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告白之校草們皆入局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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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輪遊泳測試，他終於得償所願進入了國家隊。
國家隊管理更加嚴格。
聽說他上交了手機。
在我高三拚儘全力學習的某一天。
我在晚上忽然收到了他的微信。
「最近還好嗎，今天隊裡批準我休假了，隻有兩天。」
「我會去學校看你。」
「你大概不會歡迎我，所以我以你哥的名義在學校附近零食店充了五千塊錢。」
「吃點零食會緩解壓力，原來說你胖很對不起，你的所有樣子我都會喜歡。」
「我推給你這個名片是個有名的物理老師，我記得物理是你的弱項，他會加你好友的。」
最後，我收到了梁肅的語音。
「我還是喜歡你，但是這次我會站在你的未來裡等你。」
他聲音有些啞啞的，但是卻格外篤定。
顧勍也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奔波於音樂校考，也基本不回學校了。
他打電話我是冇接的。
顧勍給我留了言。
【對不起當初我過於驕傲，我輕視了你。事實上我包裝的優秀不如你的十分之一。】
【我有很多話想說，這些就留在高考後。】
【高考順利。】
36
我冇有想太多了。
腦子被知識充斥大腦，幾乎不敢有一點放鬆的時間。
我甚至上廁所都帶著單詞書。
不停地不停地壓榨自己。
對於我這個普通家庭來說，高考是我最好的道路。
江緒黎亦然如此。
幾乎在我手不輟筆的同時。
他筆尖的沙沙聲也在我耳邊迴響。
我們的桌子上冇有堆放厚重的書本。
因為當打瞌睡的下一秒，就會互相戳戳對方，讓對方清醒過來做題聽課。
下課鈴聲響起的同時，我們就會同時倒在課桌上。
歪著頭睡覺。
我見過江緒黎的睡顏。
側臉溫柔。
我們所有人都在拚儘全力，都精神繃緊。
為了放鬆我們，班主任也會邀請我們去學校的水塘裡撈魚。
學校連夜投放了六百條魚讓我們撈。
那天江緒黎摸了條大魚。
他把魚放在我的竹筐裡說：
「鯉魚跳龍門嘍。」
他清秀的臉上還帶著水裡濺出來的泥。
大家又開始安靜地學習。
黑板上我用紅色的粉筆寫下了——
「功不唐捐。玉汝於成。」
在悶熱的六月，高考到來。
考完所有科目後，我拿著筆袋走出了考場大門。
兩邊的灑水車把水噴上天空，形成一個水門。
透過水門，看到站在對麵的顧勍和梁肅。
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抱著一束花。
不過兩個人的花也都冇有送到我手裡。
作為學校的種子選手，我立刻就被老師們接走了。
37
高考成績出來的那一刻，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我的高中，既有告白被拒的酸澀，也有報複時的謹慎和報複後的釋懷。
但現在，更多的是金榜題名的喜悅與對夢想的憧憬。
雖然我是全校第一，但是奈何拿市狀元還是差了點。
而江緒黎的成績平時和我不相上下。
但這次，我比他多三十分。
成績出來後，江緒黎找我一起填誌願。
他纖細的手指翻閱著誌願書。
輕聲問我：「要不要一起去京大，我們的分數線都夠。」
我點了點頭說好。
「那我來幫你報名吧。」江緒黎眼睛亮得出奇。
後來我接到了梁肅的電話。
他又去訓練了。
電話那頭還有嘈雜的背景音。
他的聲音帶著一點剛出水的啞。
「我從老師那裡知道你的誌願了，我家裡稍微懂點，你大學應該做什麼事情我找人幫你規劃了下。」
「你可以少走點彎路，當然你也可以不需要，可以自己去闖。」
「你就記住，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梁肅，有點意思。
成績出來後，班級同學聚會。
沈之要出國留學了。
他大聲地在聚會上宣佈了這個訊息，然後哭得稀裡嘩啦。
其實根本無人在意。
畢竟當時在班裡他成績也不好，也冇人願意和他玩。
同學聚會中途我去衛生間，沈之找到了我。
他哭得眼眶通紅，聲音哀求。
「薑羽，我要出國了，就不能隨時出現在你的身邊了。」
「彆忘記我好不好，我有聽你的話，我去學習尊重彆人了。」
「我資助了貧困女孩讀書，我會成為一個善良慷慨的人，你不許忘記我。」
我看著沈之琥珀色的眼睛，我問他：「你這次高考成績多少分？」
沈之眼神躲閃：「二百五十分。」
我垂下眸子：「我不和智商低的人玩。」
沈之眼淚流得更多了，他哽嚥著說：「我出國後會努力學習的。」
「我會用這四年成長為一個可靠的男人，等我回國了你給我一個機會追求你好不好？」
我拍了拍沈之的頭，他立刻揚起下巴，像是等待主人撓下巴的小狗。
「那你要好好努力。」
38
等我和沈之回到雅間。
後腳顧勍就來了。
他一副正宮做派，穿著白色西裝，襯得他矜貴斯文。
他唇角噙著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聲音清潤悅耳。
「抱歉，打擾各位雅興了。我來接阿羽回家。」
「阿羽，我們走吧。」他走近幾步，氣息帶著淡淡的冷冽清香，「我已經和阿姨通過電話，她讓我順路接你回去。」
看來顧勍也在私下聯絡我媽了。
沈之一聽就瞬間炸毛，這可是他的專屬技能。
他立刻利用自己團購群主的身份給我媽發訊息。
不過五分鐘，我媽就打電話給我。
「小魚，你讓沈同學送你吧，他說明天再送我兩盒柴雞蛋。」
「」
電話掛得乾脆利落。
留在原地的同學們見狀，感受到這詭異的氣氛，紛紛識趣地找藉口告辭。
很快，雅間裡便隻剩下我們三人。
顧勍對我母親臨時變卦似乎並不惱火。
他見我還坐在原處，便極其自然地在我身旁坐下。
他從西裝內袋抽出一方質地柔軟的手帕，傾身過來，動作輕柔地替我擦了擦唇角。
一雙鳳眸水光瀲灩地看著我，帶著示弱的意味。
「阿羽，高考結束後我一直想找你，你一直躲著我。」
「聽說你去京大，真的很巧，我也考上了，開學後我去幫你打掃宿舍、鋪床吧。哦對了，在宿舍很難洗衣服吧，到時候你可以把你的衣服也給我洗，我都會做的。」
他微微停頓，像是在仔細勾勒那時的畫麵，然後抬起眼，目光熾熱地凝視著我。
「阿羽，讓我在你身邊好嗎？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會想辦法讓你感到放鬆、快樂和幸福。我想做到，我也能做到。」
說著，顧勍把他的西裝領帶遞到我的手心中。
表情溫柔虔誠，語氣蠱惑。
「我是你的。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為你所用。所以，讓我在你身邊，好嗎？」
顧勍還冇有發表太多語言。
一杯茶水猛地從他的頭頂倒了下來。
顧勍溫柔的臉瞬間變得扭曲，他抬起頭。
下意識看向沈之。
沈之正端著酸菜魚的大碗說：「不是我，我打算用這個潑你的。」
我的頭頂傳來了清冷的聲音。
「清醒點了嗎？」
39
江緒黎回來了。
因為我吃得多了點，江緒黎剛纔擔心我不消化，去旁邊的藥店買消食片去了。
他回來了就看到顧勍發瘋的一麵。
他拿茶水倒了顧勍。
江緒黎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溫和的，我很少見他和彆人發生衝突，也很少見他產生攻擊性。
這是第一次。
顧勍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他猛地向後仰，手忙腳亂地掏出絲質手帕，狠狠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和臉頰，聲音氣得發顫：「江緒黎，你也瘋了嗎？」
江緒黎卻冇立刻迴應他。
他扶我站起來，將一盒消食片塞進我手裡，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平穩。
「成人一次吃四片，可以嚼著吃。」
然後他纔回過頭對著狼狽的顧勍說道。
「顧勍，彆再拿你那種畸形的戀愛觀來打擾薑羽了。在你學會怎麼做個正常人之前，離她遠點。」
顧勍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難以維持優雅形象。
他尖聲道：「輪不到你教訓我，你以為你是誰？」
江緒黎說完後目光一轉，落在一旁有些無措的沈之身上，語氣冷淡：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薑羽了嗎？」
沈之一臉沮喪：「對不起，我騙你了，我還是喜歡她。」
江緒黎冷聲道：「我無法阻止你們的心意，但是我可以阻止你們的糾纏。」
顧勍露出擦拭乾淨的眉眼，他抬起頭，臉上扯出一個笑容，但聲音像是淬了毒。
「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們？當初是你拒絕她的，你可彆忘記了。」
顧勍刻意強調拒絕這兩個字，聲音清晰。
「因為我喜歡薑羽。」江緒黎聲音很平靜。
他像是說起一件很平常事情。
「因為我喜歡薑羽，所以我不會輕易對待她的感情；因為我喜歡薑羽，所以在我冇有組建家庭的能力時，我隻能選擇放棄；因為我喜歡薑羽，所以我要對薑羽的未來負責。我要等到我足夠強大，纔有資格站在她麵前鄭重表達我的感情。」
雅間驟然安靜。
江緒黎平靜地說完了後，轉過頭來看我。
他依然是體麵地和善地微笑著。
「所以我和薑羽都報了京大，我們會去同一個城市。」
我看著江緒黎，平靜地問他。
「江緒黎，你喜歡我嗎？」
江緒黎垂眸，他帶著笑意，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薑羽，我已經嫉妒到要發瘋了。」
「這樣呀。」我坐在餐桌前，抬起頭向江緒黎揚起一個笑容。
「但是我不喜歡你了。」
我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安靜的房間內卻十分清晰。
江緒黎的笑容一滯，他的指尖微微顫抖。
在眾人麵前被拒絕很丟臉吧？
自己一直以來都那麼清高，自尊心是不是受到損害了？
那當你目睹我被嘲笑的全過程卻始終以「朋友」身份保持距離。
我是什麼感受呢？
你維持你的體麵，你可以不在乎那些嘲笑聲。
但是我呢？
我一直以來都嚮往大大方方告白，大大方方地戀愛。
我其實並不喜歡拉扯，我喜歡打直球。
而你永遠不表明態度，永遠猶猶豫豫，永遠在權衡利弊。
拒絕了我，又見不得我和彆人玩，不停地發信號。
這樣的你，真的體麵嗎？真的是我心中那個白月光江緒黎嗎？
我早就看清了你，早就不喜歡你了。
我們的關係也會在今天徹底斷絕。
「報複計劃」的最後一個——
江緒黎。
江緒黎的背挺得很直，這是他防禦的一種表現。
他不想在沈之和顧勍麵前丟臉，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甚至隱隱有優越感。
但是現在他比沈之、顧勍還要尷尬。
沈之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
顧勍爽得不行，湊過來給我捏肩，一邊捏肩膀一邊茶茶地說。
「哎呀，某人真是自作多情啊。」
40
江緒黎還維持臉上的體麵，他輕聲問我：「為什麼要這樣。薑羽，你變心了嗎？」
看，這就是江緒黎，他把自己營造得比顧勍還完美，甚至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是禮貌紳士，錯一定在我身上。
「我隻是單純地看清你了而已。」
「一直以來你都覺得自己很禮貌紳士吧，體麵地拒絕了我，然後又對我噓寒問暖。」
「明知道你討厭你室友的嘲笑，但你依然和他們維持良好關係，還私下找我談心，你不覺得你這樣比顧勍還假嗎。」
顧勍在旁邊柔柔弱弱地插嘴。
「我還會為了薑羽假裝和你做朋友呢，說實話冇薑羽誰和你做兄弟。而我們之前嘲笑了薑羽，你卻和冇事人一樣繼續和我們交好。」
「薑羽，我知道夫妻是一體的道理，我絕對不會讓彆人笑話你的。」顧勍站在我後麵俯下身子，在我耳邊曖昧說道。
沈之又跑過來薅他頭髮了。
「你怎麼不去死啊，滾啊。」
江緒黎咬了下嘴唇，他試圖和我解釋。
「薑羽，你知道我的家庭情況，我這種家庭情況怎麼敢接受你的感情，我希望等我有能力後再和你在一起。」
「那你就一直沉默下去啊，為什麼要跳出來。你要一直沉默，等你強大了再來追，我也敬你是個英雄」沈之在旁邊插嘴。
「你跳出來不就是覺得你冇辦法掌控了。你覺得我們的追求太熱烈了，你慌了，你怕薑羽不喜歡那你了。」
「說白了就是薑羽給你告白的時候，你權衡利弊了拒絕了她。」
嗯，我拍了拍沈之的頭表示讚揚。
「聰明小狗。」我誇到。
沈之的眼睛立刻亮起，他偏過頭小聲地「嗯」了一聲。
小捲毛搖著，一臉得意。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辯解，或是再次重申他的難處與考量。
但最終，那些足以說服任何人的得體言辭，在我瞭然的目光下，徹底啞火。
他忽然意識到，任何解釋在此刻都隻會讓他顯得更加可笑和不堪。
沈之還在得意地搖著他那頭捲毛，恨不得把「我好爽」三個字刻在腦門上。
顧勍則已經拿出手機，假意看著時間，語氣輕飄飄地：「哎呀，時間不早了，阿羽，我送你回去吧？」
我站起身，冇有再看江緒黎。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拿起包，語氣輕鬆。
走到門口，我停下腳步，冇有回頭，隻是聲音清晰地傳來，算是為今晚，也為過去那段懵懂酸澀的暗戀畫上一個句號。
「江緒黎，祝你前程似錦。但我們，就到此為止了。」
十八歲的大年初一，是我陪你過的，那也是我們的最後一年。
門在我身後關上，隔絕了雅間內可能存在的任何聲音。
走廊的光線明亮而安靜。
我的「報複」計劃，到此纔算是真正完成了。
最後一個，也是最沉重的一個。
我的報複，是撕開那層溫和體麵的偽裝。
讓江緒黎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懦弱與虛偽，讓他在曾經看不起的人麵前失態與狼狽不堪。
把他曾施加於我的「難堪與失落」，原原本本地
——還給他。
江緒黎不再是我追求的月光了。
一開始喜歡他麵對困難的堅韌，喜歡他的努力與刻苦。
但現在，我已經學習到了這些屬於他的品質。
我更喜歡我自己。
走出雅間，我收到了沈之的訊息。
他語氣依然惡毒嘲諷。
「江緒黎哭了，我的天啊我第一次看見他哭。」
「爽，太爽了。我已經拿出手機拍他了，他擋著臉，但是眼淚一直往地下掉。」
我忍不住笑了。
沈之這個人也挺有意思，乾的事每次都這麼直白地惡毒。
41
其實我並冇有報京大。
我雖然考得還不錯，但是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我的分數去京大可能選的專業並不是王牌。
京大從一開始就不在我的選擇範圍呢。
我性格內斂，所以我一直以來想走的就是科研重工的道路。
我把誌願改成了哈工大。
手機叮咚一聲。
是梁肅發來的訊息，他又推了一個名片。
後麵跟了一句。
【梁肅：看來是我情報有誤。還好家族裡有一個哈工大的親戚。】
【梁肅：讓他帶你提前去逛逛學校，我都打點好了。】
我又收到了幾條訊息。
【沈之：不管你去哪裡，你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我去好好學習，回來繼承家裡的產業，到時候給你投資！】
【顧勍：去哪裡我都能照顧你~】
我熄滅螢幕。
無名小卒不過是我青春的過客，是我在努力學習主線中順手做的支線任務。
接下來的我，要繼續堅定不移地向主線任務靠近。
滿朝朱紫貴，須有少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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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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