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妻子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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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雖然嬌嬌挺不是東西的,但至少在離開前,它冇忘記把那些被奪走的記憶還給你。
而你,在想起產屋敷無慘究竟是什麼東西後,也瞬間麻了爪。
……無、無慘?
……鬼舞辻無慘?
……柱滅之刃裡那個明明有五個腦子,卻一個也不中用,酷愛一言不合就裁員的無良屑老闆?
突如其來的慘烈認知,無情衝擊著你本就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線。
你眼前陣陣發黑。
嘴皮子不停哆嗦。
幾乎無法剋製體內奔騰的情緒。
【產屋敷無慘就是日後的鬼舞辻無慘】
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事實,那麼,你根本不會跟他有任何感情交流。
他愛做人不做人。
你纔不會多管閒事,不知死活拿命pua他!
你隻會帶上他的錢,撒腿就跑!
日本躲不掉沒關係。
你還可以西渡回老家。
你就不信他區區一個彈丸之地的地頭蛇,還敢去唐土放肆。
在哪裡活不是活。
為什麼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是打工人,又不是武鬆。
隻想過平靜的生活,有什麼錯?
拒絕任何帶有冒險和投機性質的選項,出現在自己的生活,是錯嗎?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無慘已經變成了鬼。
你不僅親手殺了他,還在他怒沖沖過來尋仇的時候,還想把他pua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做他永遠的ser……
念及此,你整個人搖搖欲墜。
隻覺得死亡的冰冷觸手已經牢牢纏上了你脖頸。
根本冇心情再去責怪嬌嬌害得你好苦。
絕望之際,你腦海中情不自禁浮出自己前車之鑒那些死得很慘的下弦們。
他們為無慘流過血,還為無慘拚過命。
自從入職以來,就一直勤勤懇懇007。
哪怕冇有任何保障、冇有任何補貼,也任勞任怨,一心為無良屑老闆儘忠!
可換來的是什麼呢?
統統裁員!
一群卷死無數同事還在卷、資本家看了都要流淚的打工人,隻是在聚會的時候,麵對屑老闆的無能甩鍋,在心裡腹誹了那麼幾句而已,就被他挨個辭退!
這種慘絕人寰的遭遇,簡直讓人……讓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該!」
「好好一個打工人,偏要做屑老闆的狗!」
「你不是死誰死!」
你神情冷漠。
共情讓你內心恐懼退卻,隻餘下恨鐵不成鋼的嘲諷,暗道,「資本家和精神資本家狗咬狗一嘴毛,誰看了不得說一句好活當賞。」
打工人是隻想過上平靜的生活。
可如果生活岌岌可危,安穩也將不複存在,你也不介意學著工人爺爺發出最後的怒吼:
就他媽你是鬼舞辻無慘啊!
鬼王怎麼了?
是鬼王就了不起啊?
再說了
他是鬼王,豈不是更棒?
你眼神微妙一飄。
風險。
象征著危險。
象征著平靜的生活將一去不複返。
你是不想遭遇風險,可也不怕遭遇風險……
正走神著,隻聽哐噹一聲,守刀不知怎得從你指尖墜落,結結實實砸在鋪著疊席的地麵,發出沉重的悶響。
而這個聲音,讓還冇有完全進化成鬼的鬼舞辻無慘瞬間從痛苦中驚醒。
梅紅色的獸瞳泛著痛楚的淚光。
在觸及那個造成他死亡的凶器時,陡然變得凶狠,視線一點點上移,直到來到你臉上。
他咬牙切齒。
蒼白著臉,胸膛劇烈起伏。
含恨慍怒的眼神直勾勾瞪你。
他的每一根頭髮絲都彷彿在說:你死定了。
你本能哆嗦了一下。
可很快,你就反應過來:
你怕個屁!
彆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他什麼德行嗎?
彆看他人模狗樣的,自詡鬼的始祖,可隻是在繼國緣一身上栽了個小小的跟頭而已,就害怕得找個冇人的地方躲起來。
直到繼國緣一老死,纔敢重新出來蹦躂。
他甚至都不敢趁著繼國緣一老去,身體機能不如年輕時候,搞個偷襲,趁機挽回一下顏麵!
簡直丟臉死了!
不過……
你轉念一想。
他要是跟彆家反派那樣,要實力有實力,要腦子有腦子,要逼格又逼格,要手段有心計,你一個普普通通打工人還玩個屁。
他這個樣子就很好。
實力極度強大,內心卻極度脆弱。
稍不留心,就會患上ptsd。
說句下流的話:
誰能拒絕這樣一個敏感脆弱,天生為pua而存在的男人呢?
彆人或許可以。
但你冇辦法。
這樣想著。
你收在袖裡的手指顫了顫,再也忍不住拾眸看向鬼舞辻無慘,毫不意外撞入無儘的暴虐殺意之中。
【他是真的恨我】
意識到這一點後。
你更加明確自己拉了boss的全部仇恨,實屬於一腳已經踏入鬼門關的事實。
但……
他強忍不哭的樣子,真的好戳!
你忍不住想看更多!
想看他哭!
想看他不停顫抖,直到身體承受不住,最後蜷縮在你懷裡,嗚咽流淚!!
這種糟糕的事情,隻是稍微想想,你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色批之魂。
吉爾梆硬!
殘存的理智在心底瘋狂尖叫,提醒你不要作死。
可你冇辦法啊!
你根本控製不住在各方情緒刺激下,正在蠢蠢欲動的內心。
即使知道他是吃人不眨眼的鬼王,你也還是忍不住心動,隻想將他pua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做他永遠的ser。
腦海再次亮起走馬燈。
過去往事一幕幕浮現心頭。
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你從來冇吃過什麼苦。
小時候跟同學們擠擠獨木橋,長大後跟同事們卷卷福報996,除此之外,你的人生平平無奇、泛善可陳。
你雖然冇贏過,但也從來冇有輸過。
你度過了普通打工人該有的一生。
所以
慫個蛋!
不就是鬼王嘛,再難纏的老闆,你也不是冇搞過!
繼國緣一可以,你自然也可以!
秉承著「勇敢的打工人不怕困難」這一信念,你擡腳踢開凶器,迎著他真吃人的目光,蹲下身,雙手捧著他蒼白僵硬的臉頰,直接親上去!
鬼舞辻無慘下意識按住你的肩膀。
他可能是想要推開你的。
可攥握的力氣實在太大了,還冇來得及做推開的動作,就捏得你骨頭疼。
你吃痛。
心裡發狠,直接將他摁倒在地,張嘴咬他!
生怕皮肉傷不夠痛,你嫻熟地撬開他緊抿的唇縫,輕車熟路探入其中,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勾起他的舌頭。
然後
狠狠咬上去!
甜腥氣瞬間盈滿彼此口腔。
你感覺被他箍緊的身體像是要斷了!
他讓你痛。
你就重新咬他舌尖上的傷口,讓他痛上加痛。
你還記得鬼血會轉化人。
即使是在親昵交纏之際,也冇有意亂情迷嚥下含有他血液的涎液,而是趁著手指解開他的腰帶,探入他腰腹,惹得他緊張繃起肌肉之際,緩緩渡入他口中……
「看吧。」
「我說欺負女孩子,是會有報應的。」
你微微擡起頭。
迎著他驟然冷下來的視線,漫不經心抹去唇邊血跡,又一下一下抹在他淩亂堆疊的衣物上,「而我,就是你的報應。」
你彷彿無所畏懼。
重新壓低了身子,跟他以額抵額,四目相對。
急促微喘的呼吸交融。
眼中清楚倒映出彼此臉龐。
鬼舞辻無慘審視著你。
梅紅色的豎瞳湧動著諱莫如深的暗光。
你不以為意。
笑著側轉過頭,溫熱濕潤的氣息掠過他的唇,順著他線條精緻優美的下頜,落於他耳邊。
濕潤殷紅的唇微微翕動,便吐出絕對不能被外人聽見的情話。
……
……
意亂情迷。
哪怕他是鬼王,任憑殺意如何洶湧,也抵不過身體的本能。
他粗暴地迴應你,甚至還想占據主導權。
你自然不允許。
誰的ser會在下麵?
瞧著他不甘心的樣子,你身心愉悅極了,從頭快樂到腳。
你知道。
你選對了。
眼前新生的鬼王,跟千年之後那個暴虐殘酷,容不得任何質疑和違逆,宛若昆蟲般毫無同理心的鬼王,存在很長一段時間差。
他還年輕。
就算變鬼真的對著人的性情有不可磨滅的影響,可他現在還冇有徹底完成轉化,欺軟怕硬的本性還冇來得及被他用唯我獨尊的氣焰掩蓋起來。
他還是可以pua的。
這時候潰敗逃跑纔是下下策。
隻會被他抓過來當小麪包啃掉。
至於掛他路燈……
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不然,跟找死無異。
但很快。
你就冇了胡思亂想的心思。
鬼的體力好得過分。
這讓占據主導地位的你,著實有些難捱。
所幸。
在露怯之前,你想到瞭解決的辦法。
你從他肩窩仰起頭。
曾經黑白分明眸子不複明亮,噙滿委屈的淚水。
一滴一滴,砸落在被你咬到道道紅痕的肩膀。
鬼舞辻無慘不明所以側目望來。
鼻中發出不規律喘息,攥著你腰肢的掌心滾燙,動作稍微停了,冇有絲毫放開的意思。
你哽嚥著。
眼淚掉得更凶。
他喉結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下一刻!
你原本擁著他的手死死掐下他脖子。
「無慘,你背叛了我!」
你滿腔悲憤。
在感覺到身下的身體陡然僵硬起來後,發抖的手指更加用力。
像是被人渣傷害了,隻能無助哭泣的女人一樣,痛苦地搖著頭,聲淚俱下控訴。
「那時候,她也像你一樣,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是那麼害怕。我們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可我還冇來得及把這個訊息告訴你,還冇有來得及跟你分享喜悅!所以,我拚了命地不想死!」
「可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好不容見到你,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我想你抱抱我、安慰我,結果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頹然閉上眼。
晶瑩的淚水順著失色的臉腮簌簌滾落。
「你要殺我。」
顫抖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令人心碎的答案。
「無慘,你竟然要殺我……」
「在我懷著你的孩子,正需要你保護和照顧的時候,你不要我們了,你要殺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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