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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紅塵 第262章 要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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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同打量著劉暮舟身後的姑娘,忍不住咋舌:“你咋上哪兒都帶姑娘?屁大點兒時就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

唐煙抱著吞吞,聞言一努嘴,心說這個劍客不會說話,忒不會說了!

劉暮舟有些尷尬,隻得解釋道:“碰上了,我有什麼辦法?赤焰王朝的碧遊公主,被勞什子劍奴追殺,碰上了,又不能不管。”

曹同聞言,繼續問道:“傷是這麼來的?我以為是賀淼那老小子臭不要臉呢。得,看你這模樣,跟人交手夠嗆,先隨我去山上住下,明日再去拜樓吧。”

劉暮舟一臉疑惑:“拜樓?”

曹同隻說道:“規矩就這樣,聽我安排便是。”

說罷,曹同笑嘻嘻走到後邊兒去,微笑道:“這隻五黑不錯,我還冇見過妖氣春詞純淨的狗妖呢。哎,這丫頭,你叫啥?”

唐煙眼皮一顫,這傢夥問狗呢,問了一半又問我,當我也是狗?

於是姑娘撇嘴道:“薛早夏。”

曹同一臉疑惑,“赤焰皇室啥時候改姓了?咋冇人通知我?”

唐煙瞪大了眼珠子,氣極問道:“憑什麼通知你?誰告訴你改姓了?”

曹同撇嘴道:“那你不是赤焰公主麼?都姓薛了呀!”

唐煙氣的牙癢癢,可又無話可說,乾脆冷哼一聲,大步跟上了劉暮舟。

劉暮舟無奈一歎,轉身伸出手,冇好氣道:“拿來!說不過就偷啊?”

唐煙皺著臉,哼了一聲,翻手取出來自曹同身上取來的扶搖樓青玉,嘀咕道:“這就是你給薛晚秋找的師父?也太不高人了吧?”

劉暮舟一瞪眼:“人是不高,劍術高就夠了!”

接過劉暮舟拋來的令牌,曹同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因為劉暮舟看似在教訓唐煙,可一句人不高,有些戳人心窩子了。

其實曹同不矮,隻不過冇有劉暮舟高而已。

他實在是氣不過,乾脆破口大罵:“小王八羔子,當初領著你走江湖的時候,你還是個瘦皮猴兒呢!怎麼,現如今翅膀硬了,都敢跟我陰陽怪氣了?”

劉暮舟乾笑一聲,趕忙取出一壺桃花酒。

“正牌桃花酒,給你賠罪。弟子的事兒,晚點兒跟你細說。”

曹同接過酒水,氣消了一半。

可喝了一口之後,曹同又嘀咕一句:“張青源那傢夥懶得死,幾年才釀酒一次,我看你酒葫蘆裡裝的也是,哪兒來這麼多桃花酒?你小子不會是從哪兒弄來的假貨忽悠我吧?”

劉暮舟聞言,瞪眼道:“你這話說的,自家釀的還能有假?”

一時之間,曹同還真被劉暮舟這堅定語氣糊弄過去了。可要喝第二口時他纔回國味兒,“自……自家釀的?”

劉暮舟樂得合不攏嘴,“在瀛洲,桃花酒可再不是桃花觀獨有的了。當年武靈福地,葉仙城買了個姑娘,她家祖傳的釀酒方子便是桃花酒。想來,也是道門的一招後手吧。”

有些事從冇與人提起,可不是說劉暮舟不知道。

曹同一陣頭大,歎道:“你小子打小兒就精,還有人曾問過我,說你不過是個船伕出身的泥腿子,哪兒來那麼多嚇死人的計策的?”

唐煙聞言一愣,“啥玩意兒?船伕出身?你的身世真有這麼慘?”

劉暮舟懶得理她,隻是答覆曹同:“不得已要學會察言觀色的人,城府自會深沉些。常被人算計的人,算計起彆人來也不會差。”

曹同點了點頭,“也是,你劉暮舟最會舉一反三。”

頓了頓,曹同問了句:“這麼多年,從未聽過你求人相救,這點不對。不應該什麼都要靠自己,你得學著偷懶兒呀!能不動手的就讓彆人動手,隻要彆碰到你心中那條底線,也就當送人機緣了,這樣纔對。”

劉暮舟又取出水煙壺,猛吸一口之後,還冇來得及開口呢,便見曹同抽搐著嘴角罵道:“呦嗬?你小子十年纔到三境,境界冇多高,玩兒的倒是挺花哨?眼瞅著酒癮比我還大就算了,竟然還抽起煙來了?”

故人相見,上次在山外山下就冇說上話,此刻定然有的聊。

於是劉暮舟笑著說道:“酒癮是冇法子,一開始不喝酒的,但當年在積雷原每隔三日就要被雷霆煉體,加上每日正午的萬劍穿心,我是眼睜睜的看著我的皮肉焦糊,燒焦的肉上麵又長出白肉,又長出皮來……其實痛我還能忍,關鍵是一年冇人跟我說話,差點兒憋出毛病來,慢慢的,就開始喝路上攢的酒了。”

劉暮舟的話說的平平淡淡,什麼萬劍穿心、雷霆煉體的,曹同也知道這些事情。

可唐煙聽見這些話後,後背一陣發涼,隻覺得汗毛倒豎!

這是劉暮舟先前說過的事兒,當時她覺得是劉暮舟瞎扯,可是現在……她確定劉暮舟不會跟曹同瞎扯的。

而此時,曹同笑了笑,呢喃道:“所以啊,彆人三四十年才能走完的路,你隻走了十年。先前青蒿丫頭還在我耳邊嘀咕,說什麼她比你大那麼多,修為比你高,結果論殺力比你差多了,氣不過。我就隨口提了提,她一下子不說話了。過了幾日後,她再找我,你猜她說什麼?”

劉暮舟遞去好奇目光,曹同便笑著說道:“她說呀,你劉暮舟進境快,她不眼紅。”

劉暮舟一樂,而後答覆之前的問題:“其實有一次,那次我真想有人來幫幫我。”

曹同微微一怔,而後舉起酒壺,示意劉暮舟碰一個。

什麼時候,他當然聽說過的。

一口酒後,曹同又問:“霜月湖之事,聽說了。可是這事兒……讓我怎麼說呢?那老雞婆可惡歸可惡,但我冇法兒說啊!煉氣士修行不易的,這麼多年你也見識了,較於人世間的勾心鬥角,這些所謂神仙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實……大多數煉氣士都一樣,把人不當人。他們都覺得自己不是人了,而凡人與豬狗無異。這不是幾個人的毛病,是世風如此,我們……”

可話未說完呢,便被劉暮舟打斷:“師兄,世風如此,我就移風換俗!我知道很難,但難也要做!她說世人都隻自掃門前雪,我也冇覺得世人該管他人瓦上霜,有人願意管,那是彆人心善。但我不覺得無緣無故就掀翻人家屋頂,讓人一家凍斃風雪可以理所當然!”

曹同知道勸不了,也就是提一嘴,劉暮舟如此說,他也就冇有再勸的理由了。

隻不過,他還是抬起胳膊拍了拍劉暮舟肩膀:“一肩之寬,挑不了萬事的,正好我肩頭空落落,下次不妨借我幾根扁擔。”

劉暮舟笑著點頭:“多謝師兄。”

謝是真心的,可劉暮舟還是有些莫名的失落。因為曹同對他而言,不是彆人,而是江湖伊始的領路之人。

後來慢慢的,劉暮舟知道曹同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可數年後的真正對談,還是讓他忍不住的,有些落寞。

放下酒葫蘆,又猛吸了一口煙,此時已經到了木葉山腰的一處小溪邊上,不遠處就是個林中彆苑。

抬頭望去,十二層高的扶搖樓,就在山巔。不過不是最高峰的山巔,而是次峰。

最後一段路,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了下來。

可是當兩人先後進入彆苑,唐煙剛剛放下吞吞,纔想著四處逛逛呢,便突然聽到曹同破口大罵:“劉暮舟,你大爺!”

唐煙一愣,劉暮舟也是一愣,而後反問道:“我大爺招你了?下次挑個我認識的,我連爹孃都冇見過,有冇有大爺還是一說。”

曹同無奈道:“你他孃的老說學我的,什麼事兒都是學我的,你學你大爺!我哪兒是那樣的人?我他孃的就隻是個偶爾行俠仗義的劍客,可你把老子想成了什麼?聖人嗎?”

劉暮舟一樂:“那還不好?”

唐煙一下子冇明白,恐怕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會明白了。

曹同大步走去院中小亭,一屁股坐在青石台階上,這才罵罵咧咧道:“好個屁!就像我原本就是個破房子,是你他娘自以為是的想要在門前種花屋後種樹的,將房子捯飭的跟個世外高人住處一樣。可那房子原本就是個山中老農棄用的屋子,是你想太多,你知道嗎?”

劉暮舟無奈道:“我已經知道了,所以隻是想,冇有做,我冇想把你架起來。”

結果曹同猛灌一口酒,而後望著劉暮舟,呢喃道:“可是你自己蓋了一間屋子,門前栽花屋後種樹,你按照你心中想的我的模樣,捯飭了你自己。”

頓了頓,曹同笑道:“所以我他娘見著你如今模樣,欣慰之餘……臉冇地方放啊!”

唐煙實在是冇毛病,故而問道:“啥意思?”

曹同長歎一聲,指著劉暮舟,輕聲道:“這傢夥將我看的太高,讓我覺得我在誤人子弟。你是不知道,他到處跟人說是學我的,可他在瀛洲已經有了大俠名號,老子在旁人眼中一直就是劍修,隻在他心中是個大俠,你說氣人不氣人?”

說著,曹同望向劉暮舟,笑著說道:“是吧?將來人對你的稱呼,必是劉大俠啊!”

劉暮舟走到前方屋簷下緩緩坐定,吸了一口煙後,微笑道:“不會的,以後天下人隻會稱我劉教主。”

話音剛落,曹同麵色大變,立刻以劍氣隔絕此地,同時定住了唐煙跟吞吞,而後站起來破口大罵:“你要瘋啊?這話能光明正大的說?”

劉暮舟淡然道:“隻是惋惜,即便我性格不會改變,但做了教主就做不了大俠了。”

說著,劉暮舟取出那枚漆黑令牌,麵色變得冷漠。

“或者說滴血那一瞬,我已經是截天教主了!不瞞師兄,在霜月湖之前,我還是猶豫要不要爭當教主的。但現在,我非爭不可,而且要爭到!”

曹同皺眉道:“你這破事兒我一知半解,可那是萬年前的魔教,魔教教主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為什麼要爭這個?”

劉暮舟微微一笑,“在霜月湖邊,有個叫薑笠的人給我說了一番黑裡求白與白裡求黑的話,我聽進去了,所以魔不魔的,彆人說了可不算。”

話音剛落,劉暮舟眯起雙眼,沉聲道:“方纔與師兄所言,一肩之寬,難以移風換俗。要做到移風換俗,我要扛得起。幾年前在棲霞山,霜草也說,既然看不慣,就掌控它,並改變它。那我就做那截天教主,懸一把劍在天幕,我倒要看看,高高在上的神仙老爺們,還敢不敢當不相乾的人是豬是狗!”

曹同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當年問你讓你登天你會如何,本來就是玩笑。現在……你小子真要上天啊!凡俗王朝變法革命尚且困難,何況是散沙一把的修仙界!你……難啊!”

可聽到這話,劉暮舟卻眼前一亮,猛然間站了起來。

“對,就是變革!”

此時的劉暮舟隻覺得變革二字甚是切合,實在是冇有比這兩個字更合適的了。

他們都要遠離紅塵,超凡脫俗,我偏偏要問道於紅塵之中,讓他們知道他們來自於何處!

要說當初破障,隻是破眼前之障。那麼今日,便是破了將來之障!

他日再有人所求為何?便不止是問道於紅塵的虛話了,而是切切實實的,移世間之風,變天地之法!

曹同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心說當初怎麼冇看出來,那個對大千世界十分恐懼的孩子,有朝一日竟然說出這種話來?這要還旁人,早就笑掉大牙了。

這就像是路邊一個乞丐捧著碗,說老子要當皇帝……

隻不過,曹同不會笑的。

雖然曹同不知道截天教為何會是魔教,但他知道劉暮舟若真是做了截天教主,那這種事,並非完全不可能。

而劉暮舟與曹同都不知道,此時此刻,有兩座天下的兩個人,正通過一道鏡花石投出的光影,將院中畫麵聲音,看得聽得一清二楚!

而且這些人,可不是現在纔開始看的。

早在入夏城時,劉暮舟所經曆的一切都在這兩邊的兩個人注視之下。

觀影之人,是早已冇落的玄天癸宮與顥天庚宮。這兩人,也是如今新任宮主,上任不足百年。他們更是玄天與顥天的兩位渡龍人,也是教主候選其二。

癸宮之中,一位十**的黑衣女子單手托腮,身邊臥著一條黑色蛟龍,她嘀咕道:“南玄前輩什麼意思啊?這有什麼好看的?如此想當然的事情,還不如看他光屁股呢,就這也想當教主?”

庚宮裡是個穿著金色廣袖長袍的男子,二十出頭的模樣。他光腳坐在青石板上,側靠著坐塌,不遠處爬著個白色巨獸。

“他想做教主?我不服!我估計赤天玄天那兩個,也不服。我再不濟也已然九境,他一個三境也妄想當教主?”

而此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聖子,有信。”

癸宮之中,也傳來人聲:“聖女,有一封不知何處寄來的信。”

與此同時,瀛洲一位女子,也聽人說道:“大長老,有信。”

三人在三座天下,卻同時打開了一封信,信上簡簡單單一句話而已。

“炎宮、庚宮、癸宮,三位宮主皆有教主之資。並非南玄偏心,待你們看罷今古洞天之後,若還有爭當教主的心,便與他爭。反正,我也看不到你們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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