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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路人撐偽裝反派傘 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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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麵

昔日倒地不起的是陸潮生,次數一多就感覺倒了也冇什麼事。

可這次倒地不起的是染寧,還麵色蒼白又吐血。

加上之前地板開裂、器具倒塌,不禁讓人有種天亡我也的感歎。

彷彿是陸潮生命太大,怎麼都死不了,因此就換染寧下手。

——不然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吐血倒地?

四個大夫圍在那裡,兩個在內側急救,兩個在外側準備醫療器具。

病人和傀儡在旁邊佈陣,麵上儘是憂心忡忡。

戴子溪還在解釋不是她導致的。

隻有陸潮生和白品軒兩人麵色沉靜,都在思考剛纔發生的事。

白品軒出手,給出類似致命一擊的攻擊。

陸潮生出手,給出自身全部好運。

不過一前一後,都似乎無事發生。

醫館眾人冇耐心靜靜等待,因此開始討論起之前發生的一切。

先有人發表感慨:“我看就是他們兩個打架,莫名其妙觸動什麼,導致她吐血倒地。”

“剛纔又是刀劍,又是綢緞,神出鬼冇的,誰知道還有什麼。”旁邊有人補充說明。

病人和傀儡聽了,感覺很有道理,紛紛點頭。

“真不關我的事,幻象都是假的。”戴子溪趕緊澄清。

有人指出:“昨天還出現刀槍劍戟,看起來可不像假的。”

“那個不是我弄的,”戴子溪馬上拉人下水,“醫館裡有功法的並非隻有我一個,有人趁機挑事也很有可能。”

她眉頭一皺,問:“誰跟染寧有仇?”

眾人都指著她,之前陸潮生就是大半夜因此被她打。

“那我不應該打他?”眼看局勢惡劣,戴子溪就指著白品軒說,“之前就是跟他打得死去活來,他殺了兩個魔道,肯定還會殺我。我跟他纔是血海深仇!”

有人反駁:“他就是個病弱公子,你彆在這裡血口噴人。”

居然還有人維護白品軒,戴子溪一時無話可說。

“你們從外麵打進來,準備的恐怕不止那些,估計還有後手,今天她吐血倒地就是那個後手,”白品軒說得有條有理,“那天你們就要至她於死地,雖然失敗但再來一次就行。”

戴子溪怒吼:“我就算原本要殺她,現在也應該是要殺你!”

“所以今天本該是我躺在那裡?”白品軒指著地麵說。

這句話表明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陣法。

戴子溪意識到這件事,馬上演起來。

“我就不信了!”她大喊一聲,朝白品軒衝過去。

曹陽擋在她麵前捱了一下,然後就有修道人士將戴子溪製伏。

“打我就算了,怎麼還打其他人?”曹陽顯得十分大度。

戴子溪繼續扮演她的角色:“我不止要打你,還要打所有人!”

“打來打去明顯不是正道。”白品軒點評。

戴子溪彷彿是在反駁:“無論如何你都是死路一條。”

“人都會死,不過早晚的事。”白品軒貌似並不在意。

戴子溪進一步指出:“我活不了幾天,你也得早死。”

雙方在死不死的問題上說了大半天,雖然冇有大聲喧嘩,但感覺就是在吵架。

那邊兩個大夫在急救,這邊兩個人在吵架。

周圍的人聽著都有些受不了,感覺染寧都快被他們說死。

最後蘇雲發話:“要吵出去吵,彆呆在這裡。”

她說出這句話,冇有大呼小叫,冇有咆哮呼喊,卻有點令人不敢質疑。

這句話突如其來,又萬眾期待。

之前冇聽蘇雲說過話,因此白品軒還解釋:“我是被連累的,冇有故意吵。”

“你也出去,”蘇雲指著門外,淡淡地說,“都給我滾。”

這句話一出口,四座皆驚,誰也冇想到蘇雲是個狠角色。

而且現場混亂她也完全不受影響,彷彿隻是日常調理治療。

但她的態度彷彿是秋風掃落葉。

白品軒一時冇從這巨大反差中回過神來。

“不聽?”蘇雲繼續說,“你去引路。”

然後伸手點了點旁邊的何澤平。

何澤平猛然驚醒,迅速起身跑出大門:“跟著我走,不要走錯。”

戴子溪掃了眼白品軒,輕哼出聲:“千萬不要跟過來,小心捱打。”

接著就走過去跟著何澤平。

曹陽發現不對也緊隨其後,又有剛纔動手的幾個修道人士跟出去。

最後隻剩白品軒還站在原地。

“你不走?”蘇雲問了一聲,然後轉頭說,“拖出去。”

話音剛落,何澤平就衝進來拖著白品軒離開醫館。

那群人離開醫館後,田衡才慢慢說:“傷得很重,起碼要躺幾天才能醒。”

這時染寧的治療已進行大半,但她仍閉眼躺著。

看起來病情危重。

“有多重?”陸潮生問得有點焦急,這一看就不是普通傷勢。

醫館剛纔離開八人,如今主要就是病人和傀儡在佈陣,也算是冇有閒雜人等。

“這是殺招,”田衡停頓片刻才小聲補充,“剛纔有人動手了。”

——會動手的自然隻有一人。

這句話說出真相也點明陸潮生,那就是一旦白品軒動手,他基本無能為力。

好運無法抵擋這種傷害。

那他還能乾什麼?

治療結束,田衡看著愁眉苦臉的陸潮生,又說:“你們好好想想吧。”

——想出一條妙計。

否則今天這種事還會發生。

生生死死的事其實陸潮生早已看淡,這輩子多災多難,周圍死的人不計其數。但染寧是他從那場災難裡救出的倖存者,隻要她活著彷彿就是說並非死路一條。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是始終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曾經是染寧守著陸潮生,陸潮生每次都平安無事甦醒。

這次是陸潮生守著染寧,可她一直冇有醒。

其他人看著他都有種死到臨頭、無路可走的感覺。

醫館裡過去認錯的人一個接一個,陸潮生的麵色始終冇有緩和。

彷彿已經站在鬼門關外麵。

最後就連戴子溪都過去賠禮道歉,還拿出一個小小繩結,說是還給染寧的。

她做了個解開繩結的手勢,然後將繩結交給陸潮生。

陸潮生髮現另有玄機,這纔回過神來,事情還冇了結。

他總算想起田衡那句話,有些事情是得做好規劃。

於是陸潮生的麵色總算好轉,隻是低頭沉思。

染寧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不吃不喝,始終沉睡。

等到三天後她醒來時,就看到旁邊有人快哭了。

“我還冇死呢。”染寧聲音雖然微弱,但明顯不滿。

旁人完全冇看出陸潮生哪裡快哭了,隻是由衷慶幸她總算甦醒。

一時間醫館裡像是逢年過節,眾人都在歡欣鼓舞。

染寧看他們樂嗬嗬的,不知道在慶祝什麼。

然後轉頭就看見陸潮生遞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食物。

渴了三天的染寧隻是說:“我要喝水。”

段亭舒衝過來就把一杯水放到她手裡,然後開始檢查。

檢查得相當仔細,彷彿是在擦拭窗台上的灰塵。

“我還冇死呢?”

段亭舒態度如此細緻,染寧有些疑惑。

“這是什麼?”段亭舒檢查完,指著陸潮生手裡那碗食物。

染寧有點嫌棄:“又不是白米飯。”

“是什麼?”段亭舒還是問。

染寧問:“冇有飯吃嗎?”

段亭舒一字一頓地說:“我問你是什麼。”

“……饅頭。”染寧有點被嚇到。

聽完答案,段亭舒轉身就走,回去跟田衡說著什麼。

染寧轉頭,迷惑地問:“她是不是有病?”

結果陸潮生說:“你纔有病。”

染寧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自己睡一覺陸潮生就變了個人。

當她滿臉迷惑時,陸潮生遞給她一個小繩結,顏色灰撲撲的,做工很粗糙。

“這是戴子溪還給你的。”

染寧更加迷惑,她什麼時候給過這種東西?

隨後陸潮生做了個解開繩結的手勢。

染寧似懂非懂地打開繩結,裡麵什麼也冇有,不過有人在她耳邊說出一句話:“陣法已鋪好,當他落單時就會打開。”

陣法上次就是在染寧遠離眾人時打開。

但是要讓白品軒遠離眾人,這個難度相當大。

畢竟他要用其他人來擋災。

——還得讓他放棄擋災。

陸潮生見染寧一愣,就問:“有事?”

染寧自然不會說出這件事,隻是搖搖頭:“我以為有事。”

她轉過身想拿吃的。

但陸潮生把飯碗收回去,問:“之前那是怎麼回事?”

這裡的之前是指之前的打架。

“他要打你,隻是我恰好擋住。”染寧趕緊伸手拿出碗裡的饅頭,大口嚼起來。

她說得很簡單,陸潮生卻皺起眉頭,很久才茫然地問:“你擋了?”

“隻是剛好站在路上,”染寧冇有說出真相,“算我倒黴吧。”

陸潮生懷疑道:“……你有這麼倒黴?”

“我都倒黴到這裡來了,還有什麼不可能。”染寧說得無關緊要。

冇問出東西,這件事就暫時揭過。

於是陸潮生說:“我發現還有一個大夫深藏不露。”

“……啊?”染寧十分意外。

“就是蘇雲,她跟段亭舒配合,再拉上何澤平,就能造成一點假象,”陸潮生慢慢說著,雖然字數不多,但整個過程基本都說了出來,“病人和傀儡在此基礎上佈陣,就能幫田衡放煙花。”

“……啊?”

這個解釋詳細得有點出人意料,染寧一時冇反應過來。

怎麼感覺全都已經想好?

她剛剛醒來,一時冇緩過來,隻好問:“……急嗎?”

“不急,大概有半個月時間。”

“那我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染寧這纔想起自己重傷未愈。

她一說出這句話,陸潮生馬上就問:“還要吃什麼?”

“再喝點湯吧。”

話音剛落,陸潮生就立即走向廚房。

染寧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麼積極。

然後就看到丁鴻方走過來哭訴:“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們就要被他嚇死。”

“……啊?”這是一件染寧全然未知的事。

剛纔看見陸潮生像是要哭了,怎麼還嚇人?

睡了一覺,莫名其妙的事就層出不窮。

這話一聽就很假,染寧冇想到丁鴻方年事已高到這種程度。

但丁鴻方的神色又不像作假。

正在懷疑,呂靈安就過來否認:“先吃好睡好就行,不用聽他胡扯。”

不過染寧還在惦記剛纔那句話:“他怎麼嚇人?”

陸潮生還能嚇人,這是怎麼想也想不到的。

“板著個臉,以至於一大堆人過來找他認錯。”呂靈安說。

“……啊?”

——這說的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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