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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刺 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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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佑賢背身站在門邊,
又給聞少打?了?通電話。

剛剛是正巧聞少打電話來,他隻來得及說出事了?,那?邊說馬上來,兩人?就結束通話了?通話。

這?一通電話,
他纔有餘裕做個詳細彙報。

“……像是性.侵.犯,
嗯,
方慈小姐腿也受傷了?,
”這?裡頓了?一下,大概是電話那頭起了情緒反應,“……沒,
那?個男孩先跳窗了?,
沒碰到方慈小姐,


“……應該是著急摔倒了?,好,我知道?了?。”

-

大G往舊彆墅開的時候,夜幕已經完全落下了?。

路燈點?亮,
街邊的道?路護欄裡,
月季花帶上附著著積累了?一天的塵土,灰撲撲的。

方念念在後座裡頭,歪靠在椅背上,
很安靜。

她手上還殘留著些許血痕,大概是掙紮中把方禹的麵板抓破了?。

方慈轉頭看她一眼,而後又望向車窗外。

駕駛座的李佑賢接了?個電話,
簡單應答兩聲,
掛了?之後衝後座說,
“抓到那?小子了?,他跳窗的時候把腿摔斷了?,
保鏢正帶著他去醫院。”

方念念默默聽完,比劃了?一下。

方慈說,“佑賢哥,念念不希望這?事兒鬨大。”

“放心,我知道?分寸。”

李佑賢剛說完,又接了?個電話,像是聞之宴打?來的。

掛了?電話,又回頭道?,“聞少到家了?,外科醫生和心理醫生也已經候著了?。”

確實需要心理醫生在場。

方慈有些遲鈍地想,聞之宴考慮得周全。

-

大G駛入舊彆墅前院,駛過濃密綠蔭下的車道?,繞過花圃和噴泉。

遠遠地就看到一個身穿西裝和黑色長?大衣的高大男人?,正往這?邊迎。

即使隔著車窗,隔著距離,也能感受到他周身壓著一股沉沉的凶戾氣息。

很像那?種會牽著狼狗的西裝暴徒。

車子在主屋前停穩,方慈準備解安全帶,就聽李佑賢說,“二小姐,聞少讓您彆動。”

她下意識停住動作,有些愣愣的。

下一秒,車門被從外麵打?開,掠過來一陣熟悉的氣息,高大的男人?彎身俯過來,一條手臂穿過她腿彎,將?她打?橫從車裡抱了?出來。

她立刻回頭去看方念念。

“……我姐姐……”

方念念纔是此刻需要特殊照顧的人?呀。她心裡想。

“摟緊我。”

聞之宴偏過頭低眼看她。

他聲音有些發緊,眼眸漆黑無光。

另一邊車門旁有兩個女醫生,一左一右在方念念身邊,李佑賢正引領三個人?跟上來。

方慈這?才放下心,回過頭來,看到自己的腿,後知後覺聞之宴好像是在擔心她。

剛剛好像是李佑賢電話裡跟他講了?她腿受傷的事……所?以他迎過來,不讓她下來走路麼……

第一次有人?這?麼擔心她。

這?要是擱曲映秋,大概率會甩她一個嘴巴子讓她不要擋路。

方慈心底升起幾分微妙的自嘲,還有一些置身事外般的荒謬感。

聞之宴抱著她徑直上樓,去到她睡過的那?間臥室,將?她橫放在起居廳的長?沙發上,給她腰後墊上靠枕,讓她倚著扶手。

他自己則拉了?一旁的單人?沙發過來,坐到裡麵,很小心地掀開她的裙擺,找到出血處。

看他這?幅模樣,方慈忍不住笑了?,“……沒什麼事,你不必緊張我。”

正巧李佑賢敲門進來,“是不是先讓外科醫生給二小姐看看腿?”

聞之宴壓著幾分不耐,“廢什麼話,快點?兒。”

方慈睜大了?眼,“不用,先給念念看,我這?個腿沒什麼事,就是破了?皮。”

李佑賢自然是聽聞之宴的命令辦事,靜等一秒,聞少沒反應,他就帶上門出去了?。

“你怎麼總是自作主張啊聞之宴?”

聞之宴大概是從工作場合趕回來的,西服領帶一絲不苟,這?時候就一邊脫大衣外套解領帶,一邊平靜地說,“我的醫生,先給你看。”

方慈盯著他,不吭聲。

他手撐著胯骨,沉默著跟她對峙幾秒,而後敗下陣來一樣,鼻腔沉沉撥出一股鼻息,手撐著扶手俯身親一下她額頭,“……不跟老子犟了?成?嗎?你姐姐還需要驗傷拍照取證,時間長?,先給你看,乖。”

外科醫生敲門進來,放下藥箱。

“小姐,請把腿伸到茶幾上。”

方慈照做了?。

醫生捏了?捏她的腿,“骨頭應該沒事,我把創麵血跡清理一下,給您敷藥包一下就行了?。”

“那?請您去看我姐姐吧,我這?兒沒事了?,”方慈看向聞之宴,“讓他來就好了?。”

醫生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還沒見過敢指使聞少爺做事的。

隻見這?聞少爺一褶一褶挽起袖子,彎身坐到茶幾上,“我來吧,您告訴我怎麼處理。”

醫生不由地看了?眼方慈,又看了?眼聞少爺。

她詳細講述了?流程,又囑咐一番,傷口癒合前不要碰水,以防萬一,明天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骨頭有沒有事。

外科醫生帶上門離開。

聞之宴一手托著她的小腿,一手拿紗布把血跡擦乾淨,而後拿過棉簽,往上塗碘伏。

她略瑟縮了?下。

他掀起眼皮,“……疼嗎?”

方慈搖搖頭,不吭聲。

創麵在兩邊膝蓋下方,掛掉塊肉,流了?不少血,小腿上還有幾處觸目驚心的擦痕。

怎麼可能不疼。

方慈一向不耐疼,擰個瓶蓋都受不了?,隻不過,這?點?小疼小痛,她從不往心裡去。

她默默看著聞之宴,看他低垂的纖長?眼睫,緊抿的薄唇,緊繃的下頜。

他眼底的心疼和沉鬱不是假的。還有那?極明顯的,從來未見過的,渾身壓製著的被惹到的暴戾氣息。

一眼既能分辨。

他不會對她有真心吧?

方慈條件反射覺得好笑,可這?笑意未及蔓延就止住了?。

也許真的有。

於是心態更?沉靜了?幾分。

方慈隻默默看他,任憑他處理好傷口,又將?她橫放到沙發上,他自己則把茶幾推開,把單人?沙發拉得更?近,坐到裡麵,麵朝著她。

這?架勢,好像家屬來病床前探望病人?。

聞之宴眸色很深,抬手撫了?撫她的頭發,低聲,“……不是帶了?保鏢嗎?你往上衝什麼。”

如果沒帶保鏢,如果是她一個人?回去,遇到那?種場景,萬一那?個男孩發起瘋上來打?她……

後果不堪設想。

“那?畢竟是我姐姐。”

方慈淡聲說。

“你們姐妹,感情很要好嗎?”聞之宴順著她的話題問。

本是意圖轉移她的注意力?,減緩她腿上的疼痛,卻聽她冷笑了?聲,“……說真的,我和方念念沒什麼感情。”

他眸光一斂,“她欺負過你?”

“不,”方慈微微笑著看向他,“是我欺負她。”

聞之宴靜靜凝著她的臉,她又是那?幅表情,冷淡的,好像一隻內裡已經完全碎掉但?堅持穩穩站著的瓷瓶。

他俯身吻她的眼睫,“欺負得好。”

方慈一怔,“……你認真的?”

“當然,”他指背蹭蹭她臉頰,到了?這?個時候,她安然無恙在他麵前了?,他好像終於鬆弛下來,笑說,“不管是你無理取鬨欺負人?,還是她真的做錯事,我的方慈都沒錯。”

“你挺不講理。”

“還是講的,”他還是笑著,一側唇角輕輕牽起,幾分痞,“方慈做的事說的話,就是老子的真理。”

“……”方慈瞥他一眼,“……這?種甜言蜜語,你真是信手拈來出口成?章毫不臉紅。”

聞之宴笑意更?深,目光一寸不錯地凝著她的臉,半晌,又抬手撫她的頭發,低聲,“有沒有嚇到?”

方慈搖頭,“不至於,他要是沒跑,我肯定?要跟他打?架的,撕爛他的臉。”

這?話惹得他又低笑了?聲,“果然性子烈。”

“不過,以後不允許這?樣,知道?嗎?以後萬一還要再回家,我陪你一起。”

說著,他捏捏她細白的手腕,“就你這?小胳膊小腿,跟誰打?架?”

“小胳膊小腿又怎麼了?,”她不服似的,“不還是打?了?你嘴巴子。”

“你真的,”聞之宴頗無語地笑,“就知道?跟老子這?兒橫。”

這?話確實是沒錯。

自從相遇,她甚至沒有試探過,而是直接在他的世界裡橫衝直撞。

不知道?有沒有觸碰到過他的底線。

靜靜地對視了?好一會兒。

聞之宴重新俯過身,壓上來吻她。

輕柔緩慢的吻,夾雜著安撫。末了?,他在她頰邊,放低了?聲息,“洗澡睡吧。”

“……念念怎麼辦?”

“我讓李佑賢去處理,你不用擔心,後續問題明天再說,你需要休息。”

他一手沿著她後腰和沙發墊的縫隙嵌進去,扣住往上一抬,聲線更?低幾分,“要不要我幫你。”

方慈在他這?不期然的抬腰動作中輕嗯了?一聲。

聲兒一出,自己也覺得不對勁,忙咬住唇,搖頭。

聞之宴眸色暗沉著,唇角一絲輕微的笑意,“純幫忙,真不要?”

“鬼纔信你。”

“嗯?”他高大的身材俯下來,指腹若有若無遊走,聲音低得曖.昧勾人?,“是誰說的想跟我做?那?個方慈去哪兒了??”

她默不作聲,隻瞪視著他。

他打?橫將?她抱起來,往浴室去。

方慈渾身都緊繃了?,如臨大敵。

聞之宴輕哂一聲,嘲弄似的,“……隻會打?嘴炮?”

把她放在淋浴間,他手撐著胯骨低眸看她,“打?算怎麼洗?”

她左右看了?一圈,指了?指毛巾架,“打?濕毛巾,稍微擦一下。”

他沒動,也沒說話,隻看著她,沒有要走的意思。

方慈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你出去,順便幫我看看我姐姐。”

他點?頭,“成?。”

“誒等下,”她又拉住他胳膊。

他襯衫袖筒挽在肘處,前臂肌肉線條修.長?流暢,觸感很熱,她不由搓了?搓指尖,聲音也低下來,“……幫我拿睡裙過來,謝謝。”

-

方慈洗澡的功夫,聞之宴從臥室出來去到客臥,那?裡,方念念正在心理醫生的指導下,接受外科醫生的驗傷。

在場沒有人?懂手語,她隻能拿過手機打?字交流,全程都是笑著,很配合。

聞之宴沒進去,隻在門口把李佑賢叫出來。

“怎麼樣?”

“都已經拍照取證了?,據顧醫生所?說,沒有撕裂傷,我們趕到還算比較及時。另外,方家彆墅那?邊,我也派了?人?過去對現場進行拍照取證,也叮囑過方家的傭人?們,保鏢那?邊也對方禹進行了?詢問,錄音留存了?證據,萬一這?事兒被曝光,也有足夠證據自清。”

李佑賢又道?,“方念念不想事情曝光,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方家父母回國之後,要怎麼跟他們解釋這?件事。”

聞之宴眸光淡淡一斂,“我跟方慈商量一下。”

“好,還有時間,方家父母下週二纔回國。”

心理醫生正巧帶上門出來,看到他倆,略一沉吟,“……患者沒出現明顯的應激反應,據她描述對方試圖不軌已經有三四個月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習慣了?因而變得遲鈍。而且,患者從小不能講話,情況特殊,我建議帶她去精神科好好查一下。”

李佑賢道?,“這?些得她的監護人?帶她去,我們不太方便,隻能暫時收留她一兩晚。”

“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們,短時間內,最好不要再讓患者造訪事發地。”

心理醫生儘職儘責,臉色很嚴肅。

可按道?理,這?並不是聞之宴該負責的事。

李佑賢抬眸去看他的表情,但?這?畢竟跟方慈息息相關,一切都得看他怎麼定?奪。

如果不告知方家父母,那?方念念以後的事兒就會莫名其妙變成?他來負責,如果要告知,那?麼又要解釋他們為什麼會牽扯其中,會帶連出一堆麻煩事兒。

“譚醫生,麻煩您今晚在這?裡留宿照看患者,然後推薦個能快速到崗的靠譜看護過來;李佑賢,方禹那?裡再派個保鏢過去,這?幾天就先把他安頓在病房,不要讓他跑了?。今晚你和顧醫生就先回去,明天等我通知。”

“好。”

李佑賢和譚醫生立刻分頭去辦事。

-

聞之宴回到主臥時,方慈剛洗完澡,正小步挪著往床的方向走。

他走過去,二話不說直接再度抱起。

將?她放到床上,刻意往裡麵放了?點?兒,而後他起身去關了?所?有大燈,隻留床頭一盞暗淡的床頭燈。

他倚靠著床頭,曲起一條長?腿,重新把她抱到身上。

“……你乾嘛?你不去睡嗎?”話這?麼說,她卻已經很熟練地摟住他的脖子。

聞之宴輕嗤了?聲,“方同學?,你知不知道?,你睡的這?間本來就是我的主臥。”

怪不得這?間臥室功能如此齊全。

方慈哦了?聲。

“你姐姐的事,你打?算怎麼辦?聽她的不告訴你父母?”

方慈默了?默,“她現在怎麼樣?”

“現在沒事兒,有人?看著她。”聞之宴低眉看她,“你要去看看她嗎?需不需要跟她聊兩句?”

“我不想去。”方慈立刻道?。

她們姐妹倆之間,一定?有什麼矛盾存在。

靜了?好一會兒,聞之宴順了?順她鬢角的頭發,低聲,“願意跟我說說嗎?到底出過什麼事?”

方慈沉默了?好久,才說了?句,“其實,也許我早就該死了?,不應該繼續活著。”

聞之宴心頭一震,攬著她肩背的手臂都無意識收緊了?。

“……為什麼這?麼說?”

舊彆墅安靜。

主臥室更?甚。

在這?寂靜安全的夜中,方慈終於開了?口。

“因為方念念是因為我才啞掉的,”她事不關己似的,像講述彆人?的故事一般口吻平淡,“我媽說,因為我小時候哭鬨,才導致姐姐無人?照看,從二樓跌落被馬踩踏,所?以我要贖罪。”

“所?以,隻要姐姐哭,我媽一定?會扇我耳光,因為一切都是我的錯。”

“但?是,你知道?的,我不會任由彆人?欺負,所?以我欺負方念念,故意忽略她無視她,在她對我示好的時候踐踏她的心意。”

“她是個溫柔的人?,很膽小,很愛哭也很愛笑,如果沒有失聲,她應該是我們家的小太陽小甜心。”

聞之宴良久靜默,眸底風暴翻湧,手臂緊了?又緊。

最終,他吻吻她眼睫,柔聲,“……乖,告訴我,你姐姐有沒有對你做過不好的事?”

許是他的話衝擊力?太大,方慈像是被定?住了?,呆愣愣地看著他。

在這?一瞬,她眼眶蔓延出了?濕意。

好陌生的感覺。

自有記憶開始,她就沒有因為任何?事掉過眼淚。

流眼淚進而獲得疼愛是方念念纔有的資格。

她沒有。

眼眶好酸好脹,從心底深處產生了?抖意。

她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好半晌才發出聲音,“……聞之宴……”

“有沒有?”

她仰起頭,眨著眼睛要把即將?湧出的淚水憋回去。

昏黃的床頭燈在她身上鋪了?一層柔和的光線,那?雙眼睛清透明亮,睫毛濕了?些許,顯出幾分脆弱。

緩了?一會兒,方慈才笑了?笑說,“……從沒有人?問過我。”

“很小的時候,我大概五六歲,她七八歲,有一次我們全家去爬山露營,她把我帶到一個雜草很多的地方,讓我藏起來,然後她就走了?。”

“我一直在那?裡待到第二天中午,救援隊找到我的。”

“你不覺得可笑嗎?她想要我消失也就算了?,我的爸爸我的媽媽,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我不見了?,就那?樣回了?家。”

“我回到家,立刻捱了?我媽兩記耳光,她怪我亂跑。”

“……所?以你纔要欺負方念念?”

聞之宴眸色暗極,手一直在揉著她的掌心,沒停過。

“對呀,我不是什麼善良的人?,我明明知道?她那?時候年紀也小,不應該跟她計較。可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無法釋懷,所?以一直對她態度惡劣。”

事實上,這?麼多年,她內心一直飽受煎熬。

長?大了?的方念念一定?也非常非常後悔,所?以這?麼多年一直試圖討好她,而她,每次態度惡劣之後,卻也同時傷害了?自己。

念念已經那?麼可憐了?,還那?麼溫柔可人?,她何?苦要揪著這?件往事不放呢?

她心疼方念念,同時也憎恨方念念。

在這?烈火烹油中,她一顆心逐漸變得麻木。

聞之宴眼睫垂著。

一切都有跡可循……所?以她怕黑,睡覺也要開著小夜燈。

大概率也是怕再度被拋棄,所?以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依賴,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一幅隨時要抽身離去的模樣。

他沉默了?好久,啞聲開口,“……方慈,”他定?定?凝著她的眼,在婚禮上發誓一樣的低沉篤定?嗓音,“我聞之宴,向你保證,永遠不會放開你。所?以,最起碼在我這?兒,放鬆下來,好嗎?”

方慈瞳孔都放大了?幾秒,而後展顏一笑,“真的嗎?”

大概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這?樣明亮耀眼。

“當然。”

方慈還是笑著,那?笑容逐漸顯得落寞,夾雜著薄情。

像是想到什麼,她從食指上取下那?枚鳶尾花戒指,攥成?拳頭,說,“我食指上有個紋身,你猜猜是什麼?”

“什麼?蛇?”

方慈搖頭,抬手覆住他眼睛,“這?樣呢?能猜到嗎?”

聞之宴倚靠著枕頭和靠枕,頭深深仰起,喉結上下滾了?滾,“猜不到。”

一直這?樣抱著,她剛洗過澡的身體散發著蓬蓬的熱度,早就燒灼到了?他。

“展翅的灰鴿。”

她輕聲說,“象征著自由。”

在這?話語裡,聞之宴感覺到,她覆在他眼睛上的手,好像真是灰鴿裡層柔嫩的絨毛,輕柔地拂著他的眼睫。

她傾身更?緊地貼向他,掌心下滑,撫上他喉結上方的水墨蛇形紋身,“你呢?為什麼紋這?個?”

聞之宴微蹙了?眉,難言的湧動一瞬間便灼斷了?他的神誌。

隔著兩層薄薄的布料,體溫相貼,不知是誰點?燃了?誰。

他緩緩張開眼,眸底翻湧,危險的意味昭然若揭。

他凶狠地吻上她的唇,汲走了?所?有的氧氣,唇舌交.纏,呼吸粗重亂了?節奏。

一隻手臂抱緊了?她,另一手骨節修.長?的兩指並著,在被子之下觸到了?濕意。

聞之宴低啞地笑了?聲,“……這?麼快?”

方慈還摟著他的脖子,幾乎有些失措地,咬著唇瑩瑩地望進他的眼。

他一邊吻著她的下頜、她高高仰起的修長?脖頸,被子之下手指緩慢地動著,還沒忘了?慢條斯理地對她解釋,“因為蛇象征著欲.望,世人?總說欲.望是可恥的,總把它跟災難聯係在一起,可我不這?麼覺得,”

“我覺得,正是因為欲.望,才讓我們活在這?裡。”

“人?,總要對一些東西上癮,熱烈地活著,纔好玩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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