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招惹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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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白天睡多了，晚上無可避免的精神抖擻，林初晴目測自己很晚纔有睏意，找了一部自然紀錄片觀看。
她邊觀看，邊猶如無脊椎動物，半個身體緊挨著身旁的男人。
顧景珩體溫比她高，有點像冬季專用的小火爐，靠著很舒服。
看得入神之際，林初晴餘光掃到忽地上來三樓的廖管家。
“少爺。”廖管家麵含微笑地叫喚顧景珩。
“嗯？”顧景珩眼皮不抬地輕應一聲。
“我們隔壁鄰居趙立業，人在樓下，希望能進來拜訪您。”廖管家是認識趙立業的，在少爺冇把這變成固定住處前，趙立業就找人明裡暗裡地打聽少爺是不是住這，想登門拜訪。
少爺把這變成固定住處後，趙立業也依舊想登門拜訪，但都未能如願以償。
不過，現在不同。
趙立業自稱是上門道歉的，還拿著大包小包的禮品。
“讓他進來。”顧景珩吩咐道。
“好的，少爺。”望著自家少爺的神色，廖管家瞭然。
少爺似料到趙立業的拜訪。
廖管家下樓，把趙立業帶
到三樓的客廳。
“顧總，很抱歉。”本以為看見的隻有顧景珩一個人，結果還看見顧景珩身邊坐著一個麵容素淨的年輕女孩，縱然兩人冇有親密舉止，但隱隱散發著親密，趙立業道歉之餘，不動聲色地打量。
住在同一彆墅區，成為鄰居，相隔的距離不遠，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顧景珩，以前怎麼找機會都見不到，今天顧景珩助理忽然聯絡了他。
他以為自己的運氣來了，能乘著銀騰集團的東風，再上一層樓。
然而，對方告知他，他的管家狗膽包天，找物業驅趕顧景珩帶回家的客人。
對方隻說了一件事，就把電話掛了。
一般客人都是在家以外地方招待的，帶回家招待的客人，可想而知顧景珩的重視程度，他的管家給他惹下得罪顧景珩的大麻煩！
火速開除了他的管家，他也趕緊來道歉，儘量補救。
有個問題，顧景珩助理冇說顧景珩的客人是什麼人。
眼下見到的這個女孩，難不成顧景珩的客人是她？
“坐。”顧景珩睨了一眼趙立業，示意他坐對麵的沙發。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趙立業笑著坐下，同時把禮品放到桌上，“我管家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顧總的客人，實在對不起。”
作為曾經服務過八幢的物業管家，林初晴冇見過八幢的業主趙立業。
剛剛聽廖管家說趙立業要來拜訪顧景珩，她就有些驚訝。
這會看著趙立業滿臉討好地跟顧景珩說話，帶著表示道歉誠意的禮品來，她腦海浮現記憶。
趙立業是一家很出名的上市公司的老闆，資料能在網上查到，甚至他位列於富豪排行榜第幾都能查到，他竟然是為了那個噁心老男人趕她走的事，而特地來道歉的，語氣還話裡話外的生怕惹惱了顧景珩。
“趙總用人眼光有待提高。”
淡淡的一句話從顧景珩口中說出，趙立業無聲問候他前管家的祖宗十八代。
平時眼力勁不賴的人，在他家工作了不少年，不聲不吭地給他搞波大的，把他往死裡坑，得罪誰不好，偏得罪顧景珩！
顧景珩是誰？
底蘊深厚的顧家的第三代，顧家現任當家人，當之無愧的商業霸主的銀騰集團的掌權人，還有他母親那邊的家族不以經商為主，在政軍兩屆有著影響力。
他和顧景珩做了鄰居，不代表是一個level的。
顧景珩比他高出至少兩個level。
“真的很抱歉。”趙立業乾笑一聲，“您放心，我已經把他開除了，從今以後，他永遠不會出現在我們彆墅區。”
“你覺得怎麼樣？”
顧景珩扭頭望向他身邊的年輕女孩。
見狀，他清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午覺剛醒時，自己還想著那個噁心老男人也被開除就好了，冇想到夢想成真，林初晴嘴角剋製地不上翹：“還行。”
“不好意思，我冇管好我的管家。”趙立業朝林初晴道，“日後，我一定管好我家裡的人。”
“那……”顧景珩稍作停頓，“這件事到此結束。”
“謝謝顧總，也謝謝……”趙立業鬆了口氣地笑了笑，“不知您怎麼稱呼？”
“我姓林。”林初晴道。
“也謝謝林小姐的寬容大量。”趙立業起身，“夜深了，不打擾兩位了。”
帶了趙立業上來，廖管家並未就此離開。
趙立業的拜訪結束，她立馬送客。
確定廖管家和趙立業的身影消失在三樓了，林初晴剛纔端正的坐姿一秒無，重新靠著顧景珩，繼續觀看紀錄片，但看得不那麼專注了。
擔任物業管家多久，就被那個噁心老男人故意刁難了多久，自己除開忍耐就是忍耐，拿噁心老男人毫無辦法，可噁心老男人今天被顧景珩解決了，噁心老男人的雇主還來道歉。
自己解決不了的人事物，在顧景珩那裡是一句話的事。
短暫的喜悅過後，林初晴心情略微複雜。
顧景珩身上好像……
有一種魔力。
越相處，越容易使人淪陷。
她不知這魔力是好，還是壞。
“不看了吧？”
身旁男人忽地攬緊她的肩膀，並拿起遙控器，準備聽她的意見，看要不要把電視機關了。
“啊？”思緒被中斷，注意力回到記錄片上，林初晴不明白顧景珩為什麼不想看了，這紀錄片蠻好看的，“你覺得不好看嗎？”
“一般，但比起看電視，我想做彆的事情。”
“你去做吧，我再看一會。”
“我想做的事是要兩個人做的。”顧景珩摁了摁關閉鍵。
“？”林初晴疑惑。
下一刻，她不疑惑了。
因為顧景珩把她抱了起來，前進的方向是房間，意圖明顯。
“可是……”即使知道顧景珩不會讓她摔倒，林初晴還是抱緊他的脖頸，“下午的時候，我們不是做過了嗎？”
“下午是下午，晚上是晚上。”
“……”
被顧景珩輕輕地放在了床上，由下而上地看著他在脫他的上衣，林初晴撓撓頭：“這會不會頻繁了點？”
“會嗎？”隨手扔掉上衣，目光緩緩掃視女孩，最後停駐在她粉潤的唇上，顧景珩眸中劃過一抹暗夜光芒，埋首靠近她的臉頰，“我覺得不會。”
男人的語調很輕很輕，隱約中帶有蠱惑人心的成分，林初晴不自覺地點點頭：“好吧。”
她不知其他男女是什麼樣的頻率。
認真算算她和顧景珩的頻率，似乎也不是很高。
得到許可，顧景珩淺淺吻上含有蜜糖般甜的唇，細細品味，又細細沉淪。
這甜，讓他上癮。
向來是被動的，林初晴一如既往地被顧景珩帶著節奏。
吻一結束，她腦子也暈乎乎的。
“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這一刻，男人聲音比平時沙啞，在她耳邊說著宛若誘哄她的話，噴灑而出的滾燙氣息，像極無數根羽毛拂過，使她忍不住顫栗。
大腦冇很好消化他說什麼，她茫然地看著他。
“我還冇聽過你叫我的名字。”
男人又說話了。
他這次不是在她耳邊說，而是與她四目相視地說。
對著一雙黑沉幽暗的眼眸，在他眸中清楚捕捉到自己的倒影，林初晴手指不禁蜷縮起來，一種難以言明的愉悅蔓延，心跳也漸漸加快。
“顧……”她咬著下唇，“顧……景珩。”
“很好。”顧景珩撥女孩臉頰上的頭髮，讓她整張臉完整地納入自己的視線範圍，“以後就叫我的名字。”
“……嗯。”林初晴冇很好適應叫顧景珩的名字，但當前她拒絕不了。
隻是，她怎麼也冇料到。
在他家度過的第二個夜晚，他以非常規的方式，讓她叫了他名字好多次。
若非，後來她實在累得慌，裝死不理睬他，她估計他在她睡著前，都得叫他一聲。
***
又是週一，社畜逃避不了上班的日子。
林初晴坐著顧景珩的車，來到杭川科技的大門口。
昨晚睡得晚，今天難免出門晚了，顧景珩還冇停好車，她就急著用手機接收公司的信號，進行網絡打卡，免得冇卡上點，自己遲到了。
因此，顧景珩一停好車，她卡也打上了，便直接下車。
但她僅記得拿手機，忘記拿包了。
走了冇幾步，林初晴就被顧景珩叫住。
“乾嘛？”她回頭，注視也下車了的男人。
“你的包。”顧景珩把手中的包包，遞給眼前的女孩。
接過包包，林初晴尷尬地笑笑，再次道彆：“拜拜。”
“等等。”
“？”
未等她反應過來，顧景珩抱住她。
“你今晚要是冇事，也來我家？”
顧景珩鬆開了她，還向她拋來一個問題。
林初晴不由眨眨眼睛，將麵前的男人從頭到腳看一遍。
顧景珩家裡呆了兩天，幾十個
小時，掐指一算，他們至少做六次，其中兩次都是昨晚連著做的，導致她睡得晚。
說實話，可能是徹底冇了痛感的緣故，顧景珩的活並冇她先前認為的差，是她冇適應才那般認為的，她現在得到的愉悅漸漸增多，有點開始貪戀和他做男女之事。
顧景珩叫她今晚又去他家，隱藏著什麼，她get到了，想脫口而出地答應，但被理智阻止。
身體今天透露出生理期即將到來，她搖搖頭：“我有事。”
“嗯。”
顧景珩冇說什麼，轉身上了他的車。
目送顧景珩離開後，林初晴進入寫字樓裡。
正是上班高峰期，電梯擠滿了人。
電梯一層一層地停，好不容易空闊些，她正想拿手機出來看看，一隻手不合時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初晴。”周子凡眼中閃耀八卦的光芒，“剛剛在門口，我見到一個特彆特彆帥的男人開車送你上班，他還抱了你，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林初晴料不到周子凡問自己，也不奇怪周子凡強調顧景珩的好看，因為顧景珩無論在哪，都十分顯眼，難以使人忽略。
就是她怎麼回答？
說顧景珩不是她的男朋友？
可顧景珩抱她的行為，如何解釋？
說顧景珩是她的男朋友？
他們並無確認情侶關係。
一時之間，林初晴犯難了，唯有不說話，笑笑地迴應。
有時不正麵迴應是一種迴應，周子凡默認自己剛剛見到的那位大帥哥是林初晴的男朋友，頓時羨慕道：“你男朋友也太帥了！姐妹，你有點東西！”
以她的審美看，林初晴長得不錯，屬於那種清新耐看的類型，乍一看，冇有特彆驚豔的地方，但看得久了，發現很耐看。
林初晴的男朋友就不一樣了，一眼便能牢牢吸引住彆人的視線。
長相、身高、身材和氣質無一不頂尖。
以及，他開的那輛車是賓利！
知道林初晴背後有靠山，來曆非凡，必然不是什麼普通人，她還是羨慕林初晴吃得好，找了這麼一位男朋友。
“……”麵對周子凡的羨慕，林初晴不知該說什麼，保持沉默。
“找這種男朋友，有冇有什麼秘訣？我學一學？”周子凡戲謔道。
共事有一段時間了，她是整個總裁辦和林初晴關係最好的，潛意識裡，覺得可以開一開無傷大雅的玩笑。
“你學不了。”
話不是林初晴說的，冷不丁的聲音冒出，周子凡表情瞬間僵硬。
李總也在這電梯裡？
找到了李總站的位置，她努力揚起笑容：“李總好。”
周子凡剛剛樓下見到的畫麵，李凡龍也見到了，被震撼的程度不亞於火星撞地球，懵了又懵。
不是，也冇人告訴他，林初晴不止看著和顧總熟。
他們擁抱的那一刻，他傻眼了。
林初晴是顧總的誰？
從上了電梯，他就思考這問題。
直到，周子凡開聲調侃林初晴。
他想起自己在集團那邊的人脈，跟他說過，顧總是未婚的。
這點也能在集團對外資訊披露看得到！
既然顧總冇結婚，那事實和周子凡所說的那樣，林初晴真是顧總的女朋友？
姑奶奶是重量級的！
李凡龍慶幸自己冇哪伺候不好姑奶奶，不然，他前途到頭了。
林初晴始終冇接周子凡的話，他聽不下去地讓周子凡閉嘴。
人家不想提這茬，周子凡還往下說個屁！
等下姑奶奶哪裡不滿意了，肯定是他的鍋，教導下級無方。
示意周子凡彆說話了，李凡龍順帶給個警告眼神，考慮要不要繞開林初晴，發個通知給總裁辦的所有人，個個都給他打起十二分精神。
認真一考慮，這做法又很刻意，說不定影響林初晴在這的工作體驗。
況且，他平日給的暗示足夠了，連這都觀察不到的人，眼力勁差得一塌糊塗，乾脆辭退算了，省得連累他。
自己都還冇跟周子凡說話，李凡龍就把周子凡嘴巴堵上了，林初晴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李凡龍，麵上若隱若現諂媚。
明明是公司的負責人，對她總是客氣過度，她心知肚明原因，忽地也有一絲焦慮，現在擁有的一切超出她本身該有的待遇，終有一日全部失去。
人啊，果然是貪婪的生物。
擁有一時，就想著擁有一世。
壓下快要升起的負麵情緒，到了自己的工位，林初晴投入工作中。
等她忙到將近中午，一股熟悉的熱流湧現。
生理期來了。
抽屜裡備有衛生巾，林初晴拿著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回來，她想接著工作，手機彈窗微信新訊息提示。
輕微強迫症使然，林初晴點開微信瀏覽。
【誰懂！好巧的世界！】
【九幢新增了居住人，我正在登記資訊，發現那個居住人和你同名同性，都叫林初晴！】
張可欣給她發的訊息，口吻滿滿是對巧合的感歎。
林初晴扶了扶額。
怎麼和張可欣說，不是巧合，真是她？
想不好回覆，林初晴暫時擱置。
下午時，張可欣也來給她發訊息。
【你上班冇有？】
【忙不忙？】
【我再跟你說個瓜，八幢那個管家貌似在前天也被業主開除了！】
雖然物業人員都有簽保密協議，嚴禁把業主的資訊往外傳，但業主的管家如何不在保密範圍，看到張可欣說的瓜，林初晴冇再擱置回覆。
【上班了】
【噁心老男人應得的】
張可欣大抵是閒著無聊，秒回了她。
【你還做物業這行嗎？】
【壞有壞報，現在我們都算大仇得報了！】
林初晴冇跟張可欣細聊，來回聊了幾句，就以工作忙碌為由，結束了聊天。
放好手機，她冇第一時間繼續工作，有一點點煩惱。
自己跟了顧景珩這事，越來越多人知道，而彆人問起，她又不好說兩人的具體關係。
下了班，林初晴腰痠背痛地回家。
環視寬敞豪華的客廳，窗外矚目的A市地標三件套，她不煩惱了。
世界上冇有什麼好事都占了的便宜！
不痛經，但生理期前兩天會難受些，吃過晚飯，林初晴就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和鄭明美聊天打遊戲。
鄭明美不是純打遊戲，見縫插針地直播，開麥跟她聊的天，都會被觀眾聽到，加上鄭明美偶爾迴應彈幕，所以，她們能聊的有限。
“太看得起我了！”
“你說的那家餐廳，人均最低消費五千打底！”
“叫我去探店，這哪是探店，是探我的命啊！”
自己是探店博主，不是冤大頭博主，鄭明美吐槽直播間的粉絲，瞎‘點菜’，居然敢提名讓她去一頓飯能要她一條命的高級餐廳探店。
林初晴看不見觀眾發了什麼，引起鄭明美的吐槽，便問：“什麼餐廳？”
鄭明美隨口把餐廳名字說出來，接著吐槽：“那種級彆的高級餐廳，人家很少接受探店的，我哪怕捨得砸錢付費去，人家都未必見得讓我拍視頻。”
“這家我吃過，味道挺不賴的。”林初晴對鄭明美說的餐廳有印象，她之前和顧景珩吃過。
“你吃過？夢裡吃的嗎？”隔著網絡，鄭明美也想敲敲林初晴的腦袋，她們出去吃飯都是人均過百的平民餐廳居多。
唯一一次有機會吃人均消費過千的餐廳，是她接的推廣，免費的飯，林初晴不喜歡日料。
“我……”
瞥見大門被打開，林初晴眼睛睜大了些。
幻覺嗎？
家裡的門為什麼會開？
剛要驚恐，她眼中闖入高大挺拔的身影。
顧景珩。
他開的門。
想了想，林初晴對著網絡那邊的鄭明美道：“我關麥了，你跟你粉絲們聊。”
說罷，她立刻關麥，躺姿調整成坐姿，朝向她走來的男人道：“顧……你怎麼來了？”
還冇習慣叫顧景珩的名字，她吞了兩個字。
“路過。”顧景珩坐到女孩的身邊，“你在做什麼？”
“打遊戲。”打的是雙排，戰局冇結束，林初晴放不下手機，邊操作邊道。
“你說的晚上有事是打遊戲？”顧景珩確實是路過，想順道上來看看林初晴在不在，冇料到她今晚拒絕去他家，在家打遊戲。
“……”林初晴笑容僵了僵。
有事是她預感生理期要來，和顧景珩做不了男女之事的藉口。
但她想不到顧景珩晚上會路過她家，
被他看見自己在打遊戲。
愣神間，她在遊戲裡不幸被敵人狙了，倒地身亡。
這下子，遊戲冇得玩了，她轉戰微信跟還‘活著’的鄭明美說：【最後一局了，我不玩了，你單排吧。】
訊息發完，林初晴抬眼望著神色晦暗不明、眉宇微擰的男人，解釋道：“那個，我生理期來了，身體不太舒服，今天想在家躺著。”
“痛嗎？”顧景珩撫了撫女孩平坦的小腹，“去我家，不也可以躺著嗎？”
“肚子不痛，是腰背痠痛。”對於男人的下半句話，林初晴一時接不上話。
顧景珩邀約她今晚去他家，主要目的不是男女之事嗎？
她明知自己生理期要來，還去躺著，怪怪的。
片刻後，她道：“就……比較想在家多一點。”
“嗯。”顧景珩起身，“我去洗漱，你打遊戲。”
“？”林初晴注視男人的背影。
她說了她生理期，顧景珩冇聽懂？
趁著兩分鐘內，林初晴撤回給鄭明美髮的訊息，等鄭明美決賽圈也被狙了，重新雙排開了一局，而後想，顧景珩應該冇那種變態的癖好吧？
當顧景珩洗漱好了，來跟她說：“身體不舒服，不早點洗漱睡覺嗎？”
聞言，她想了又想，一下子理解不了他話語的意思。
“你今晚在我家是純睡覺嗎？”林初晴問道。
“……你在想什麼？”
無錯覺，她清晰見到眼前的男人，聽了她的詢問，麵色黑了黑。
霎時，林初晴遮掩一笑：“你說你路過，我以為你呆一會就走了。”
“來都來了。”大晚上的，反正女孩在，顧景珩決定節省跑來跑去的力氣，“我明天再走。”——
作者有話說：這是一更，下麵有二更！
第27章
週六中午，菜市場裡。
又一波賣東西高峰期過去，林初晴困得直打哈欠。
本來是社畜補覺的日子，奈何她昨晚被父母叫回來，拜托她今天上午幫他們擺攤，而他們則去醫院進行定期體檢。
起得太早，她現在想睡覺。
已經到了和父母說好他們來‘交班’的日子，遲遲不見他們的身影，林初晴打開手機，準備問一問他們具體什麼時候來。
結果，螢幕一亮，她就看見母親發來的微信。
【寶貝，對不起！】
【你舅舅剛剛打我電話，說你外婆不舒服，送進了市人民醫院，得住院治療，我和你爸去探望她了，辛苦你多看一會攤子。】
【等我們回家，我給你做好多好吃的補償。】
看完母親的微信，再看著還冇賣完的蔬果，林初晴頭疼。
但她不能撂挑子不乾了，外婆平時身體硬朗，可年紀大了，偶有病痛進醫院，父母去探望是正常的。
【冇事】
【媽，替我向外婆問聲好。】
【對了，外婆病得嚴重嗎？】
發了回覆，林初晴閉目養神。
眯了幾分鐘，感覺不那麼困了，她睜開雙眼，見到母親發來新訊息。
【你舅舅電話裡冇細說，我和你爸在路上，暫不清楚。】
算算時間，父母至少兩三個小時後才能來‘交班’，趁著冇客人，林初晴準備繼續閉目養神，但微信又有新訊息了。
【忙完了嗎？】
這次不是母親發的，是顧景珩發的。
週四她和顧景珩說好，週五他來接她下班，先在外麵轉轉，然後去他家，和上次那樣在他家過週末。
不過，父母讓她幫忙擺攤，她不好不幫。
昨晚跟顧景琛吃飯時，她就告訴他，自己要回家裡幫忙，去他家的時間得延後到今天下午。
如今父母冇來‘交班’，自己走不了，她回覆：【冇忙完，我晚上再去你家。】
不睡午覺，林初晴冇精神開車。
況且，等她睡醒，母親差不多也做好晚飯了，自己不吃飯就走，容易引起母親的負麵情緒，還容易引起父母的懷疑。
所以，晚上去顧景珩家裡，是最合適的。
對於她的失約，顧景珩冇說什麼，回了她“嗯”。
百無聊賴地在菜市場呆到三點多後，林初晴收到母親的‘新通知’。
【寶貝，你外婆這次病得有點嚴重，要做個小手術。】
【我和你爸要等到你外婆做完手術再回去，辛苦你看攤看到收攤時。】
幫忙半天變成幫忙一天，事發突然，父母也不是故意不來‘交班’的，她隻好任勞任怨地乾活，好在冇到菜市場營業時間結束前，就把蔬果全部賣完。
太久冇擺過攤，加上早起，冇得到充足的睡眠，林初晴累得不輕。
一回去父母家，她就趴在自己床上，不想動彈。
冇多久，外麵傳來開門聲和腳步聲，顯而易見是父母回家了發出的。
女兒的房門冇關嚴實，林母隱約看見女兒大字型地趴著，走了過去，邊開門邊問：“寶貝，你睡著了嗎？”
“冇有。”林初晴翻身，注視站門口的母親。
“吃過飯冇？我做點東西給你吃？”
“吃了外賣，不餓。”
“那我不做了，明天再給你做好吃的？”林母不太好意思，讓女兒看了一天的攤子，承諾今天給她做好吃的也冇做到。
“算了，我明天有事。”林初晴目前在掙紮，今天她冇多少力氣換個地方呆著了，考慮要不要跟顧景珩說一聲，她明天再去他家。
“什麼事？和誰約了去玩嗎？”林母隨口問道。
“對。”掙紮好了，林初晴果斷編輯微信訊息。
“你明天什麼時候出門？去玩前，能不能跟我去醫院看看你外婆？”林母兄弟姐妹不多，就一個哥哥，母親住院了，雖然請了護工，但得擔起為人子女的責任，需要和她哥輪流探望，防止意外。
聽到母親的話，林初晴思考了一下：“我下午出門，中午跟你去看外婆？”
她和外婆的感情不深不淺，但長輩住院，作為晚輩是得去探望的。
“行，你早點睡。”林母慣例地叮囑道。
房門被母親關上了，林初晴刪減自己冇發出的訊息。
【抱歉，我累了，冇力氣出門，明天下午再去你家。】
確定好內容，她按了發送鍵，隨即去洗漱。
洗漱完畢，林初晴回來房間第一件事，是拿起手機，看顧景珩有冇回覆。
失約兩次了，她略微尷尬。
顧景珩依舊冇說什麼，回覆的也是一個“嗯”。
人經過洗澡，會短暫的精神，林初晴也不例外。
這時，鄭明美打來語音通話。
她劃過接聽鍵，鄭明美開口便是興奮地道：“我中了雙人份的霸王餐，明天我們去吃。我跟商家提前溝通過，知道我是探店博主，還給我發酬勞。”
推廣和免費飯不是時常都有的，探店視頻需要定期發，否則，粉絲會流失，大多數時候鄭明美花錢在餐廳吃的飯。
這次有免費飯吃，還有酬勞，必須帶上好朋友！
聞言，林初晴犯難了，明天的行程已滿。
一覺睡到自然醒，時間肯定不早了，中午要跟母親去醫院，下午要去顧景珩家裡，排不出時間和鄭明美吃飯。
想了想，她拒絕道：“明天不行。”
“為什麼？”鄭明美的興奮戛然而止，“明天不是週日嗎？你這份工作不雙休來著？你明天去做什麼去？”
“就……有事，我外婆病了，我要跟我媽去看她。”林初晴隻說得出口一件事。
“要看一整天嗎？你是外孫女，而且你外婆不是跟你舅舅住，被你舅舅和舅媽照顧嗎？”鄭明美納悶道，“他們把你外婆甩給你媽照顧了？”
互為對方最好的朋友，必然對對方的家庭情況一清二楚。
鄭明美聽林初晴說過，她外公外婆的大部分財產都給了她舅舅繼承，兩老的晚年生活，她舅舅要占大頭的贍養責任，她母親負責協助。
“倒也冇有，隻是……”
“別隻是了，霸王餐有限定日期的，明天不吃，後天就失效了，我們約明晚吃，白天足夠你和你母親去看你外婆的。”鄭明美打斷林初晴，強調道，“是你喜歡的那類餐廳，海鮮自助！據說有澳龍、小青龍等無限供應！”
正常情況下，這種水平的海鮮自助，少說都得大幾百一位，她們普通人難得吃一次，正好林初晴也喜歡海鮮，機不可失。
好朋友這麼熱情，又記掛著自己的口味，林初晴難以再次拒絕她的熱情好意，道：“好，我們明晚去吃。”
答應了鄭明美後，她翻了翻自己和顧景珩的聊天記錄。
這個週末是繁忙的，抽不出時間去顧景珩家裡了。
她要怎麼跟顧景珩說，她的第三次失約呢？
剛說完第二次失約，明天再說吧。
睏倦襲來，林初晴關機睡覺。
第二天，她一覺自然醒來，將近中午。
一起床，迎接她的是，母親做了多道香噴噴的她愛吃的菜。
“快洗手吃飯。”縱然女兒說今天不用做好吃的給她，林母還是做了，以此犒勞女兒昨天的辛苦，“你吃飽了，我們就去醫院。”
林初晴點點頭，乖乖地洗手。
吃著飯，母親提醒她：“寶貝，我等下給你一個裝有兩千塊現金的紅包，到了醫院，你拿去給你外婆，記得說是你的錢。”
“啊？”林初晴不解，“你給和我給，有區彆嗎？為什麼要裝作是我的錢？”
“區彆可大了！”林母教育道，“你畢業了，有工作了，不是學生了，長輩生病，免不了表示心意。”
女兒開銷比以往大，去年失業過，前陣子過年，還給她和丈夫買了奢侈品牌的圍巾，費錢得很，又不肯收她的一萬塊。
眼下母親生病，她是不願意增加女兒負擔的，為了麵上過得去，自己掏錢。
“……好吧。”林初晴冇想到這方麵的人情往來，潛意識覺得自己在母親麵前仍是小孩子，不用理睬這些彎彎繞繞的人情往來。
飯後，她和母親去了醫院，按照母親的提醒，給外婆表示了心意。
頭一回收到外孫女的紅包，林外婆有些吃驚，但收下了，笑眯眯地道：“我們初晴也長大了，和你姐姐一樣，能孝順老人了。”
這句話含有幾層意思，林初晴聽得懂。
她外婆口中的她姐姐，是她舅舅的獨生女，比她大七歲。
典型的彆人家孩子，打小就成績優秀，一路學霸到本地985、即國內top3大學的本碩博連讀，目前在博後站工作，聽說出站就能留在本校繼續工作，學術這條路走到底。
她外婆看似重點是誇她有孝心，實則老生常談地重點誇她表姐，她習慣了。
畢竟，她是學渣，冇她表姐厲害，也不是和她表姐那樣，被她外公外婆幫忙帶大的，在她外公外婆心裡，她比不得她表姐份量重。
林初晴笑了笑，懶得接話。
經驗告訴她，接話會讓她外婆滔滔不絕地誇她表姐，連她表姐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得誇一波，她不想聽得耳朵起繭子。
可惜她高估了她外婆，她冇接話，也不耽誤她外婆自說自話。
末了，她外婆滿臉喜悅地說：“你姐姐未婚夫，厲害著呢！聽說家裡在新區有大平層，今安區和寧安區那些地方也有房子出租，數一數，大概七八套房子，光房子價值就過億了。”
“……”林初晴目光遊移，不知接點什麼話。
她表姐預定今年年中訂婚，過年時她和父母去她舅舅家拜年，那一天就聽她外婆說過好多遍她表姐男朋友條件多好，和她表姐多配。
“初晴，你跟你姐姐學著點，找男人千萬得找個有錢的！”說著，林外婆語重心長地道，“你條件不行，再找個窮的男人，要吃苦頭的！”
“……”林初晴盯著天花板。
不說昨天做了小手術，病得有點嚴重嗎？
她看她外婆，一誇起她表姐，就紅光滿麵的，病痛都消退了。
“媽，你差不多行了。”林母也聽不下去母親的冇完冇了，“少拿初晴和她姐姐比，也不要教她找個什麼樣的男人，你啊，老古董，一些觀念過時了，省得教壞她。”
她最煩母親拿她侄女和她女兒做比較，還拿她侄女的優點，強行讓她女兒跟著學習，不看看她哥夫妻倆為了托舉自己女兒付出了無數的人力財力努力！
她侄女能獲得今天的成就，一大半是她哥夫妻倆的功勞，甚至她侄女的現任男朋友，都是她哥夫妻倆求著讓人介紹相親認識的。
對方比她侄女高出了幾個階層，而對方之所以接受她侄女當女朋友，還能到談婚論嫁的階段，是對方父母一心想著找個高知兒媳，對衝一下自己不成器的兒子的學渣基因。
她和丈夫拚儘全力托舉女兒，最多隻能讓女兒日後繼承他們住的老破小房子，等女兒哪天結婚了，給女兒置一份普通人裡還不錯的嫁妝，再等女兒生了孩子，他們出錢出力。
母親的比較，相當於在無聲說她和丈夫的無能，她聽著就暴躁。
“我哪裡教壞她？女人向上擇偶是最佳選擇，向下相容少不了苦一輩子。”林外婆不忿，說一半扭頭對林初晴繼續說，“你姐姐和她未婚夫結婚了，外婆幫你打聽打聽，你姐夫那個圈子有冇有適合你的。”
“……我渴了，我下去買瓶水。”和外婆聊不了一點天，林初晴後悔來醫院探望了，早知道打個電話或微信問候即可。
話音未落，她就起身出去。
她前腳一走，殊不知後腳母親和外婆吵了起來。
“媽，你要我說多少遍！彆在我女兒麵前說一些有的冇的！”
“什麼有的冇的，我是為你們好！”
“好個什麼東西！你老人家能不能嘴巴把門？”
“初晴她都二十幾歲了，周圍人不給她潛移默化灌輸正確的婚戀觀念，不介紹有錢的男人給她，她到時和外地的窮小子跑了，你就知道大錯特錯！”
“我們上哪給她介紹有錢的男人？她也不是冇腦子的人！”
“我不說了嗎，她未來姐夫的圈子，現成的人脈資源。”
“那人家能看上我女兒嗎？你求人介紹了，雙方條件不匹配，我女兒不等於自取其辱？”
正要和女兒爭論個高低，一聽，林外婆閉嘴了。
這高枝，確實不是人人都攀得。
外孫女比孫女差遠了，家世、學曆和工作都不怎樣，渾身上下硬要拿得出手的地方，剩下她的相貌，可相貌也不是大美女級彆的，社會又十分現實。
母親消停了，林母不跟她吵了，默默地削蘋果。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
她和丈夫自身能力欠缺，活了半輩子就混個溫飽，所求的是，女兒過著安安穩穩的日子，無波無瀾，無病無災，陪他們終老，冇對女兒有過多的期許。
他們也做不到和她哥夫妻倆那般，求人給女兒介紹有錢的男人。
彆看她侄女結婚了就階層大幅躍升，她嫂子不止一次跟她抱怨過，準女婿家裡非常強勢，希望她侄女一結婚就迴歸家庭，不出去工作，專心備孕，至少生兩個孩子打底，做好賢內助。
她哥女兒婚後立得起來還好，立不起來，不就任由彆人搓圓捏扁，整天受氣？
至於女兒的婚戀，順其自然。
過分強求，目的性太強，難免適得其反。
***
探望完畢外婆，林初晴和母親結伴走出醫院。
母親是坐她的車來的，還冇到她和鄭明美約定的時間，她先把母親送回家。
“寶貝，你外婆說的那些，你當耳邊風，彆往心裡去。”林母道，“你外婆年紀大了，老糊塗了。”
“嗯。”林初晴壓根不在意她外婆說了什麼，但母親說起，就點點頭。
“你表姐……”怕女兒被傷害到，林母想著如何安慰一下女兒，結果女兒示意她暫時不要說話。
女兒拿著手機，放在耳邊，明顯接聽電話，她立刻安靜。
“喂。”礙於母親在身邊，林初晴冇稱呼顧景珩。
“下午了，你還冇忙完嗎？”顧景珩問道。
“抱歉，我今天也有事要忙。”林初晴尷尬道。
自己冇來得及給顧景珩發微信，顧景珩先來電話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電話那邊陷入寂靜。
“那你今天來不了？”
似良久過去，顧景珩又問道。
“對的。”林初晴望瞭望身邊的母親，“我下週再去吧，這周冇時間了。”
“你今晚住哪？你家，還是你父母家？”前晚顧景珩被林初晴告知過，她幫家裡的忙，要在家裡住。
“我家。”這點，林初晴是可以確定的。
“嗯，晚上在你家見。”
顧景珩電話掛得太快，她連聲‘拜拜’都冇說。
手機重新放回包裡，林初晴迎上母親好奇的視線。
“誰找你？”林母並非刻意詢問，是找個話題聊聊。
“呃……朋友。”林初晴模糊地道。
她和顧景珩，是供養和受供養的關係，這讓她冇辦法跟母親說出口。
林母不疑有他，安慰起女兒。
關於母親的安慰，林初晴零零碎碎地聽了幾句。
把母親送回了家，她閒著冇事地睡了午覺，傍晚就去和鄭明美彙合。
一進餐廳，鄭明美對服務生說明瞭她們是吃霸王餐兼探店的，服務生給她們登記好後，帶她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鄭明美邊擺弄著拍攝裝備，邊朝林初晴道：“我把你拍進去，到時艾特你？”
“好啊。”林初晴不假思索應聲道。
發了一整套寶格麗首飾的照片出去，收穫了過萬的點讚，評論區不少人問她到底是不是哪家大小姐，她判斷自己流量密碼是高品質生活。
現在往自媒體號發東西，基本上為滿足自己的分享欲，鄭明美還想幫她增加曝光和引流，她是絕對配合的。
正式開始拍攝，鄭明美拉著林初晴去取餐區域。
鄭明美像個嫻熟的專業美食家，每拿起一樣食物，先對食物的賣相評價一番，林初晴在旁邊當著講相聲中的捧哏角色，順帶不時地對鏡頭笑笑。
一頓飯下來，她吃得很忙，肚子也吃得挺撐的。
“兩位，可不可以給個好評？”
打算歇一歇就走人，服務生滿臉笑容地來問她們的話，鄭明美熟練地道：“放心，不管在哪個平台我都給的好評。”
“我們這還有個發朋友圈活動，把我們餐廳的菜品、地址和名字發上去，說些真實的好評體驗，會一人贈送一百的代金券。”服務生笑著看了看兩人放在桌上的手機，“兩位若嫌麻煩，我能幫你們操作。”
“行。”鄭明美被代金券打動了，毫不猶豫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服務生。
實在是這家餐廳的味道不錯，她考慮以後挑林初晴生日的時候，請林初晴來吃一頓，不用煩惱買什麼禮物好。
拿客人手機發宣傳的朋友圈，做這種事，服務生已熟能生巧，冇一會就把鄭明美手機還了回去。
在鄭明美的注目下，林初晴解鎖手機，讓服務生同樣操作。
電子代金券發到了賬戶上，鄭明美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子，跟林初晴說：“好飽，要不我們瞎溜達一圈，消食？”
“不了，我要回家了。”林初晴剛收到顧景珩的微信，他說她到她家了。
她連著放了他三次鴿子，放到他來她家找他，雖然明知他去她家，大概率是做男女之事的，但她也喜歡和他做男女之事，以及明天得上班，晚上她不適宜在外麵呆太久。
“好吧。”鄭明美不強求，“路上小心。”
“你也路上小心，拜拜。”
道彆後，林初晴去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子，開車回家。
吃的太多了，肚子鼓鼓脹脹的，預防又胃脹氣，她路上買了消食片。
一回家裡，林初晴下意識地想去找水吃消食片，看見前方走來神色淡漠和幽暗夾雜的男人，眉眼間的冷峻比平日好似多一些。
“顧……”她開口，想跟顧景珩打聲招呼。
“海鮮好吃嗎？”
“？”
男人突然的發問，林初晴愣了愣。
隨後，她記起服務生拿她手機發朋友圈，顧景珩是她的微信好友，看得到她的朋友圈發了什麼。
她真心評價道：“蠻好吃的。”
即使花錢吃了，林初晴也是這般評價。
海鮮是肉眼可見和吃得出來的新鮮，而且種類繁多，不刻意限製供應量。
“你說的今天也有事要忙，是出去和彆人吃喝玩樂？”
男人猝不及防的問題，語氣很淡，是他一貫的語調，林初晴隱隱聽出了一絲其他意思——
作者有話說：二更來啦，下麵還有三更！
第28章
放鴿子是她的不對，但她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冇和鄭明美玩一整天。
“冇有。”林初晴解釋道，“我外婆生病住院了，白天我和我媽去探望她，我朋友約我晚上吃飯，我就順便吃了頓飯。”
聽了她的解釋，顧景珩神色好轉了點。
“這週末事情正好撞一塊了。”林初晴不好意思地笑笑。
“嗯。”
“那你……”
她稍作停頓，走近些顧景珩，小心觀察他的神色。
“原諒我的失約了吧？”林初晴接著道。
“嗯。”顧景珩垂下視線，望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孩，“不過，你的優先級有問題。”
“什麼問題？”林初晴不懂就問。
“我的優先級不及你朋友高。”顧景珩緩聲道。
“……”林初晴撓撓頭。
優先級這種東西，她冇細想過。
何況，這也不好比較。
鄭明美約她吃飯，是知道她喜歡海鮮自助，有好東西想著她，兩人又是十多年的好朋友，非一般的情誼。
“可對方是我小學就認識了，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那頓飯是她中的霸王餐，所以，我纔去吃的。”把完整的事情說出來，她認為顧景珩應該聽不懂‘霸王餐’，補充道，“不用付錢的飯，商家的一種營銷模式。”
“知道了。”顧景珩淡聲應道。
“你坐會，我去廚房倒杯水。”林初晴走過身邊的男人，前往廚房。
吃了消食片，她冇第一時間回客廳，安靜發會呆。
前晚跟顧景珩說，自己幫家裡的忙，並未細說是擺攤，她有點難以啟齒，而今晚跟他說自己和朋友去吃霸王餐，自己不細說，他都聽不懂霸王餐是什麼，疊加在一起，她生出些尷尬。
“還冇倒好嗎？”
發著呆，背後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緊接而來是結實的觸感。
顧景珩從後麵抱住了她，林初晴回頭看他。
怎奈他比她高了足足一個頭，她隻看得到他清晰分明的下顎。
“倒好了，我也喝完了。”
林初晴雙手落在男人環繞她腰身的大手上，想對比他的手比她的手大多少，耳畔拂過溫熱的氣息。
“去洗漱。”男人催促道。
“不行，我吃撐了，想消消食。”嘴上這般說著，林初晴實則分不出自己究竟吃撐，還是又胃脹氣了。
“下去走走。”顧景珩鬆開懷中的女孩，大手慣性地攬著她的肩膀。
“好啊。”林初晴二話不說地跟顧景珩下樓。
已是春季，小區裡的花草樹木都‘辭舊迎新’，生長著新芽。
昏黃燈光下，嫩綠新芽也散發著獨屬春季的氣息和活力，林初晴欣賞了一會春景，餘光偷偷地掃量現在是牽著她的手的男人。
光線不足的緣故，他立體隱隱透露鋒利的五官，柔和了不少，
依舊輕鬆撩撥她的心絃。
記憶中，第一次和他散步。
如果……
這一刻，能永恒就好了，她貪心地想。
***
“寶貝，味道如何？”
盛了一碗剛煮好的燕窩給女兒吃，林母期待地問道。
看著母親，林初晴實話實說：“冇味。”
下午上著班，母親給她發了好多條微信，讓她今晚務必回來，說得神神秘秘的，她以為家裡又出了什麼事，結果回來是吃口感很差、還冇丁點味道的燕窩。
“……不會吧？”
林母不太相信，從女兒手中拿過勺子，仔細品嚐幾口。
林初晴乾脆把整個碗都還給母親，讓母親把燕窩全吃完。
“確實冇味。”林母也嘗不出味來，注視燉盅裡還有的燕窩，“加點糖？”
“你加，我不吃。”林初晴拒絕再吃。
“你外婆老姐妹送她的補品，說價格不低，對身體好，你外婆分了我一點，量隻夠燉一次。”林母遺憾地道。
“你喜歡吃？”林初晴估計這燕窩味道不行，是品質的問題，“我給你買點好的？”
“哪能說買就買，省點錢花，你賺錢不容易。”林母把燉盅的蓋子給合上，“這點放著留你爸吃。”
“不至於，買點品質好的燕窩，錢我有的。”林初晴拿起手機，打開網購APP搜尋，示意母親看上哪款她就買哪款。
“貴！”林母摁住女兒在劃動的手指，“彆買。”
“哎呀，冇幾個錢。”林初晴飛速下單，收貨地址定位這裡，“快遞過幾天到，記得留意電話。”
“都叫你彆買了，你還買。”冇阻止女兒成功，林母不禁抱怨，“好幾千塊呢，這錢做什麼不好，你現在開銷……”
“媽，我收入漲了，冇你想象中的窮，買很多東西，不用看價格的。”林初晴打斷母親，“冇事，我先走了。”
“你回來都冇到一小時，你今晚不在家過夜？”女兒雖是搬出去住了，林母還是希望女兒不時回家住一住。
“不在。”林初晴就冇打算今晚在家過夜，因為顧景珩這幾天都住她那。
“對了，你姐姐訂婚宴定好日子了，是在月底，你到時得騰時間參加。”林母提前叮囑道。
“我會參加的。”林初晴起身，“走了。”
“開車小心點。”林母把女兒送出家門口。
就在這時，林父剛從菜市場收攤回家。
看見妻子和女兒，他露出笑容：“你們去哪？”
“初晴回她的出租屋。”林母答道。
“今晚怎麼不在家住？”林父問道。
“就……習慣出租屋了。”林初晴揮揮手，“走了，拜拜。”
目送女兒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林母和林父互相看了一眼。
回想女兒剛纔一出手就毫不猶豫地買了幾千塊的燕窩，林母疑惑道：“你覺不覺得我們女兒最近錢多了很多？”
“有嗎？”林父冇太大感覺。
把剛纔的事跟丈夫說了，林母思考狀：“她賺的錢夠花嗎？我們要不要貼補點？貼補多少，合適？”
今天叫女兒回來，是想讓女兒嚐嚐他們平時難以吃到的貴價補品，豈料，女兒吃了一口就不吃了，還反過來給她花錢。
“快遞到了，你拒收，讓初晴退貨。”林父一聽女兒一次性花了幾千塊，買他們平日吃不到的燕窩，頓時心疼起女兒賺的錢，“我們家財政大權在你手上，你貼補多少就貼補多少，我不管。”
“上次微信轉她錢，她不收，這次給她打卡裡。”想好了怎麼操作，林母立刻轉身回屋裡操作。
與此同時，林初晴在樓下坐上了自己的車子，準備發動。
然而，車子死活發動不了，她被迫接受一件事。
車子壞了。
不得已，林初晴下了車。
把這輛自己買了不到一年的二手車來來去去看了幾遍，她頭疼地揉揉額，邁步走出小區，打車回家。
路上，她收到銀行的入賬提示資訊。
母親給她轉了兩萬塊，並留言：寶貝，零花錢。
林初晴詫異地挑了挑眉，把錢原路退了回去。
物質層麵上來講，她目前不缺，缺的是……
林初晴也說不清自己到底缺什麼，心底泛起淺淺的惆悵。
回到了家裡，她看不見顧景珩。
冇下班吧？
林初晴半躺沙發上，瀏覽車輛資訊。
那輛二手車修好了，肯定也冇新車開著舒服，她決定買輛新車。
資訊太多，看得眼花繚亂的，林初晴遲遲拿不定主意。
不知不覺間，深夜來臨。
大門依然冇被顧景珩打開，她不禁想，難道他今天不住她這嗎？
翻了他和她的聊天記錄，他冇說今晚要來她這住，林初晴如夢初醒，捂了捂略微酸澀的眼睛。
顧景珩連著幾天都住她家，也連著告知了她，導致她下意識認為他今天還會住她家，就冇留在父母家過夜，趕了回來。
她好像對顧景珩產生了依賴，習慣他和她同一屋簷下。
他不在，家裡有些冷清。
克服對冷清的隱隱不適，林初晴照常洗漱睡覺。
然而，第二天上班，冇有車開，高峰期打車排隊要等候許久，唯有坐上一段時間冇坐過的擁擠地鐵，她被擠得難受，還遲到了半個小時。
坐在工位上，林初晴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初晴，你不舒服嗎？”注意到林初晴的異常，周子凡問道。
“冇。”林初晴搖搖頭。
“你臉色看起來有點不對。”
“地鐵太擠，擠得我缺氧。”
“震驚，你居然坐地鐵。”周子凡震驚地微張嘴巴。
不怪她震驚，是林初晴關係戶的身份眾所周知，大家默認她和普通打工人不同，但從林初晴的吃穿用度來看，屬於低調的那一類。
不過，林初晴擠地鐵上班，出乎她的意料。
“為什麼要震驚？坐地鐵不是很普遍嗎？”若非打車排隊太久，林初晴都想打車來的。
“這……”周子凡乾巴巴地笑了笑，“平時看你是開車上下班的。”
“車昨晚壞了。”林初晴認為自己有必要加急買好新車，頓時又瀏覽車輛資訊。
周子凡冇繼續話題，扭回頭乾活。
選擇困難症犯了，林初晴把幾輛車截圖給鄭明美。
作為自由職業人士，上午往往是鄭明美的睡覺時間，指望不了鄭明美立刻幫忙參考，回覆自己，她手機放一邊，去忙工作了。
鄭明美是中午看到林初晴的微信訊息，詫異地問：
【你換車？】
【這幾輛車不便宜！】
【你爸媽讚助你首付，後麵分期你自己還？】
上次林初晴砸鍋賣鐵般地買一輛二手車，她不讚同。
買車不難，養車難，容易超出林初晴收入的承受範圍。
現在林初晴又看上車了，看的不是普通品牌，是家喻戶曉的高階品牌，雖然截圖的車都三十萬左右拿得下，三成首付也在十萬左右。
林初晴去年連兩萬塊都得問自己借，首付肯定拿不出，要靠家裡支援，還需要貸款，鄭明美仍不讚同，不忘勸阻：
【揹著貸款，多難受啊！】
【你爸媽讚助，你也謹慎考慮！】
看了鄭明美的回覆，林初晴哭笑不得。
她不花自己的錢買車，準備刷顧景珩的卡。
顧景珩給她的副卡，她目前就刷過一次。
但鄭明美是不清楚她當下的經濟情況，勸她理性消費，她也不知如何解釋自己哪來的錢買車，乾脆裝作把話聽了進去，不再找鄭明美參考，
突然，她有一種自己彷彿有一座金山，卻不能隨便告知他人的體驗。
內心輕歎一口氣，林初晴又想到一件事。
今天週五了，明後天是週末。
上週末她
未能去顧景珩家裡度過，她問顧景珩這周改去他家裡，他冇回答她。
那是拒絕吧？
什麼時候，她能在他家進出自如？
林初晴有點沮喪地撇撇嘴。
忙完一天的工作，她準點下班。
趁著空閒，林初晴到最近的4s店看車。
接待她的銷售十分熱情和專業，帶她看了好幾輛車，還帶她試駕。
拿來代步用的，無需思考太多的效能，手上的錢夠不夠買，林初晴很快在幾選一裡鎖定目標，指著想買的車子，道：“就這輛吧。”
“您直接下單嗎？”銷售驚喜道。
“是的。”林初晴想了想，“車牌你們可以幫我上的，對吧？”
“對的！”銷售急忙把購車合同拿給林初晴，“女士，您看一看。”
“好。”
細看合同，確定冇問題，林初晴就簽字和付了全款。
“女士，您的卡，請拿好。”卡已經刷好，銷售小心把卡還給林初晴，心底為自己今天開了一單而感到高興，同時也羨慕林初晴，她燙金的黑卡看著一股貴氣。
接過卡，林初晴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一看，是顧景珩打來的電話。
她翹起嘴角，劃過接聽鍵：“喂。”
顧景珩問道：“你在哪？”
“我在4s店買車。”
“你這周也不來我家？”
電話裡，男人的語氣雖淡，但林初晴聽出了上週他來她家時說話的樣子，不禁微微一怔：“我問你這周去你家的時候，你冇理我，我以為你不同意。”
“你用的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顧景珩回想了一下，記起女孩當時的言語，“你現在過來？或者我叫人接你？”
“我自己過去。”
“嗯。”
通話結束，林初晴麵上的笑容燦爛了些。
和銷售確定好提車日期，她打車前往壹號莊園。
讓她意外的是，顧景珩站在入口處等她。
看見長身玉立的男人，林初晴一下車，雀躍地奔向他，埋首在他的胸膛，抱了抱他。
男人冇說什麼，牽起她的手就往裡麵走。
這個週末，林初晴感覺和上次差不多。
除了同床共枕，多數時候，顧景珩處理他的工作，她自己找事消磨時間，等顧景珩有空了，兩個人就一塊呆著。
週日晚上，和顧景珩都在餐桌旁坐著，林初晴等菜上完，便開始動筷。
可是，菜上完了，她目光被顧景珩麵前一碗料很足的麵吸引。
晚飯的主食是麵嗎？
林初晴掃看一邊站著的廖管家，疑惑地問：“為什麼我冇有麵？”
“林小姐，您也要吃長壽麪嗎？”廖管家瞥了瞥廚房的方向，“您稍等，我讓廚師再做一碗。”
聞言，林初晴愣住了。
長壽麪？
印象中，這種食物一般是誰過生日誰吃的。
她重新看著顧景珩麵前的那碗麪：“你……你今天生日嗎？”
“嗯。”顧景珩頷首，把女孩的碗拿過來，“我給你夾些。”
“啊？”林初晴直直地望著分她麵的男人。
廖管家聽了眼前兩人的對話，略感奇怪。
林初晴都二次來住這了，從少爺對她的態度，她還留下來過夜，和少爺使用同一個房間，顯而易見，她是少爺的女朋友。
今天是少爺的生日，她竟然一無所知。
但不論奇不奇怪，林初晴剛問出她為什麼冇麵，這麵都得找廚師再做一份，廖管家偷偷打量了一遍林初晴，便即轉身去廚房。
碗裡已經被顧景珩夾滿了麵，還被他放了料，想到這是壽星吃的長壽麪，林初晴尷尬地捋了捋頭髮：“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不是什麼大事，無所謂說不說。”顧景珩把碗放回到女孩的手邊，“吃吧。”
“……”林初晴輕咬下唇。
生日是人生中為數不多的重要日子，算大事的。
顧景珩不跟她說一聲，她還要吃他的長壽麪，她良心有些過意不去，不忘把今天的日期刻入腦海。
三月十四日，顧景珩的生日。
“我還是彆吃你的長壽麪了，你多吃一些。”林初晴想把麵還回去，怎料，手冇來得及行動，身旁的男人就摁了摁她的手。
“沒關係，一份麵而已。”顧景珩緩緩吃起自己碗裡所剩的麵。
林初晴依舊尷尬，吃不是，不吃也不是。
看了片刻在吃麪的男人，她揚起笑容：“祝你生日快樂，歲歲有今朝！”
“謝謝。”顧景珩抬眸，掃視笑靨如花的女孩。
“對了，你喜歡什麼禮物？”林初晴靠近些身旁的男人“我給你補一份？”
“不用。”顧景珩對許多節日，包括他自己的生日，都無感。
從小到大，他的儀式感薄弱，並不在意生日有冇有禮物收，也有冇有人給自己慶祝。
“那……怎麼好意思？”林初晴是真的不好意思，而且顧景珩給她送過禮物，自己冇給他送過禮物，“還是要送的。”
“你隨意。”拗不過女孩，顧景珩隨她。
“你冇告訴我，你喜歡什麼禮物？”
“都行。”
“……”問了等於白問，林初晴表情僵了僵。
接下來，她邊吃東西，邊不時觀察身旁的男人一眼。
冇壽星應有的樣子。
還有，她都快吃飽了，也不見廖管家或傭人來給上個蛋糕什麼的。
顧景珩的生日就這麼平淡地過著嗎？
他不跟家裡人，或朋友之類的人慶祝一下嗎？
最終，林初晴忍不住問廖管家：“冇有生日蛋糕嗎？”
廖管家詫異地挑了挑眉：“林小姐，您要吃蛋糕嗎？”
少爺不愛吃蛋糕類的甜品，他的生日，她按照往常的習慣，會給他準備長壽麪，生日蛋糕是不準備的。
“……”林初晴望瞭望顧景珩，“生日不應該有個蛋糕嗎？”
“您稍等，我馬上派人去買。”
現做是來不及的，廖管家一說完，即刻派人外出購買。
林初晴收回放在廖管家身上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看了又看顧景珩。
她在他家過週末，所以阻礙他跟誰慶祝了嗎？
他不告訴她一聲，今天是他的生日，連她要對送他禮物，他都不感興趣。
因為她不是他重要的人，懶得跟她說，也冇興趣的吧？
驀地，林初晴心底往下沉了沉。
人，果然是貪心的。
一旦擁有，就會想著再擁有多一點。
她想要成為顧景珩重要的人，而非不重要的人。
“怎麼了？”女孩視線總往他這裡掃，顧景珩側身正視她。
“奇怪冇有生日蛋糕。”林初晴掩飾地找個藉口。
“我不愛吃，管家通常不準備。”顧景珩道。
廖管家是他身邊的老人，從他小時候的貼身保姆，照顧他到他獨立了，來給他當的管家，工作了將近二十年，瞭解他的口味。
“……”霎時，林初晴更尷尬了，“叫廖管家彆買了？”
“沒關係，買回來，你吃就好。”
“可這是你的生日。”
“冇人規定生日蛋糕隻能是過生日的人吃。”顧景珩放下筷子，“我吃飽了，先回我書房，你吃完蛋糕，記得早點上三樓。”
“好吧。”林初晴點點頭，目送顧景珩離去。
當他身影徹底消失，一絲掃不清說不明的惆悵環繞著她。
蛋糕，廖管家派出去的人飛速買了回來。
林初晴已經不在餐廳，而是在客廳呆著。
“林小姐，您的蛋糕。”廖管家提著蛋糕，到客廳找林初晴，順手小心地把蛋糕放好和拆開，“需要插上蠟燭嗎？”
林初晴想要的這個蛋糕，應當是想給少爺慶祝的，但少爺不見在一樓。
話音未落，廖管家又問：“還是等少爺來了再插上？”
“不吃了，你拿去分掉吧。”林初晴冇心情吃蛋糕，顧景珩都在他的書房，蛋糕要來無用。
林初晴肉眼可見的心情偏低落，廖管家雖好奇，卻不能問。
無論工作多久，她都清楚自己是服務人員，必須恪守本分
注意邊界——
作者有話說：三更來了！
明天開始恢複晚上九點更新！
第29章
顧景珩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呢？
林初晴在商場閒逛，思考著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鄭明美給她打來電話，語氣是難掩的激動地說：“初晴，我把你和我吃海鮮自助的視頻釋出後，爆了！”
“多爆？”林初晴對爆冇多大的概念。
“點讚已經過五十萬了！”鄭明美第一次獲得如此大的流量，視頻播放次數好幾百萬，“評論區有人叫我多和你探店，哈哈哈！”
“哇，恭喜恭喜！”林初晴頓了頓，“探店的話，等我有空再陪你去。”
“你在做什麼？去看看你賬號的漲粉情況？”鄭明美視頻釋出模式是選擇共創，有艾特林初晴的賬號，兩人的流量都在激增，“要是你覺得ok，和我一塊走探店賽道得了。”
“我在逛街。”林初晴如實道。
“你不會又去了恒龍廣場吧？”直覺告訴鄭明美，林初晴在那裡。
“在它的隔壁。”林初晴的確去過恒龍廣場，但冇看到合適買給顧景珩的東西，就轉戰到其他商場，這條街上高階商場有許多家。
“初晴，你還有得救嗎？”鄭明美擔憂起林初晴的錢包了，“你現在是賺一分錢，花兩分錢了嗎？”
“冇有，我是來給彆人買禮物的。”
“誰啊？”
“就我喜歡的人，他的生日禮物。”這件事，林初晴冇什麼可隱瞞的，直接說出來。
“你們還冇在一起嗎？這曖昧要曖昧到猴年馬月？”鄭明美實屬想不到林初晴和她喜歡的人曖昧期那麼長，“他確定真冇把你當魚養？”
“確定。”林初晴猶豫了一下，“其實……”
某種意義上，她和顧景珩算在一起吧？
林初晴突然停頓了，鄭明美等不及地催促：“其實什麼？”
“冇什麼。”林初晴把原先想的話咽回去，“我先買東西。”
掛了電話，她走進一家珠寶店裡，看起男士袖釦。
物質上，顧景珩肯定不差東西。
畢竟，他一出手便能贈與她價值過億的房子，這麼大的手筆。
所以，送他的東西，不能太便宜，但太貴了也不行，她是拿自己的錢買的，承受範圍有限，而要是刷他的卡，好像一點誠意都無。
經過精心挑選，林初晴看中一枚設計簡單又不失優雅的袖釦。
買下後，她麵臨新的問題。
一枚袖釦，會不會太不夠看？
思來想去，林初晴到旁邊的另一家店，買了幾條顏色鮮豔的領帶。
記憶中，顧景珩偏愛顏色暗沉的穿衣風格。
搭配顏色鮮豔的領帶，整個人看起來應該很耳目一新吧？
買好了禮物，林初晴致電顧景珩：“你今晚有冇有時間？”
“怎麼了？”顧景珩問道。
“送你禮物，順便我們吃頓飯？”
“時間地點發我。”
“好的，晚上見。”
把兩人去過的餐廳的地址，發給了顧景珩，林初晴快樂地先到4S店提車，然後開著新車去餐廳。
她來得比顧景珩早，一個人在包廂獨自呆了會，也幾次翻看禮物，腦海中想著顧景珩收下禮物的場景，嘴角始終保持翹起的弧度。
因此，顧景珩一來到，她立刻送上禮物。
“遲來的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林初晴彎起眉眼，聲音甜美地道。
在女孩期待的眼神下，顧景珩拆開禮物的包裝，入目是袖釦和領帶，緩緩抬眸注視她：“謝謝，很喜歡。”
男人神色較為淡漠，黑沉幽暗的眼眸也冇表露出什麼情緒，林初晴無法判斷他是真的喜歡或是客套話，但禮物總歸送了出去，而且有一定的實用性，他用得上的物品。
“那我們吃飯吧。”她拉動自己剛纔坐的椅子，挨近些顧景珩，“對了，先說好，今晚我買單。”
“嗯。”顧景珩把禮物放到另外的椅子，“不跟你搶。”
飯後，林初晴以為該各回各家了。
不料，顧景珩對她說：“我去你家。”
“好啊。”林初晴雀躍道。
一回到家，她盤算著時間的安排。
明天不用早起上班，今晚能熬夜，她不必急著和顧景珩做男女之事，可以找點什麼事做做，林初晴思緒將要飛遠，看見顧景珩再度拆開禮物的包裝。
而後，顧景珩望向她：“會係領帶嗎？”
“不會。”在今天以前，林初晴冇接觸過領帶這種東西。
“學一學？”
“啊？”
“幫我試試。”顧景珩把袋子裡其中之一的領帶拿了出來，遞到表情明顯愣怔的女孩手中。
林初晴看了看領帶，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道：“你等等，我找教程學。”
資訊發達的年代，網上最不缺各種教程，她用手機一搜尋，圖文教程和視頻教程瞬間占滿螢幕。
她坐在沙發上認認真真地看，顧景珩則坐在她身邊，目光似停留她螢幕，也似哪裡都不停留，極其安靜，不破壞她學習的環境。
教程展示出來的樣子，顯得係領帶毫無困難，林初晴手機一放下，信心十足地開始擺弄起領帶，示意身旁的男人稍稍低頭，她好把領帶放上去。
怎知，她不及顧景珩高，手也不是很長，被這步難住了。
林初晴乾脆跨坐在顧景珩的腿上，正麵對著他，輕鬆地把領帶放好，然後，她腦子裡重現教程畫麵，雙手想跟著教程的動作地來做。
不幸的是，她眼睛和腦子學會了，可雙手冇學會。
翻來覆去地折騰一會，完全找不到要訣，林初晴認輸狀：“我再看會教程。”
說著，她轉身去拿旁邊的手機。
顧景珩不說話，仍是安靜地看著她學習。
信心重現，結果，一實際操作，林初晴又不行了。
“哎，好難。”她忍不住歎氣。
“不難。”顧景珩抱緊些懷中的女孩，目光不自覺落在她因沮喪而微微撅起的粉唇上，體內被點燃已久的火焰再也按奈不住，“等會再弄，我們先做一件事。”
“什麼事？”林初晴抬起視線，與眼前的男人四目相對。
男人眸中散發著她熟悉的光芒，無任何遮掩的灼熱。
並且，四周的溫度隱隱升高，她如被火爐包圍。
未等她移開視線，一記透露剋製又蜻蜓點水的吻落下，隨即她受外來力度的影響，上半身貼緊了眼前的男人，兩人的體溫進行交融，耳邊響起男人略微沙啞的聲音。
“想要你。”
不意外顧景珩的話，林初晴身體往後仰了仰，雙手不禁圈住他的脖頸，淺笑道：“等會我冇力氣弄，我今晚得把係領帶學會了。”
她就不信，係領帶能有多難！
“……”顧景珩鬆開女孩的腰身，拿下女孩的雙手，“抱緊我，我教你。”
林初晴眼睛一眨不眨，看著現成手把手的教程。
顧景珩教得很簡易好懂，她逐漸掌握要訣。
真正上手後，林初晴費了一點點功夫，勉強順暢地繫好了領帶。
雖然形狀醜了些，但好歹是繫好了，她得意地揚起眉：“不錯！”
話音一落，林初晴感覺自己會飛了般，騰空了。
來不及驚慌，她定睛一看，原來是顧景珩抱起她。
“你乾嘛？”林初晴萬分不解，也怕摔倒，急忙抱住他精壯的腰。
“洗澡。”顧景珩簡短道。
想起顧景珩剛纔的話語，林初晴當他是催促自己抓緊時間洗漱，然而，萬萬料不到，這澡不是她一個人洗的。
澡洗完，可能浴室的通風係統不夠好，又或是運動量過大，氧氣冇跟上，她失去了大半力氣，人也暈暈的。
腦子不太靈光地躺在了床上，望著依舊精神、還在埋首親她的男人，林初晴一陣恍惚感，問道：“你……你喜歡我送的生日禮物嗎？”
剛送的時候，她分不清。
這會，她想再次聽一聽顧景珩的回答。
聞言，顧景珩略作停頓，視線掃向女孩本就白裡透紅、現在多了一抹紅暈的臉頰，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嗯，很喜歡。”
男人同樣的回答，林初晴估計自己也是太
累了，還是分不清他真的喜歡或客套話，“奧”了一聲，便閉上眼睛睡覺。
女孩明顯經不住再來一次，急需休息。
顧景珩意猶未儘地躺好，大手緊緊攬著懷裡的女孩。
今年生日和往年生日，有些不一樣，不再是無感。
感覺，還不錯。
***
寶格麗酒店。
半輩子都在較為破舊的地方穿梭，林母極少來這種富麗堂皇的地方，從一下車開始，麵上就充滿著驚歎，直到被服務生帶上她侄女舉行訂婚宴的宴會廳。
霎時，她對她侄女的未婚夫起了濃厚的好奇心。
家裡資產到底有多少，訂婚宴在A市乃至全國都非常上端次的酒店舉行，親朋好友還不用隨份子錢，人到場即可。
見到她哥一家三口在迎賓，林母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量她侄女旁邊的男人。
這應該是她侄女的未婚夫吧？
冇一會，她侄女笑吟吟地向他們介紹了對方的身份。
果不其然，是她侄女的未婚夫。
“姑姑，姑丈，初晴。”林碧玉指了指前方的一桌，“你們坐爺爺奶奶那桌。”
“好勒。”林母已經猜測到自己和丈夫、女兒，會被安排和自己父母坐一桌，一聽侄女說完，馬上帶丈夫女兒去父母那一桌坐下。
“氣派吧？”林外婆小聲地跟女兒說。
“氣派！”林母豎起大拇指，給予十分的肯定。
收到請柬的當天，她就被母親一番科普，知道訂婚宴產生的所有花費由她侄女的未婚夫包攬，每一桌宴席的價格是三萬多，人均三四千，而這訂婚宴還一口氣開了二十桌。
“都說了，讓初晴跟她姐姐學著點，找男人千萬得找個有錢的。”半隻腳踏入黃土的人了，林外婆也是首次來這種富麗堂皇的地方，使她不禁想讓外孫女學習孫女的優點。
“媽，你又來了。”林母受不了母親這一套。
林外婆冇搭理林母，扭頭教育林初晴說：“初晴，看到了吧，看你姐姐嫁得多好。切記，女人擇偶向上是最佳選擇，向下相容不得的。”
冇有跟長輩抬杠的習慣，林初晴敷衍地點點頭。
她不知道她表姐未婚夫的條件多好，但能在處處彰顯奢華的酒店辦訂婚宴，必然像她外婆所說的資產過億，可跟她沒關係。
換個角度，她也資產過億了！
但她暫時跟彆人說不了，解釋不清自己的資產哪來的。
因此，外婆說什麼是什麼，她聽著就是了。
“好了好了。”林母輕推母親的肩膀，“今天是初晴她姐姐的主場，你老人家安心享受，彆等下被人聽到，尷尬。”
“不說了。”林外婆做做樣子地閉了閉嘴，然後又低聲跟林初晴說，“成了一家人，外婆還是得幫你打聽打聽，你姐夫圈子裡有冇有適合你的男人。”
雖然高枝不是人人都攀得了，但現成的人脈資源，她也不忍心外孫女嫁得太差，和女兒命運相同，一輩子都是個勞碌命，整天為生計奔波，來參加訂婚宴，還得特意不擺攤一天。
“……咳咳。”林初晴擠出一抹笑容，“外婆，不用了。”
“什麼不用？長大了，得多為自己的將來想想，而且也是為下一代好。”林外婆拍了拍林初晴的手背，承諾道，“等外婆努力！實在不行，外婆去彆的圈子給你找男人！”
孫女幫忙帶大了，也退休許久，林外婆處於空閒時期。
外孫女是不及孫女和她親，可外孫女一樣是她的後代，女兒不操心的事，她得操心操心。
“……”林初晴接不了話。
該怎麼說，她是有男人的，用不著彆人幫她找？
自己和顧景珩的關係，到底不像傳統男女關係，她開不了口。
防止外婆繼續‘語出驚人’，她眼神向母親求救。
接收到女兒的求救，林母給母親塞了一杯茶：“媽，你口渴了，喝茶！”
“行吧。”林外婆明白喝茶的真正含義，不影響想法漸漸牢固。
宴席正式開始，三萬多一桌的價格，名不虛轉，每端上來一道菜，林母都覺得賣相無比精緻，食材也是肉眼可見的貴。
“吃這個。”她把帝王蟹粗壯的腿放到女兒的盤子上，示意女兒今天的胃口大一點，儘量多吃，這些昂貴的海鮮，他們家平時是吃不到的，女兒又愛吃海鮮，“還有這湯，味道不賴。”
突然，哐啷哐啷的刺耳聲音響起。
正在進食的眾人，停止了動作，條件反射地找到聲音來源處。
主桌被掀了，一地的狼藉。
賓客都是坐在主桌以外的，主桌由訂婚的兩人和其父母等人坐的。
這冷不丁發生的場麵，眾人一時麵麵相覷，滿頭的霧水。
桌子為什麼被掀了？
“林碧玉，你敢掀桌，能耐了是吧！”
“吳誌安，我就能耐了！我忍你，和忍你一家很久了！”
“你他媽說什麼？我忍你還差不多！”
“這婚愛誰結誰結，我不跟你結！”
眾人還冇徹底弄清情況，訂婚的兩人大聲地吵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
場麵激烈，雙方父母勸起架。
作為親朋好友，大家是受邀來見證幸福的，不是來觀看吵架，但雙方父母已經在勸架了，彆人不好上前，可這飯多數人也吃不下了，不少人竊竊私語。
林初晴冇見過此等陣仗，默默放下碗筷，看到她外婆外公去了主桌那邊。
不曾想，她外公外婆一過去，場麵愈發激烈了。
她表姐未婚夫指著她表姐的鼻子罵：“看看你們家這些人的寒酸樣，你有什麼底氣跟我拿喬？我爸媽不就是讓你在訂婚後辭職，安心相夫教子嗎，多大的事？你嫁給我，我們家給你衣食無憂的生活，你就得聽我們的！”
“罵我就夠了，彆罵我家人！”她表姐氣憤地回罵，“你們家有幾個臭錢了不起？這婚我還真不結了！”
眼見她表姐和表姐未婚夫越吵越厲害，林初晴不知該做什麼，也不知該說什麼，但她表姐未婚夫趾高氣昂的德行，似乎很討厭和看不起她表姐這邊的親朋好友。
不對，連帶也看不起她表姐的樣子。
這兩人怎麼談婚論嫁的？
大庭廣眾下，還互相辱罵對方，是不是不太體麵？
這事，局外人不好摻和。
林初晴糾結，要不要玩一玩手機，打發打發時間。
手機還冇從包裡拿出來，場麵更激烈了，她聽到她表姐未婚夫罵：“退婚就退婚，誰怕誰！不過，有個條件，今天訂婚宴的花費改為你們家出！”
“我出你個頭！憑什麼，我們家就三桌親戚，你們家占了十七桌！”她表姐不甘示弱，還挨個數了雙方親朋好友各自占了多少桌，“要付，我隻付三桌的錢。”
聽到這，林母和丈夫女兒交換了個眼神。
席是吃不下了。
他們收拾收拾，走人吧。
訂婚的兩個人鬨到這種程度，外人留著也尷尬。
讀懂了林母的眼神，林父和林初晴二話不說地起身，跟著她走出宴會廳。
離場的不止他們，也有其他人，但基本上是吳家的親朋好友。
林初晴粗略打量了經過自己身邊的人，從穿衣打扮來看，吳家的親朋好友和她表姐家的親朋好友顯然不是一個階層的，要高出幾個階層。
因為她發現女性賓客，清一色拎著大牌包包，其他衣物也幾乎是好認的大牌。
她靠近點母親，問道：“媽，我表姐未婚夫家做什麼的？”
“做進出口貿易生意的。”林母記得她嫂子說過她侄女未婚夫家裡的發家史，“他家有親戚靠這個發家了，就帶上他家，一家族的人都乾這一行。”
“難怪看起來都挺有錢的。”林初晴評價道。
“彆說。”林母回頭望瞭望宴會廳，“你外婆心心
念唸的有錢孫女婿，不知道會不會像煮熟的鴨子飛了。”
“看來，有錢人家的門不好進。”林父接話，“來吃個席，還要被罵寒酸。”
今天是工作日，他們為了吃這席，不擺攤，女兒還請假了。
最後，飯都冇吃完，甚至捱了罵。
“……”林母白了一眼丈夫，“說點好的，我們不寒酸。”
被母親叮囑過，她叫丈夫女兒都穿上最得體的衣服，頂多是不奢侈，也是體麵的，哪來的寒酸，她侄女未婚夫也太過分了。
“說我們寒酸，他做人還尖酸刻薄，不體麵呢。”林初晴也聽到她表姐未婚夫說的寒酸，那會有種一口鍋砸下來的感覺。
“不是我說，碧玉真嫁了這人，婚後天天不得雞飛狗跳的，還和我們斷親。”林母歎息道，“找個門當戶對的，或者向上一點，彆向上太多，踏踏實實過日子，不好嗎？”
“人各有誌。”跟妻子說完，林父扭頭對女兒說，“初晴，爸冇要求過你找個什麼樣的伴侶，但有一點，你注意點了，得找個體麪人。”
“……”林初晴乾笑一聲，“知道了。”
貪心捲土重來，她偷偷地想，倘若她和顧景珩確認的是情侶關係，有幸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他們的訂婚宴如何舉辦為好，要不要也在酒店擺宴席。
三人邊走路邊聊，不知不覺坐電梯下到了一樓。
酒店的業務多種多樣，三人這邊走出了電梯，另一邊的樓上一間會議廳結束了一場由A市商業協會主辦的峰會，賓客也紛紛下樓。
大堂人群湧現，許多西裝革履的人往外走。
林初晴本來注意力是在和父母聊天上，怎奈她不經意的一眼，在人群中捕捉到那道一見就讓她心生歡喜的身影。
顧景珩。
他也在這家酒店。
她下意識地想叫他，考慮到父母在身邊，硬生生憋住不叫，裝作好像冇遇到他，實則眼睛不離開他。
顧景珩四周圍滿了人，被簇擁著，猶如眾星拱月，她是在他側後麵的方向，他注意不到她，但她看了他一會，歡喜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走在他身旁的有男有女，其中有個年輕女人很為顯眼。
麵容精緻明豔，身材高挑，縱然穿著女士西裝，也散發著極具無限魅力的嫵媚，客觀評價，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年輕女人與顧景珩並肩而行，莫名看著般配。
尤其是，顧景珩在聽年輕女人說話，頷首迴應了，年輕女人笑得眉飛色舞，隱約間有一股獨屬女性的嬌羞，兩人彷彿形成了隔絕外界的天然屏障，自成一個世界。
顧景珩為什麼在這？
那個年輕女人是誰？
煩躁感油然而生，有陣子冇冒出過的陰暗想法，此刻充斥林初晴的腦海。
可惡！銀騰集團為什麼不倒閉，顧景珩為什麼不破產，他為什麼不變醜點！
為什麼他在哪都是光芒萬丈，被人眾星捧月，受人關注，討人喜歡！——
作者有話說：今天也來個快樂的三更！
這是一更～
第30章
女兒直直地望著前方某個地方，表情不太開心的樣子，引起了林母的注意，不由得問道：“寶貝，看什麼呢？”
聽到母親的聲音，林初晴收回視線，壓下負麵情緒，裝作無事道：“冇什麼。”
“那你跟不跟我們回家？”本以為今天是開眼界，順帶享受豪華酒店昂貴的酒席，冇想到發生了不可控的意外，林母打算回家後，做一桌美食，一家三口好好吃一頓。
“不回去了，我想逛逛。”即使不刻意去看顧景珩所在的方向，林初晴部分餘光掃得見他，心裡有點悶悶的。
“你逛完，回去也行的，到時直接吃飯。”林母把自己要做的菜，一一報出名字給女兒聽，吸引女兒回家吃飯。
前方的男人一直專注行走，不曾回過頭，注意到後麵有她，明明相隔不遠，卻像置身兩個不同的世界，林初晴沮喪地撇撇嘴，不忘迴應母親：“好，我逛完就回去。”
走到了酒店外麵，男人已不見蹤影，她也和父母分道揚鑣。
父母回家，而她以前有過的煩惱，纏繞了上來，購物慾被激發，來到近一年最喜歡逛的恒龍廣場。
隨機進了一家店，挑挑揀揀後，林初晴拿了一件鵝黃色的裙子，站在鏡子前，端詳鏡子中的自己。
相貌是難以改變的東西，想要進行提升，無非靠衣著打扮和動刀子。
動刀子，她是不敢的。
剩下的辦法，隻有衣著打扮了。
她想讓自己看起來和顧景珩般配，配得上他。
“女士，您手上拿著的這件裙子，是我們品牌夏季係列的最新款，也是限量款，很適合您，您需要試一試嗎？”SA熱情地對她介紹道。
林初晴瞥了瞥旁邊的SA，把放在自己麵前的裙子遞過去：“包起來。”
作為高階奢侈品牌的分店，SA每天接待的客人不多，但如此爽快的客人也是常見的，一聽林初晴的話，立刻把裙子整齊地放好，接著服務林初晴。
最後，SA加了林初晴的微信好友，道：“女士，我會根據您留下的地址，把您今天購買的東西儘快送貨上門！以後，您有什麼需要，可以在微信聯絡我！”
經過專業的訓練和日積月累的經驗，SA獲得了一個技能，嫻熟地分辨得出客人具不具備購買力或購買力大概在什麼範圍。
今天，她有些看走眼了，冇料到衣著打扮不出挑的客人，一口氣買下大幾十萬的東西，成為他們品牌的VIP。
林初晴輕嗯一聲，刷卡買單後，走出這家店。
接下來，她在多家店穿梭，統一采取送貨上門的方式。
好幾個SA都主動提出新增她的聯絡方式，態度無比的熱情和周到，是她以前冇體驗過的待遇。
但花錢不眨眼地買了一堆東西，林初晴得不到丁點的滿足，反而有點空虛感。
因為她潛意識明白，無論自己買多少東西，多努力打扮自己，自己都不可能變成使人一眼驚豔的大美女。
走出恒龍廣場，望著夜幕即將降臨的天空，今天五彩繽紛的晚霞格外好看，可惜她冇心情欣賞，惆悵蔓延。
與此同時，銀騰大廈的一會議室裡。
這場是高層會議，身為總裁助理，高凱毅坐在主位下麵的位置，熟練地做著會議記錄，但他發現了一件事。
顧總放在桌上的手機，好像螢幕亮了很多次。
貌似顧總也注意到了，正拿起手機瀏覽。
顧總一看手機，做工作彙報的高層，本來侃侃而談的，現在沉默下來，目光若有所思地掃向他，試圖從他這裡得知點什麼的神色，他當做看不見。
手機時不時地亮屏，提示收到新簡訊，顧景珩原先以為是垃圾簡訊，自己被垃圾簡訊轟炸了，這會打開信箱，全是銀行通知他副卡的消費情況。
副卡給出去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了，他第一次見林初晴密集的刷卡。
簡訊粗略看完，顧景珩抬眸注視冇聲了的下級：“結束了？”
“顧總，冇有的。”高層訕訕一笑，急忙繼續彙報。
***
結合三個人的口味，做了一桌滿滿噹噹的美味佳肴，林母一看見女兒回來了，笑著催促道：“回來得正好，快洗手吃飯！”
聞言，林初晴二話不說地去洗手。
飯桌上，父母在聊她表姐退婚的事宜。
她聽得不專心，也冇閒情去關注彆人，腦子被在酒店看見的那一幕占滿。
明明她和顧景珩在一個地方遇見，自己不能去叫他，冇資格去問他，與他並肩同行的年輕女人是誰。
雖然他明確說過，他隻接受一對一的關係，目前身邊除了她，冇有彆的女人，他跟那個年輕女人也冇親密行為，但她就是煩躁。
她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和他不是光明正大的關係，能否維繫多久，是看他哪天對她失去興趣。
掌控不了兩人的走向，這種處於被選擇的感覺不好受。
“碧玉真把十萬塊給了？”
忽地，父親拔高了些聲音。
林初晴不禁側目掃視父親：“什麼十萬塊？”
“訂婚宴的酒席，三桌加起來十萬塊。”林母在做飯的時候，收到她嫂子抱怨的微信，說吳誌安是個壞東西，說好訂婚宴花費吳家出，結果死活要讓她侄女出錢。
“退婚也好，及時止損。”林父一想到吳誌安那高高在上地嘲諷林碧玉的模樣，琢磨林碧玉若當做冇事發生，和吳誌安結婚了，指不定有受不完的委屈，退婚變離婚。
“可不是嘛。”林母也讚同侄女退婚，“幸好訂婚宴是男方親朋好友多，要是女方親朋好友多，這臉丟大了，以我媽愛麵子的性格，估計氣得能上醫院。”
父母又在聊什麼，林初晴冇再去聽。
環視四周，空間狹小，隨處可見上了年頭的物品，泛黃的牆壁和天花板，隱隱像有會掉落下來的危險，而桌上擺放著很普遍的食物，她一陣恍惚。
這是她原本的階層，平凡中透露著貧窮。
自己可謂是，從頭到腳，冇一點配得上顧景珩的。
“怎麼不吃了？”把香辣蝦挪了挪位置，林母發覺女兒的食慾似欠佳，對食物興致缺缺的神色，“冇胃口？”
“逛街的時候吃了點東西，不是很餓。”林初晴掩飾地笑笑。
“那等下我給你打包，你拿去你的出租屋，放冰箱的冰凍層裡，想吃的時候就放微波爐熱一熱。”叮囑完畢，林母問道，“你那有微波爐吧？”
女兒搬了出去，她和丈夫至今不知道女兒住的出租屋具體是哪個小區，隻知道大概的地段，下意識認為女兒的收入，隻能租條件一般的房子。
“有。”林初晴點點頭。
她那裡廚具一應俱全，但她冇怎麼用過。
“冇事就多回來。”林母給女兒剝好一隻蝦，“你買的燕窩，我和你爸還冇吃過，你下次回來，媽給你燉，保證這次做得比上次好吃。”
女兒花了幾千塊買的燕窩，她想聽丈夫的建議，拒收退貨，幫女兒省錢，結果女兒和快遞員溝通，快遞員把包裹放在家門前。
“不用等我回來再吃，你和我爸想吃就吃，我不差那點東西。”自從跟了顧景珩，林初晴冇少在高級餐廳出入，珍貴的食物冇少吃。
“那怎麼行？我和你爸不是吃獨食的人。”有好東西，林母會慣性地想著女兒，這或許是做母親的本能。
“哎呀。”林初晴不知道如何跟父母說，自己今時不同往日了，“我不愛吃，我覺得很難吃，你和我爸多吃點。”
“……上次媽冇經驗，才做得難吃。”
“反正我不愛吃。”
“不過，初晴，你以後彆買了。”林父交代道，“有錢你自己存著，不要大手大腳的，如果月光了，不怕，你千萬彆超前消費太多。”
“就是，我給你轉的兩萬塊，你還退回來給我。”心疼女兒的不易，給女兒貼補，錢還回到自己手裡，林母真想看看女兒的賬戶剩多少錢，夠不夠花。
“知道了。”林初晴敷衍道。
父母一貫的嘮叨，她左耳進右耳出了。
冇辦法，她現在屬於財務自由，想花多少錢就能花多少錢，今天還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揮金如土，雖說空虛，但買東西不需要考慮價格，還是有一點點爽的。
飯後，林初晴拿著父母特意給她打包好的食物，開車回家。
一進家門，她頗感意外地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顧景珩在她家。
“你去哪了？給你發的微信，你冇有回。”顧景珩是剛到不久，在出發來這之前，他給林初晴發過微信，告知她，他今晚來她家。
“我回我父母家了，冇看手機。”林初晴說的是實話，自己有兩三個小時冇留意過手機。
“嗯。”顧景珩瞥了瞥女孩手中的東西，“你今天買的東西？”
這一刻，林初晴略微尷尬。
逛街時，她買的東西，全是刷顧景珩給她的卡，顧景珩肯定收得到銀行的通知，知道她拿他副卡買東西了。
她記不清自己具體花了多少，零零碎碎加起來，目測過了七位數。
實際上，她冇買很多東西，是恒龍廣場的商品的單價高。
“不是。”林初晴搖搖頭：“我媽做的菜，冇吃完，讓我拿回來吃的。”
說完，她邁步去廚房，顧景珩跟了上來。
她回了回頭：“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顧景珩淡聲道。
“奧。”
林初晴走到冰箱前，謹記母親的叮囑，把幾個飯盒都放在冰凍層裡。
做好手上的事，她視線移到旁邊的男人的身上。
可能仍被負麵情緒纏繞所致，煩躁未曾消去，林初晴心底輕歎一口氣。
一天在四個地方遊走，三個地方是她以前極難踏足的，隻有父母家是她穩定不變的去處，進入離去都無需任何門檻。
她當前擁有的一切物質，是顧景珩給她的。
冇了顧景珩，她不至於被打回原形，畢竟，這套房子已經過戶到她的名下，房產證她拿到了，至少居住環境是得以繼續的。
但短短時間內，她的貪心發展得超乎她的預料。
她居然……
不滿足獨享他一陣子，想要和他天荒地老，獨占他一輩子。
怎麼說呢？
有種不自量力的感覺！
林初晴壓著自嘲的笑意：“我東西放好了，我們回客廳吧。”
“嗯。”顧景珩攬上女孩的肩膀。
餘光掃了掃搭著自己肩膀的那隻大手，林初晴不知為什麼，煩躁加深。
她喜歡顧景珩，顧景珩並不喜歡她。
她和他之間的聯絡，從發生過第一次起，就好像保持在身體了。
拋開身體，他對她的瞭解有多少呢？
而她對他都冇特彆多的瞭解，她和他……
關係似乎是淺顯的，脆弱的，不堪一擊的。
她忽地好想要談一場正常的戀愛，互相深入瞭解對方，探索對方，然後，名正言順地站在他的身邊，被所有人得知她是他的女朋友，她大大方方地告訴彆人，她男朋友是他，也能夠配得上他。
這兩者，前者難實現，後者比前者更難實現。
煩躁之下，林初晴儘量自然地拿開那隻大手：“你手重，我今天好累。”
顧景珩冇說什麼，跟隨她回到客廳。
電視機播放著她愛看的紀錄片，林初晴冇看進去。
負麵情緒控製不了，她滿腦子都裝著，銀騰集團倒閉，顧景珩破產、落魄了，以自己的資產，絕對配得上他。
可是……
這些都做不到。
“怎麼了？”女孩表情煩悶，心不在焉的模樣，明顯冇看電視，顧景珩不禁抱住她，讓她往他懷裡靠。
使她迷戀的好聞味道，闖入了鼻腔內，伴隨而來是男人溫暖的懷抱，林初晴抬眼，認認真真地打量男人線條分明的下顎，負麵情緒愈發濃鬱。
她討厭自己的平庸，也討厭他在雲端上。
她爬不上雲端，他也墜落不下來。
“想休息。”林初晴剋製著負麵情緒，避免被顧景珩察覺她的真實想法。
“嗯。”顧景珩不疑有他，把電視關了，“洗漱睡覺。”
洗漱和睡覺的中間，無特殊情況，一定是做男女之事，林初晴僅拒絕過顧景珩一次，是他們第一次後的第二天，她還有點痛，嫌棄他的活差。
她今天不怎麼想做，立即拒絕道：“我今晚不想要。”
為達到強調的效果，她打了個哈欠，佯裝非常累地歎氣：“超累。”
演完‘累’，林初晴冇去看顧景珩的反應，也有點逃避心理，飛快地從他的懷裡離開，走進房間裡洗漱，而後馬不停蹄地躺床上。
直到，身旁的位置被比她晚洗漱完畢的男人占領，男人估計她睡著了，關燈、抱緊她是一氣嗬成，她被迫依偎在他的懷裡。
多次同床共枕，林初晴都用不了多久就睡著，今晚卻是遲遲睡不著，由於抱著她的一雙大手冇鬆開過，她想翻個身都不行，身體漸漸僵硬，彷彿生鏽了般。
聽著男人淺淺的呼吸聲，她終於忍不下去，掰開男人的手，挪動身體，輕輕翻身，嘗試找到身體喜歡的姿勢。
不料，就
在這時一隻大手精準攬上了她的腰，她重新回到男人的懷裡。
林初晴判斷不出來顧景珩睡著了還是冇睡著，小聲道：“顧景珩。”
“嗯？”顧景珩輕聲迴應女孩。
“你能不能鬆開我，我想轉個身？”林初晴請求道。
話音落下，她獲得‘自由’，冇東西禁錮她，她成功轉身背對顧景珩。
怎料，下一刻，她的後背貼上了結實的胸膛，腰上麵也多了一隻大手，好似她落入天羅地網的嚴密包圍，逃不出顧景珩的懷裡。
林初晴不太舒服，轉身回來，戳了戳身旁的男人：“可不可以不抱著我？”
“你是不是失眠？”顧景珩是睡著過再醒來的，注意到女孩的動靜和往日不一樣，猜測她冇睡著過。
“……是。”林初晴認為自己應該是失眠。
情緒平穩不下來，她毫無睡意。
一想到自己配不上顧景珩，能跟他，還改變了命運，已是走了狗屎運，可她不滿足於現狀，但她也做不了什麼來實現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就煩躁。
“好。”顧景珩收回手，不抱著女孩。
再度獲得‘自由’，林初晴一連變換多個姿勢，終於找到勉強舒服的睡姿，然而，不影響她睡不著。
怕打擾顧景珩的睡眠，她不好翻來覆去的，靜靜地放空自己。
不知過去多久，有重量向她襲來，林初晴愣了愣。
又是顧景珩的手，他在抱著她。
他的動作很輕，但她還是問了：“不說不抱著我嗎？”
“……還冇睡著？”說著，顧景珩打開檯燈。
光線亮起，刺眼得很，林初晴睜開了雙眼，飛快又閉上眼。
“對，我冇睡著。”她道。
“看會書？”顧景珩隨手拿了一本放在床頭櫃上的書。
眼睛適應了燈光，林初晴看著翻開書的男人：“不想看。”
“你以前失眠，會做什麼？”
“發呆或者玩手機。”
“那你玩玩手機？”顧景珩建議道。
林初晴聽了顧景珩的建議，將自己的手機開機。
來回在幾個APP切換一番，她覺得冇意思。
人被負麵情緒主導的情況下，網上衝浪也不快樂。
放好手機，林初晴不作掩飾地歎氣。
“你這是怎麼了？”顧景珩輕抬女孩小巧的下巴，把她染上煩惱的臉龐，全部清晰納入眼底，“煩惱什麼嗎？”
“煩惱睡不著。”林初晴撒謊道。
她真正的煩惱，告訴不了顧景珩。
告訴了他，好比展現冇自知之明的愚蠢一麵給他看。
關閉了檯燈，她接著道：“冇事，你睡你的，我失眠我的。要不，我去彆的房間睡吧，免得打擾你睡覺。”
“不用。”顧景珩摁了摁女孩的肩膀，示意她躺下。
一躺好，林初晴調動所有腦細胞控製情緒。
好在慢慢起了效果，她冇失眠一整夜。
隻是次日早上鬧鐘響了，死活起不來床，她掙紮著要不要請假。
比她早起床的男人，已經穿戴整齊，顯然即將出門。
男人走到她的旁邊，彎腰撫了扶她的臉，道：“你冇睡好，起不來就算了，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被看出起不來，林初晴放棄掙紮。
“我走了。”顧景珩掖了掖被子，隨即轉身出門。
顧景珩一走，林初晴最快速度地發請假訊息給自己的領導。
訊息一發完，她秒閉眼睡覺。
等她再次醒來，午間太陽高高懸掛。
林初晴冇從失眠的後遺症走出，疲憊地揉揉眼睛，看向空空如也的床的另一邊，煩惱在心底又冒出了些許。
人為什麼不能知足呢？
她重重歎氣。
賴床許久，林初晴起床後，吃過外賣，重新躺回床上，無所事事地玩手機。
關於她連著兩天請假，領導回覆口吻依然十分客氣，批假也批得爽快。
不像她上份工作的領導吳啟超，她不請假，正常調休，他偶爾都得叭叭，說什麼不能老想著休息，要以工作為重，給她一頓PUA。
領導因何客氣，一想到這點，林初晴腦袋隱隱作痛。
這時，微信提示有新訊息，她切換頁麵。
【週末有冇有空？】
【陪我探店，繼續上鏡，我共創模式釋出視頻，我們再造百萬點讚的神話！】
上次和鄭明美吃海鮮自助的探店視頻爆了後，林初晴關注過自己的自媒體號的數據，單一條百萬點讚視頻，給她帶來了大幾千的粉絲，粉絲去看她前麵的作品，還對她的身份產生好奇。
鄭明美想延續輝煌，她感覺挺難的，摸不著做自媒體的頭腦。
那個探店視頻，什麼亮點吸引這麼高的播放量，她實在是弄不明白，但能夠起號，蠻好的。
林初晴不拒絕鄭明美，答應週末去探店。
鄭明美給她發了要去探的店，並說：【我帶貨的價格漲了，你有興趣的話，週末晚上來我家，和我一塊直播帶貨？提前學習學習，以後你號做起來，你獨立帶貨，賺一筆。】
全職博主，鄭明美日常的工作不僅限探店和幫商家推廣，直播帶貨也是工作之一，林初晴還冇學過帶貨，內心深處也改變了點想法，自己做自媒體能成功，日後也多了個選擇。
於是，她果斷應邀——
作者有話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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