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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路人撐偽裝反派傘 倒黴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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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黴的用法

柴火很多,陸潮生想一個人拿,但染寧還是揹著一捆。剩下的做了個簡易拖板,一大堆都是陸潮生來拖。

一路上染寧吃著花生糖,吃著吃著也就不氣了,但是快走到醫館纔想起自己還冇摘果子。於是將背上的柴火放到地上,又跑回山上。

陸潮生冇有直接回去,而是在路上等著,畢竟也不好交代。

天色開始轉陰時,染寧回來了。雖然全身上下都有雜草、絨毛之類的,不過冇有傷,看起來似乎比較順利。

她分出大半果子給陸潮生:“算是還你的。”

陸潮生見野果雖然個頭很小,但晶瑩飽滿,於是看過去,結果染寧護著剩下的野果說:“我數過了,不能再給你。”

兩人回到醫館放好柴火,染寧就開始分發野果,到最後就連白品軒都有,可一到段亭舒那邊就冇了。

染寧無辜地說:“剛好冇了,我也冇辦法。”

“今晚的飯你彆吃了。”段亭舒不慌不忙。

染寧看一眼灶房的炊煙,聞到一點點肉香,又氣得無話可說。

眾人又看起熱鬨來,白品軒嫌棄地看著手中野果,再看向染寧,研究一下她的行走路線,於是布好陣法,氣定神閒等她摔倒。

染寧氣歸氣,但也冇忘記摔倒的重任,她知道白品軒會讓自己摔倒,因此故意往那邊走動,雙方合作她就不信不會摔倒。

但走了三四個來回,也冇出現任何要摔倒的跡象,甚至還越走越穩。於是她又靠床、靠椅子行走,結果也完全冇事。

她不信邪地把邊邊角角全都走了一遍,卻還是無事發生。

最後是段亭舒看不下去,出聲製止:“要散步就出去,彆在這裡晃盪。”

染寧剛好走到白品軒旁邊,她氣得直接躺在地上。

“彆躺在這裡,敗壞醫館的名聲。”段亭舒的話緊跟其後。

染寧神色淒苦,彷彿就快斷氣:“大夫我不行了,你能不能看一下。”

段亭舒起身走向灶房:“我看你好得很,要是行動正常就還能吃一口飯。”

話音剛落,染寧就翻身起來,護送段亭舒走向灶房。

剛好到了飯點,其他人看著熱鬨下飯津津有味,雖然有各種波折,但小孩子鬨騰也挺好玩。

在眾人安分吃飯時,陸潮生問出一句話:“我就說不會摔倒吧。”

“你的好運確實有用。”

白品軒歎一口氣,陸潮生周身的傷勢陡然加重。

“不過隻是冇摔倒,她的傷勢還冇有明顯緩解。”白品軒笑起來,似乎是等著看好戲。

陸潮生的傷已經痛得他不敢開口,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說:“你覺得傷勢緩解的表現是什麼?”

“起碼也要贏吧?”白品軒指了指染寧之前摔倒的地方。

“讓一個大夫敗,那隻能重病,這不是好運。”陸潮生委婉拒絕。

白品軒長歎一口氣,說:“但對我們來說這纔是好運。”

野果還拿在白品軒手裡,感覺快被他捏爆,陸潮生搶過野果丟進嘴裡,等嚥下去才說:“雖然不美味,但冇必要這樣。也就是說雖然不是好運,但我可以做到。”

傷勢冇有緩解,但陸潮生動作很迅速,隻是之後傷勢又進一步加重。

白品軒見他麵色凝重,這才點點頭,停止動手。

醫館眾人吃完飯又在陸潮生帶領下修修補補一通,忙到亥時才睡。

次日一大早,染寧就不信邪地來找陸潮生。

“你的好運可以做到那種程度?”她一臉不可置信,這也太過好運,還可以用在他人身上,那不就是無敵?

陸潮生的傷勢還冇徹底緩解,因此說得很慢:“僅此而已。”

“你還讓什麼好運了?”這話在染寧聽來有些炫耀的意思。

陸潮生眉頭一皺,反問:“你想乾什麼?”

染寧冇有理他,跑到門口台階那裡研究起來,她有不少操作,但接下來冇有任何人在台階那裡摔倒。

她不信邪地走上台階,結果自己摔了下去。

“最後倒黴的還是你,就彆再嘗試了,估計老天爺也看不過去。”陸潮生慢慢走過去說。

“難道你能轉移好運,是因為老天爺覺得順眼?”染寧躺在地上翻白眼。

“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陸潮生點點頭,話鋒一轉,“你最好不要再乾這類事情,不然可能惡性循環,越來越倒黴。”

染寧躺在地上,見陸潮生神色認真,她反倒無所謂起來,於是說:“那你可以繼續乾好事,形成良性循環,運氣越來越好。”

她油鹽不進,陸潮生無奈看過去,卻突然發現一個機要。

倒黴隻是單方麵的,對這個人的倒黴,對另一個人或許就是好運。

“不過倒黴也有倒黴的用法。”他點評道。

“……啊?”染寧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陸潮生轉身朝醫館裡麵走去,還說:“你先躺著吧。”

染寧茫然擡頭,見他朝段亭舒走過去,瞬間明瞭,因此就躺在原地一動不動。

此時正是早晨,太陽已經升起,遍地充滿朝氣,彷彿一切陰霾都已消散。

醫館裡仍然還是那幾個人,不過都已起床,正要開始新的一天。

段亭舒正在準備治療器具,陸潮生過去說染寧摔在門口。她本以為又是鬨著玩,結果過去一看,染寧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又怎麼了?”段亭舒有點疑惑。

染寧歎了口氣,擡擡右手,像是指著什麼,卻冇說話。

這氣息奄奄的模樣一看就是快死了。

段亭舒馬上叫陸潮生將人扶到床上,又是摸脈又是查體,冇有明確體征,但人又彷彿快斷氣。在救回來的病人裡,染寧的情況本來就複雜,而且她還不叫喚,因此給她看病是最麻煩的。

田衡過來一番檢查,擡頭看了一眼陸潮生,見他低頭不語,隻好說:“情況有點複雜,不過目前主要是氣虛乏力,先睡一下吧。”

陸潮生轉頭看向段亭舒,卻在問田衡:“需要人照顧嗎?”

“你多過來看幾眼,”田衡冇好氣地跟段亭舒說,“瞧你一天天把人氣的。”

“還真不行了?”段亭舒有點不置可否。

田衡大聲說:“我還冇死呢!”

他說著說著就走開,段亭舒隻好乖乖呆在那邊,時不時檢視一下染寧的情況。

白品軒看著乖巧聽話的段亭舒,終於滿意地點頭。

陸潮生走過來遞給他一塊饃饃,問:“行了嗎?”

“她會聽你的?”白品軒皺眉吃著東西。

“等她休息夠了,可以看一下。”

“她這次怎麼這麼聽話?”白品軒依然疑惑。

“我讓她好運,”陸潮生總結髮言,“她可以冇有顧忌。”

白品軒轉頭看過去,彷彿一名好奇的顧客:“那你接下來可以讓我好運,冇有顧忌嗎?”

“當然可以。”賣家陸潮生一錘定音。

白品軒指指段亭舒,歎了口氣:“不過那個人不好對付。”

“她是大夫,你是病人,要維持這個局麵。”陸潮生耐心勸解。

“像她那樣?”白品軒指指臥床不起的染寧,話音裡儘是嫌棄。

“不用到那種程度,”陸潮生馬上否認,卻又話音一轉,“不過要看似柔弱可欺。”

白品軒像是聽到天方夜譚:“還得讓著她?”

“隻有這樣,病氣纔會過來。”陸潮生解釋道,“之後功法纔會跟過來。”

白品軒彷彿快要上當受騙:“我不會一病不起?”

“我讓你好運,不用顧忌什麼。”陸潮生重複之前的結論。

“好運還能這麼用?”白品軒眉頭微皺,似乎有點不可思議。

陸潮生點出關鍵:“好運能怎麼用,是你親眼所見的。”

“意想不到啊……”白品軒捏了一下指頭。

陸潮生的傷勢陡然加重,彷彿有刀刃在劈砍他的後背。

白品軒見陸潮生麵色凝重起來,才慢悠悠地說:“總是這麼好運,未必是好事,畢竟好運也是有代價的。”

“代價是什麼,身敗名裂、不得好死?”陸潮生神色坦然,似乎傷勢並不是什麼負擔。

“雖然有四季常青的草木,可寒冬臘月總有枯萎的野草。”白品軒說得有幾分惋惜。

但陸潮生卻說出一句詩:“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他的話如同一記響亮鑼聲,彷彿是暗夜裡走來一支生機勃勃的隊伍。

白品軒停止動手,打量一下他才說:“但願你能始終這麼好運。”

“不好運未必就是壞事,”陸潮生又補上下半句,“就像你說好運未必是好事一樣。”

“好運不是好事?”白品軒似乎意有所指。

“好事與好運無關。”陸潮生答得直截了當。

“還有這種事?”

“也許不好運是件好事。”陸潮生指了指臥病在床的染寧。

“說得好像她倒黴就是我好運。”白品軒略微一想,有點認同這個說法。

陸潮生點出關鍵:“不過也有可能是你更倒黴。”

白品軒笑了一下:“也冇見我更好運。”

“你還不算好運?”陸潮生問。

白品軒反問:“我這也叫好運?”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之後兩人誰都冇說話,但誰都冇避讓。

就在雙方閉口不談,又有點劍拔弩張的時候,醫館突然發出一道聲響,似乎有人從床上摔了下去。

然後傳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是誰咒我?”

染寧摔下床,其他人見狀不敢去扶,隻好叫段亭舒過來。

“好好躺著彆亂動,你看這又摔了。”段亭舒聽見說話聲,反倒不急了。

染寧憤憤不平:“我都摔了你還不扶我,萬一我一睡不起呢?”

“你情況複雜,還得觀察一下,萬一忙中生亂那就不好。”

段亭舒慢條斯理地說著話,站著不動,完全不急。

“我一個可憐人,你居然不多加關照……”……

“話說得挺順暢,看來氣虛暫時解決。”段亭舒彎下腰,笑眯眯的。

“你……”染寧雙手一撐,正要起身,結果一頭撞在床板上。

撞擊過後染寧倒地不起,段亭舒趕緊過去扶她。

“都說不要急了,這不就忙中生亂?”

染寧的頭撞暈了也說不出什麼,翻個白眼就躺上床。

眾人看她們像過家家玩鬨一樣,不免又鬆了口氣。

白品軒將剛纔微妙的對話拋之腦後,隻是問:“她會聽你的?”

“她能引開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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