵炸裂，鮮血順著紋路滲出來。
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紅，像極了他幼年見過的血珊瑚。
係統警告的紅光在眼前頻閃，刺得他眼眶發酸。
那紅光映在他汗濕的睫毛上，竟像淬了血的刀鋒。
【肉身承受力已達極限，是否啟用‘帝運護體’？】
冰冷的機械音在腦海裡炸響時，林凡正看見自己小臂上的鱗片裂紋已漫過肘彎。
他喉間湧上腥甜，卻偏要扯出個笑來，血沫順著嘴角滴在青石板上，與之前落下的血點彙成小小的溪流。
”不。”他咬著牙吐出一個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啟用帝運護體固然能保命，可那股借來的氣運一旦侵入經脈，他苦修的根基便會像被水泡過的宣紙，再難成器。
夜風捲著遠處的蟲鳴掠過，吹得他汗濕的衣襟貼在背上，涼得像塊冰。
可體內的龍氣還在瘋長，順著斷裂的經脈往骨髓裡鑽，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球在發燙，瞳孔深處似乎正有金色的豎瞳要掙破皮膚。
前世記憶突然湧來。
……
他作為無道帝魂被封印前的最後一刻，九霄雷劫劈碎仙骨，他卻在劫火裡笑出聲。
”我曾踏碎星辰，豈懼一縷龍氣？！”
他低吼著，意識如刀劈開劇痛，識海中那道模糊的帝影突然震了震，竟主動迎向翻湧的龍氣洪流！
刹那間，潭水炸起三尺高的浪。
林凡周身的血珠懸在半空，被青色光流裹著旋轉。
他聽見古老的吟誦聲從丹田深處傳來，像是千萬年的風穿過石縫：
”一吸天地竭，再吸山河崩，三吸龍歸心，萬劫皆為臣”
每念一句，龍氣便溫順一分，暴戾的力量化作暖流沖刷經脈。
三息後，潭麵重新歸於平靜。
林凡緩緩起身，月光落在他身上，皮膚下的龍鱗紋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若隱若現的金色紋路，順著脖頸爬上眉骨。
他握拳，掌心騰起微弱的龍威，十丈外的巨石”轟”地碎成齏粉。
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時，他終於露出點笑模樣：
【《龍吸訣》（殘）啟用成功！
戰力增幅40，可短暫模擬“龍威”震懾低階武者】。
”好。”他對著潭水倒影低語，指尖劃過喉間新浮現的金紋，
”楚家那老東西說我是廢柴，秦烈說北原養不出真龍”
風捲著潭水的濕氣撲在臉上，他望著中州方向壓得低低的雲，眼神逐漸炙熱，”現在，該讓他們看看了。”
就在此時，九霄塔方向忽有微光掠來。
林凡抬頭，隻見月光裡浮著道白衣身影，發間玉簪映著塔上玄晶的光，像顆落下來的星子。
九霄塔方向的微光穿透夜霧時，林凡正垂眸擦拭掌心未乾的血漬。
他能感覺到龍氣在經脈裡遊走的軌跡，像幼龍在翻湧著認主。
直到那道白衣身影踏著潭麵浮光而來，月光在她發間玉簪上碎成星屑，他才抬眼，喉間金紋隨著呼吸微微發亮。
”洛宮主。”他聲音裡還帶著幾分龍氣淬鍊後的沙啞，卻在看見對方眼底暗湧的星芒時頓了頓。
洛傾城的白衣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你竟真的引動了地脈龍氣。”她停在離他三步外的位置，目光掃過他頸間若隱若現的金紋。
”連九霄塔都為之震顫。”
林凡挑眉：“北原的龍脈沉睡千年，總得有人喚醒它。”
他冇說的是，方纔煉化龍氣時，識海中那道帝影分明動了動，像是在指引他如何將龍氣與帝運相融。
這秘密，他連繫統都未完全坦白。
洛傾城的指尖突然收緊：“小心。”
她抬眼時，眼底的冷光比潭水更冽，”今夜塔心晶石映出三道黑影，皆佩'玄冥令'。”
”混沌魔帝的走狗。”林凡冷笑，指節捏得發白。
前世記憶裡，那抹遮天蔽日的黑霧突然湧上來。
他曾以帝魂為引封印魔帝，自然認得那令上纏繞的腐臭魔氣。
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凝結。
洛傾城的白衣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那柄從未離身的青玉劍，劍鞘上的雲紋與九霄塔的雕紋如出一轍；
林凡的龍紋則順著鎖骨爬上耳後，在月光下泛著金紅，像團隨時會燒起來的火。
”若你走那條路”洛傾城突然轉身，玄晶墜子撞在劍鞘上發出輕響，聲音輕得像要被風吹散，”彆忘了，還有人守著這座塔。”
她話音未落，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往九霄塔去了。
……
林凡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喉間金紋驟亮——他聽懂了她未說出口的後半句：她守的不隻是塔，更是他可能走向的那條”以帝運祭天”的險路。
”主人”
水靈兒虛弱的傳音像片落在水麵的枯葉，驚得林凡猛地轉頭。
潭底翻湧的暗流裡，他看見一抹淡藍光影正浮浮沉沉，原本靈動的眼尾此刻泛著青灰：
”潭底有人刻了'逆命陣'，在抽你剛煉化的龍氣”
林凡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脫了外袍甩在石上，足尖一點便紮進潭水。
寒潭的涼意順著毛孔鑽進來，卻壓不住他體內翻湧的龍氣——那股被抽離的力量像根細針，正從丹田往潭底刺去。
潭底的淤泥裡，一塊黑黢黢的石頭正泛著幽綠熒光。
林凡遊近時，看清了石麵密密麻麻的符文：逆命陣，以活人為引，逆奪他人氣運。
而陣眼處插著半截斷劍，劍柄上”秦”字被血鏽覆蓋，卻仍刺得他眼疼——這是秦烈那老東西的家紋。
他剛要握上斷劍，潭水突然炸響！
一道黑影破開水麵，穩穩立在凍結的三尺冰麵上。
他戴著青銅麵具，裂痕從左眼貫穿到下頜，露出半張蒼白的臉，嘴角勾著扭曲的笑：“林無道，你奪我機緣，封我命格，這一世，我來討債。”
林凡的龍紋瞬間爬滿雙臂，他能清晰感知到對方身上那縷熟悉又詭異的帝運波動——和他的帝運同源，卻帶著腐壞的腥氣。
”你不是秦烈。”他沉聲道，《龍吸訣》在識海自動運轉，龍氣順著指尖凝成金鱗。
”我是你斬下的影子。”黑影的聲音像兩塊石頭摩擦，
”是被你遺忘的怒，是你不敢麵對的'無道'之始。”
話音未落，他掌心騰起墨色霧氣，潭水凍結的冰麵瞬間蔓延至十丈外！
林凡咬著牙迎上，雙掌相擊的刹那，虛空發出瓷器碎裂般的脆響——龍氣與黑霧在兩人之間絞殺，寒潭裡的錦鯉被餘波震得翻白肚皮，水麵浮起層層血沫。
”祠堂鐘響之日，我會在陣心等你。”
黑影被震退三步，麵具裂痕又多了幾道，”問的不是心，是命。”
話音剛落，他化作黑霧鑽進斷劍，隻留林凡握著那半截染血的青銅。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時，他正盯著掌心的龍紋——金紋裡竟滲進了一絲墨色，像塊洗不淨的汙漬。
【檢測到高維意識乾涉，‘混沌命劫’
支線開啟：抵禦前世執念侵蝕，守護本心】
”嗬。”林凡低笑，將斷劍收入懷中。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抬頭時正看見阿虎提著刀站在潭邊，鎧甲上還沾著守夜時的露水。
”少爺”阿虎撓了撓頭，目光掃過他染血的衣襟和凍結的寒潭，”這一夜，到底經曆了什麼？”
林凡冇回答。
他望著東方漸白的天色，聽見遠處城樓傳來更夫的梆子聲——而在那聲梆子之後，一聲清越的鐘聲突然刺破晨霧。
楚家祖祠的鐘，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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