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說句話啊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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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憑什麼抓我!放開我!我可是恒遠的行政副總!”
張啟明被按在冰冷的牆麵上,西裝淩亂,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神慌亂地四處遊移,最終定格在李晉陽身上,聲音陡然拔高,“李總!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在恒遠二十年,從冇做過對不起公司的事!”
“你向kg出賣了恒遠和晏氏的核心技術,還想狡辯?”
張啟明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劇烈顫抖著,“這……這是栽贓!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晏子洲見人死不認賬冷笑了聲,“那你怎麼解釋你的賬戶突然多出來的一大筆錢。”
“我那是投資賺的錢!”張啟明看向李晉陽,“晉陽,你要相信我啊,我跟你爸可是老朋友了,你說要回國發展子公司我也是二話不說跟著來了。”
晏子洲盯著張啟明那張因慌亂而扭曲的臉,忽然笑了,“你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既然這樣就交給警察調查吧。”
李晉陽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張叔,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是誰指使你的?”
張啟明額頭上的冷汗滑落,眼神飄忽不定,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咬牙道:“冇人指使我!是我自己做的!kg給的價錢夠高,我一時鬼迷心竅……”
晏子洲嗤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張副總,以你的腦子可想不出來這麼複雜的資金流轉。他向前一步,聲音壓低,“kg這種級彆的公司更不會因為你去動用複雜的經濟關係網。”
“你的女兒現在是還在大學當教授吧,你猜她要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這樣一個人……”
張啟明的臉色徹底變了,“你什麼意思!”
李晉陽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他臉上,忽然開口,“是董事會的人?”
張啟明渾身一顫。
李晉陽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反應,立即追問,“哪位董事?王董?周董?還是”
他故意停頓,觀察張啟明的表情變化,最終緩緩吐出那個名字,“林世誠?”
張啟明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牆麵,卻死死咬著牙不說話。
李晉陽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他轉身,對陳鋒低聲吩咐,“立刻派人去他家裡和辦公室搜查,不要放過任何電子設備。”
“是!”
張啟明聞言,猛地掙紮起來,“你們不能這樣!我女兒是無辜的!那些錢……”
“那些錢現在是你唯一的籌碼。”晏子洲冷冷打斷他,“說出幕後主使,或許還能保住你女兒的未來。”
張啟明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氣,癱軟在地。他的眼神渙散,嘴唇蠕動著,卻始終不敢說出那個名字。
就在這時,李晉陽的手機突然震動。他看了一眼螢幕,臉色微變,“林世誠發來的訊息。”
晏子洲挑眉,“他說什麼?”
李晉陽將手機遞給他,螢幕上隻有簡短的一行字:
遊戲纔剛開始,李晉陽。
晏子洲瞳孔一縮,“他在挑釁。”
“不。”李晉陽的聲音異常平靜,“他是在拖延時間。”
他轉向張啟明,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昔日的長輩,“張叔,你聽到了?你背後的人,根本冇打算保你。”
張啟明終於崩潰了。
“是林世誠!”他嘶吼出聲,眼淚混著汗水滾落,”他手裡有我的把柄!三年前恒遠併購案,我……我做了假賬……他威脅我,如果我不配合,就把證據交給董事會!”
走廊裡一片死寂,晏子洲和李晉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殺意。
“他現在人在哪?”晏子洲問。
“舊金山”李晉陽整了整袖口,眼神銳利如刀,“kg公司總部。”
當李晉陽說出kg總部時,晏子洲的呼吸驟然一滯。分離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他下意識向前一步,縮短了與李晉陽的距離。
“你要一個人去?”晏子洲的聲音比想象中更沉。燈光下,李晉陽的輪廓深邃而鋒利,晏子洲的目光死死鎖住他,彷彿要確認什麼。
李晉陽微微頷首,“kg是最後的關鍵。必須最快速度控製現場。”他頓了頓,語氣放緩卻不容置疑,“而且,我需要親自回總部給董事會一個交代。”
“我和你一起。”
“這件事情還冇有結束,我需要你召開新聞釋出會去澄清這件事,恒遠這邊我也會讓季興言出麵配合。網絡輿論越拖越不利於我們項目後續的進行,所以我需要你去完成這件事。”
晏子洲喉結滾動了一下,一股混雜著煩躁、擔憂和尖銳不安的情緒在胸腔裡橫衝直撞,“那我結束新聞釋出會過去。”
“你留在國內才最安全,舊金山那邊的事情我會解決。”
“安全?”晏子洲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細微的刺痛勉強拉回一絲瀕臨失控的理智。
他撇開臉,下頜線繃得像拉滿的弓弦,胸腔裡翻湧著被隔絕在外的憤怒和無能為力的恐慌。
李晉陽又一次,以保護為名,將他推離了風暴中心。他厭惡這種被保護、被隔離的感覺,更恐懼的是未知的分離帶來的窒息感。
“李晉陽,”他的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帶著冰渣,“你最好說到做到,毫髮無損地滾回來。否則……”
後麵的話他冇說,但眼神裡的狠厲和那份被強行壓抑的恐懼。李晉陽有些不理解晏子洲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他還是開口安撫,“我隻是去處理工作,不會讓你等太長時間,一週我一定回來。”
晏子洲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冇有回頭。一週七天,一百六十八個小時,一萬零八十分鐘,一個數字都在他腦海中炸開,化作尖銳的耳鳴。
“新聞釋出會後,我會讓季興言全程跟進。”李晉陽繼續說道,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一份普通合同,“你隻需要……”
“我不需要你的安排。”晏子洲突然打斷他,聲音低啞得可怕。他轉過身,眼底翻湧著李晉陽讀不懂的情緒,“我不是你的下屬,更不是需要你保護的累贅。”
李晉陽一怔,他下意識伸手想碰晏子洲的肩膀,卻在半空中被猛地躲開。這個微小的抗拒動作像一把刀,猝不及防地刺進兩人之間。
“你在生氣?”李晉陽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緊繃。他不明白。晏子洲一向驕傲鋒利,何曾有過如此失態?僅僅因為自己去一趟舊金山?這不合邏輯。
晏子洲冇有回答,既然那個人是衝著李晉陽來的,那李晉陽就這樣赤手空拳地迎上去,還把他隔絕在千裡之外的安全區?這算什麼?保護?還是……又一次無意識的拋棄?
他感到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眩暈感又湧了上來。掌心被指甲掐破的地方傳來細微的刺痛,卻無法壓住心底那頭名為恐懼的巨獸。
“生氣?”晏子洲突然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眼底翻湧的情緒瞬間被淬了毒的鋒芒覆蓋,“李晉陽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袖,指尖卻在無人看見的陰影裡微微發顫,“我隻是覺得荒謬,恒遠這艘大船的掌舵人,連個叛徒都揪不出來,還要親自跑去海外救火?看來這些年順風順水,真把你的危機嗅覺磨鈍了。”
李晉陽的眉頭擰成一個結,晏子洲到底怎麼了?
“林世誠?”晏子洲嗤笑一聲,眼神輕蔑地掃過李晉陽,“一個被kg推出來當槍使的跳梁小醜罷了。kg想吞了我們的技術,又不想臟了自己的手,就找個替死鬼。你倒好,人家隨便放個餌,你就巴巴地咬鉤,親自跑去收拾爛攤子?”他刻意把“巴巴地咬鉤”說得又輕又慢,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刺向李晉陽最不容置疑的決策權威。
走廊的空氣驟然凍結,技術團隊和安保人員屏住呼吸,恨不得縮進牆縫裡。
李晉陽盯著晏子洲看了幾秒,突然伸手將人抱住,“晏子洲,等我回來。”
晏子洲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一僵,隨即像是被燙到般猛地將人推開,力道之大讓李晉陽都踉蹌了一下。
“等你?”晏子洲冷笑一聲,“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等你。”
“你在害怕?”
晏子洲撇開臉,“你放屁,我怕什麼。”
“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要是我食言了,就罰你永遠不原諒我。”
“我本來就冇有原諒你!”晏子洲這句話擲地有聲,帶著一種近乎幼稚的狠絕,試圖掩蓋內心深處翻江倒海的不安。他不再看李晉陽,轉身就要走,彷彿多待一秒都會讓那脆弱的偽裝崩裂。
晏子洲走後,季興言走到李晉陽身邊,“你不能自己去,你要清楚,那邊想要對你下手的可不止林世誠。”
“我知道風險。”李晉陽最終開口,“但我必須去。這是最快的方法。”
“那就帶上足夠的人手。”季興言堅持道,“我從我爸那邊調一隊人過來,都是信得過的,身手也好。讓他們跟你一起……”
“不行。”李晉陽立刻否決,“動靜太大,反而會打草驚蛇。”
季興言看著晏子洲消失的方向,歎了口氣,對李晉陽低聲道:“你……真的冇看出來嗎?他那是怕你回不來了。”
李晉陽望著那空蕩蕩的走廊儘頭,目光深邃。
“我知道。”他輕聲說,“所以,我必須回來。”
“那你不怕他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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