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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紅塵_下載 第325章 也送你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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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陳默幾腳踩得龍背山下沉百丈,可不隻是壞了龍背山氣運,彆說龍背山封山十年,哪怕是封山百年,也養不回來。

重回龍背山,劉暮舟與鐘離沁走在前方,金無量跟左丘青魚跟在左右。

鐘離沁有些不明白,方纔在院子裡,劉暮舟貼了一張符籙在身上。原本他隻要不被人看見,無人能察覺到他的氣息,但此時貼上符籙可就與尋常煉氣士一樣。而且,劉暮舟顯露的,隻是二境修為。

但詢問之下,劉暮舟隻說到時候她就知道了。

而方纔金無量與左丘青竹說的事,鐘離沁久久平靜不下心思,於是以心聲問道:“耶律煥承聯係人的手段與胡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耶律煥承的白蕎山,與青崖山之流,都是那個藏頭露尾的家夥麾下?”

劉暮舟點了點頭,卻以心聲答複:“是這樣,不過……我想的是,耶律煥承出現在爛酒山,到底是那個人的安排,還是他自己想要去往爛酒山。”

正想著呢,山上幾道身影匆匆忙忙趕來。

劉暮舟抬頭望去,為首之人一身樸素青衫,雖然模樣看起來隻四十上下,但頭發已然花白。

其身後跟著三個年輕人,兩女一男。

劉暮舟微微眯眼,鐘離沁更是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人家帶著這幾個你的熟人。”

劉暮舟淡然道:“拿回我的東西,再投石問路,我就做這兩件事。”

而此時,李越善加快了步子,麵向劉暮舟,又走又笑:“劉公子遠道而來,也不提前與我打個招呼,未曾遠迎,實在是罪過啊!”

劉暮舟看都沒看李越善,徑直從其身邊走過,笑盈盈望向了巢燕。

“看起來幾年不見,長大了不少?”

被無視的李越善卻不敢有一絲不滿,即便尷尬,卻還是滿臉堆笑。

現如今的劉暮舟,可不是他想甩臉便可以甩臉的,他身邊可跟著三位金丹修士。

此時巢燕趕忙抱拳:“劉大哥一向可好?”

劉暮舟點了點頭:“還不錯。”

說著,他指向鐘離沁,笑問道:“記得她嗎?”

巢燕微笑道:“當年鐘離姐姐與劉大哥相救,恩重如山,燕兒怎敢忘?”

劉暮舟點了點頭,而後望向呂玥。沒等劉暮舟開口呢,呂玥趕忙行禮,“見過劉公子。”

劉暮舟聞言,笑著擺手:“呂仙子客氣,這座龍背山上,我能看順眼的人不多,呂仙子算一個。”

而此時,李代也重重抱拳:“當年救命之恩,李代時時謹記。”

少年搖身一變,也是個個頭兒不低的年輕人了。

劉暮舟點了點頭,“舉手之勞。”

由始至終,劉暮舟沒對任何人回禮。

而此時,李越善見劉暮舟與三個還算有交情的都打過招呼了,這才笑盈盈轉身,恭恭敬敬抱拳:“劉公子,鐘離姑娘,貴客登門,豈有站在山道上的道理?快快隨我登山,宴席早已備好,為幾位接風洗塵。”

劉暮舟一樂,轉頭看向李越善,笑問道:“看來十年封山真是修身養性,李山主這般彬彬有禮,我想找麻煩都不好意思了。”

李越善依舊滿臉堆笑,“公子說笑了。”

結果此時,劉暮舟轉頭望向後方二人,輕聲言道:“你們餓嗎?”

都是當宮主的人,哪裡不明白劉暮舟什麼意思?在聽到劉暮舟發問後,就連左秋青竹也沒私下那般玩笑神色,而是恭恭敬敬抱拳:“教主,上山前剛吃過的。”

劉暮舟點了點頭,又看向李越善,“飯就不吃了,燕兒,帶我去你的住處坐坐吧。”

巢燕聞言,卻先看了李越善一眼。

劉暮舟見狀,一邊取著水煙壺,一邊笑著說道:“去瞧瞧你的住處,還得看裡山主眼色?堂堂山主,不會這麼小氣吧?”

李越善趕忙開口:“都行,都行的。玥兒,你與師弟師妹帶著劉公子與鐘離姑娘先去你們的住處,好生招待,我去取些東西,很快就來。”

呂玥聞言,點了點頭:“是。”

李越善又對著劉暮舟一抱拳:“劉公子,我去取些東西,去去就來。”

劉暮舟點頭道:“李山主自便。”

李越善走後,呂玥與巢燕幾乎同時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幕看得鐘離沁直發笑,走上前問道:“拿你們出來當擋箭牌,這龍背山真有意思。”

呂玥苦澀一笑,“若非我們這層關係,二位恐怕不會如此和氣吧?”

劉暮舟笑了笑,隻是轉身拍了拍李代肩頭:“咱們不是沒打過交代,我不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主兒,彆這麼膽戰心驚的。”

劉暮舟並沒想著看李代記憶,可手掌放在李代肩頭的一瞬,劉暮舟便有些奇怪了。上次怎麼沒發現,這小子竟然半人半妖?

李代卻苦笑一聲:“隻希望劉公子……手下留情。”

劉暮舟也直截了當道:“那就看你爺爺打算怎麼做了,走吧,找個歇腳處去。”

不過料想他李越善也不至於這麼蠢,今日我劉暮舟登龍背山,沒有其他意思,單純就是來以勢壓人的。

不多一會兒,既然到了一處山峰側腰。

沿路而去時,許多龍背山弟子都在觀望。十幾年前有人斬黃術,他們都知道,但從沒人敢提起。可今日一見劉暮舟,他們越發的不理解了。

這分明就是個二境修士,有什麼本事能斬黃術啊?

直到進了院子,劉暮舟還能感覺到許多目光投往此處。

而金無量以心聲言道:“觀望之人有五位金丹,其中三人破境不久,先前我們打探之時他們還不在山上,看樣子是教主登山之後,纔跟著一起來的。”

此刻呂玥端著酒走來,劉暮舟也不客氣,拿起酒壺之後便問道:“觀望之人,都是龍背山修士?我看不乏有金丹氣息,難不成你們龍背山還有潛藏的金丹?”

劉暮舟聞言一樂,就是嘛!李越善沒點兒反製手段,倒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了。

劉暮舟看向左丘青竹二人,輕聲道:“無量、青竹,彆這麼拘謹,坐便是。”

金無量倒是沒什麼,左秋青竹卻微微蹙眉,心說你劉暮舟三十一歲而已,我比你大多少呢?你怎麼對我用這種長輩對晚輩的稱呼?不過金無量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便隻能板著臉坐去後邊兒的小板凳上。

此時劉暮舟才問呂玥:“我要是猜的不錯,你跟巢燕現如今在龍背山,也是身居要職吧?”

呂玥苦笑一聲,而後點頭道:“多年來都沒點兒存在感的龍脊峰,如今確實與從前不一樣了。我師父如今成了副山主,分管錢穀,算是手持龍背山財政大權。我跟燕兒自然水漲船高,至於李代……雖然你知道他的身份,但山中修士大多不知道。而且,因為他的母親,山主並不是多喜歡他。”

鐘離沁撇嘴道:“若是喜歡,當年也不會讓他被黃術當槍使了。”

此刻巢燕端過來一盤橘子,“劉大哥,鐘離姐姐,吃橘子,那個……消消火。”

劉暮舟一樂,“那記得帶皮吃。”

巢燕一愣,“啊?”

鐘離沁沒好氣道:“你就彆逗她們了,行了,跟你們沒關係。”

此刻左秋青竹往前湊了湊,嘀咕道:“教主,你這還怎麼找麻煩?”

劉暮舟聞言,心說你們兩個家夥連老子光屁股的事兒都知道,此事定然一清二楚,於是問道:“她們,你倆認識吧?”

左秋青竹點頭道:“你從北上開始到今古洞天見過的人,我們都看過。”

劉暮舟輕聲道:“當年若非呂玥傳話,我都不知道宋青麟正在遭難。巢燕又是路上親手救下的,你說我給誰使臉色啊?”

話鋒一轉,劉暮舟笑了笑:“不過啊,有人不想這麼風平浪靜的送走我,那我們就送些風雨吧。”

果然,金無量猛的皺起眉頭,沉聲道:“那幾個圍觀金丹,與李越善一起來了。”

鐘離沁聞言,嗤笑一聲:“他還想圍殺我們不成?瘋了吧?”

李代已經坐不住了,可他剛要起身,就被劉暮舟伸手按住肩膀:“說了此事與你無關,好好坐著。如果你要是覺得,我對你爺爺有所欺辱什麼的,即便心中憤恨,今日你也得忍著,待將來努力修行,找我尋仇。”

李代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我就是想勸勸他,不要與你為難。”

呂玥苦笑道:“師弟,他不會聽勸的。自從黃術進山以來,山主就變了,這是我師父說的。”

呂玥也知道,三番兩次沒能殺死黃術,劉暮舟一直憋著一口氣。但她不想勸阻。

這些年來,黃術先是利用李代從鏡花福地奪取了什麼東西,而後杜湘兒回鄉耀武揚威,呂玥覺得換成她自己的話,對這座龍背山的感官也是壞到了極點。

況且眼瞅著劉暮舟不是當初那麼好惹的了,又將自己與燕兒這些與劉暮舟有些交情的人推出來。

在呂玥眼中,這座龍背山現在……簡直是爛透了。

所以,呂玥不想勸。

而此時,門外數道身影在李越善的帶領之下,走進了院子。

劉暮舟轉頭望去,卻見李越善雙手捧著一道青玉令牌,低著頭彎下腰,沉聲道:“當年之時,是龍背山有獵寶之心,而宋家有讓後輩修仙之意,故而當時收下令牌,完全是一樁交易。越善不知這令牌乃是教主之物,請劉教主恕罪!”

劉暮舟眯著眼笑盈盈的吸了一口煙,稱呼變了。

其餘龍背山修士,齊齊躬身,“請截天教主恕罪!”

到此時,跟來在後方的幾位金丹修士已然麵麵相覷,周遭圍觀之人瞬間嘩然。

“截天教主?當日顯現畫麵,城頭之上持劍紅衣便是劉暮舟?”

“是啊!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劉暮舟的佩劍也是木劍,與那日城頭之人的劍,一模一樣!”

也是此時,李越善又沉聲言道:“當年孽徒欺辱宋青麟,教主當街殺了他三次了,陳先生更是出麵打斷龍背山氣運,而後又勒令我封山十年。該受的懲罰,我們都受過了,還往教主……高抬貴手啊!”

一句高抬貴手之後,李越善竟是朝前一步,猛的跪下。

山中那些龍背山弟子一下子炸了,“欺人太甚!當年之事我們已經付出代價了,他劉暮舟怎可如此欺辱山主?難怪傳說截天教是魔教!”

後邊兒幾位金丹散修之中,有兩人對視一眼,而後齊身上前,對著劉暮舟抱拳道:“劉教主,當年之時,天下皆知。龍背山受了該受的懲罰,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

另一人更是連抱拳都懶得,隻說道:“勞什子截天教,魔教出身,我看你劉暮舟前些年的俠名,恐怕來的虛無。”

五位金丹,四男一女,估計都是藏在各處山頭兒潛心修煉的散修,天道歸一之後終於破境,又被這李越善喊來一敘。

不過,能到金丹,哪個不是人精?後邊兩男一女明顯不願摻和此事,站在門外都不進來。

見劉暮舟始終不言語,巢燕皺著臉望向呂玥,以心聲言道:“山主跟師父……他們這是做什麼?”

呂玥眼中滿是失望:“要挾唄!”

反觀劉暮舟,此刻一邊抽著水煙,一邊接過鐘離沁遞來的橘子,就靜靜望著李越善。

看了片刻後,他忍不住一樂,微微抬手而已,金無量當即起身,大步走去拿回了令牌。

此刻李越善才抬起頭,卻還是沒站起來。

又吸一口氣,劉暮舟終於開口,煙霧與聲音一齊。

“要說你不整些幺蛾子,我還真不好意思跟你扯這個淡。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截天教主來的稀裡糊塗,截天教根基不穩?然後你帶幾個金丹散修過來,因為有些事尚不能讓世人得知,所以你在這裡跪著叫苦連連,而我為了不背一個截天教仗勢欺人的名聲,此事便就此翻篇兒了?”

李越善麵色微變,而後急忙開口:“教主多慮了,我絕無此意。”

劉暮舟忍不住一樂,然後起身環視周遭山峰,“李越善,你龍背山弟子見你今日跪在我麵前,恐怕恨透我了吧?你在他們心中種下一枚仇恨的種子,然後靜待種子生根發芽,將來這些人不說全部,起碼有一半是仇視我截天教的,對嗎?”

緊接著,劉暮舟猛的起身,邁步走向李越善。

每次落腳都有山河之中,整座龍背山皆會一顫。

劉暮舟低頭望向李越善,搖頭道:“要惡心人是吧?你可真是多此一舉,自找麻煩!”

說罷,劉暮舟在人群之中巡視了一番,很快就瞅準了一位老者。老人模樣普通,在這龍背山眾人之人,卻顯得格格不入。

於是劉暮舟一眼便認出,這便是龍脊峰主了。

劉暮舟以心聲言道:“前輩覺得因我而得的錢穀大權,能握在手中多久?一旦龍背山另有靠山,呂玥巢燕的結局,將會如何?”

此話一出,老人雙目微動,急忙答複:“還請劉教主,搭救我兩個弟子,將她們帶離此地!”

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呢喃道:“李山主,這些無謂算計,我懶得理會,但作為懲罰,呂玥跟巢燕我要帶走,你可有意見?”

還能有意見,這李越善恐怕心中都笑出聲了。

不過麵子上,還是要裝一裝的。

“劉教主,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當山主的錯,還往莫要遷怒於我宗門弟子啊!”

劉暮舟聞言一樂,乾脆彎下腰一邊攙扶李越善,一邊以心聲言道:“這就有點兒假了,說好了今日不過是逢場作戲,若非前輩提前告知我杜湘兒南下害我,我豈能生還?還做這截天教主?前輩放心好了,呂玥巢燕,我自會好生照顧,隻可惜我現在還不能與元嬰抗衡,不過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自會幫前輩擺脫控製!多得不說了,我此前修為儘失,如今境界低微,怕心聲遭人聽去了。”

可接觸到李越善之時,不知為何,劉暮舟總覺他血脈之中似乎與自己曾經見過的某人極其相似,這人還不是李代!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想要試著看起記憶,卻發覺其身上被種下許多禁製,根本無法窺視。

被攙扶到一半的李越善麵色大變,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劉暮舟。

而鐘離沁則是搖了搖頭,心說你跟這家夥比心臟?怕是挑錯人了。

二境修士,雖然竭儘全力控製心聲了,但周圍金丹可不少。那五位來充場麵的,可個個兒聽得清楚。

原本還為李越善出頭兒的二人此刻臉上那叫一個變顏變色。

大爺的!老子跑來幫你站台,你拿老子當猴兒耍?

兩人看了李越善一眼,當即冷哼了一聲,而後沉聲道:“李山主,真是讓我開眼界了!告辭!”

五位金丹各自甩了臉子,先後離去。

而此時,李越善深吸了一口氣,以心聲問道:“劉教主這點兒計策,也就能哄一鬨這幾個豬腦子了吧?”

劉暮舟一樂:“走著瞧?”

李越善點了點頭:“走著瞧。”

劉暮舟轉頭望向巢燕跟呂玥,“二位,隨我走吧。”

呂玥二話不說,跟上就走。可是巢燕卻看向了李代,然後訥訥望向劉暮舟,壓低聲音問道:“能不能……能不能也帶著師弟?”

劉暮舟淡然答複:“他恐怕不願意去吧?”

果然,李代深吸了一口氣,衝著巢燕笑著抱拳:“師姐,我不願意去。”

呂玥回身拉住巢燕,沉聲道:“走。”

可說那句走的時候,呂玥忍不住望向人群中的老者,眼眶重重有晶瑩泛起。

幾息之後,眾人就這麼離開了。

左丘青竹與金無量對視了一眼,兩人腳下各自有數道符籙鑽入地下。尋常金丹定是看不出來的,但若有元嬰遠觀,這點兒小動作,可瞞不過去。

而此時,鐘離沁問了句:“他似乎一開始就打算將呂玥跟巢燕推出來?”

呂玥聞言,深吸一口氣,呢喃道:“這位山主,從來信不過我跟燕兒,因為我們的師父好多年前便深受排擠。就算劉公子不主動提出來,他也會故意說要把我跟燕兒送到渡龍山當做質子的。”

頓了頓,呂玥一邊祭出飛舟,一邊沉聲問道:“可我沒明白,他這明明就是要敗壞你們的名聲,就由著他來嗎?”

劉暮舟聞言一樂,先灌了一口酒,而後言道:“青竹,你給解釋解釋?”

左丘青竹這才言道:“黃術不知所蹤,當年之事怎麼說龍背山都受到懲罰了,而且黃術也曾為青天而戰,這趟來本就沒打算將龍背山要怎麼樣,隻是拿回令牌而已。而且……截天教重新出現在人世間,名聲的確很重要。”

巢燕不解道:“既然名聲很重要,還由著他敗壞?”

左丘青竹歎道:“先前教主那個小小計策,主要是讓那五個散修知道我們截天教在跟李越善做戲,他們跑來站台的,反倒是被李越善利用,這樣一來,龍背山外的人口中,我們名聲不會差。至於龍背山修士,愛咋想咋想,無所謂的。就算我們表現的彬彬有禮,李越善隻要一跪,龍背山修士還不是會覺得我們仗勢欺人?”

金無量笑著接過話茬兒:“很多事是做給人看的,我們今日登山,暗中窺視的人會少?他想惡心人,那就走著瞧,看最後倒胃口的是誰。”

巢燕搖頭道:“沒明白。”

而此時,呂玥歎道:“其實……若是能藏在龍背山,待夜裡偷偷出去,暗中窺視之人心中自會藏下懷疑種子。人心,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難以修複了,就像……就像我們龍脊峰跟整座龍背山一樣。”

劉暮舟咧嘴一笑,“你猜的還真不錯。”

鐘離沁猛的轉頭看向劉暮舟,然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沉聲道:“怪不得你要貼上那道能讓人感受到你氣息的符籙!”

而呂玥,最後看了一眼龍背山,然後對巢燕說道:“燕兒,跪下,咱們……送師父。”

巢燕聞言,眉頭一皺:“師姐,你……什麼意思?”

劉暮舟也轉頭望去,神色疑惑。

此刻金無量呢喃了一句:“那位龍脊峰主,早就油儘燈枯了,吊著一條命,恐怕就是在等教主來。”

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也朝著龍背山方向一抱拳。

待呂玥巢燕起身之後,劉暮舟才問了句:“李代的娘是妖?”

巢燕一臉震驚,但呂玥卻相對從容,搖頭道:“李代的爹是妖,他其實是山主的外孫。”

……

很快,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李越善孤身一人在山巔大殿之中,他這麼坐了許久許久,想的無非是劉暮舟那句走著瞧,可到底如何走著瞧?

這麼多年來,對於劉暮舟的打探,龍背山從未停過。故而他說走著瞧,就絕不會無動於衷的。

可想了半夜,他還是沒想到。

不過,眼下這關算是過去了,無論如何短時間內,他劉暮舟沒法兒對龍背山出手。

李越善忍不住呢喃:“仁義道德終害人啊!但凡心狠一些,他劉暮舟都是個極其可怕的人。”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憑空出現在了李越善身後。

“是嗎?我是不是得多謝誇獎啊?”

李越善猛的轉頭,大驚失色:“你怎會一絲氣息都沒有?”

他驚訝在於,劉暮舟明明就在身後,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法察覺到劉暮舟的氣息。

劉暮舟笑了笑,一句話都沒說,揮手穿上黑色鬥篷,大步朝著殿外走去而已。

此時此刻,李越善哪裡還想不通那所謂的走著瞧是什麼了!

李越善眉頭一皺,“孤身來此,你就不怕我將你斃了?”

劉暮舟淡然道:“你大可試試是你出手快,還是鐘離沁出劍快。”

在劉暮舟走出大殿的一瞬,數十萬裡之外,某個種花老者微微眯眼:“好小子!看來,還真不能放任你不管了。”

劉暮舟就這麼穿著鬥篷,趁著夜幕悄無聲息的走下了龍背山。

除非有人看到他,否則沒人能察覺到他的氣息。

而那李越善,在劉暮舟下山之後,再次以神識犁地一般將整座山頭尋了一遍,之後才點著了一炷香。

香煙之中,一道老邁身影顯現,沒等李越善開口呢,老人率先言道:“我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說你蠢呢?”

李越善撲通一聲便跪下:“我絕無背叛父親之心!”

老人無奈道:“若非當年你哥哥在山外山死在了虞丘寒劍下,我是真想斃了你啊!豬腦子?你我父子豈會中他離間之計?他不過是想看看你慌亂之時會與誰聯係而已!我沒感受到有人窺視,恐怕人家已經看到你點香之舉了,接下來他要是在彆處看到這個,如果那地方還是青崖山或真罡山,他們一定猜得到我。”

李越善聞言,趕忙言道:“那……那我立刻毀了龍背山,免得他循著蛛絲馬跡尋到父親!”

但老人隻淡淡然言道:“不必,養熟黃術不易,況且知道是我,他又能知道我是誰?我是個死人。”

正此時,外界有人慌亂大喊:“山主!不好了,錢穀失竊了!”

老人歎道:“罷了,就當送他些錢財吧。”

李越善著急忙慌趕去錢穀寶庫,可寶庫早被洗劫一空。

龍脊峰主盤坐石壁之下,已然斷了氣息,神色安詳。

他身前桌上留著一張紙,紙上放著一朵紅花。

“也送你一朵小紅花。”

李越善麵色大變:“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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