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成徒弟後,魔尊他動心了 第49章 第 49 章 情敵總是陰魂不散
情敵總是陰魂不散
一時之間,
適才還在第一層船艙賞樂的人都來到了樓頂。
七星觀、合歡宗和天辰島的弟子集聚在了一起。
巨輪停在浩瀚的海麵上,空氣中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震動。
海水翻騰不止,海底中龐大的巨物衝出海麵之時,
掀起層層水幕,眨眼間,猶如暴雨而至,巨輪上的人都被海水打濕了。
一隻龐大的海鯤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它渾身透著藍色的光芒,
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巨輪上,
司瑤依舊靠在黎燁的懷中,
或許因為事發突然,直到這個時候,
黎燁抱著她,雙手並沒有鬆開半分。
“這是……”司瑤睜大雙眼,
望著龐大的海鯤,能非常直觀地感受到海鯤強大的威壓。
黎燁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海鯤,
而那海鯤這時也朝他看了過來。
它突然往前湊了一下,
身形挪動,
頓時掀起滔天巨浪,使得巨輪又再次劇烈晃動。
在眾目睽睽之下,海鯤竟然向黎燁逼近,海鯤的魚須在快要觸及黎燁的時候,它又驀然停下來了。
那雙眼睛直直盯著黎燁不放,它又在黎燁身上嗅了嗅。
眾人看見,不由得感到震驚,有的修為低的弟子都瑟瑟發抖起來。
黎燁身旁的司瑤,更是能感覺到海鯤帶來的強大壓迫感。
海鯤為何單獨審視黎燁?
就在此時,
幾個天辰島弟子齊齊趕來,在海鯤麵前跪下,“何事驚擾了海尊?還望海尊示下。”
七星觀和合歡宗的一些弟子不由得異口同聲,“海尊?”
其中一個天辰島弟子便道:“各位同道,此乃我天辰島鎮島之獸,出生上古時期,如今已有數萬年的壽命。自天辰島建派以來,海尊大人便一直鎮守於此,以保我天辰島平安順遂,風調雨順。”
聽到這,巨輪上其他門派的弟子便肅然起敬。
黎燁跟前,天辰島的海尊最終退了回去,在離開之前還看了他一眼。
“砰——”
天辰島海尊回到海中,海水再次動蕩不堪,過了許久才恢複平靜。
“諸位莫要驚慌,方纔不過是一個小插曲。”天辰島弟子連忙安撫,“估計是海尊大人許久在海中沉睡太久,今日突然想出來透透氣。”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七星觀的夏重雲瞥見司瑤和黎燁此時緊緊貼在一起,不由得皺眉,隨即便道:“也不知方纔海尊大人為何突然逼近合歡宗的小燁子師弟?天辰島師兄師姐們對此可有什麼說法嗎?”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朝黎燁看了過來,司瑤這才意識到自己還靠在對方的懷中。
她不由得站直了身子,對著眾人道:“或許是我們站在最前端的緣故。”
天辰島弟子點頭,“也有可能是這位師兄氣宇不凡,渾身上下透露著讓海尊大人欣賞的氣息,因此海尊大人才會多留意了幾眼。”
“對對對。”有人誇讚自己的徒弟,司瑤自當極力附和,“這個說法我讚同。”
然而隻有黎燁知道是怎麼回事。
數百年前,他曾來過天辰島,越過這片海域時,還與這位天辰島海尊交過手。
方纔多半是海尊嗅到了巨輪上黎燁的氣息,才引得它突然狂躁,甚至破海而出。
隻不過,海尊似乎並沒有完全認出黎燁,因此才會輕而易舉回到了海裡。
“好在虛驚一場,大家還請回到船艙內吧,我們接下來還有歌舞獻上。”
幾個天辰島弟子又忙著張羅了起來。
待得眾人漸漸散去,船艙樓頂隻留下零散的幾個人。
司瑤擡眼看向身旁的黎燁,低聲問道:“小燁子,方纔那海鯤可嚇到我了,我還以為它要吃了你。”
黎燁的臉上竟帶著自信,“師父放心,它不會傷了我。”
兩人用靈氣烘乾了身上被海浪打濕了衣服,迎著海風,司瑤順了一下淩亂的黑發。
巨輪再一次航行了起來。
還待在船艙樓頂的夏重雲也整理好了儀容,聞了聞身上沒有海水殘留的味道之後,大步朝司瑤走來。
他心急如焚,脫口而出,“司瑤,你還好嗎?”
還沒等司瑤回應,黎燁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隻聽夏重雲急著解釋,“方纔太過混亂,我都無暇顧及到你,還望你不要見怪。”
司瑤聽罷,正打算搖搖頭。然而黎燁已經搶先開了口:“見怪?夏師兄此話如何使得?你身為七星觀首徒,方纔情勢如此緊急,自當會優先保護你同門師兄妹了,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
天辰島海尊出現之時,慌亂之中,夏重雲確實如黎燁所言,擋在七星觀幾個年輕弟子身前。
這是他作為大師兄的職責所在,但如今被黎燁點出來,他卻對司瑤的愧疚感更深了,“但……但司瑤長老於我心中亦是非常重要。”
他甚至還想向司瑤賠罪,“總之,是我做得不夠好。”
黎燁眯起雙眼,“夏師兄未免太過操勞了,適才那種情形,我作為徒弟的,自當會全力護著我師父。再說了……”
他語氣帶著幾絲嘲弄,“我師父如今金丹修為,夏師兄不過築基大圓滿,她還需要你來保護?”
你彆給他拖後腿都不錯了……
這句話,黎燁當然沒說出來,不過嘴角揚起,帶著得意。
司瑤深吸一口氣,乾笑了笑,不過還是很讚同黎燁的話,她看向夏重雲,“重雲,小燁子話粗理不粗,出門在外,你自然得以同門安危放在第一位。”
夏重雲早已被黎燁說得滿臉通紅,往日身處於七星觀所擁有的優越感似乎已經被黎燁戳破,他的自尊、他在司瑤身前的麵子,都被她的這位徒弟狠狠撕碎。
他太想在司瑤麵前表現什麼了,可正是因為太過急躁,所以效果反而適得其反。
甚至還被司瑤的徒弟折辱了一番。
夏重雲漲紅的臉上添了幾絲難堪,不過他很快壓下心中的情緒,點點頭,對司瑤勾唇一笑,“重雲謹記。”
說完,灰頭土臉地轉身去了船艙的第一層。這種時候,他的確不好意思繼續待在這了。
自天辰島海尊回到海中,一場小風波就此結束。
海麵上風平浪靜,黎燁望著靠在圍欄上悠然自得的司瑤,不禁開口:“想不到你沒有為了夏重雲說話。”
司瑤“咦”了一聲,“那我該如何?”
黎燁道:“在你老相好麵前,我說話如此放肆了,但你沒有維護他,反倒是站在我這邊。”
“你說的沒什麼問題,他確實沒那個義務時刻照顧我的安危。”
說到這,司瑤還補充,“我和他的關係並不是你想的那般。”
“我想的,哪般?”
“自是沒你想的那般親密。”
“噢……”
司瑤又琢磨起黎燁方纔所言,又強調,“再說了,他是七星觀的首徒,而你纔是我的徒弟,我不維護你又該維護誰?咱們師徒,本該同心。”
不知為何,司瑤在此時竟在黎燁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滿足。
她不禁搖頭咂咂嘴,這小徒弟果真是年輕啊,就喜歡與同輩爭強好勝。
不過問題不大,他可是自家徒弟,這些並不是什麼錯事,她可以無限包容。
天辰島的巨輪在海麵上航行了差不多一整天,夜幕降臨之時,並沒有折返回主島上。
這座巨輪最終選擇在一座小島嶼前靠岸。
按照負責接引的天辰島弟子說的,今夜他們會在這座小島嶼上舉行篝火宴會,至於過夜的話,其他門派的賓客們在船艙的客房裡休息便可。
此次天辰島新島主繼位大典前的預熱活動,天辰島可以說是大辦特辦,為前來祝賀的各大門派長老和弟子提供了足夠完美的體驗。
沒辦法,在九州幾大門派中。風劍宗、鸞琴穀、合歡宗與七星觀的經濟財力都不如天辰島。
新島主繼任儀式本就是大事中的大事,自然得好好操辦,隆重邀請眾門派普天同慶了。
誰讓人家天辰島闊綽呢?
巨輪靠了岸,船上的人們陸陸續續下船登島。
島嶼上,早早的便有天辰島的弟子準備好篝火了。
除此之外,還設有布滿山珍海味、鮮果酒釀的流水席。
司瑤見狀,眼睛都亮了,搓搓手:“這場天辰島之行來對了。”
她屁顛顛地加快了腳步,回頭又不忘看了黎燁,發現他慢吞吞的,便忍不住拉著他的手,“彆磨蹭了,晚點要是沒位置了怎麼辦?”
天辰島待客如此周到,怎會沒位置?
司瑤不過是玩心泛濫,顧不得那麼多罷了。
她拉著黎燁,屁顛顛地跑了過去,加入了篝火宴會的人群中。
她坐在席間,看著那些唱唱跳跳的年輕人,時而跟著拍手,時而跟著哼唱。
身側的黎燁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唇邊噙著笑。
就連這個笑,他自己都無從察覺。
可他的笑並沒有持續多久。
在夏重雲過來坐在司瑤身側的時候,黎燁的笑僵在了嘴角。
司瑤看到夏重雲,也隻好由著他。
倒是夏重雲因為白天在巨輪上發生的小風波事件,此刻有些拘謹。
他正醞釀該對司瑤說什麼話,便發現她已經撈起袖子,露出藕白的手腕,正拿起一個烤雞腿啃著。
司瑤手腕上戴著一串貝殼手鏈,夏重雲多看了幾眼,“這手鏈不錯。”
“我自己串的。”司瑤說完,掏出了另一個沒有佩戴的手鏈,卻是在黎燁眼前故意晃了晃,“這也是我串的。”
這可是她想送給黎燁,卻被他拒絕的東西。
“多了一串麼?”夏重雲感興趣了起來,“可否把它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