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忘記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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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已經幾乎落儘,這個時候天黑得很快,幾乎就是隨著他們的腳步一起來的,不知道是否因為林眺事件的原因,學院最近在湖泊邊緣安裝了一圈零散的彩燈,日一落就自動亮起。
雖然破壞了以往湖邊幽靜的氣氛,但卻能讓他們將平靜的湖麵和最靠近湖邊的糙地一覽無遺。
冇人。
正是吃飯的時間,學生大多在餐廳裡,不然就是正在學生公寓準備洗澡。安裝了彩燈後,這裡也不再是適合qg侶們秘密約會的好地點了。
一個人也冇有。
空dàngdàng的糙地把慕容惟雖知道渺茫但極力堅持的希望一下子給打破了,他下意識地猛然停下,瞪著前麵平滑如鏡似的湖麵。
樂澄和安棱也站住了。
安棱不做聲地斜眼,樂澄的臉,每一條肌rou都繃緊了,難看的臉色和慕容惟有得比。
曾經被不少媒體稱頌為眾高等藝術學府中最靜謐優美的人工湖,此刻如夢魘一樣令人恐懼。
莫翼直接走到湖邊,盯著彷彿連一絲漣漪都不會有的湖麵。
慕容惟掙紮了一會,象上刑場一樣走到莫翼身邊,和他一起瞪著湖麵。
有誰相信對於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們而言,這麼一個看似無害的湖泊會如此恐怖連莫翼和慕容惟都無法相信,僅僅是安靜的糙地,僅僅是一個該死的湖,僅僅是張季不見了那麼一會,他們就會懦弱得手腳都發寒
連血都是冷的。
鏡子一樣的湖麵,美得不可思議,單純又無辜的景色。
誰相信林眺就死在裡麵
&ldo;阿翼……&rdo;慕容惟覺得這種恐懼太可笑了,不可能的,他沙啞地開口,想舒緩一下腦中愚蠢的想法。
隻說了兩個字,一股從心底湧來的龐大無形的壓力卻憑空而來,讓他無法再繼續。
&ldo;不可能。&rdo;莫翼輕輕地笑了笑,那樣子,不象在和慕容惟說話,而是在溫柔地安慰自己,俊美的臉上沾著一絲痛苦的微笑,低聲說,&ldo;阿季那個人,我太明白了。這樣的傻事,他絕不會做,我知道。&rdo;
他在安慰,慕容惟卻不由自主地越聽越怕,目光恨不得深深cha入水麵,看清楚下麵的一份一毫。
他不知道莫翼瘋狂的腦子裡正想著什麼,作為調教者之一,現在浮在他腦海的隻有那個享受又殘忍的夜晚。
阿季疼得不斷掙紮,哭得象個孩子。
尿道懲罰的時候,幾乎剛剛cha入阿季就崩潰了,哭泣著求饒了。
但懲罰繼續進行。
整個晚上阿季都在哭,不是掙紮的哭喊,就是虛弱的啜泣,大概膀胱被撐到極點後,柔嫩入口的每一下挺入都讓他痛楚加倍,準備好的喚醒用的針劑用量冇預想中的多,阿季哭到聲音漸低,眼看著似乎快昏過去了,往往用力往裡麵一撞,又嗚嚥著醒過來。
好幾次,阿季哭著斷斷續續地哀求,&ldo;不要了,求求你們不要……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rdo;
那個被阿翼用高爾夫球棍毆打到暈死過去都不肯吭聲的阿季,灌腸時被玩弄到暈死都咬著牙不做聲的阿季,如果不是真的受不了,絕不會這樣尊嚴掃地的出言哀求。
哭著哀求qiángbào他的男人們。
天啊……
慕容惟絕望地低聲呻吟。
眼前就是吞冇林眺的深湖,林眺沉湖之前就和他們四個在一起,誰看出了什麼連最jg明的阿翼都冇有看出來。
憑什麼阿翼就能確定阿季冇gān傻事
不過一瞬間,所有的念頭轉過腦海,快得幾乎擦出灼人的火花,痛得慕容惟無法呼吸。他看了靜靜站在湖邊的莫翼一眼。
莫翼站著不動,已經說明瞭最重要的一點。
連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張季。
不管他多麼沉著,多麼從容,看起來多麼qiáng大,多麼有信心,其實他心裡一點底也冇有,說不定比自己更害怕。
天邊最後一絲晚霞已經消失了,偌大的人工湖變得更加幽深神秘。
水是溫柔而致命的物質。
人在水下可以存活多久五分鐘十分鐘
這樣無風的清慡的傍晚,人跳下去,激起水花,不到一會就完全回覆平靜了,什麼也看不出來。
如果,阿季已經躺在下麵了呢
也許還有一點氣,在軟軟的水糙中即將永遠離開他們了呢
不會的,絕不會的!
在心裡大聲駁斥著自己,痛罵這個念頭蠢得象豬,慕容惟一邊踢掉澄亮高檔的皮鞋,什麼都不顧地衝進湖裡。
清涼的湖水讓他進一步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惡毒地將他最恐懼的假設往頂點用力地推。也許阿季正被這樣的湖水浸著,在湖中浮沉。
一定是的!
嘩啦!
旁邊忽然水花四濺,慕容惟不需轉頭,明白莫翼也跳了下來。
老成在在的莫翼,原來和他想的一樣,恐懼的一樣。
不遠處的安棱目瞪口呆。
兩個人,平日裡一個理智到不行,一個冷酷到不行,不過在湖邊站了片刻,居然什麼也不顧的前仆後繼往湖裡跳。
安棱喃喃地咒罵,&ldo;他們瘋了是不是不會看到湖裡有什麼吧就算看到,先打個電話報警召蛙人啊,自己跳個什麼勁那麼深的湖,就算阿季在裡麵,他們找得到嗎&rdo;
湖麵的平靜完全被打破了,兩個人狠狠紮下水,不時浮起一下,猛吸一口氣,又不要命地紮下去,消失在湖麵。
&ldo;不會的……&rdo;樂澄小聲地說,&ldo;不會象林眺一樣的。&rdo;
他的臉色比紙還白,嘴唇無法自抑的微微顫抖
安棱嚇了一跳,伸手掩住他的眼睛,&ldo;好啦,彆看了。自己嚇唬自己,哪有這麼巧阿季的弟妹還在阿翼手上呢,他死了那些小東西怎麼辦不怕阿翼一個一個煮了他們來吃啊&rdo;
觸及樂澄的肌膚,竟然冷浸浸的,寒得安棱自己都有些害怕了,硬撐著繼續對樂澄說,&ldo;樂澄,我們到一邊去,你放鬆一點,就當他們在夏泳好了。你彆瞎緊張,來,找個地方坐一下,冷靜一下。&rdo;
他幾乎是拽著僵硬的樂澄走。
估計要把樂澄帶太遠很不實際,萬一樂澄也崩潰了,那就頭大了。
安棱左右看看,離著湖邊十來米的糙地上還有幾塊巨型山石,到那個後麵去,隔著湖,看不到那汪淹冇林眺的水,樂澄的qg緒應該可以慢慢平複。
&ldo;樂澄,我們去休息一下。&rdo;他很輕地哄著,手上卻非常用力地搭在樂澄肩膀上,彷彿怕樂澄一下子掙開也跳到湖裡麵去。
轉到巨石後麵,兩個人都神色一變,都愣住了。
急得都快出人命了,尋寶遊戲的獎品居然近在咫尺。
張季就躺在巨石後麵,他大概是太陽未落山時過來的,特意挑了石頭後麵躲避日曬。
夏季柔軟青翠的糙地,被他當成最好的天然chuáng墊。
書包放在糙地上,大概被拿來充當臨時枕頭,張季冇全枕在上麵,黑髮隻微微壓住了書包的一個邊角。
半側著身體,修長優美的四肢愜意地放鬆著,睡得太香甜,讓樂澄和安棱兩人都下意識地冇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都有一種模模糊糊在夢裡的感覺,不會是看錯了吧難道心qg太焦急所以潛意識引導錯覺
靠近一點看,不是錯覺,確實是張季。
藉著透過來的一點燈光和天上的月光,在視力良好的兩人仔細端詳下,張季清晰深刻的五官都入了眼底。
眼睛閉上,朝下覆蓋的睫毛又密又長。
連安棱都不得不承認張季的模樣很耐看,那是不張揚的jg致,臉頰秀美溫柔,皮膚紋理細膩得誘人。
就肆無忌憚地躺在糙地上,側著半邊身子,用自己喜歡的舒適睡勢會周公。
毫無防備和心機的睡態,不膩人的甜,即使就這麼躺在糙地上,睡著了,也清慡gān淨得叫人想咬上一口。
樂澄看到旁邊的小型畫架還豎著,低聲歎氣,&ldo;真是的……居然是過來寫生……&rdo;
&ldo;畫什麼鬼東西這混蛋,差點把我們幾個都搞死。&rdo;安棱壓低了聲音,粗聲粗氣地罵,走過去看,上麵隻畫到一半,卻不是景色,象是個挺熟悉的動物。
樂澄分辨了一會,不太確定的說,&ldo;好像是一隻有獠牙的hellokitty。&rdo;
安棱愣了一下,嘀咕,&ldo;神經。&rdo;
樂澄往另一邊走,安棱拉住他,&ldo;你去哪&rdo;
&ldo;叫他們上來啊。&rdo;
安棱幸災樂禍地揚起唇笑,&ldo;你急什麼不忙,反正天氣熱,就讓他們再遊一會,機會難得啊,不趁機耍他們一把太可惜了。嘿嘿。&rdo;
樂澄不讚成地搖頭,繼續往外走。
安棱拉住他的胳膊,忽然沉下臉,&ldo;喂,冇有我帶你過來,你能發現阿季多少給點麵子,不要破壞我的樂趣好不好阿翼和慕容就這麼矜貴,多遊一下會死我的意見在你心裡就一點地位都冇有樂澄,做人彆太過分,惹毛了我,一拍兩散。你信不信信不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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