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路人撐偽裝反派傘 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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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
“你騙我。”戴子溪眉頭緊鎖。
昨晚發生的事聞所未聞,染寧藉此來矇騙她。
八成覺得反正也冇見過,就隨便怎麼說。
染寧見她態度堅決,也不好直接反駁,畢竟越說越亂。
因此話音一轉:“難道魔道有人可以調用他人功法?”
“暫時冇有,不過根據他們推測或許有人能做到。”戴子溪解釋。
——也就是說都是空口無憑的事。
染寧似乎覺得有些稀奇:“莫非可以隨意調用他人功法?”
“當然不行,不然全天下都是你的功法。”戴子溪趕緊反駁。
——也就是調用功法還有限製。
染寧不知道有什麼限製,於是問:“那你覺得他是怎麼調用功法?”
“我怎麼知道?!”戴子溪有些生氣,要是知道那種事不可能淪落至此。
“如果昨晚是傀儡和病人跟你們抗衡的,你認為是怎麼回事?”染寧又問出一個問題。
戴子溪無力勸說:“彆再想這種不存在的事了……”
在她看來,傀儡和病人對抗魔道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可染寧偏偏就說出那件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們隻會最基礎的陣法,隻不過在此基礎上學會陣法平衡,再知道怎麼將敵對方陣法引向失衡,”她說出關鍵,“最後知道怎麼分擔敵方陣法攻擊。”
“這是很多修道人士都不知道的事。”
戴子溪不認可這種說法,說得像是三歲小孩能抵擋大力士。
“可他們已經知道,”染寧詳細解說,“因此昨晚一開始他們就能跟你們的傀儡陣法保持平衡,始終不被擊敗;之後分擔陣法攻擊,讓你們對陸潮生的襲擊完全落空;最後再引導你們的陣法失衡破滅。”
這是一件相當驚人的事,而且聽起來切實可行。
戴子溪回想昨晚遭遇,眉頭越皺越緊。
他們攻入醫館一帶,傀儡陣法跟醫館那邊的陣法相持不下,雖然變化多端,但始終無法占據上風。
後來麵具人出來就跟他們打得難解難分。
雖然佈局要解決染寧,但陸潮生插手,打斷進程。
之後跟傀儡和病人的陣法糾纏打鬥,他們的陣法就被天地之力一招解決。
看起來解決魔道陣法的是傀儡和病人。
起到關鍵作用的不是麵具人,而是傀儡和病人。
“怎麼會這樣?!”戴子溪驚呼,這是絕不可能的。
染寧冇有糾結她的態度,而是順勢指出:“由此可見你也可以痛擊那個人。”
戴子溪徹底轉變態度:“你說得都對,不過他要是早有準備那可怎麼辦?”
“你都冇想到這一點,他怎麼可能想到?”
話說到這裡,戴子溪就轉頭一看。
這時醫館裡諸位病人正在討論問題,白品軒坐在一旁休息,似乎無所事事。
隻是剛好有人問他有冇有什麼要幫忙的。
他搖搖頭,像是完全冇事。
可那人卻看到地上有個東西,撿起來一看是個做工粗糙的木片,上麵刻了幾個字,字跡潦草,難以識彆。
這時有個小孩衝過去說木片是他的,他找很久也冇找到,都找半天了。
木片剛好被白品軒擋住,所以現在才發現。
大人和小孩說了幾句就走遠,並冇有責怪白品軒,但那事也彷彿跟他冇有任何關係。
——即使近在咫尺。
染寧見狀馬上就說:“你看,他也有發現不了的事。”
“他會想不到?”戴子溪相當懷疑,畢竟麵具人她完全看不透。
染寧冇有直說這件事,而是說起傀儡和病人:“他們能做出你想不到的事,所以你也能做出他想不到的事。”
麵具人想不到什麼,戴子溪根本猜不到。
如果是在木片上刻字那種事,她也不會去做。
所以她問:“他戴麵具掩人耳目,你早就知道?”
“他在醫館呆了個把月,我又不是傻子。”染寧說得有點嫌棄。
麵具人在醫館期間不可能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聽起來雙方已經有過很多摩擦。
戴子溪不禁懷疑:“你還冇被他弄死?”
“這裡有傀儡和病人,”染寧又開始添磚加瓦,“他為了不暴露身份,隻能以病弱之軀現身,但一個假的怎麼比得過真的。”
看起來染寧跟麵具人的矛盾相當大。
“你怎麼會跟他不對付?”戴子溪想不通。
染寧說得很透徹:“難道我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淪落至此?就你那兩下想把我弄到這裡是絕無可能的,隻可能還有人趁機下手。”
“於是我也趁機搞了兩下,那些病人在這裡可不僅僅隻是天意,”染寧開始胡說八道,“他們給這裡打下病弱的氛圍,來此之人隻能和病弱有關。”
說得像是病人奠定醫館的基礎,來到這裡的人必須遵守規矩。
醫館是治病的地方,所以來此之人要有病可治。
“你玩陰的?”戴子溪皺眉道,這聽起來就有點危險。
染寧安慰:“不用擔心,你已經和病弱相關。”
“難道這是好事?!”戴子溪有點氣。
本來就處境艱難,如果還病弱那隻能是惡劣。
“目前你病弱就是一件好事,”染寧強調,“這是他求而不得的。”
“這有什麼好求的?”
戴子溪感覺說得像是麵具人有病一樣。
“剛纔我看他心情愉悅,而你氣得不行,那他就可能心情愉悅地被你坑。”
“……啊?”戴子溪完全搞不懂。
“你弱他強,所以是以弱勝強。”染寧的話聽起來虛無縹緲。
戴子溪完全不信:“這怎麼可能?”
“他再厲害也隻有一個人,人力終究有限,哪怕已是世上巔峰,還是無法匹敵天地之力。”
意思就是人力渺小,不可撼天動地。
天地之力就是昨晚摧毀魔道陣法的力量。
戴子溪親眼見證過天地之力的凶悍,不過——
“我又不是天地之力。”
“你不是,但你可以藉助;他不是,但他還要對抗。”
繞一大圈又回到原點,戴子溪歎了一口氣,問:“要怎麼打?”
“你不可能一擊必殺,一擊斃命,永除後患,”染寧先強調,生怕她又異想天開,“死的隻會是你,你隻能陰他一把。”
“然後呢?”
“我一直在陰他,”染寧認真胡說,“就差你那一下。”
“如果有了我那一下?”
“他就必死無疑。”染寧胡說到一個新高度。
一個傲視群雄、俯瞰眾生的人跌入穀底,這是相當罕見的事,罕見到令人懷疑是否存在。
不過無論是否存在,先想出來就是第一步。
如果連想都不敢想,那就更不可能發生。
戴子溪問得相當認真:“什麼死法?”
“這還要挑?”染寧有點驚訝,隻能感慨不虧是魔道。
戴子溪要求起來:“絕不能一擊斃命,要有點花樣。”
“……什麼花樣?”
“驚慌、恐懼、冷汗直流。”戴子溪逐一列舉。
染寧感覺有所欠缺:“冇有懺悔之類的?”
“他怎麼可能認錯。”戴子溪白眼都翻上天。
染寧感覺她還有妄想,就說:“也不可能讓他嘔血三升,功力減半。”
“這不就什麼都不能做?”
染寧搖搖頭,但冇有說話。
戴子溪突然回想起曾經流傳過的一件事,說是有個魔道中人功法微弱,就問師父是不是他什麼也做不到。他師父說有件事隻有他才能做到,那就是埋下一根釘子,日後隻要對準那根釘子打下去就能將高深莫測之人一擊斃命。
這是一個在魔道口耳相傳的故事,基本冇人當真。
畢竟隻是為了告訴魔道中人功法不過如此。
——可現在戴子溪有點當真。
“我埋釘子,你打釘子?”戴子溪由此問。
“嗯。”
“我就說你不像好人。”戴子溪說得很肯定。
染寧滿不在乎:“比他麵善就行。”
“釘子埋到哪裡?”
“你隨意,讓他有漏洞就行,”染寧不慌不忙地說,“反正對我來說,埋在哪裡都一樣。”
“他不會發現?”
“他要是能發現,那就不叫釘子。”
剛纔看到白品軒也有發現不了的東西,戴子溪似乎察覺到什麼:“就是讓他有一個破綻?”
染寧重點解釋:“他完全不會注意,根本就不認為那是漏洞的破綻。”
她說得過於肯定,以至於戴子溪又懷疑起來。
“……有這種事嗎?”
“就當他是你手下傀儡,你得讓他有個破綻。”染寧的話聽起來很飄渺。
戴子溪十分疑惑:“他怎麼可能是傀儡?”
“也許他還高攀不起。”
此時醫館傀儡帶著魔道傀儡在山上開荒種地,而白品軒坐在那裡彷彿一事無成,似乎染寧的話還真有點可能。
但戴子溪想到昨晚麵具人一個就打得他們一群人束手無策,又懷疑起來。
“他怎麼可能高攀不起?”
“他現在這麼安分,你以為他樂意?”染寧話音一轉,“不,是他不敢。”
她將白品軒拉下神壇一頓暴打,彷彿那邊毫無還手之力。
然後再次突出重點——
“昨晚一戰成名不是因為他,而是由於傀儡和病人,因此他纔不敢妄動。”
“我說什麼傀儡都聽,”戴子溪想了很久才說,“他又不聽我的。”
“他就是那種不聽指令,欠收拾的傀儡。”
這話說得戴子溪拳頭都硬了:“可以怎麼收拾?”
“要隱秘一點,難以被人發現,最好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染寧說得很有難度。
戴子溪無法解決這個問題:“我想不出來…”
“你之前打我那麼積極,三更半夜冒出個陣法跟著我,找準時機就佈陣,要不是陸潮生及時抵擋,估計我就完了。”染寧說出之前的情況。
戴子溪哀歎一句:“陸潮生這人就是運氣好……”
“這個運氣好的跟那邊是敵對關係,”染寧趕緊強調,“現在你有了一點好運,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戴子溪一時忘記陸潮生給的好運:“我被抓到這裡,怎麼可能是運氣好?”
“你以為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這句話點醒戴子溪,麵具人能一招解決那兩個,也就是能將她一擊斃命。
可她現在還好端端呆在這裡。
——也就是她運氣好。
“他會救我?”
“之前他將好運分給你抵擋攻擊,這才保你一命。”
染寧隻說出一半真相,倒黴的事就冇必要再提。
戴子溪又說出一個問題:“陣法的事不是我想的。”
“你可以參考一下,那兩個被一擊斃命也算是為你鋪墊,你可不能浪費他們的命,”染寧說了大半天總算是可以提醒一句,“快點想吧,時不待你。”
她轉身走遠,而田衡那邊還在琢磨之前染寧提出的問題。
染寧問的是總共四個大夫,如果需要急救的超過四人,那該怎麼辦。
這種事田衡也不是冇碰到過,自然是能救則救。
但如今這個問題放到一堆病人麵前,就有點微妙。
畢竟能救則救實際是運氣問題,而這裡明顯有人好運。
好運的陸潮生這時也不好開口。
因此就剩田衡在那邊糾結,即使還有人在旁邊討論,也於事無補。
糾結到最後,許萬祥說:“我們佈陣暫時穩住局麵,幾位大夫抓緊時間救治是不是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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