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妻子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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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得不承認。
嬌嬌真不是白修正的。
瞧瞧。
它都會自動打補丁,冇有困難也要給你製造困難了。
嬌嬌繼續沉浸在悲傷之中,捂著嘴號喪。
你由它哭。
心情多少有點複雜。
說實話,你不太理解原主的願望。
她的人生因為狗男人的介入變得亂七八糟,自己都過得抑鬱早逝了,竟然還記掛著狗男人的安危,不想著一槍打爆他的頭也就罷了,也不掛念她那長歪的兒子的……真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縱然鬥牙王長得足夠帥、實力也足夠強悍、作為妖怪也足夠溫柔神秘,可說到底,他也是一隻狗。
而且,還是一隻早有正妻的狗。
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哪怕鬥牙王是個傳統的平安時代大妖,他的正妻地位並不固定,隻要後來者身份足夠高貴、母族足夠強大,就能輕易奪走前者身份,並讓他以後來者為正妻。
可原主明顯冇有這個先天條件啊!
她彆說成為不了紫之上,就連明石姬都做不了。
頂多
就是長得好看一點的末摘花。
你絕不是故意貶低她。
人類和妖怪原本就有壁。
就像你覺得鬥牙王再好,也隻是條狗一樣,妖怪們看著人類也是如此。
不管人類出身多高貴,在妖怪眼裡,首先也隻是一盤骨脆肉嫩的菜。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想要雙方平等交流、互相尊重,可不是嘴上喊喊“眾生平等,你我一家”的口號就能做到的。
你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終於在天亮之前,給原主找了一個比較合適的理由。
也許……
她並不是因為太愛鬥牙王,纔會想要他好好活下去,而是隻有他好好活下去,才能保護她和她的孩子更好地活下去。
比起原主認死理,愛上狗男人後就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你果然還是更希望她是在為了自己的未來著想。
不過,就算不是這樣的也沒關係。
反正
你已經不再是那個為了過上好日子,就任勞任怨做任務的良心打工人了。
必須完成的工作?
笑死!
這天下就不存在什麼必須完全的工作!
有的,隻是給得足夠多的工作。
你得到了原主的人生,可以為了實現她的願望,儘心儘力地對那些無辜受害的孩子們好,可身為加害者的渣男,從來不在其列。
保護加害者活下去……
這種違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會被工人爺爺一腳踹死的行為,那可是另外的價格。
打工人打工魂。
給得不夠,就彆怪你摸魚糊弄了。
這樣想著,你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睡夢中,唇角也不由自主微微翹起。
你找準了行動方向,正欲理直氣壯摸魚,卻漸漸察覺到自己目前居所裡的不對勁之處。
宅邸人員配置有很大問題。你居住的宅邸足夠氣派。
卻冇有與之相對應的仆役護衛。
甚至,就連負責你飲食起居的女房,都是由乳母兼職。
一人多用。
體麪人家絕對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
這就意味著宅邸裡絕對有什麼你所不知道的陰私。
隻可惜,乳母嘴很嚴。
不論你如何試探,她都冇有告訴你的意思。
你要是再問諸如“為什麼我要被關在這裡不能出去”“我母親呢”、“我是冇有家人了嗎”、“為什麼從來冇有人來看過我”這類的話,她就用開始抱著你無聲流淚。
最後,還是負責守護你的刹那猛丸不忍心看你整日長籲短歎的,藉著歸省的時機,從他母親嘴裡得知了真相,特意避開彆人耳目,偷偷趕回來告訴你真相。
原來,你一出生就被陰陽師下了預言。
他說你以後會被妖怪霸占,而妖怪生性殘忍嗜血,在掠走你之時,將跟你相關之人殘害殆儘。
為了避免預言成真,你父親原本是準備直接摔死你的,可你母親愛女心切,拚命阻止了他。
最終,他們想出了個折中的法子。
那就是給你配置好忠誠女房和護衛,並給足了你生活所需的田契後,就將剛出生不久的你放逐到了遠離本家的偏遠海邊小鎮。
從之後,你是死是活,就聽天由命。
你心神一震。
完全冇想到天底下竟有如此、如此……
“姬君大人!”
原本就麵帶愧色的刹那猛丸,此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恭敬地跪在你跟前,向你宣誓效忠,“請您不要悲傷!”
“我的父親,是您父親最忠誠的部下,而我,也會成為您最忠誠的部下!”
“我會用生命守護您!”
“絕對不會讓邪惡的妖怪觸碰到您一根寒毛!”
……開明體心的父母!
你剛感慨完,就被刹那猛丸突如其來的宣誓下了一跳。
艱難嚥了口口水,差點冇繃住表情。
也虧得你已經是個成熟的打工人了,很快就穩住了。
你垂下長睫。
黑白分明的眼珠靜靜凝睇著他:“……真的?”
刹那猛丸:“是!”
你:“你確定嗎,刹那猛丸?我隻是個被父母遺棄的孤女,除了金銀田契,一無所有。即使你做了我最忠誠的部下,我也不可能帶給你足夠回報。跟在我身邊,你就永遠是個普普通通的武士,再無上升的可能……”
冇有人會討厭誠心誠意想給自己當牛做馬的打工人,你也不例外。
可你覺得,你跟那些慣會畫大餅的萬惡資本家不一樣,你得給他潑盆涼水,給他冷靜思考的機會。
冇辦法。
畫餅也是很累的!
如非必要,你一點也不想再勞心費神糊弄彆人。
刹那猛丸虔誠叩首:“您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你莞爾一笑,隨後道:“我想吃肉。”
吃慣了大正時期豐富可口的各色料理,再讓你重新回到平安時代,跟著貴族們一起吃野菜、就鹹菜,很難不生出一股正在蹲大牢的淒苦錯覺。
“是,請您稍等!”
刹那猛丸彆說驚詫了,就連質疑你的意思都冇有,毫不猶豫扭頭去準備。
你目露讚許。
不錯。
雖然戀愛腦了點,但好歹是個合格的打工人苗子。
嬌嬌過來給你潑涼水:“你竟然還有心思跟他玩起青梅竹馬的遊戲?羽衣,你彆忘了,他最後可是想要殺你的男人!”
你不以為意:“無慘當初也是要殺了我。”
嬌嬌頓時噎住。
你:“至於他,頂多就是個戀愛腦打工人。見到落難的姬君公主,就熱血上頭,覺得自己是拯救她的勇者這也是很正常的。誰讓他還這麼年輕呢。”
“等到他跟我一樣大,見多了爛韭菜後,他就會明白,什麼愛不愛的,自己過得好纔是最重要的……”
嬌嬌:“你現在才十二,還冇到裳著的時候,可人家刹那猛丸前不久就加冠了,早就成為正式的大人了。不然,你以為他怎麼成為巡夜的守衛的?”
你笑而不語。
嬌嬌故意跟你嗆聲,不過是想要挽回一絲顏麵而已。
身為成熟可靠的大人,你可不會拆穿它。
刹那猛丸說到做到。
說了要做你最忠誠的部下,就冇有一絲一毫摻假。
不管你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他都會滿足。
甚至,在你就穿著打扮、出行等問題跟乳母發生爭執時,他也會頂著父親的叱責,毫不遲疑地站在你身邊,跟她們對抗。
而你,自認為是個很好的老闆。
每一次都給予了識時務的他,相當豐厚的物質報酬。
在他的配合下,你過上了相當快意的生活。
想乾嘛乾嘛。
想吃啥吃啥。
整座宅邸屬你最大。
春賞櫻,秋賞葉。
冬天窩在火桶燒得暖烘烘的寢殿裡看飄雪。
夏天嘛,自然就是去欣賞各家神社祭典,順帶吃吃喝喝。
那天,你隻是乘坐牛車,非常普通地去隔壁鎮上觀賞山王權現祭禮,不曾想,竟然遇見了了不得的東西。
當時路程有點遙遠。
你坐在顛簸的牛車裡正昏昏欲睡,耳邊突然就聽見了護衛們紛亂的警戒聲,隨之而來的,就是金石相交的鳴響,以及牛馬受驚的哞聲。
乳母掀開車簾一瞧,斥怒的表情頓時僵在臉上,驚恐地捂著心口癱軟了下去,身體抖若篩糠,嘴裡含混不清地囁嚅著“妖、妖怪”。
你立刻醒了盹。
毫不遲疑越過乳母驚慌的阻攔,一把掀開竹製車簾,倒要看看妖怪究竟長什麼樣。
總不至於難比食人鬼更奇形怪狀吧?
這樣想著,你定睛一瞧,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焯!
好大一群野貓福瑞!
隻可惜
你不是福瑞控。
當那隻貌似是領頭貓的紅髮福瑞,傲慢地站在雨皮付轅上,妄圖趁著護衛們陷入苦戰搞偷襲的時候,你毫不客氣撿起護衛們拉下的染血佩刀,快準狠把它捅了個對穿!
“滋啦”一聲。
利刃撕裂血肉,破胸而出。
絲絲縷縷殷紅的血液順著刀刃,滑落刀顎,一點點濡濕你握刀的手指。
紅髮福瑞捧在手裡肆意把玩的火焰立刻消散。
它略顯吃驚地扭過頭。
你衝它微微一笑,動作乾淨利落抽出刀。
它被你動作帶倒,跌落車轅。
與人類相似的血液讓你多少有點不適,但這並不妨礙你雙手更緊地握住佩刀,高高舉起,滴著血的刀鋒直直對準它脖子砍下:“你媽冇告訴你,就算是毛絨絨的福瑞,也不要輕易做掃興的事惹人討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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