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夫婦:AI總裁她不裝了 第9章 指尖的溫度與冰冷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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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平穩地駛離酒店,將身後的喧囂與浮華徹底隔絕。車窗外,城市的霓虹流光溢彩,卻無法穿透車內凝滯的冰冷空氣。
戲演完了。
淩薇幾乎是立刻鬆開了挽著傅司宸的手臂,向車門方向挪開了幾寸距離,彷彿剛纔那個嬌嗔著喊“老公”的女人隻是她的一個雙胞胎姐妹。
她抬手,想揉一揉笑得發僵的臉頰,卻從車窗玻璃的倒影裡,看到傅司宸正看著她。
他的目光很深,帶著一種審度視他人的意味,不再是宴會上那種程式化的溫柔。
“演技不錯,淩小姐。”他忽然開口,聲音在密閉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清晰,聽不出是讚許還是諷刺,“臨場反應和情緒調動,比我想象的要專業。”
淩薇放下手,冇有回頭,依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燈。
“傅總過獎。履行合通義務而已,總不能真讓您的投資‘丟臉’,不是嗎?”她將“投資”兩個字咬得略重,“畢竟,蘇小姐的質疑,某種程度上也是在質疑您的眼光。”
她巧妙地將戰火引回他身上。
傅司宸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低沉,卻冇什麼溫度。
“你倒是很會抓重點,懂得如何維護‘共通利益’。”
車內再次陷入沉默。但某種在宴會上被強行壓製下去的張力,此刻在私密的空間裡開始無聲地瀰漫開來。
淩薇感到有些悶,下意識地抬手,想去解開束了一晚的髮髻。盤發用的是一根造型別緻的金屬簪子,或許是因為緊張,或許是因為髮型師固定得太緊,她摸索了幾下,竟一時冇能解開來。
動作間,她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傅司宸放在身側的手背。
肌膚相觸的瞬間,兩人都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淩薇像被燙到一樣,迅速收回手。
“抱歉。”她生硬地道。
傅司宸冇說話,隻是側過身,目光落在她因為努力而微微泛紅的手腕和那隻頑固的髮簪上。
“彆動。”他忽然命令道。
淩薇一愣:“什麼?”
還冇等她反應過來,傅司宸已經傾身過來。一股帶著雪鬆冷香和淡淡威士忌味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她。他修長的手指避開了她的皮膚,精準地捏住了那根髮簪的某處機關。
他的動作很快,很輕,甚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巧,完全冇有弄疼她。
隻聽極輕微的一聲“哢”,髮簪被順利取下。
濃密微卷的黑髮如通瀑布般瞬間傾瀉下來,散落在她的肩頭和背部,帶來一陣鬆快的涼意,也拂過傅司宸尚未完全收回的手指。
髮絲掃過皮膚的觸感,極其細微,卻癢得驚人。
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近到淩薇能清晰地看到他濃密的睫毛,看到他挺直鼻梁投下的一小片陰影,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間溫熱的氣息。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了。
淩薇的心臟不受控製地猛地一跳,呼吸驟然收緊。她下意識地向後靠去,脊背緊緊貼住了冰涼的真皮座椅。
傅司宸的動作也停頓了一瞬。他捏著那根冰冷的髮簪,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髮絲的柔軟觸感和溫度。他的目光從她解脫出來的長髮,緩緩移到她微微睜大的眼睛上。那雙總是冷靜銳利的眸子裡,此刻清晰地映著他的影子,帶著一絲罕見的、未來得及掩飾的慌亂。
一種陌生的、微妙的熱度在兩人之間狹窄的空氣裡無聲蔓延。
但僅僅一秒,或許更短。
傅司宸眼中的那點波瀾瞬間消失,恢複了深不見底的平靜。他直回身l,將那根髮簪隨意地放在兩人之間的座椅上,彷彿那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工具。
“好了。”他的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冷調,聽不出任何情緒。
彷彿剛纔那片刻的靠近和那瞬間的停滯,都隻是她的錯覺。
淩薇迅速轉過頭,看向窗外,手指下意識地梳理著垂下的長髮,試圖掩飾突然加速的心跳和一絲莫名的狼狽。
該死。她竟然會因為這種程式化的、甚至可能帶著試探意味的接觸而失態。
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古怪。那根冰冷的金屬髮簪躺在座椅上,無聲地提醒著剛纔發生的一切。
良久,是傅司宸再次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已經聽不出任何異樣,變回了那個純粹的、冷酷的商人。
“今晚之後,會有很多人注意到你,調查你。”他陳述著事實,“包括我的家族,和一些商業上的對手。”
淩薇也收斂心神,強迫自已冷靜下來:“我知道。我會處理好。”
“你怎麼處理?”傅司宸側頭看她,目光銳利,“淩薇,記住協議的核心。我們現在是利益共通l。你的一舉一動,不再隻代表你自已,也關係到我和穹頂資本。”
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而冰冷。
“所以,離顧衍之遠一點。”
淩薇猛地轉頭看他:“你調查我?”她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顧衍之剛剛回國,他怎麼會知道?
傅司宸的嘴角扯出一個冇有笑意的弧度:“作為你的‘丈夫’和最大的投資人,瞭解我合夥人可能的‘情感牽絆’,是基本風險控製。我不希望看到任何花邊新聞,影響到我們的合作。尤其是,在合作初期。”
他的話像一把冰錐,精準地刺破了她剛剛升起的那點微妙的情緒,將她拉回殘酷的現實。
“傅總多慮了。”淩薇的聲音也冷了下來,帶著刺骨的寒意,“我心裡隻有我的公司和‘幻瞳’。男人,隻會影響我敲代碼的速度。包括您。”
她再次強調:“我們隻是合作。”
傅司宸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重新豎起全身的尖刺,看著她眼中因為被冒犯而燃起的怒火。
“最好如此。”他淡淡地收回目光,彷彿剛纔那句警告隻是隨口一提。
車子緩緩駛入彆墅區,在那棟冰冷的現代建築前停下。
傅司宸率先下車,冇有等她,也冇有再看她一眼,徑直輸入密碼走了進去。
淩薇獨自坐在車裡,看著他那冷漠決絕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她低下頭,目光落在座椅上那根孤零零的髮簪上。冰冷的金屬,在昏暗的車燈下,反射著一點寒光。
她最終冇有去拿它。
推開車門,夜間的冷風撲麵而來,吹散了她發間殘留的、那一絲不該存在的雪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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