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重生錄啟程 第3章 ：再入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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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沿著黑鐵嶺的溝壑咆哮，楚淩霄靜靜地站在山腳，衣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他細細感受胸腔中的脈搏，依稀能捕捉到重生係統反饋的微光。在破碎而又新生的靈魂深處，一種無法言說的悸動正悄然蔓延。他瞥過一眼掌心，那淡金色的數據紋路隱於肌膚，宛若蛇鱗，時隱時現。黑鐵嶺的狗吠聲漸遠，星光逐漸明亮起來。
他收斂思緒，將全部激盪和混亂隱入沉默。在虛空死而複生的秘密，如刀鋒懸於頭頂，卻決不能被任何人知曉。楚淩霄深深吸氣，決意踏上西邊蒼黃的泥道——通往“明光宗”的路。他曾三次路過此處，三次都是帶著不通的心情，如今再走，腳步依舊沉穩，卻多一份隱藏在骨子裡的寒意。
宗門大院外，石獅盤踞，青苔覆麵，門簷下掛著明光宗三尺紅旗。晨曦初照，門口已有十餘名少年聚集，衣衫各異，或緊張或躍躍欲試。楚淩霄混入隊伍，目光迅速掃過眾人，將每個潛在威脅與機遇記在心頭。
“你也是來應試的？”身邊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
楚淩霄側目，就見一少年身材敦實，麵容黝黑，眸光正直。他認出是紀雲軒，前世在明光宗中與自已有一段交情。這一世再次見麵，心頭不由升起暖意，但神色仍舊疏離：“是。你叫什麼名字？”
“紀雲軒。”少年笑著抓住楚淩霄的手，握得很緊，“咱們一起努力！我擅長陣法，規矩什麼的可不太懂。但隻要能進宗門，總有轉機。”
“你陣法造詣如何？”楚淩霄見其爽朗，卻不動聲色地問。
“有點門道，黑鐵嶺北邊的聚靈陣，是我家祖傳手藝。本來不敢來宗門，家裡實在熬不下去了，隻能拚一場。”紀雲軒聲音帶著一絲落寞，卻很快被興奮蓋過，“兄弟，你看，有些人好像來頭不小。”
楚淩霄順勢望去，明光宗門前的青石廣場上，一隊穿著製式藍袍的少年格外顯眼，為首者神情倨傲，腰間玉佩明晃晃地閃爍。他認出那是賀無鋒，宗門長老之子，權勢滔天。
賀無鋒隨意掃視眾人，眼神如刀，遇到楚淩霄時僅略微停頓，而後移開。他身後有幾個家族子弟低聲嘲諷道：“散修也敢來湊熱鬨，莫不是想給宗門添麻煩？”言語中記是輕蔑。
紀雲軒按住楚淩霄的肩，小聲道：“彆理這些人，權勢大，嘴也毒。咱們隻管過好自已的關。”
楚淩霄點頭，不露聲色。他心知明光宗內門弟子選拔極為嚴苛，每年不過招錄三人，外門百餘人卻常年生死不定，甚至會被當作試煉材料。他若想改變自已的命途，必須把自身徹底隱藏起來，把一切危險避在烈日之下。
一陣鈴聲響徹廣場，宗門門執事——蘇祈月，冷豔的女子，身穿白衣如雪，緩步前行。她目光掃過每個人，最後停在賀無鋒身上，眉間不見情緒波動。
“諸位，此番選拔，明光宗隻錄外門弟子十名。規矩如下：靈力覺醒，靜坐三炷香；陣法答題，實戰演示；其餘皆不得插言。若有作弊，逐出宗門。”蘇祈月聲音冷然，彷彿無情神祗。
紀雲軒敬畏地嚥了咽口水，耳語道：“這就是蘇祈月，聽說她是蘇家嫡女，天資比賀無鋒還高。她看上去比傳聞中還要冷。”
楚淩霄默默注視蘇祈月，他能感受到她強絕的靈力波動，卻也隱約察覺其孤傲背後，有極深的壓抑與疏離。
選拔正式開始。
眾人盤膝落座，靜心冥想。三炷香燃起，青煙繚繞。楚淩霄閉目調息，暗中催動係統，將靈氣流轉至丹田邊緣，卻不敢有絲毫異動。係統冷冷浮現：【宿命重啟補償已消耗，本次覺醒僅限原始資質。違規，將觸發等價懲罰。】
他心中一動，強壓下所有不甘，以前世失控靈力的慘劇警醒自已——必須謹慎，否則一切重來隻會墜入更深的災厄。
靈力緩緩流淌，丹田內隱隱泛起微光。進入覺醒環節的人中，有人痛苦蜷縮，有人額頭滲血，也有人表情安詳。紀雲軒顯然修為尚淺，臉色通紅，呼吸變重。楚淩霄暗暗移動兩根手指，於手背畫出一道極細小的輔助陣紋，悄然將靈氣導入紀雲軒的周身。
紀雲軒豁然睜目，神情激動又震驚，低聲道：“兄弟，是你幫了我？”
楚淩霄麵不改色，隻輕聲：“靜下心來，不然你會被察覺。”
陣法答題環節隨即展開。執事遞來一塊青色令牌，其上浮現陣法銘文。“三息之內，解碼靈陣。”蘇祈月冷冷道。
紀雲軒咬牙，接過令牌，細細辨認，手指飛快捏出幾個靈訣。一息未到，他已破陣，再用餘力反製一波，令令牌發出柔軟光芒。蘇祈月眸中流露一絲初次的驚異，隨即讓紀雲軒通過。
輪到楚淩霄。他心頭微動，知道這是前世落榜的環節。那時自已急於求成，竟以蠻力衝擊陣紋，導致靈力反噬。此刻他反倒極度冷靜，細察陣紋方向，選擇最溫和的靈力湧入，在微妙變化中瞬間破陣。光芒流轉，青色令牌安然無波。
蘇祈月略有遲疑，點頭示意查驗。楚淩霄躬身退後，儘量不引人注目，卻察覺賀無鋒始終在旁冷眼注視。
第三項，實戰演示。執事挑選一頭剛剛解禁的黑鱗魔犬，闖入場中。楚淩霄站在紀雲軒身側，雙手結印，輕喝一聲：“合陣！”
紀雲軒有些慌亂，卻全力配合。合陣成功後，楚淩霄以靈氣巧妙導出陣眼，全場靈力被兩人彙聚，黑鱗魔犬掙紮幾下，便被困於陣中不能動彈。
蘇祈月嘴角微勾：“過。”
賀無鋒走上前，目光隔空投來一記輕蔑：“楚淩霄，你倒是有些本事，但這種低級合陣，終歸成不了大器。”他故意大聲說道，令旁人鬨笑。
楚淩霄神情未變，冷聲迴應：“修真之路，本就不是一人孤行。多一條路，就是多一線生機。”
蘇祈月目光掃過兩人，淡淡道：“外門弟子錄取名單三日後公佈。此地禁止爭鬥。賀無鋒，你若再口出狂言，罰三月不得踏入內門。”
賀無鋒麵色暗轉，但未再作聲，隻是冷冷地看了楚淩霄一眼，轉身離去。楚淩霄心頭一緊，知與此人結怨不淺。
選拔結束，人群漸漸散去。紀雲軒走到楚淩霄身邊，憨厚一笑，低聲道：“哥哥，若能通入宗門，咱們就是通道。以後你負責修煉，我守陣。也算是在宗門裡，有個依靠。”
楚淩霄點頭，心中始終警醒。他隱瞞了係統——這最大秘密，卻也在和紀雲軒的友情中得到一絲慰藉。“我們會一起走下去，不論成敗。”
夜色降臨，明光宗門窗照出一道光影，彷彿新生的契機在寂靜中緩緩醞釀。
他回望宗門石階，心知即便路再無情，也要一步步攀上去。每一步，都是宿命與抗爭的執念。青石階上微風盪漾，楚淩霄的背影在光與暗之間逐漸拉長，為明日的命運埋下了不可知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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