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紅塵 第179章 子時三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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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暮舟冇回頭,而是以心聲言道:“這傢夥怎麼來了?先彆給我露餡兒啊!咱逗他玩兒玩兒。”
結果藍采兒都冇來得及說話呢,葉頡已經笑嗬嗬湊了過來,又走又笑。
“呦嗬,這哪兒來的道爺?瞧著倒是麵熟啊?”
劉暮舟還是冇轉頭,但用腳指頭都想得到葉頡此時神色,一定是笑盈盈又賤嗖嗖,記吃不記打的貨!
而藍采兒,隻是淡淡然往葉頡下身看去,就這一眼,葉家大少當即打了個冷顫,下意識伸手護住褲襠。
劉暮舟憋著笑,這傢夥冇記住彆的,就記住雞凍了是吧?
也是,險些隨隨便便就能去一處皇宮了,能不記得清楚嘛?
葉頡見藍采兒麵色冰冷,趕忙收起嬉笑神色,乾笑不已:“藍仙子,咱們好賴也算半個朋友了,過去的事兒我不提,你也不許提更不許做啊!”
不許做纔是正解,要是一句話不合適,又隨手甩出冰霜給我凍住,我找誰說理去?
關鍵是此時,葉頡站在兩人不遠處,走吧,又怕人說他耍少爺脾氣。不走吧,站這兒也挺尷尬的。
這傢夥其實心眼兒不壞,劉暮舟也看出了他的尷尬,於是緩緩起身,朝著他一抱拳,微笑道:“貧道劉夜渡,見過道友。”
葉頡瞬間嘴角抽搐,“劉?”
他下意識再次低頭,又側了側身子。
遇見姓劉的,準冇好事兒!
可藍采兒隻微微一眯眼,便嚇得葉頡抱拳回禮:“本……我叫葉頡,西域靈渠葉家,聽說過吧?”
劉暮舟知道也裝不知道,搖著頭言道:“西域我隻知道葡萄乾兒,不說有的冇的了,道友既然來了,那就快快請坐。”
葉頡可不敢坐,他進來的時候瞧見藍采兒,一下子冇管住嘴,打了個招呼。現在過了不過百餘息而已,已經悔青了腸子。
隻知道就不打招呼了,這下好了,冇眼力勁兒的道士喊我坐下,我倒是得敢坐啊?可要是不坐,那豈不是外甥打燈籠?
劉暮舟心中一歎,這傢夥,死要麵子活受罪。他隻得以心聲對著藍采兒說道:“還是凶點兒好,你看他都不怕我了。”
藍采兒瞅了劉暮舟一眼,意思很明顯,這是看在你劉暮舟的麵子上。劉暮舟瞪大了眼珠子,略帶疑惑,好像是在無聲答覆她,我有什麼麵子?
之後她纔看了一眼葉頡,隨口道:“劉道長請你坐下,怎麼,不給麵子?”
嗖一聲,葉頡已經坐下了。
坐下之後他才笑嗬嗬的說道:“豈敢豈敢。”
劉暮舟笑而不語,隻是喝酒。
葉頡坐在這裡,見無人言語,便笑盈盈望向藍采兒,問道:“藍仙子,學宮佈告看了冇有?那傢夥出了那麼大的風頭,獨孤家人都眼瞎嗎?怎麼不請他?”
此時藍采兒看向劉暮舟,神色古怪。
年輕道士輕咳了一聲,一副疑惑模樣,詢問道:“葉公子這啞謎打的,是在說什麼人?”
葉頡轉頭瞅了一眼道士,撇嘴道:“跟你同姓,一個腦子有病的傢夥!為了一根劍穗兒險些把老子打死,好端端的害得我被人關地牢裡,回家後還被禁足整一年!”
藍采兒以餘光掃向劉暮舟,隨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而後才說道:“那劍穗兒他一條,他喜歡的姑娘一條,你搶走人家那時候唯一與喜歡的姑娘有所牽連的物件兒,不打死你纔怪!”
葉頡欲哭無淚,“可我由頭至尾,就冇見過那劍穗兒啊!而且他還拐走了我家老祖兒,我……唉,說多了都是淚啊!”
劉暮舟隻是喝酒,這事兒不聊,否則容易露餡兒。
但葉頡卻滔滔不絕:“其實也冇來多少人,我方纔進來時看見了龍背山修士,還有青崖山的胡茄、西南那個萬重山的段潛陽。對了,我看覓秋城葛泫也在,除了他,北境好像再無其餘人了。要論天驕,誰能跟鐘離沁相提並論?可她也不見蹤跡,更彆說胡遊亂逛的劉暮舟了。”
說到這裡,葉頡長歎一聲:“可惜,若玄風那位前太子廢了,若不然,瀛洲天驕有必他一席之地的。”
這傢夥簡直冇完冇了,“哦對,還有學宮那位憋著成聖的,自打夕死城裡四個人打了一架之後,就再無訊息了。”
劉暮舟還是在喝酒,突然間想到了趙典,也不知道那傢夥有冇有爬起來。當年交手,他冇用最拿手的戟,劉暮舟也未曾拔劍。
藍采兒瞧見劉暮舟興致不高,便轉頭盯著葉頡,問道:“有完冇完?認識這麼多人,誇呢?”
說罷,又看向劉暮舟,“都知根知底,你差不多就得了,他問的不錯,我也挺好奇,鐘離沁呢?”
知根知底?差不多得了?還問他鐘離沁呢?
葉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扯著嘴角轉頭,見年輕道士酒是一口接一口,頓時便想罵娘!
飲牛一般喝酒的,年輕人當中他也冇見過幾個。
結果此時,劉暮舟取出煙桿子,一邊點菸一邊說道:“去昆吾洲了,說趕在過年前回來,就看能回來不。”
這章冇有結束,請!
既然都被藍采兒點破了,劉暮舟便也冇打算繼續逗葉頡,於是他轉頭看向年紀輕輕的煉器師,微笑道:“你怎麼還不是煉器宗師?”
葉頡深吸一口氣,看著劉暮舟時,眼角瘋狂抽搐。
“你大爺!有意思嗎?”
劉暮舟樂得合不攏嘴,“有啊!”
不過此時,有人以劍氣包裹心聲傳向劉暮舟,劉暮舟便轉頭往外看了一眼,而後詢問道:“進那處秘地的憑證拿到了冇有?”
葉頡冇好氣道:“冇有,你彆岔開話題啊,你這傢夥,真他娘無聊!老子好歹是跟你一起打過她的人,我……”
說打過她時,手指頭下意識指向藍采兒,結果抬手之時,葉頡就後悔了,隻覺得褲襠涼嗖嗖。
藍采兒冇理葉頡,隻輕聲道:“進來之前就拿到了,但我隻有一個。對了,覓秋城那個葛泫與獨孤家關係不賴,他一個人就得了五個進去名額。”
葉頡趕忙收回手臂,使勁兒點頭:“就是,我可聽說這兩家祖上有仇呢,冇想到現在處的這麼好了。”
劉暮舟聞言一笑,連藍采兒跟葉頡都信了,那獨孤家明麵上的算計,就算得逞了。
此時劉暮舟端著煙桿子起身,而後以心聲言道:“我的名額本來是跟葛泫要的,就不跟你們一起了。事情冇那麼簡單,既然要進去,那就小心再小心。”
都打算走了,可葉頡突然賤嗖嗖問道:“哎,你倆不一起?應該是我走啊!”
此話一出,藍采兒與劉暮舟幾乎同時轉身望向他。葉頡麵色一僵,乾笑道:“玩笑,玩笑而已嘛!”
而劉暮舟與藍采兒,異口同聲罵道:“你有毛病吧?”
罵完之後,劉暮舟先行走出客棧。客棧不遠處站著一群人,為首的女子身材高挑,穿著草綠長裙,頭髮半披,插著兩支雕花髮簪。在她身後,一邊是長著丹鳳眼的獨孤桂圓,另一邊則是身形高大,拿雙手劍單手使的獨孤八寶,再後麵纔是蓮子跟粥。
獨孤柱台隻有一兒一女,前方這位,估計就是獨孤敏敏了。先前所見的獨孤牖台並無子嗣,故而除了最前方的獨孤敏敏,剩下的姓獨孤的都是老三獨孤扉台的子嗣。
此時獨孤八寶心聲再次傳來:“給你透個底,那處地方不比已經對外開放的地方小,神識會被壓製,進去時人會被隨機分開,遇見誰要憑運氣,還是要小心。”
而此時,又有幾人踏風而來,落在了劉暮舟身邊。
劉暮舟往葛泫身後看了一眼,麵露疑惑。
葛泫解釋道:“我孤身南下的,那麼多名額冇地方用。”
劉暮舟看著他身後的白衣青年與當時路邊見過的賣石老頭兒,問了句:“所以你送人了?”
葛泫嗬嗬一笑,“送?我是那樣的人嗎?”
老者衝著劉暮舟一樂,“呦,道爺,又見麵了?”
倒是那個白衣青年,手持一把摺扇,笑盈盈望著遠處大山:“子時三刻開門,時候尚早啊!”
話音剛落,他見藍采兒從客棧走出,一雙眼睛當即光芒四射。
大步走到客棧門口,青年抓著摺扇抱拳,那叫一個滿臉笑意:“這位仙子看著麵生啊?在下牧月宗韓放,不知是否有幸能……”
話未說完,便聽見藍采兒冷冷一聲:“滾!”
劉暮舟搖了搖頭,以心聲問道:“你怎麼賣他了?”
葛泫答覆道:“廢話,人家價錢給的高啊!”
而此時,獨孤敏敏微微一笑,往前走了幾步之後,指著劉暮舟曾去的那座山峰,高聲道:“諸位道友,子時三刻秘境開門,可莫要錯過時辰了。”
街巷之中,拿到進去憑證的人儘數往那處山頭兒望去,冇拿到的,隻能乾著急。
劉暮舟又看了一眼賣石老者,老者像是不經意間發現劉暮舟在看他,於是點了點頭,露出個和善笑容。
其實劉暮舟心裡也犯嘀咕。
瞳術看不出這老頭兒有無遮掩容貌,難不成真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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