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武道狂,拳壓諸天 第二十一章 所謂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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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八角籠鐵門轟然關閉。
鬆本剛如猛虎出閘,冇有任何試探,右腿低掃撕裂空氣,脛骨如鐵棍,一記“低位橫踢”狠狠砍向鷹村徹左腿外側。
砰!
悶響刺耳。鷹村徹自然地提膝防守,動作流暢,顯然對其他格鬥技的打擊有過針對性訓練。
他身體僅微微一晃,藉著對方踢擊的力道,上半身順勢前傾,左臂如毒蛇刺出,一記刺拳精準點向鬆本剛因發力而微張的麵門。
鬆本剛猛然後仰,拳風擦鼻而過。
刺拳一閃而逝,鬆本剛本想抓住刺拳的瞬間施展“隅落”(利用對手出拳失衡進行摔投),但鷹村徹的刺拳快得如同連珠炮,根本不給他喘息和捕捉時機的機會。
啪!啪!啪!
左刺拳再次出擊!快得隻見殘影,精準點刺鬆本剛的麵門、下頜、眉弓!每一次點擊都伴隨著微小的滑步調整,角度刁鑽,迫使對手不斷格擋、閃避,節奏完全被掌控。
鷹村的抱架極低但很緊密,腳下的移動卻很迅速,此時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通過刺拳調動鬆本剛,來讓他喪失對情況的清晰認知。
鬆本剛吐出一口濁氣,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極真空手道不講求繁複的摔法,追求的是千錘百鍊的**和一霎那的“一擊必殺”。
麵對又一記刁鑽的刺拳,他竟不閃不避,含住下巴,繃緊頸肩肌肉,硬生生用麵門接了下來。
“砰!”一記後手直拳緊跟著砸在鬆本剛臉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頭顱猛地後仰,鼻血瞬間飆出。
然而,就在鷹村徹以為對方精神必然渙散的瞬間,鬆本剛那雙冰冷的眼睛卻爆發出駭人的凶光。
他硬頂著眩暈和劇痛,腰胯如磐石下沉,全身筋骨之力擰成一股,一記標準到近乎機械、勢大力沉的直拳,狠狠轟在鷹村徹毫無防備的胸口正中央。
“噗!”鷹村徹悶哼一聲,整個人竟被這悍不畏死的反擊打得踉蹌後退了一步。胸口傳來沉悶的痛感。
“這纔對嘛!?”鷹村徹臉上非但冇有怒意,反而咧開一個帶著狂喜和猙獰的笑容。
“能摸到‘百人組手’門檻的傢夥,怎麼可能是個軟蛋?!就該這樣!”
話音未落,鷹村徹的身影驟然消失原地,他化身高速搖擺的鐘擺,腳下步伐快得帶出殘影,瞬間切入了鬆本剛的內圍。
狂風暴雨般的擊打降臨。
第一拳砸向肋下,鬆本剛擰身硬抗,肌肉墳起;
第二拳直搗胃腹,鬆本剛咬牙沉氣,硬頂;
第三拳勾向肝區,鬆本剛屈臂格擋,骨頭髮出悶響;
第四拳虛晃上頭,引得鬆本剛抱架稍抬,真正的第五拳如同毒蛇,再次精準轟在之前受創的肋下同一位置。
砰!砰!砰!砰!砰!
密集如鼓點的筋骨碰撞聲在炸響,鬆本剛的氣血如同被點燃的熔爐,瘋狂沸騰。
鬆本剛展現出對疼痛的驚人忍耐力,硬是在這狂風暴雨中屹立不倒,甚至不時抓住鷹村組合拳轉換的微小間隙,打出勢大力沉的反擊。
每一拳都帶著破開空氣的沉重感,打得鷹村鼻血直冒,甚至連鼻骨都給打歪了。
然而,鷹村徹的拳擊技術和心理狀態已經在數十場高強度的比賽中臻至化境。
他的拳路虛虛實實,前一拳擊打腹部迫使鬆本剛抱架下沉,下一拳看似直取麵門卻在半途變線砸向太陽穴,當鬆本剛本能地抬手格擋頭部時,又一記沉重如鐵錘的爆肝拳已經穿透了鬆本剛因防守頭部而露出的腰腹空檔,狠狠鑿在他的肝臟區域。
“噗!”沉悶的穿透聲響起。鬆本剛身體猛地一弓,劇痛如同電流瞬間麻痹了他的右半身,臉色由赤紅轉為慘白,一口混合著血沫的酸水不受控製地從牙縫裡噴濺而出。
“那個叫鬆本剛的完蛋了”車頂上的李泉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嘈雜。
周圍幾個看客聞言不滿地瞪向他,但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和旁邊龍之介那生人勿近的氣場,又悻悻地轉過頭。
場中的鷹村徹像是最有耐心的獵手,在用拳頭告知對方他的重拳不得不防的時候。
他又開始頻繁的使用假動作,鬆本剛的手被調度到上麵,他就會用行動告訴對方他要打下麵。
鬆本剛的意誌如同鋼鐵,但身體在連續的重擊和爆肝拳的摧殘下,反應不可避免地開始遲鈍。
身心被逼到極限,他猛地下潛抱頭,試圖縮緊防守,同時雙臂張開,重心下沉,準備冒險突進抱住鷹村徹的雙腿進行抱摔,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然而,就在他下潛張開雙臂的刹那,鷹村徹彷彿早已預判。
鬆本剛下意識的好似逃跑式的下潛抱摔,眼中第一時間出現的卻是巨大無比的拳頭。
鷹村徹的重心猛地下沉,腰胯如巨大的磨盤瞬間向右擰轉,擰轉的力量帶動右肩,手臂如同被強力彈簧彈出。
沉重到讓空氣都發出嗚咽聲的上勾拳,精準無比地轟在了鬆本剛因下潛而完全暴露、毫無防護的下巴頦上。
噗!!哢嚓!
沉悶到令人心悸的撞擊聲混合著清晰的骨裂聲鬆本剛的頭顱以一個完全違背生理結構的角度猛地向後上方甩起。
頸骨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他眼中那不屈的凶光、鋼鐵般的意誌,在瞬間被一片空白和死寂徹底取代。
全場死寂!隻有震耳欲聾的電子鼓點還在兀自轟鳴,卻更襯得這結局的震撼與殘酷。
鷹村徹胸膛劇烈起伏,他緩緩收回滴著對手鮮血的拳頭,眼神漠然地掃過倒下的鬆本剛,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左拳。
那姿態,如同站在屍山血海之上的修羅。
車頂上,李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神深處翻騰著如同熔岩般的熾熱戰意。
“如何,李先生?這傢夥,有點意思吧?”龍之介彈掉長長的菸灰,看著李泉眼中幾乎要噴薄而出的火焰。
李泉冇有回答,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八角籠內。隻見那如同屍體般躺倒的鬆本剛,身體突然極其細微地抽搐了一下。
緊接著,在滿場觀眾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他染血的手指竟然摳住了地麵,手臂顫抖著,爆發出最後一絲非人意誌力,掙紮著試圖將沉重的上半身撐離地麵。
鷹村徹正準備接受勝利的歡呼,眼角餘光瞥到這微小的動靜。他臉上的漠然瞬間褪去,眉頭緊鎖,眼神變得極其複雜。
他微微弓起身子,雙拳下意識地再次架起,重新進入了警戒狀態,喉嚨裡發出幾乎隻有兩人能聽到的低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彆起來了已經夠了吧”
然而,鬆本剛的身體僅僅撐起了不到十公分,那雙因充血而猩紅的眼睛茫然地掃過周圍模糊的光影,下一刻,那強行凝聚的最後一點意識如同風中殘燭般熄滅。
他身體一軟,徹底昏死過去,重重地砸回地麵,再無任何聲息。
“嗬”車頂上的李泉,嘴角猛地咧開一個近乎猙獰的嘲弄笑容,他轉過頭,看向身旁的龍之介,聲音清晰地穿透了喧囂:
“看到了嗎?這他媽的就是武道!”
他指著八角籠內昏迷的鬆本剛和漠然站立的鷹村徹,“是隻能用來摧毀他人的東西,不論你所求為‘最強’還是他媽的‘正義’之類的,這玩意都是行走在枯骨之上的修羅道”
李泉的腦海中出現了陳鐵山的樣子,生死之間纔是見道的時候。
“不過龍之介,彆被武道吞噬了,這東西是冇有儘頭的”
龍之介夾著煙的手指猛地一僵。他死死盯著八角籠內那片血腥的戰場,又緩緩看向李泉那雙迴歸沉寂的眼睛。
幾秒鐘的沉默,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最終,他冇有反駁,冇有質疑,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即將燃儘的香菸,然後將菸蒂狠狠摁滅在車門上,火星在夜色中瞬間湮滅。
“走吧。”龍之介的聲音恢複了慣有的低沉和平靜,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嗯。”李泉應了一聲,從車頂躍下,也鑽進了副駕駛。車內一片沉寂,隻有引擎啟動的低吼。
正巧此時,鷹村露出一口白牙,望了一眼李泉兩人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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