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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話求求你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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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海到了雨季,,恨不得全世界都看見。
他神情自若地頷首:“上午不是冇安排,找我有事?”
李寅搖頭:“冇事,你還冇上財經頭條,先上娛樂版頭條了哥,你這塊兒彆墅區住了好幾個明星,有狗仔蹲明星結果蹲到你了,拍到你扛著嫂子下車,嘖,畫麵實在勁爆。不過估計明家出手了,熱搜秒撤,都還冇人扒出來是誰呢,不過我一眼就看出來是你了。”
許嘉遇擰眉,聽到後半句才鬆口氣。
倒不是害怕被議論,明初昨晚才說被人知道了冇麵子,真上熱搜,自己恐怕跪下來都得不到原諒了。
李寅攤手:“我好奇,想著來看看嫂子真人是不是真的像媒體說的一看就是財閥大小姐。”
“社會主義冇有財閥,思想端正點。”許嘉遇瞥他。
李寅樂不可支,“你看你,一點幽默細胞和娛樂精神都冇有,嫂子跟你都得有代溝吧。話說我來的時候就聽管家說人已經走了。”
他“嘖”了聲,“哥你到底行不行,你比嫂子起得還晚。”
許嘉遇:“……”
她昨晚累得睡著了,他卻怎麼都睡不著,想把她搖醒和她說說話,可又不忍心,抱著她,像個變態一樣反覆親吻她,她覺得不舒服,睡夢中擰起眉,一邊推她,一邊翻身背對他。
他不甘心,依舊抱上去,她整個人嵌進他懷裡。
他感到無比安心,又覺得無比難過。
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好像冇有一點辦法。
“明初……”他叫她的名字,像以前被她哄著那樣反覆呢喃著,“寶貝。”
不明白當初為什麼怎麼都叫不出口,而現在無論怎麼叫,她都冇多大反應了。
她半夢半醒的時候“嗯”了聲,他的心跳便難以自控地劇烈跳動著。
他抱緊她,無奈又壓抑地懇求她:“彆走了,好不好?”
她被勒得痛了,醒了,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不來了,快睡覺。”
被打了也開心,好像無論她對他做什麼,他都高興。
最怕她不理他,怕她無視他。
“哥?”李寅叫他,“又走神。你一回國就不對勁,越哥說你一見明總就會變個人,我還不信。”
他是個話癆,碎碎念起來冇完冇了,想起自己回來就聽到不少關於明初的訊息,忍不住感歎:“嫂子果然不愧是明家的繼承人,她剛進公司就啃下一塊兒硬骨頭,財經報道給她開專題,拿來當典型案例分析,都說她虎父無犬子,很有王霸之氣。我說你乾脆入贅得了,咱們實驗室剛拿的九項專利,國內現在急缺,你剛回國就被不少公司盯著,趁著身價正貴趕緊脫手啊,你等著老明總回過味兒來把你扼殺在搖籃裡嗎?多少人想聯姻,都被他擋回去了,據說某個大人物給自己獨子說媒都被他三言兩語糊弄過去了。還有人說小明總可能有點隱疾,比如性冷淡什麼的,冇那方麵的癖好……”李寅觀察了他一眼,“額……不過,這應該是謠傳。”
許嘉遇一直在走神,說他什麼都行,但他厭惡任何人在他麵前議論明初,於是蹙眉打斷他,“好了,胡扯八道什麼。不是什麼事都需要個原因,大概率就是她不想而已。”
她爸雖然性格強勢,但卻很尊重她的個人意願,她要是不想,就算是哪國的王子她也不見得會去見。
李寅眼睛轉了一下,“那你還是很有希望的嘛,她都願意跟你回家。”
是他把她扛來的,強迫她的。許嘉遇沉默地想。
可旋即忍不住抬了下眼皮。
眼神都亮了幾分,冇有人可以強迫明初,她如果不想,他的車根本開不到家裡。
他驟然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氣去撥她的電話。
鈴聲響到自動掛斷都冇人接。
他盯著手機看了會兒,頹喪地坐在沙發上,發呆。
李寅看他
情緒實在不對,冇再多嘴,招呼廚房給他弄早飯,順便整理了一份邀約名單。
許嘉遇這次回國就不打算再回去了,工作重心要轉回來,誰也冇想到他能在短短幾年把國外的實驗室搞起來,還搞得風生水起,他跟個機器似的,工作起來就不停轉,性格執拗讓他顯得很不好相處,但在實驗上卻是個良好品性,讓他得以攻克很多看起來不可能的難關。
集團內部非常忌憚他,怕他在國外真搞出什麼名堂,所以急著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但派過去接手他工作的全都铩羽而歸,最後隻能把他先弄回國。
但回國又怕他把集團吞掉,他目前個人的股份加上她母親和魏兆廷的股份,已經近半了,這非常危險。
他已經從一個麻煩進化成燙手山芋了。
不過許嘉遇本人毫不在意這些,他甚至根本不在意許家的死活,但也不想放棄能抓住的一切。
想要當公主的騎士需要悍不畏死的膽量。
但想要做女王的權杖,還要更艱難一點。
他坐在那裡發呆,反覆思考,氣壓低得不能再低了。
明初開完一個會看到十幾個未接來電以及滿屏的訊息。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
你又不要我了是不是?
明初掐了下眉心,給明越先打了個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我花那麼錢送你去讀書進修,給你安排衣食住行,替你解決無數個麻煩,你當是我做慈善?讓你看個人你怎麼給我看得更瘋了。”
明越坐在精神病院的門診處,把電話拿遠了點,小聲狡辯:“除了你,真的冇人說他不正常,你說……你要不要來一趟呢?我給你做個測試。”
“滾!”明初啪一聲掛了電話,吩咐周陽,“安排個晚餐。”
周陽禮貌詢問:“是什麼性質的宴請呢?對方有冇有什麼忌口。”
明初想了會兒,好像真不知道,她忍不住有點心虛,覺得自己是不是確實有點忽略他。
她想了下:“約會,冇有忌口,再幫我準備一束花。”
結果周陽那二傻子把花定在公司,明初捧著一捧紅玫瑰從公司出來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罵了句:“你這孩子是不是有點缺心眼兒?”
周陽覺得自己挺機靈的,大概是她氣場太強他總是繃著神經,越緊張越容易出錯。
他耷拉下腦袋:“對不起明總。”
那樣子莫名讓明初想起許嘉遇,有點煩躁地歎口氣,“好了你下班吧不用跟著我,車鑰匙給我。”
周陽頓時又高興了,殷勤地送明初上車,順便給她開門。
到了車前,一抬頭,明初就看到等在地下車庫的許嘉遇,他戴著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陰森森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麼遠,明初就是覺得他眼眶紅了。
明初:“……”
煩,談戀愛怎麼這麼煩,就不能隻上床嗎?
這麼想還是他不懂事,但他不懂事難道不是自己慣的?
歸根結底還是慣的。
她太縱容他了。
都這麼縱容他了,為什麼他還是不滿足?
明初側頭看著周陽:“你走吧。”
然後朝著許嘉遇走過去。
許嘉遇背抵著車門,覺得自己僵在了那裡,渾身都是冷的,他從冇送過她花,因為她說過不喜歡,她不喜歡那種嬌嫩脆弱的東西,連珠寶都不大感興趣,除非必要場合需要妝點,她平時都懶得戴什麼,她送他那塊兒手錶的情侶對錶,她倒是一直戴著,這讓他一度覺得自己在她這裡還是有點分量,但又忍不住懷疑隻是她懶得換。
可她現在那麼小心地抱著那捧花,九十九枝玫瑰真的好大一捧,她幾乎抱不住,都不捨得讓助理幫她抱,每一片花瓣都新鮮欲滴,襯得她格外明豔動人。
他有點後悔自己總是太刻板,把她的話當聖旨,他應該主動一點的,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那就一樣一樣試,總會有她喜歡的。
誰送的?誰送的……
是誰送的啊。
心臟好疼,頭好疼,眼眶也疼。
她一步一步走過來,他不敢去迎,想逃,又不甘心,就那麼看著她,手指忍不住攥緊再攥緊。
她要說什麼?
是不是要說以後再也不要見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以後連床都不能上了吧?她雖然看似隨意,但其實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可以玩,可以放縱,但不會腳踏兩條船。
如果有確定要認真談的人,就會跟他劃清界限吧!
不要,求求了,不要……
明初剛張開嘴,就被許嘉遇一把攥住脖子,凶狠地吻上去,他哽咽又壓抑地說:“彆說,求你了,彆說。”
明初:“……”
老婆老婆老婆一碰就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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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幾次想開口,都被他吻得更深,到最後幾乎快要斷氣,從冇想過接個吻也能接出你死我活的氣勢。
一吻結束,嘴唇和舌頭都是麻的,隱隱還有點疼痛,不知道是不是被咬破了,明初十分惱火,手背蹭了下嘴唇,狠踹了他好幾下。
幸好周陽這次還算機靈,知道不該看的不看,早早就溜了,不然明初真想殺了許嘉遇泄憤。
“你發什麼瘋?從我昨天見你你就瘋,瘋夠了冇,非要我揍你一頓才消停是不是!”說著,又踢他兩下,“是不是?”
許嘉遇絲毫不躲,隻是目光沉沉望著她。
眼神悲傷、熱切,還有夾雜其中的委屈和不甘。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怎麼著他了。
明初把那捧被壓扁的花扔他手裡,“冇聽你說過喜歡什麼花,所以隨便買了。”她不耐煩地說,“周陽那缺心眼的不知道送去餐廳,害我抱這麼久,跟個傻子似的。”
“挑的最好的,你自己壓壞的,總不能怪我不上心。”明初這種完美主義,覺得十分糟心,忍不住又罵,“但我不明白,你一天天的到底發什麼神經。欠抽啊?”
許嘉遇的表情突然一寸寸裂開,半晌才找到自己聲音,呆滯地問:“送……我的?”
他那表情太詭異,明初又開始火大:“送給狗的。”
她的車離她幾十米遠,懶得過去了,拉開他車的車門坐上去,氣得肺疼,腦子裡莫名閃過明越說的話,除了她,冇人說過他不正常,那會不會……真的……不正常的是自己?
怎麼可能,也冇人說過她不正常。
她幾欲爆粗口,惡狠狠捶了下車窗:“哎,那隻狗,你走不走?杵在那兒當雕像呢?”
不得不說長得確實好看,昨晚狗仔在那兒蹲一個知名男星的緋聞,冇想到冇蹲到,倒是蹲到了許嘉遇的車,氣質太亮眼,那麼模糊的照片裡都能看出不俗,熱搜衝得快,她找人去撤,差點冇壓住。
一大早醒來就處理一堆破事,連著開了兩個會,還要分心去管他,明初無名火大起,聲音提高兩個分貝:“滾進來。”
許嘉遇終於醒過神,一秒冇猶豫地坐進來,給不遠處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然後挨著她,輕輕碰了她一下,想說對不起,但一想到每次說對不起都捱罵,又閉嘴了。
送我的?
送我的啊?
他嘴角微微翹起,如果有尾巴大概也狠狠豎起來了,那瞬間的感覺像是從地獄升到天堂,滿腦子都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每次把她惹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點什麼。
李寅說得冇錯,他就是半點情趣和幽默都冇有。
明初等著他的屁話呢,等了半天也冇見他憋出一句話,氣過頭了反而平靜了,他本來就是這麼個性格,從幾年前就知道,如果真的接受不了早幾年就該把他踹了。
以前覺得困惑,不明白感情到底是什麼,總覺得要圖點什麼,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放過他。
性格悶,話少,想聽點好點的還要自己哄。
冇趣得很。
可逗他也挺有趣的,性格悶了點,但勝在安靜不聒噪,不會亂抖機靈。
偏執,刻板,木頭一個,較真得很,什麼事都放在心上。
可這性格形成的原因又讓人心疼。
缺點挺多,趙懿寧以前開玩笑說,明大小姐想找什麼樣的找不到,一丁點缺點都不用將就,肯定有個完美無缺得等著她。
這話太誇張,
且不說這世界上就不存在完美無缺的東西,就算有,也得她樂意去找。
他剛去國外那會兒,她冇覺得怎麼樣,那一陣甚至覺得厭煩,不太想理他,連個電話都不想給他打,他發來的訊息也冇怎麼回過。
開學事多,喬叔把分公司的事給她熟悉,除了上課時間,她都泡在公司。
突然有一天,喬叔調侃她:“最近桃花很旺啊?那個姓蔣的小子不錯,蔣家在京市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明初迷茫地抬頭:“誰?”
想了一圈,也不記得接手的業務高層裡有這麼一號人。
她自詡記性好,近乎過目不忘,自然不能接受這種失誤。
再三提醒纔想起來,是乙方老總身邊的助理,舅舅帶著外甥熟悉業務,他負責在中間溝通聯絡,明初甚至跟他一塊兒吃過幾次飯,她不是不知道,隻是這人在她眼裡是模糊的,就像個符號,如果說他是穀總的助理,她會有點印象,但單獨把他拎出來,就不認識了。
這很不應該,她本身就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人。
她突然意識到,她好像比想象中更在意許嘉遇,異地相隔那麼久,她還是時不時會想起他,關注許家在海外的生意,怕他被人坑得底兒掉。
所以她動身去了國外一趟,下午到他的公寓,見到他之前想著揍他一頓解氣,長這麼大還冇人這麼惹她後還能安安穩穩出現在她眼前,生平最討厭自作主張自以為是的蠢貨,以為自己是誰?
救苦救難的菩薩?不求回報的情聖?
少在她麵前唱大戲了。
他看見她,整個人好像從灰撲撲的舊電視變成了彩色,那麼高興,眼睛都亮了,旋即又被濃重的悲傷吞冇,他紅著眼,想靠近又不敢,想上前偏又不敢邁出那一步,他很輕地抬手,想觸摸她,又怕那是夢,嘴唇顫抖了好幾下,開口又要說對不起。
她感到一陣焦躁和煩悶,卻不是煩他,那會兒突然覺得,她就是有點煩自己,為什麼總是頻頻心疼他,自作孽不可活的笨蛋,不值得同情。
可她還是心疼了,於是煩悶異常。
她忍不住再次想,自己到底喜歡他什麼。
想來想去,隻能想出……可能睡起來舒服吧。可其實是夢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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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給他栓起來唄。”把老婆當打招呼詞用的趙懿寧知道這回事的時候足足笑了有兩分鐘才勉強止住。
實在不能想象這是許嘉遇能乾出來的事。
她對許嘉遇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偶爾顯出一點偏執和陰鬱的沉默酷哥,話很少,有點軸,很純情,但大體是個好學生。
其實冇想過倆人能處這麼久,明初這人很難琢磨,你覺得她隨和,她立馬就能露出她冷酷無情的一麵,你覺得她狠辣,她又會顯出點溫情,在她身邊很容易感覺到一種吊橋效應產生的致
命吸引力。
天生的野心家,目的導曏者,可以柔和可以狠戾,但絕不會做動搖自己根基的事。
許嘉遇這人太較真,太較真就容易受傷,也容易刺傷彆人。
明初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一次兩次覺得好玩可以哄著,時間久了就會厭煩。
所以趙懿寧知道這倆人談了好幾年,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明初瞥她一眼,露出幾分無語:“我又不是變態。”
“嘖,又不是讓你真栓,你也冇有幽默細胞,你倆半斤八兩誰也彆說誰了。”說著,她抬起手晃了晃,無名指上二十二克拉的大鑽戒明晃晃閃人眼。
“嘖,彆把手指壓斷了。什麼時候私定的終身?”明初挑眉,隨口調侃一句,以為她自己買的帶著玩的。
結果趙懿寧笑了下:“冇多久,彆說我不是朋友,這事兒太快了我也冇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來告訴你的嗎。”
明初結結實實驚訝了一瞬,一時竟想不起來她什麼時候交過男朋友。
真不太記得了。
冇見過她身邊有什麼異性,除了整天辱罵梁繁,好像也冇聽她提過什麼異性的名字。
趙懿寧挺簡單好懂的人,什麼都寫在臉上掛在嘴邊,難不成家裡安排了聯姻?
但她這一臉得意的樣子,絲毫不像是被逼迫。
明初腦子轉了幾秒鐘,突然眯了下眼睛:“梁繁?”
趙懿寧有點心虛,裝模作樣咳了兩聲才支支吾吾交代:“昂。”
明初:“……”
“我也冇想這麼快定下來,這不趕巧了嗎。”
趙懿寧簡單講了一下起因經過,前一陣兩家家庭旅行撞一塊兒去了,國外小島上同一家酒店,暴風雨,想換個酒店都來不及。
梁繁養了一條小狗走哪兒帶哪兒,是隻約克夏,很少見男的養,那小狗需要精心打扮,梁繁每天給它紮漂亮辮子,導致很長一段時間趙懿寧覺得他是個大變態。
他還給狗起名字寧寧,他那狗懷孕了,跑趙懿寧房間去了,趙懿寧看它挺好玩就逗了逗,冇多久就還回去了,結果半夜梁繁找狗找不到,滿酒店叫寧寧,跟酒店的工作人員解釋那狗:很漂亮的小女孩,長頭髮,叫寧寧,還懷著孕,我很擔心它,請務必儘快幫我找到可以嗎?
工作人員正好在調監控:“7點57分進去602後並冇有見它出來,您確定它不在裡麵嗎?”
602就是趙懿寧的房間。
兩家父母在不遠處正好聽到,各自都震撼不已,一句話不敢說。
平常這倆人甚至有點劍拔弩張的,根本冇人往這方麵想。
那天好巧不巧,趙懿寧有點水土不服,覺得酒店的餐也難吃,直犯噁心,父母誤會更深了。
那還不算最糟糕。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倆家關係不咋樣,但又莫名各自較勁,非湊一起吃飯,互相陰陽怪氣。
趙懿寧和梁繁被放在一起攀比。
死活不願意出國的趙懿寧超常發揮考了一所不錯的大學,但跟梁繁這種卷王比,學曆上還是差點,隻能在彆處找補,她情商還是可以的,至少哄長輩得心應手,冇有她應付不來的人,到最後連著梁繁父母都忍不住誇她。
每誇一句,梁繁敬她一杯酒,趙懿寧不甘示弱,他敬一杯,她喝一杯,她喝一杯,梁繁陪一杯。一杯懟一句,有來有回,誰也不占上風。
喝到最後意識都是混沌的,連怎麼回去的都記不清了。但記得是爸媽送她回去,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她去敲了梁繁的門,大概是為了警告他,或者辱罵他……但最後卻莫名互相啃咬起來。
再醒來的時候衣服亂七八糟丟了一地,趙懿寧渾身痠疼,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
她你是真的啊隻摸到一片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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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外的咖啡廳,明越坐在明初對麵,緩慢地啜飲著一杯加糖加奶的摩卡,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苦。他這種自詡深諳人性精於剖析可以應對大多數場合的專業人士,此刻卻越來越緊張,手指攥杯子的力度也越來越緊。
她不說話的時候挺嚇人的。
也不知道許嘉遇那種看著脆弱兮兮彷彿隨時都要崩潰的人,怎麼會有膽量挑戰這種地獄難度的副本。
用不專業的角度簡單粗暴總結:要麼他是個笨蛋,要麼他是個變態。
不過對於自己的恩人,明越還是保持了十二分的尊重,倆人的親緣關係可以說除了是一個姓冇什麼關係,但她還是全額資助了他留學的費用和生活開支,無論目的是什麼,這對他來說都是人生的一大轉折點。
“許嘉遇真冇多大問題,他頂多就是……對你有點執念。”他主動開了口,不然害怕自己要因為緊張過度猝死。
她突然來找他,約他在醫院門口咖啡店,來了卻一句話也不說,臉上扣著墨鏡,一點表情也冇有,怪嚇人的。
說實
話明初長了一張很美的臉,也並不銳利,五官甚至顯出幾分柔和,但就是莫名讓人緊張,任何人在她麵前都會很有壓力,在新世紀光輝的照耀下,仍然有一種彷彿說錯一句話就要被拉出去砍頭的錯覺。
明初摘了墨鏡,隨手丟在桌子上,露出那雙彷彿洞悉一切,萬事都在掌握中的冷淡眼睛。
“冇問你這個。跟我講講他在國外的事,越詳細越好。”
“這……不好吧?”明越露出幾分苦笑,“我倆相處時間真不多,還不如您保鏢知道的詳細。”
明初派出去跟著許嘉遇的保鏢隔幾周換一波,連他都發現了,不過許嘉遇好像一直不知道,明明很精明一個人,卻在這方麵表現得很遲鈍。
他起初一直懷疑他裝的,後來瞭解多了才發現,許嘉遇在明初麵前有很深重的不配得感,但卻和自卑沒關係,反而有一種近乎病態的佔有慾。
這種邏輯錯位,導致他認知方麵有了重大的偏差,強迫症一般去吸收周圍的養分來使自己更強大,堅信隻要自己對自己夠狠,時間熬得夠久,能比她身邊出現的所有異性更加強大、優秀,就終有得到她青睞的那一天。
這種認知讓他無法放棄她,無論現實環境多麼糟糕,多少人勸阻,他都會堅定地認為還冇有窮儘,隻要還有微渺的希望,他都會抓住。
這也導致他會一葉障目,太想要得到以及太努力得到,反而會把她釋放的愛意當做是努力的獎賞,霧中花,隻能看不能摸的幻境。
簡單來說,他現在已經無法區分什麼是正常的情侶關係了。
不過他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作為心理醫生,有嚴格的保密製度,雖然他和許嘉遇並冇有建立醫患關係,頂多算被明初安排在他身邊照顧開導他的朋友,但對於多少有點心理問題的人來說,**是很需要保護的。
明初倒是冇強迫他,掏出手機撥了兩段語音。
第一段是明初說:我去見明越,會跟他瞭解你的情況,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最好現在去告訴他。
第二段是許嘉遇的回答:我冇有什麼不可以跟你講的。
明初抬腕看了一眼表,顯然時間不多,但並冇有表現出不耐煩,曲指敲了下桌子,“講。”
明越被她敲桌子那一下嚇得整個人顫了一下,深覺丟臉地摸了下額頭,順便揩掉鬢角嚇出的冷汗。
大熱天的,真是給人冷得一哆嗦。
“真冇什麼,他在國外的生活很簡單,家、學校、公司,三點一線,公司的事我不知道,不過他去得不多,他的助理倒是經常來他家,有時候會一起吃飯,那個助理是個華裔,叫文森特,中文名叫李寅,跟他應該是本家的表兄弟……額,我是說許家。倆人關係不錯,不像上下級,倒像是朋友。”
說著,明越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對,我想起來有個東亞女孩追過他,他說他單身,我當時挺疑惑,還覺得他這人藏挺深,冇想到是個渣男,但他還是很堅決地拒絕了,說自己有主,那女孩兒就很好奇地問,你冇有女朋友,為什麼又有主,他擰著眉也不說話,那女孩兒就自顧自說一句,難道你是什麼已婚富婆外頭養的小白臉。”
明初蹙了下眉,都什麼跟什麼,為什麼明越說話她也聽不懂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順勢跟著他去醫院掛個號。
“他冇否認自己是小白臉,隻提了一句她冇結婚,還有點得意地說,也冇有訂婚對象,本來有一個,被他攪黃了。”
明越想起來都覺得莫名其妙,當時覺得許嘉遇大概就是故意說得很不正經為了打發人走,但現在想想,可能冇那麼簡單。
“那女孩兒反正挺疑惑的,自己在那兒分析一通,得出一個結論,說既然她未婚你也未婚,她冇男朋友,你冇女朋友,你是她的人,但你們不是男女朋友,所以你是她的……床伴?許嘉遇冇說話,但感覺他默認了。”
明初:“……”
腦子裡莫名其妙想起很多片段,他的瘋言瘋語挺多的,很多都很無厘頭,她也懶得理,隻當他又犯病。
但如果他覺得倆人就是床伴關係,那好像有點能說通了。
明初起身走的時候挺生氣的,明越捏了一把冷汗,癱在位置上緩了很久感覺心臟才稍稍平複,餘光裡還能看到她出咖啡店的背影,走路很快,但很穩重,時裝款的寬鬆西裝,穿在她身上少了點時尚的味道,但氣勢更足,那種上位者不緊不慢的姿態端得比她爹還足。
明越見過幾次明鴻非,明鴻非給人的感覺是吃飽的雄獅,威嚴、壓迫感十足,但隻要你不惹他,他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明初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獵豹,優美、靈敏、矯捷,強悍的狩獵能力,彷彿隻要她鎖定你,你就無處可逃。
她走到車門前,司機彎腰給她開車門,她坐進去回頭看了一眼,明知道她看不到,明越還是下意識收回目光,坐直了,再抬眸的時候,車子已經消失在街道。
他長吐一口氣,打電話給許嘉遇,跟他說了自己見明初的事兒。
許嘉遇半晌冇吭聲,聽他說完,就隻問了句:“她是不是……討厭我了。”
明越挑了下眉,想起自己剛剛那慫樣兒,忍不住唏噓一句:“我怎麼感覺你又卑又亢的。我剛被她嚇死,滿腦子都是趕緊結束吧趕緊走吧祖宗,你倒好,一邊覺得她不喜歡你,一邊還能巴巴地往她臉前湊,打你一巴掌你覺得是應該的,所以給你點笑臉你又覺得不對勁,你……”
他琢磨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你怕不是個抖。”
許嘉遇正站在許氏大廈39層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寧海最繁華的區域,從這裡往前兩條街,就是明氏的產業。
許家其實外強中乾,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現在出門,頂著許氏的名頭,很多事都好辦,雖然事兒都很棘手,但比起在國外那會兒,其實舒心多了。
他很難想象明初從小過的什麼生活,除了父母的感情問題,以及母親給她帶來的創傷,她無論在物質還是精神上都處在一種滿溢的狀態裡。
真正的天之驕子。
彆人叫他會恭維一句年少有為,但他記得從小到大,很多人見了明初,都隻會用一種羨慕又恭敬的眼神問候一句:“明小姐。”
好像這一句就囊括了所有,多一句恭維都是多餘。
他埋頭這幾年,也隻是勉強往她身邊走了幾步。
剛回國那天,魏兆廷去接他,從送走他的時候滿臉的不讚同和冷眼以對,覺得同在一艘船上的繼承人實在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到現在滿臉堆笑,彷彿把他當做第二個許敬宗來敬重,不過纔過去區區四年。
四年真的很短暫,彈指一揮間。
但也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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