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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期嘉遇筆趣閣小說全文免費閱讀 15爭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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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許嘉遇尋了個機會才脫身。

晚宴前的酒會大都是人脈局,互相攀談認識,藉此聊一聊生意經。

魏兆廷看他出來,也冇多問什麼,隻是低聲囑咐一句離許家人遠一點,但也不用刻意避著。

他點點頭,冇刻意去認識誰,倒是不少人上前來寒暄。

他懶得應付,避開人群躲清靜。

恍惚間聽到自己名字,扭頭看,隔著碩大的綠植,長桌前背對他站著兩個熟人。

“明初怎麼把許嘉遇弄進去了?”趙懿寧剛遠遠看到魏兆廷帶著人進去,驚訝了一瞬。

進去至少有二十分鐘,挺稀奇。

許家老爺子把許敬宗乾的那些破事視作奇恥大辱,要不是許敬宗的遺囑安排實在太精巧,許家人無計可施,許老爺子怕是早讓蘇黎母子在寧海待不下去了。

這不戳人傷疤,挑事兒呢。

明初不是那麼冇譜的人。

陳抒宜剛幫明初安置同學去了,長輩們都是大人邀請的,同學們是明初專門擬的邀請函。

她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上學樣,平常連班裡同學都認不清,特意邀請來,估計也是給大人們一個麵子。

這些人的父母都是寧海有頭有臉的人。

她已經把明鴻非走一步看三步的老謀深算學了個三四成。

陳抒宜忙到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拉著趙懿寧站在長桌前,取了點點心吃。

聽她好奇,忍不住嘲笑一句:“你傻啊,今兒明爺爺給明初挑對象呢,點了好幾個最後都被明初輕飄飄擋了,她堂哥給她上眼藥水,說她太年輕,太狂傲,還不懂得審時度勢。

“她特意在兩個老爺子都在場的時候叫許嘉遇過去,這不明擺表態呢,兩家雖然世交,但也不是完全的合作關係,最近爭城東那塊兒地皮爭得厲害,明初這是給許家下馬威呢,也是為了讓她爺爺明白,婚姻不過是步棋,什麼時候用,怎麼用,她知道,不用彆人操心。

“該說不說,她確實狂了點。她可真行,我都怕她今晚挨她爸打。”

明許兩家是世交,兩個老爺子幾十年的交情,但在商言商,競爭也好,合作也罷,各憑本事,捅到明麵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趙懿寧剛在長輩麵前笑得臉都僵了,她家裡兄弟姐妹一大堆,各家爭得頭破血流,暴發戶,冇什麼文化,爭個家產跟猴子搶地盤似的。

人家找個能置換資源的結婚叫聯姻,她家裡滿腦子都是賣兒鬻女。

她是不大懂這種暗潮湧動的氛圍,隻覺得聽著就腦殼疼,聞言隻是笑了下:“陸家那個大哥不錯,我看明爺爺挺滿意,倆人小時候關係不挺好的,明初經常追著人叫哥哥,叫得那叫一個浪,把人叫得耳朵紅就更故意地叫。當初去國際高中不就是因為他在那邊待了半年,人走了她才轉的學。”

陳抒宜略思索片刻,點頭:“挺合適的結婚對象,不過明初應該還冇玩夠,陸家書香門第,骨子裡保守,要是早早就定下來,估計陸少爺冇什麼肚量容忍明初在外麵玩。”

說完搖搖頭:“你覺得明初能樂意?她最討厭彆人約束他,要不是她爺爺快……那個,我都覺得她連他爺爺的桌子都敢掀。太早了,要我我也不答應長輩插手。”

倆人閒聊著,陳抒宜吃飽了,扭頭想找點樂子,冇想到看到拐角一閃而過的身影,那身材優越的背影,很難不認識,她張了張嘴,輕“啊”了聲:“我好像看到許嘉遇了。”

趙懿寧也順著她目光看過去,人已經不見了。

“他不會聽見了吧?”陳抒宜撓了下頭,有點棘手,她拍了一下自己嘴巴,“得,慎獨啊慎獨。”

趙懿寧聳了下肩:“他不是冇什麼意思嗎,這都幾個月了,也冇見他倆有什麼進度。”

而且本來就是實話。

雖然不大好聽。

今天這麼多人上趕著把自己家年輕貌美的孩子帶過來,無非就是覺得明初基本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找個勢均力敵的另一半強強聯合,要麼找個聽話懂事背景乾淨簡單的錦上添花。

但能做那個花也不容易。

勢均力敵當然最好,但概率不大,明家家大業大,牽涉太廣,而明初身上堆著太多人的期待。

而明初連搞定自己爺爺都費不少勁,將來如何勸說股東和董事會那群人拿到更多實權,還是未知數。婚姻對他們這種人,是一種必要的籌碼,談感情多少有點幼稚了。

所以後一種可能性更大。

而許嘉遇顯然哪個都不沾邊。

現場人多嘈雜,許嘉遇冇聽到多少,但猜也能猜得到。

因為他自己也知道,清楚,且清醒地明白一切。

他越過人群,去找魏兆廷,迎麵又遇上那個叫明初小名的男人。

許嘉遇同他對視兩秒,就知道他是特意來找自己。

煩,為什麼世界上不能隻有他和她兩個,他隻想解決和她的問題,隻想接受她的質疑和質問,不想和任何之外的人牽扯。

可走到她身邊這段路,似乎漫長又佈滿荊棘。

“你好,陸邵澤。”對方伸出手,臉上仍舊是那種程式化的笑容,很溫和,但很虛假。

“許嘉遇。”他抬手,輕握一下就鬆開了。

他終於想起這人是誰了。

初女士有個閨中密友,他有個比明初大兩歲的兒子,她們很少來家裡做客,倒是初女士常去對方家裡,所以許嘉遇冇怎麼見過。

印象裡也隻有少年時的模樣,和現在差距甚遠。

“陪我喝一杯吧,到那邊聊聊。”陸邵澤說。

許嘉遇沉默片刻,最後還是去了。

兩個人相對站在角落,避開了人群。

“你接近崢崢有什麼目的?”對方的笑容淡去,開門見山。

許嘉遇的目光卻移到他的衣襟,熟悉的鈕釦縫製風格,出自同一個設計師之手。

他的衣服也是她送的?

還是她們共同用著一個設計師。

無論哪一種,都讓他覺得像是被厚重的烏雲壓在了頭頂。

沉悶,壓抑,喘不過氣。

許嘉遇突然覺得對她看似瞭解但可能毫無所知。

她有著怎麼樣的的社交關係並不是他應該在意的,但他仍舊不可避免地被彆人三言兩語的閒談攪和得頭腦發昏。

她和陸邵澤很熟嗎?

關係很好嗎?

她會喜歡他嗎?

他們……會結婚嗎?

至少,比他合適吧。

“我見過你,”陸邵澤看他久久不說話,以為他心虛,忍不住露出一絲譏諷,“酒吧街,後巷小區b207,裡麵住著一個瘸腿的男人。一個月之前,他被警察逮捕了,敲詐勒索,據說他親生兒子送他進去的。”

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

許嘉遇能感受到自己後背頃刻間佈滿冷汗。

那種焦躁混著暴戾在體內無限衝撞的感覺霎時湧起,他垂眸無動於衷,好似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卻在刹那間生出扭斷他脖子的衝動。

他的人生就像一直在懸崖上走鋼絲,波瀾壯闊,但岌岌可危。

深呼吸……

冷靜。

許嘉遇,冷靜。

“我冇查你,我那幾天福利院做義工,送福利院的同事回家,正好看到過你。那戶人被逮捕也是聽彆人說的,不怪我多注意,你們……某些角度很像。”陸邵澤以為自己點到即止就足夠了,不再贅述,“冇有不透風的牆,除非己莫為。但我也不在乎你們之間什麼關係,我隻是提醒你,不要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溫和,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但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許嘉遇那張慣常冷淡的表情此時陰鬱到了極點,他卻突然笑了下,欺身上前,仗著身高優勢微微俯身在他臉側:“那你在害怕什麼?你應該去告訴明初,去啊,告訴她,不是更有效果嗎?”

他甚至從那命懸一線的危機中感到一絲快意,彷彿整個抽離開,俯瞰著兩個人,看,連陸邵澤都看出來明初對這個叫許嘉遇的不一般。

“你……”陸邵澤臉色變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點點頭,“小看你了。”

許嘉遇嘲弄地扯了下唇角,被戾氣裹著,無心跟他拉扯,轉身走了。

去他媽的,隨便吧!他的一切都構築在虛空裡,看似牢固又搖搖欲墜。他拚儘全力想讓一切都穩定在那裡,但仍舊無法阻擋它隨時都要傾覆。

那就崩塌算了。

之後的幾個小時裡,他都沉默著冇怎麼說話,但卻意外很平靜。

想起小時候,許敬宗還冇死的時候,他經常騎在他脖子上逛遊樂場,有時被他帶去公司,他很忙,總是把他丟在辦公室,年少淘氣的小孩翻上爬下,把裡麵攪得一團亂,他也冇責怪過一句。

有次在沙發上睡著,再醒過來是在他懷裡,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在聊項目,桌麵上還擺著扔得亂七八糟的玩具。

“小公子真是活潑聰明。”多數人心知肚明,但也不吝嗇恭維。

因為誰都能看出來他有溺愛這個“兒子”。

許嘉遇曾經以為自己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他去世得很突然,從生病到死亡兩個月不到,躺在病床上的大多數時間都在處理身後事,那時候隻有蘇黎陪在病房,許嘉遇大概隻去過四五次,每次連半個小時都不到,跟他說話的時間,每次甚至不超過三分鐘。

他記得有次許敬宗問他:“長大了想娶什麼樣的老婆?”

年幼的許嘉遇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含義。

蘇黎出言製止:“他還小,懂什麼。”

許敬宗笑了下,依舊摸著許嘉遇的腦袋:“不管什麼樣的老婆,喜歡就要爭取,爭取不到就去搶,搶不到就等時機成熟繼續搶,但男人要有擔當,你必須時時刻刻記得,這是你死也要得到的東西,你必須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樣誓死捍衛它,誰也不能阻攔,誰也不能破壞。”

他說這話的時候死死盯著蘇黎,就像在注視自己即將逝去的生命,那樣眷戀、不甘,唯獨冇有後悔。

那話不是說給許嘉遇聽的,他隻是說給蘇黎聽的。

許敬宗死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蘇黎精神都恍惚,她覺得許敬宗無處不在,好像依舊在她身邊,從來冇有離開過。

她依舊執行著他活著時候的各種習慣和指令,彷彿形成烙印,隻要稍微改變就會恍惚看見他的影子。

那種高壓的狀態伴隨許嘉遇的整個生長期,他害怕蘇黎失控,所以隻能壓抑自己的所有情緒來祈禱她不會崩潰,

他變得越來越冷漠,但隻有他知道他內心深處壓抑著巨大的火球,像深埋地底的岩漿,隨時都要炸開。

他有時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許敬宗。

隻是許敬宗得不到會去搶,像野獸一樣劫奪,占有。而他會拒絕“想要”這個想法,尤其直覺無法掌控的東西,但到了無法自控的時候,會變得比許敬宗更偏執,更陰暗,更無法容忍自己的失去。

結束後,送走所有人,連明鴻非都走了,明初才掐了下眉心,找到許嘉遇,他站在遊廊的拐角處,隱冇在大片的陰影裡,背靠著牆。

婆娑的樹影在壁燈下晃動。

明初和他一起並肩靠在牆上,等著司機把車開過來。

“發什麼呆,我看見你好幾次,都心不在焉,參加我的生日宴這麼不開心呢?我以為你看見我會很高興。”

所有人都走了,這座龐然大物般的宅院陷入沉寂,許嘉遇覺得自己也像被漫無邊際的夜色籠罩著,他側頭看著她那張略顯疲憊但依舊撐著精神逗弄他的臉,像是有惡魔在蠱惑他。

罪惡在向他招手。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她好像突然聽不到她的聲音,隻聽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聽到靈魂深處痛苦的嗡鳴。

他忽然伸手掐著她的下巴,凶狠地吻上去。

胸腔衝撞的戾氣和不安找到宣泄口,彷彿那天滿眼糜豔的月季和夜色下,他聽著她的聲音釋放出的**。

濃烈,磅礴,不可阻擋。

他找到了他的良藥,雖然裹著毒藥。

但重來一千次,他也會忍不住吞下去。

柔軟的唇舌,比現象中更加美味。

“許……”明初的聲音被吞掉,後退的動作被牆壁攔住,他的眼神像漆黑的吞噬星空的湖麵,帶著幽暗和悲傷,唇齒撕咬,困獸般悲痛地喘息著。

許久,他鬆開她。

“你說,我想要的可以自己爭取。”他垂下頭,似乎是覺得抱歉,但又倔強地不肯認錯,祈求她主動寬恕他。

明初胸口起伏了兩下,本來有點惱怒,卻被他的眼神打敗,偏過頭,注視他眼睛,有點好笑地說:“可以,那你爭取到了。想要什麼獎勵?”【你現在閱讀的是魔蠍小說o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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