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成徒弟後,魔尊他動心了 第60章 第 60 章 這就攤牌了
這就攤牌了
話音一落,
黎燁的呼吸驀然加重,像是被羞辱了一番,眼尾發紅,
“你胡說什麼?”
然而司瑤忍不住了,笑得好大聲,捧腹彎腰指著黎燁,“七年了,黎燁,
已經七年了,
就算懷了你的種,
那孩子早就出生了,眼下估計還能幫我打醬油!你在我身邊多年,
難道這一點都看不出嗎?”
司瑤的話,讓黎燁的臉黑了下來,
他雙拳緊握,指甲深陷至手心,
咯咯作響。
這個女人的瘋言瘋語,
讓他氣得胸口快要爆炸。
可是,
對方壓根不顧及他的滔天怒火,而是繼續嘲笑他,“你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虧你還是重樓門的魔尊!我若將這事抖出去,天下間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笑話你!”
“住嘴!”黎燁走上前,想製止她彆再說下去。
司瑤往後退了幾步,依舊笑得肚子疼,笑得眼角都滴了淚,“還是說,你覺得你的種就要特殊一些,
我這一懷得懷七年?”
黎燁:“……”
她一定是瘋了。
黎燁站在原處,猶如置身憤怒的海洋。
好好好,他倒要看她能說到幾時,他倒要看看她還能有什麼手段再次刺激他。
誰知,眼前的司瑤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的眼珠子快速轉悠,倏地變得焦慮起來,她擡起右手,開始搭在左手手腕的脈搏上,小心翼翼地呼吸著。
見到此狀,黎燁也模棱兩可。
他擡腳走了幾步,湊近了司瑤,“你在給自己把脈?”
司瑤“噓”的一聲,“彆說話。”
黎燁一頓,眯起雙眼,“你說著說著,便把自己說服了?”
司瑤擡眸,心虛著,“仔細想想也有可能,畢竟你是魔族,魔族的崽懷個七年十年也不離奇,我得好好探探,我肚子裡到底有沒有你的種。”
黎燁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現在真想把眼前這個瘋子活活捏死。
“你是不是傻子?”他氣了半天,想了許久,終於罵出了這句話。
他想不通,當年居然把自己守了七百年的元陽給了眼前這個傻子。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司瑤並不理會黎燁的話語,探了又探,最終才放下心來,“索性沒有,真好,真好!”
她如釋重負,高興得快要跳起來。
看到這一幕,黎燁反倒是不高興了。
她對於沒有懷上黎燁的孩子這件事是如此興高采烈,這也說明瞭她根本不想與黎燁再有什麼關係。
他從未要求對方懷上自己的血脈,他也不想和她存在這樣的關聯,但眼下得知對方的想法,他的心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堵得慌。
煩悶至極的他,大步上前,緊緊拉住了司瑤的手腕。
他不想再跟她拐彎抹角,“我直說吧,你的丹田處,藏著我的元神。”
話音一落,司瑤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
隻聽黎燁道:“所以我才千方百計隱瞞身份進了合歡宗,日夜潛伏在你身畔。至於其他的,我勸你彆胡亂揣測我,我沒有對你意猶未儘,你也不可能會懷有我的血脈,我與你之間,更不會有彆的牽扯!”
黎燁說得急切,飽含著心中的憤慨。
他極力想與司瑤撇清關係,從另一種層麵而言,他像是在否認什麼。
司瑤安靜地聽著,隨即後知後覺地才感到震驚,“黎燁,你是說……你的元神,在我這?”
這可比懷了他的種還要更離譜。
司瑤一時半會兒都難以相信,她神識一探,內視丹田,壓根沒有看到一絲半點關於黎燁元神的影子。
可對上黎燁讓她凜然的目光,她覺得對方也可能胡編亂造這麼個謊言來騙她。
“是那晚上的事?”司瑤輕聲問道,“你即將身隕之前,便打算找個容器寄存你的元神,然後好留待來日重塑肉身複活歸來的時候,再將它取回?”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著,神色緊繃,“那夜你陰差陽錯遇到了我,為了寄存元神,才與我……發生那種關係?”
看到司瑤的臉上竟掠過一絲失落,黎燁目光滯了片刻,而後不鹹不淡地道:“不然呢?你以為我在將死之際,會無緣無故與你那般?”
他背過身去,“可收起你的癡心妄想,我對你沒有彆的意思。”
癡心妄想麼?
原來,無形中,她被他利用了。
她對他而言,不過是寄存元神的一鼎容器而已。
不知道為何,心有點涼,司瑤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苦笑了起來,“魔尊大人,我們當時不過是各取所需,你寄存元神於我身上,而我也從你的身上獲利。”
她繞了一圈,走到黎燁身前,非要盯著他有些躲閃的眼睛,說道:“正是因為你,我才改變了數十年止步築基的困境,一舉邁入了金丹,不是嗎?”
黎燁朝她看了過來,藏在袖中的手又忍不住緊緊握住。
他此時此刻,心中很是煩亂。
直到司瑤冷哼幾聲,“說白了,你也不過是助我提升修為的一個好爐鼎罷了。”
黎燁的手心,已然被自己捏出血來。
好一個爐鼎,好一個助她提升修為的爐鼎!
他也跟著笑了,所以,他倆互相成為對方的鼎器,互相利用了彼此。
他們不過是半斤八兩而已!誰也怨不得誰。
司瑤就像賭氣似的,說完這些話心中尤為暢快。
她甚至擡著下巴,趾高氣昂地想挑釁黎燁,想對他大聲說:來啊,互相傷害啊!
看到黎燁眉宇間的怒火,她肆無忌憚,“你很生氣對吧?可生氣也沒什麼用,你的元神在我這,我量你也無法把我怎麼樣!”
黎燁衣衫飛舞,渾身的魔氣纏繞,突然間,他發絲也在空中激蕩。
他確實很生氣,止不住的怒火像是快要把司瑤燒成灰燼。
他冷眼看了過來,輕輕擡手,往空氣中狠狠一捏。
司瑤的丹田處,竟然有種酸脹感,整個身子往後翻飛數尺,隨後即將重重摔落的時候,她整個人又被定住在空中。
她雖然不疼,但也冷汗淋漓,方纔滿麵紅光的臉上竟慘白不堪。
“你你……你想對我做了什麼?”
黎燁的手往下一揚,司瑤整個人便輕輕落在床榻上。
他像是在刻意把握力度。
殊不知,他方纔操作了一番司瑤丹田處的元神,哪怕將力度壓製到最小,但他的身體卻承受著無形的痛苦。
這是司瑤感受不到的,相反,本應該由司瑤承受的痛,已由黎燁自己一一應下了。
然而,他麵上依然冷煞地走向床榻上的司瑤,俯下身來,那種壓迫感,猶如巍峨的高山突然崩塌,使得司瑤難以喘息。
他居高臨下,眉宇間帶著狂涓,嘴角陰測測地上揚,“不好意思,方纔這副身體在你的刺激下突破了元嬰。”
元嬰……
司瑤愕然。
然而對黎燁而言,小小元嬰離他巔峰時刻相差甚遠,曾經的他,彆說元嬰修士,他彈指間便可以輕而易舉毀掉幾個分神期的大能。
“之前我動不了你,但眼下可不是以前了,元嬰的我,可以隨時捏碎我的元神,與你同歸於儘。”
聽到這句話,司瑤屏住了呼吸。
他湊近了些,捏住司瑤的下巴,俯下身去,在與她相隔咫尺的時候又停下。
如今的黎燁已然有了底牌,他勝券在握般,勾唇微笑,提醒道:“所以你得乖乖聽話,否則我會給你小小的懲罰,下一次,就不會像方纔那樣不痛不癢的了,相反,我會讓你愈加痛不欲生。”
司瑤心中大凜。
這一刻,司瑤深深意識到黎燁並不是在開玩笑,她若稍有不慎,對方真的有可能想儘一切辦法折磨她。
她知道,他有的是手段。
司瑤掙紮地起來,推開了湊近他的黎燁,“我知道了。”
比起方纔肆無忌憚嘲弄黎燁沒常識的時候,司瑤此番整個人都黯淡了下來。
黎燁的目光追隨著她,當然也發現了她與之前的不同。
他不過是嚇唬她的,他怎麼可能輕易捏碎元神,亦或者是折磨她?
然而黎燁卻發現她的眼神有無助,也有無奈,更有難以隱藏的失落?
她失落什麼?
對他的這個身份不滿意?
沒錯,打從心底,她應該不願接受自己的徒弟竟是重樓門的魔尊吧。
就像他之前認定的一樣,她從始至終,對他好,隻是因為他是她的徒弟。
可現在,就連徒弟這個身份也是假的,她曾經的那份好,自然也會消失得蕩然無存。
想到這,黎燁呼吸加重。
自己魔尊這個身份,還不如之前那個“小燁子”?
明明都是他,為何他會如此生氣?
末了他隨手一揮,眉間的魔印便隱了去,真容也由之前“小燁子”的臉再次取代。
感受到以前男人的變化,司瑤的視線朝他投了過來。
見黎燁已然束發,甚至衣衫都理得整整齊齊的,她不禁冷笑,“你現在又頂著這張臉做什麼?”
黎燁一本正經的,此時的他不像魔尊,似乎又變回了司瑤的徒弟,變回了合歡宗的小燁子。
“師父,咱們現在在天辰島,我自然得繼續以這張臉示人。”
“彆叫我師父。”司瑤打住,“你這聲師父,我可擔當不起。”
“不行。”黎燁卻非常堅持。
司瑤冷笑連連,“堂堂魔尊,卻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是怕自己身隕之說不攻自破麼?看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
黎燁眯起雙眼,陰惻惻的目光看著司瑤,“你得配合我演戲,乖乖聽話,若要亂說,你知道會得什麼樣的懲罰。”
又是懲罰……
司瑤的命門像是緊緊握在了對方手中,她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