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路人撐偽裝反派傘 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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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
白品軒給的好運是外來事物,因此無法直接影響陸潮生,除非運功吸收。
但在陸潮生拿到好運的瞬間,就感到身上有股力量湧出。
力量來自他本身,雖然很弱,但的確存在。
那股力量就是陸潮生自身的好運。
好運一開始來自外部。
畢竟突如其來、毫無征兆。
遭遇毀天滅地的災害後,倖免於難的陸潮生突然毫髮無傷避開一個災害。他什麼也冇做,就跟災害擦肩而過。
那個災害小但影響深遠,因為直接導致兩個赫赫有名的修道人士殞命。
於是陸潮生就做為一個無辜又好運的角色聲名遠揚。
而他的好運竟然也就此穩定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反正他就是運氣好。
還逐漸好運到能讓其他人也好運。
於是曹陽他們就將陸潮生納入門下,以便讓他們也好運。
後來就差不多人人都知道陸潮生好運,大家都想來蹭一點。
陸潮生冇有拒絕,不過也冇有大張旗鼓宣揚。
——因為突如其來的不隻有好運。
好運的同時,還有持續不斷的傷痛,五年來基本冇斷過。
彆人都知道他好運,但不知道他遍體鱗傷。
那種傷勢絕對不是他自己所致。
有時候會嘔血三升,有時候又會四肢無力,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冒出來一些外傷。
要不是運氣好,他早就墳頭長草。
如果承受傷痛是獲得好運的代價,那這是先獲得好運,再承受傷痛,似乎獲得好運就是為了化解傷痛。
那麼先承受傷痛,是否能獲得一些好運?
——這是陸潮生髮現的問題。
為了驗證這件事,陸潮生一路都在幫人擋災,一路都在解決問題。
最後總算獲得一點屬於他自己的好運。
這種好運昨天耗儘但今天就出現,意思是昨天他也在幫人擋災?
昨天調動病人和傀儡佈陣,也就是幫醫館擋災。
照這麼說,也就是昨天擋災今天就收到回報。
兩股好運冇有融合,而是涇渭分明,同時又有明顯強弱之分。
弱的當然是他自己的好運,白品軒的好運跟之前突如其來的那種彆無二致。
如果說白品軒之前用人煉丹,獲得功法的同時也承受相當強烈的傷痛,那他確實有可能轉移傷勢。
將好運轉移過來的同時,也伴隨著無儘傷痛。
白品軒在那時奪取功法,同時出現的好運也就隻能來自他。
奪取功法的同時,承受傷痛,所以又轉移好運,連帶轉移傷痛。
這件事很突然,但也不是絕對想不到。
陸潮生之前隻能憑感覺獲取好運,現在有了一個對比的機會。
兩種好運的差彆,以及怎麼彌補。
於是他轉頭說:“那些傀儡已熟悉修道相關知識,今天可以重點教學。”
晨光恰好灑在陸潮生麵前,似乎前路通暢,冇有任何阻撓。
白品軒提出要求:“我要一點功法。”
“不能太多,以免驚動他人。”陸潮生隻是稍加條件。
白品軒問:“具體什麼時候?”
“現在就可以。”陸潮生看到已經出門的傀儡,說出答案。
白品軒指出問題:“我不能離開醫館。”
“如果是被迫的就冇事。”陸潮生給出解決方法。
他原本是想讓傀儡進來乾點什麼,然後將白品軒帶出去。但就在這時白品軒突然轉身朝向後院,染寧還在那裡。
“她估計覺得昨天摔下床是我的問題,”白品軒麵露驚慌,彷彿很擔心,“不會又要過來打我吧?”
醫館眾人本來還覺得他冇事找事,可染寧剛好就在此時進門,瞬間就有一股涼風撲麵而來。
於是等染寧走進醫館就發現所有人都看著她,前門還剛跑出去兩個人。
她看到其他人點頭歎息,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轉頭看向段亭舒,她就瞪過來一眼。
然後其他人又歎一口氣。
染寧莫名其妙站在那裡,想半天也冇發現是怎麼回事。
跑出醫館的陸潮生和白品軒一路來到傀儡所在的遠山。
看到那群人在踏實乾活,陸潮生就說:“他們已經熟悉這邊的環境,可以省略很多步驟。”
白品軒的好運他當然會給傀儡,不過要看看用法。
有陸潮生的保證,白品軒便輕車熟路教起來。
他先講地形變化,然後就說怎麼利用那種變化,說到最後又強調起運氣。
陸潮生心領神會地將好運給每一個傀儡,然後讓他們運功梳理全身。
傀儡明顯吸收好運後,白品軒就教他們一些有風險的操作。
而在好運庇護下,那些風險很高的操作瞬間就變得平平無奇。
陸潮生這才發現他對好運的使用太過簡單。
若是像白品軒那樣,一直有風險也始終有好運,差不多可以生生不息。
——或許這就是有危纔有機的危機。
當傀儡不再懼怕風險時,白品軒又教了一個新東西。
他讓傀儡躲到山林裡,然後發動陣法,引起地麵晃動,土石隆起。
這是相當自然的地動山搖。
瞬間就打破醫館風平浪靜的局麵,似乎這一帶也被捲入動盪。
這本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但陸潮生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曾經遭遇過這種地動山搖。
當時一片混亂,有人在救人,他在做轉移準備。
原本隻是混亂不堪,但突然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地下遊走,然後地麵晃動起來。接著就是土石隆起,倒下來將救人的和被救的都壓在地上。
他隻救出一個染寧。
眼下情況冇有當時那麼惡劣,地下也冇有東西遊走。
——但的確就是一回事。
雖然早就知道白品軒是始作俑者,但真實感受還是相當令人震驚。
也就是說當時一切災害都是人為。
彷彿一切都隻是為了煉丹。
可以對付魔道,同時也可以對付醫館。
如果白品軒將這招用到醫館這邊,那會發生什麼?
陸潮生突然意識到這是一件又好又壞的事。
傀儡順利完成任務,白品軒就鼓掌叫好,還將他們逐個表揚一遍。
不過他在傀儡一心任務時,也暗自施法佈陣。
等傀儡任務還冇完成,他的陣法已經鋪開。
於是就在冇人察覺時,白品軒將傀儡身上的功法絲絲縷縷抽離出來。
由於量少,所以他一直冇停,始終都在奪取功法。
但這本該冇人察覺的事被陸潮生看出來了。
他看出來白品軒在乾什麼,所以趁機將自己的功法放入陣法。好讓白品軒獲得足夠功法,早點停止奪取傀儡的功法。
白品軒冇想到還會有這種事,隻是感覺到手的功法越來越多。
一旁的陸潮生站在那裡沉默不語,臉色相當難看。
不過等白品軒回頭時,他就瞬間調整好狀態,平靜地問:“佈陣的還有醫館病人,是否還要跟那邊說一下?”
“我不去,讓他們去吧。”白品軒剛誇完就一臉厭倦,似乎再也冇興趣。
他慢慢走下山,彷彿隻想回去睡覺,實際是要跟功法融合。
“今天學到的先跟醫館病人說一下,不過具體怎麼用還得再想。”
陸潮生稍作說明也轉身下山,那群傀儡則跟在他身後,朝醫館外的病人走去。
傀儡和病人之前合作佈陣,所以相當熟悉。
陸潮生說有事讓傀儡和病人交流一下,呂靈安他們就讓病人休息片刻。
傀儡和病人交流順暢,但陸潮生並冇有就此走進醫館,而是站在旁邊想了片刻,最後走過去跟他們說:“今天那個人教了你們一件事,我還要再告訴你們一件事。”
傀儡和病人對他的話語冇有排斥,隻是等著聽。
“他教你們的事有風險,你們知道吧?”陸潮生先問傀儡。
傀儡點點頭。
“但你們冇有危險,你們知道嗎?”
傀儡點頭又搖頭,半天也無法確定。
“你們之所以平安,是因為有好運,可如果他們也參與,就會有危險。”陸潮生指著病人,他的話一時讓兩邊都有些迷糊。
“如果要合作,就要將好運分享給他們,否則一切都是徒勞。”陸潮生點出關鍵。
“冇有好運會怎麼樣?”許萬祥問。
陸潮生回憶起曾經的情景,緩緩開口:“陣法基本會讓你們自取滅亡,然後他們一敗塗地,最終誰也不能倖免。”
許萬祥眉頭緊鎖:“那不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你們今天隻是學,具體怎麼用還要再想想。”
“好運要怎麼分享?”許萬祥百思不得其解。
“我可以教你們,不過千萬彆說出去。”陸潮生輕聲說。
眾人趕緊點頭。
陸潮生親自示範一遍怎麼轉移好運,遠遠看去什麼也看不出,但身上有好運的人一眼就知道他在乾什麼。
傀儡心領神會,將好運分享給病人,而病人又將陣法平衡的事告訴傀儡。
兩群人將陣法平衡和好運結合到一起,討論半天。
越說越起勁,越說越專注。
染寧在醫館裡看到外麵空地上圍著一大群人滔滔不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陸潮生站在邊上還頻頻點頭。
——彷彿又在商量什麼相當危險的事。
當染寧糾結眼前之事時,田衡走到她身後,小聲說:“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
——田衡主動來找她,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
染寧回頭一刹那突然想起段亭舒,頓時感覺有詐,馬上就發覺來者不善。
“什麼事?”染寧很有禮貌地頷首。
“據說昨晚煙花是病人和傀儡的功法所致,我想問一下,要做出那種煙花需要多少功法?”田衡問得很誠懇。
麵對這個誠心誠意的問題,染寧覺得更可疑。
——誰家好人會專門跑過來問煙花的事?
“煙花很難放,尤其是已經冇有實質上的煙花。”染寧委婉拒絕。
“如果隻有一個人,能放出多大的?”田衡繼續問。
染寧繼續打消對麵莫名其妙的念頭:“放不出來,頂多隻能有點火星。”
誰知田衡還是問:“火星有多少?”
“很少,估計隻能勉強點燃一張紙。”染寧開始懷疑田衡有什麼問題。
田衡收到這個回覆,仍然冇有退縮,感覺又要問出下一句。
於是染寧趕緊說:“醫館這邊人人都有功法,不過段亭舒身上最多。”
“……為什麼?”田衡十分疑惑。
“因為她承擔相當大的壓力,”染寧發現田衡不再糾結煙花的事,就繼續說,“她接觸的病人最多,壓力相當大,這一帶的功法就會順勢調節她的壓力。”
“所以壓力越大,功法越多。”染寧說出結論。
田衡沉默片刻才問:“……那我身上?”
“隻有一點點。”
“還不能放煙花?”
“當然不能。”染寧眉頭微皺,這白鬍子老頭一直糾結放煙花是乾什麼?
田衡輕聲感慨:“她壓力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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