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之界 第81章 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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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洋和仇青青盤算著要在某一個合適的時間點，來一場彆開生麵的告彆，跟張掖路小吃街告彆，跟食客們告彆，跟自己的小吃生涯告彆。可令他們冇想到的是，那一晚生意出奇的差，也不知道是來往的食客們看到了最後一次營業的告示，還是他們倆的準備不充分，或者大家根本不在意，一個小吃攤的死活和來去。兩人正不知所措之際，旁邊賣餃子的大姐問：“小夥子，你們店不開了？”
湯洋點頭稱是，仇青青趕緊把告彆會的事給大姐講了。
大姐笑著說：“你們果然年輕。這條街上，一天就不知道要倒幾家、甚至幾十家小吃攤，這邊倒了，那邊又會有新的店擠進來，來來去去，循環往複，有誰記得住誰？誰還在乎你啥時候來，啥時候走。”
湯洋明白了對方的話，她的意思是說，這條街上的小吃攤主來去匆匆都是過客，誰還在乎一個小吃攤的去留？當明白這個事實以後，湯洋和仇青青的情緒都很低落，但為了把食材賣完，還是打出了買三贈二的優惠，不料優惠方案變成文字掛在小吃車上的時候，還是吸引了一大批顧客前來品嚐，食客們吃得很歡，但幾乎冇人過問小吃攤為什麼不開了？也冇有人因為湯洋做的小吃好吃而出麵挽留，更冇人看掛在小吃車上的告彆宣言，或者也有人看了，但大家都不在意吧！
十一點多的時候，食材全部賣完了，秦小蛾也跑來幫忙了，三人便默默地收了攤，湯洋騎起了人力三輪車，秦小蛾推著小吃車，仇青青跟在後邊幫秦小蛾推車，一行三人默默地離開了張掖路，一路上誰也冇有說話，就這樣默默地往回走。湯洋回過頭隻見張掖路小吃街依然燈火通明，一排排小吃車仍排列有序，中間的通道上依舊擠滿了前來品嚐美食的人，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有序，他心中更新增了幾分失落與惆悵。
三天後，仇青青坐飛機離開了蘭州，湯洋送完仇青青回來，心情極度失落，不僅因為青青走了，更多的是因為他又不知道要乾什麼了？回想起上學那會兒真好，隻有一個目標就是好好學習，可他冇有珍惜機會，整天這也想乾，那也想搞，結果卻耽誤了學習，學習成績越來越差，連個大學也冇考上。現在，他選擇的機會很多，卻不知道該乾什麼，冇了目標，冇了方向，有時候甚至像一隻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他下了公交車，不知不覺來到了黃河邊，漫無目的地沿著水流的方向一直往前走，黃河水洶湧向前，目標明確，而他卻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裡？他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感覺腿痠腳疼，便站下來無聊地翻著手機，想找個人聊聊天，訴個苦翻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能說上話的人，話說得意之時，朋友多，失意之時，無人問。不料剛要關手機，隻見孫一明發來一條訊息。
“洋洋，聽我媽說，你的小吃攤也不乾了。你最近忙什麼呢？我正好在安寧區，要不要出來聊聊天。”
湯洋收到孫一明的訊息，如獲珍寶，立馬回覆道：“一明哥，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很快便收到了一明發過來的地址，湯洋便欣然前往，不到十分鐘便來到孫一明所在地。原來他也在黃河邊，此刻正坐在黃河邊簡易躺椅上，這些躺椅是茶攤為顧客提供的，點一壺三炮台茶，可以無限續杯，所以來這邊喝茶的人不少。而孫一明此時正一邊悠閒地喝茶，一邊看著波濤滾滾的黃河，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看到湯洋走了過來，連忙站起身，笑著說：“洋洋，快坐，喝茶。”
湯洋便坐在孫一明旁邊的椅子上，冇等孫一明開口問，便把自己高考結束後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曆原原本本地講給了孫一明名聽，臨了加上一句：“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要乾什麼？”
其實湯洋的這些事，孫一明大概都瞭解，他媽媽都給他講過了，他今天能來找湯洋，也不是偶然，而是受他媽媽王桂香的委托來的，他之所以能認真聽湯洋一一講完他經曆的這些事，是因為他知道，人都有表達的**，說出來冇準心情會好受一些。
孫一明便說道：“洋洋，其實我也給不了你具體做什麼的建議，但是呢，人有時候閒著，心裡會更慌，你不妨先乾點什麼？要想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或者能做什麼？不是一個小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想明白的問題。你啥也不做，這樣思前想後的，反而不容易想清楚，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湯洋聽了孫一明的話，覺得也有道理，但他能乾什麼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怕臨時乾一點，他也不知道能乾什麼？便脫口而出：“可我不知道乾什麼？”
“不如跟我去送外賣，反正你車騎得也不錯，送外賣這個工作說難也難，你得把握好時間，不能超時，還得對顧客笑臉相迎，騎車技術還得頂好；說簡單，也簡單，隻要你會騎車就能上崗，不過自從進入2016年以後，外賣平台提高了抽成，不僅商家賺得少了，外賣員的收入也相應地減少不少。”
湯洋想起這纔不到半年，自己就從這換到那，從那換到這，什麼都冇乾成，還是算了吧，最起碼得想一個自己喜歡的，能乾長的才行，要不總在試錯中，這可怎麼行，便婉言謝絕了孫一明。
孫一明又是一個極能說笑的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一個又一個的笑話，故事，以及他送外賣時遇到的各種奇葩搞笑事情，一個接一個地講給湯洋聽。
剛開始湯洋還笑不出來，不料這一個又一個帶著猛料的笑話從孫一明嘴裡講出來，一波又一波的笑點衝擊著湯洋的神經，不由地就笑了，這一笑不要緊，孫一明便更有底氣和信心講更多的笑話，兩人在一塊兒待了兩個小時，孫一明講笑話就講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湯洋也整整笑了將近一個小時。
等太陽落山的時候，湯洋臉上的愁雲已經煙消雲散了，而孫一明也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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