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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紅塵_下載 第315章 今人走古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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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飛峽縣迎來了一位老友,是讓一縣百姓難忘的好縣令。

自神水國被封為侯國之後,王雲就被調回了玄風,短短兩三年就調任戶部主事。雖說隻是從六品,但玄風的六品官幾乎可以在瀛洲橫著走了。

但這次因為反對趙典從各國抽調苦役為玄風大軍運送後勤輜重,被趙典一言從兵部主事一擼到底,改任的隻是一個小小的從九品驛丞。

從六品的戶部主事,一路降到從九品,算是否認了他多年為官之路。

這些年來,玄風王朝在各地都有設驛站,有些擔負著大軍中轉、傳遞資訊的重任。有些,就像這渡龍驛一樣,無足輕重。

渡龍驛就設在北峽鎮,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正好就在渡龍客棧正對麵。

好在是官驛,不接待平頭百姓。

小舟靠在橋頭,岸上早有人等候。

魏東見王雲上岸,笑盈盈抱拳:“見過王大人。”

王雲忍不住一樂:“從九品,小人了。”

魏東笑了笑,“王兄不在乎這個,我知道的。”

王雲長歎一聲,而後望向了渡龍山:“我能上去走走嗎?朋友一場,我知道訊息太晚了。”

魏東點頭道:“上山沒問題,但王兄記住,劉暮舟是失蹤,不是死了,這是山上所有人都堅持的。”

正說著呢,一位中年人憑空出現,其穿一身儒衫,額頭有一個囚字印記。

落地之後,彭壁恭恭敬敬作揖:“師叔。”

王雲作揖回禮:“多年不見了。”

行禮之後,王雲看了一眼彭壁,問道:“你這是?”

彭壁聞言,苦笑道:“想去看看,但想來想去,我不太適合。再說鐘離姑娘都把學宮拆了,我要去,恐怕連我也得拆了。”

魏東卻說道:“彭先生不必多慮,這渡龍山沒那麼小氣量,不妨同行?”

彭壁略微沉默,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不了,遙遙觀望即可。未經同意貿然登山,不合規矩。”

既然如此,魏東便也不強求了。

王雲捋了捋胡須,辭彆彭壁,邁步登山。

登山路上,王雲問道:“仙人跪如何了?”

魏東笑道:“還得是你,這就猜出來是我的產業了?”

王雲笑道:“劉暮舟幫忙,你在暗中出力最大,除了你還有誰?不過那麼多人幫忙,現如今玄風京城之中提起酒,仙人跪當屬頭籌。先前連陛下都親自推薦過,以至於現如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以喝的到仙人跪為榮。”

當今瀛洲,能稱之為陛下的,唯趙典一人。

魏東著說道:“謀生而已,如今趙典在北境用兵,我雖是商人,卻也想幫忙做些什麼。三千缸仙人跪在北去路上,入夏城分號的酒,隻供給上了戰場的將士們。”

聊著聊著,便到了半山腰。

王雲一轉頭,便瞧見個十四五的少年手持闊劍,站在一塊兒僅僅容得下雙腳的石頭上,不斷揮舞著劍。

王雲一笑:“又有年輕人?”

魏東點了點頭,“這個來了好幾年了,聽說沁姑孃的大弟子也在山上,是他從昆吾洲拐來的。”

王雲無奈道:“跟我就彆聽說了,渡龍山祖師堂裡有你一把交椅,我猜得到。不過,你又不能修行,說不好聽點兒,橫豎也就那七八十年壽命,犯得上嗎?”

魏東深吸了以前,點頭道:“犯得上。”

頓了頓,魏東又道:“當年大雨之中揹回摔斷腿的我,不計前嫌的幫我家收麥子。後來我娶親,我知道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劉暮舟的了,真的沒想過他會來,但他還是來了。有了這麼大家業之後,還會給我端一整天的盤子,這樣的人,為他賣命,值得。”

此時練劍的呂遊也瞧見了魏東,趕忙抱拳:“大掌櫃。”

魏東笑著點頭:“繼續練吧。”

又走了沒多遠,虎孥背著一大捆柴走了下來。

見到二人,虎孥笑著放下柴,抱拳道:“王大人、大掌櫃,好久不見了。”

王雲笑道:“虎師傅還是跟以前一樣,早晚都要背一捆柴去客棧?”

虎孥笑著撓頭:“習慣了。”

虎師傅是東頭兒書院裡那些學武的孩子給虎孥的愛稱,雖然聽著像個趕馬車的。

讓過虎孥之後,魏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他讓我掌管錢穀,等他回來我就給他掙錢。我這輩子做彆的不行,也就會掙錢了。”

王雲轉頭看了一眼魏東,還是沒忍住,問道:“真的覺得他能回來?”

魏東眼神堅毅,重重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相信。”

頓了頓,魏東又道:“我知道這次趙典罷免你的官職否定你的策略,甚至牽連到了你父親,對你打擊極大。但人生在世,總要有信唸的。你是個讀書人,讀了頂多的書了,這點兒道理不會不懂吧?”

王雲一樂:“官職於我如浮雲,不瞞你說,我本不想赴任的,期間逃回了家。不是因為被罷官,也不是因為怕死,而是……我突然覺得,成聖有什麼用?我信奉為真理的聖賢道理,在劉暮舟被算計之後,已經狗屁不如了。人要是隻把聖賢道理掛在嘴邊而不落在腳下,做不到言行合一,學得再多也是虛的。對我打擊最大的,是我得知真相之後,竟然不知道九師叔所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有理可依,九師叔的理在事上,可有理就是對嗎?但若是錯,又錯在了什麼地方?”

這番話聽得魏東一陣頭大,趕忙擺手:“先生收了神通,我是個凡人,遭不住。”

可身邊的讀書人已經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語著沿著路一直往前,好像忘了是要來乾什麼。

李卞憑空出現,看了眼王雲,而後問道:“大掌櫃,這是什麼茬兒?”

魏東搖頭:“不知道,隨他去吧。他登山是想見見沁姑孃的,但這……我還是盯著,彆走著走著從哪個山崖掉下去。”

結果李卞搖了搖頭:“沁姑娘走了,你盯著吧,我找蘇丫頭商量點事兒。公子不在,山上腦子最靈光的,隻有她了。”

其實很早之前劉暮舟就說過,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不妨讓蘇夢湫幫忙想想。

可以前是蘇夢湫太小,現在又一天隻練劍,要不是昨日蘇夢湫下來一趟,李卞都不敢去找。

一個瞬身落在銀杏樹下,李卞輕聲道:“丫頭,有事兒得你幫忙。”

蘇夢湫這才停下,轉頭看了一眼李卞,嘀咕道:“終於不是來勸我的了,說罷,什麼事。”

李卞長舒一口氣,“香藤對公子送回來的機關術極有天賦,在自學機關術,這事兒你知道不?”

蘇夢湫點頭道:“知道。”

李卞又道:“神水國在雁棲湖下麵發出來了很多機關人,也是那機關術所做,隻不過是古代埋藏,現在才翻找出來。先前我們已經傳信趙典讓他趁早處理此事,結果趙典給我來了兩道聖旨。”

蘇夢湫一撇嘴:“好大的皇威!讓我們乾什麼?”

李卞搖了搖頭:“倒不是讓我們做什麼,是一道敕令修建渡龍驛的聖旨,還有一道貶王雲為渡龍驛丞的聖旨。我鬨不清他打什麼啞謎,你分析分析?”

蘇夢湫倒是沒著急答複,隻是問了句:“段靈佑什麼打算你們弄清楚沒有?”

李卞沉聲道:“挖出來的那些機關大軍,若是用出來足以平定瀛洲了。我想,神水國說到底還是不願臣服,暗中想用這些機關甲重新立國吧。”

蘇夢湫聞言,嘴角忍不住一抽搐。

她望著李卞,不敢置通道:“渡龍山真是沒人了,你這腦子都能去蒐集訊息?來來來,我教你。分析訊息,第一,要知道相關事情的來龍去脈,機關之事你說過,神水國的想法你也推測的不算錯,畢竟當初阻攔玄風西征的,便是神水國為首的聯盟。然後,與現在正在發生的與所得訊息有聯係的有什麼?玄風王朝對嗎?玄風王朝正在乾什麼?”

李卞一愣,趕忙答複:“北境戍邊啊!”

蘇夢湫白眼道:“那你回過來看你所得的訊息,修建渡龍驛、貶官。王雲為何被貶?”

李卞深吸一口氣,“因為對趙典征各國徭役不滿,當年王雲寧願在神水國當官都不願意回玄風,如今把他下放到神水國……其實是對他的羞辱。”

蘇夢湫望著李卞,輕聲道:“現在回過頭,把分析出的訊息湊在一起。”

李卞乾笑一聲:“這怎麼湊?”

蘇夢湫隻翻白眼,“你都說了那些機關人有平推之力,那仙子趙典陳兵北境戍邊,要是南下平叛,豈不是會被自己消耗戰力?王雲是誰?直眉瞪眼憋著成聖的學宮弟子,將他下放到神水國當一個小小驛丞,將來神水國膽敢起兵,以王雲的身份,還鎮不住神水國?何況把聖旨給你,不就是想讓渡龍山幫忙麼?機關術畢竟是我們送出去的,弱點在什麼地方,我們最清楚。”

李卞眼睛直放光,他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蘇夢湫,呢喃道:“以前就覺得你漂亮了,論容貌已經不輸青瑤了。現在看來,你小丫頭腦瓜兒也聰明,有些像公子當年啊!”

話鋒一轉,“不過……煉氣士不得乾涉凡人國度的事情,王雲如何插手?”

蘇夢湫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存亡之際,玄風大軍在北邊天天死人,神水國還跳出來背刺玄風,你覺得學宮那些沒有北上的祭酒怎麼想?”

蘇夢湫頭一次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現在該做的,是查出來神水國如何知道雁棲湖底下有機關人的存在,師父說這是萬年前人族無力抗衡妖族時,由更早的仙朝時代流傳下來的東西。師父都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的,誰又能準確找到古代機關埋藏之處?”

這一番話,簡直是讓李卞醍醐灌頂!

“這幾年一直忙活著查他們要乾嘛,卻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此時此刻,再看蘇夢湫,李卞已經不是看後輩那樣了。

蘇夢湫沒好氣道:“你彆這麼看我,遇……遇見師父前,我就是被人當探子教的。”

李卞一笑,輕聲道:“沒彆的意思,隻是沒想到山裡就有這麼個寶貝疙瘩,大家夥兒還一直以為隻是個愛偷偷摸摸去賭錢的淘氣包呢。公子要是看到你這樣,不知該多高興。”

蘇夢湫猛的轉身,聲音沙啞了不少:“你們這腦子不夠用,以後有這種事,還是拿來讓我瞧瞧吧。”

李卞擠出個笑臉:“我做這種事就是趕鴨子上架,等他回來,一定要給你專門建個閣樓,以後探查訊息的事情,你來做主。”

都要轉身走了,李卞還是多說了一句:“丫頭,我們都信他會回來的,你也得信。”

蘇夢湫背對著李卞,抬了抬手後,點頭道:“我信。”

…………

西去雲船之上,少年趴在窗前望著雲海,止不住的想起劉暮舟。

自從醒來之後,很少有人跟他講這些年劉暮舟經曆了什麼,還是虞瀟瀟說了幾句,說劉暮舟因為當年沒能救下薑玉霄而耿耿於懷好幾年,直到南下之前,纔算是破了魔障。

可是……為了給他找尋武運,劉大哥不見了。

少年人皺了皺臉,說不難過是假的,可他也就敢在元白麵前說了句,在其他人麵前壓根兒就不敢提起來。

正此時,夭夭提著個奶壺走了過來,“喏,你的奶。”

少年轉過頭,臉有些紅:“我……我帶了。”

結果夭夭說了句:“哥哥說你最愛喝奶,我以前每天都要往池塘裡倒些奶的,習慣了。”

薑玉霄隻能接住奶壺,輕聲道:“謝謝。”

夭夭一笑,嗖一聲翻過窗戶,坐在了窗框上。

“你也彆怪夢湫,哥哥沒有訊息,大家都傷心,可最傷心的就是嫂嫂跟夢湫了。她一直在努力練劍,想著將來能幫哥哥做些什麼呢,可是……不過夢湫心腸很好的,她就是嘴硬,其實已經不氣了。”

薑玉霄也一躍坐在了視窗,而後問道:“你真的信劉大哥回得來麼?”

夭夭笑了笑,輕聲道:“信啊!當然信。”

薑玉霄點了點頭:“那我也信,等劉大哥回來了,我就去把搶我東西的人頭打爛,然後回家去見爹孃。”

剛剛進門的虞瀟瀟聽到這兩人言語,忍不住一笑。

薑玉霄死而複生,還是當年歲數,夭夭無論是身形還是心性,始終長不大。

故而看起來,兩個小家夥滿是孩子氣。

她剛把買來的西瓜放在桌上,切之前準備喊兩個孩子一聲的,可一轉頭,不經意間,卻瞧見薑玉霄頭頂一片赤紅,而夭夭一身浩然文運!

虞瀟瀟突然想起在渡龍山知道的事,夭夭看似是一頭鹿妖,其實卻是白鹿洞書院的四成文運所化。

而薑玉霄,是得了武陵菩薩留給人世間的武運。

她又突然間想起老爺子給的錦囊,這……讓我帶這一文一武去往龍宮洞天,他想要我做什麼?

正發愣呢,突然聽見夭夭問道:“虞姐姐,龍宮洞天是哥哥出生的地方是嗎?”

虞瀟瀟聞言,這才擠出個笑臉,點頭道:“是,也是他的爹孃去世的地方。”

夭夭聞言,立刻看向薑玉霄:“那咱們得給哥哥的爹孃燒紙燒香哎!”

薑玉霄點了點頭:“好,但……也沒個墳塚,到哪兒上香去?”

夭夭眨了眨眼,“聽說哥哥是被丟進了卸春江裡,飄了兩個月後才被宋伯救下的,那……我們就在龍宮洞天之外的卸春江燒紙!不用怕的,他們總能收得到。”

薑玉霄再次點頭:“好!”

吃過瓜後,虞瀟瀟總覺得哪裡不對,好端端的為何要帶著這兩個孩子去龍宮洞天啊?

可現如今,註定是無處可問了。

老爺子的叮囑她從未與任何人說過,但從當時老爺子說聽到劉暮舟死訊之後再再開啟錦囊,那就是他早就知道劉暮舟有此一難。既然知道,那他作為樓外樓一脈的祖師爺,豈會不想辦法維護?

想到此處,虞瀟瀟微微蹙眉,心說難道這兩個孩子是救人關鍵?

此時此刻,虞瀟瀟是真想北上積雷原找老頭子問個清楚。

但她不知道,此時的入夏城北城樓之上,好生熱鬨。

鐘離沁是第一個落在城頭的,轉頭一看,見蓋塵四人都在,鐘離沁冷哼一聲,再不轉頭。

蓋塵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隻能苦笑一聲。

他這個當師父的,在昆吾洲麼保護好劉暮舟,臉早就沒地方放了。

大先生轉過頭,剛剛開口:“丫……”

一句丫頭都沒說完,鐘離沁立刻冷漠道:“閉嘴,不想聽你們說話!”

而此時,丘密與陳櫻桃幾乎是同時落在城樓之上。尚不等丘密開口,道衍與一位讀書人便接連出現。

虞丘采兒緊隨其後,然後便是個背著一把古怪長劍,劍身是算盤的青年人出現。

陳櫻桃皺了皺眉頭,卻見有個青年僧人憑空出現在她身邊。

緊接著,一位身著黃衣的青年憑空出現,鐘離沁二話不說便拔劍轉身,而陳櫻桃也一步邁出,拳頭就要砸在黃術臉上了。

但此時,天幕傳來一道溫柔氣息,硬生生將拳頭與劍隔開。

“你們的私仇放去一邊,讓你們來,是準備為這半座天下而戰的。”

話音剛落,又是兩位背劍青年落地,一人腰懸赤焰樓令牌,一位身著道袍。

至此,城樓之上初選的十二天驕就位。

他們看不到的炎宮城樓,同樣出現了十二人,其中還有一道是丘密虞丘采兒師父熟悉的,許臨安。

大先生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諸位,凡人的戰場雖然一直在打勝仗,但我們這邊是吃虧的。這一年來,死在我們這邊的八荒凡人過了百萬之數,用不了多久,對麵便有十二位受八荒眷顧之人下場。我本以為最先出戰的會是我們這些老家夥,萬萬沒想到,得你們先去了。”

道士也說了句:“大家都說說自己姓甚名誰,將來無論是輸是贏,起碼都要留個名姓的。”

鐘離沁這才收了劍,一轉身,周身寒風四散。

“山外山鐘離沁!”

緊接著,丘密上前一步:“桃花峰丘密。”

晴雨見狀,小聲嘀咕:“不知來處,晴雨。”

道衍走上前看了丘密一樣,呢喃道:“靈鷲峰棄徒,道衍。”

陳櫻桃走上前輕輕摻住鐘離沁的胳膊,沒敢抬頭:“芝蘭山陳櫻桃。”

虞丘采兒也走了幾步,可想來想去,呢喃一句:“渡龍山,虞丘采兒。”

鐘離沁猛的轉頭,眼神感激。

虞丘采兒笑了笑,以心聲言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渡龍山要有我一把交椅。”

穿粗布衣裳,背著一把算盤劍的青年站著沒動,撓了撓頭後,笑道:“紅塵劍宗,瞿文遠。”

後方讀書人轉頭看了一眼大先生,而後輕聲道:“二先生門下,陸允。”

背劍的青年道士一撩道袍,“龍虎峰張粟。”

另一位青年先對著蓋塵一抱拳,而後言道:“赤焰樓石斛。”

青年僧人也看了一眼武陵菩薩,而後輕聲道:“靈鷲峰不失。”

到了此時,那位一身黃袍的青年才笑盈盈說道:“龍背山,黃術。”

十二人,一半都是名聲在外的天之驕子,而不失與石斛還有張粟,則是名聲不顯。

報過家門之人,熟人之間才開始閒談。

鐘離沁擠出個笑臉揉了揉陳櫻桃的腦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必如此。”

丘密則是對張粟打了個稽首:“師兄,多年不見。”

張粟笑著擺手:“這不就見著了?”

結果此時,瞿文遠直愣愣走到鐘離沁麵前,竟然抱起拳頭,哭喪著臉說道:“弟妹,節哀啊!”

話音剛落,瞿文遠隻覺得一股子寒意湧來,他趕忙解釋:“彆彆彆,瀟瀟的義弟不就是我的弟弟,他的媳婦兒,不就是我弟妹?”

鐘離沁剛要開口,最後方的黃術卻冷不丁麵向天幕喊道:“這裡好幾個人想殺我,一半人跟他們關係很好,我看還是換個人吧?免得我沒死在對麵手裡,被自己人捅了刀子。”

大先生冷漠開口:“你們是這半邊天道所選,我們四個盯著,誰也沒法兒背後捅刀子。”

黃術咧嘴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他還是抬頭看了一眼天幕,心中冷笑不已。

“天道?扯呢?天道會選我這個外地人?還有前麵那個背算盤的,明顯過六十歲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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