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紅塵_下載 第328章 重開日(中)
“呂遊那孩子還不錯,短短幾年,已經靈台三變了,再努努力就可以到黃庭了。渡龍山上,我還是想著劍修多一些的好。”
聽見劉暮舟這話,鐘離鳳台笑著答複:“算是趁上這場天道複合的大勢了,運氣還不錯。事實上這些孩子都很不錯,像蘇夢湫跟唐煙,比之我們當年修行,都不知道快到哪裡去了。”
劉暮舟聞言,笑著點頭:“是啊,當年我們三十歲上下能到凝神的,便是天之驕子了。現如今這些孩子,二十歲前後距離凝神,都隻差臨門一腳了。”
鐘離鳳台點頭道:“確實,你看我、虞丘采兒、包括李卞這些都已經是觀景修士,現如今山中,不算那些孩子,修為最低的都在凝神了。換成兩天分離之前,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劉暮舟點了點頭,吸了一口煙後,問道:“我想讓你到懸劍司,擔任上掌劍。當然了,現在就是個光膀兒,將來收徒也好,還是到處騙人也罷,是你自己的事情。”
鐘離鳳台點頭道:“聽說了,懸劍司執掌教律嘛!”
劉暮舟一歎:“我想給你們每個人都有很高的職位,但……不好辦啊!按我的想法,這些年李卞、你,還有施童馮橙最累,但最後給不到你們一個足夠高的位置,我這……”
劉暮舟什麼脾氣,這些年來大家都有所瞭解。他不是不會惺惺作態,他隻是懶得。要說玩弄人心,劉暮舟也不是不會,但他更願意待人以誠。
所以鐘離鳳台知道自己聽到的,都是劉暮舟的真心話。
所以鐘離鳳台頓了頓步子,而後沉聲言道:“現在該稱呼你為教主了,我想在我之前到渡龍山的人,都不是衝著多高的職位而來的。說句不好聽的,雖然你儘力給了我們很不錯的待遇,但相同修為放在其他山頭兒,隻會過得比渡龍山更好。我說這個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告訴教主,山門一旦成型,重要的是能走下去。大家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是清楚的,起碼我是不會在意什麼職位,我想其他人也不會太過在意。”
頓了頓,鐘離鳳台又道:“說句實話,像我,不適合做決策,隻適合執行。即便是李卞,這兩年做事兒時常都是去找蘇夢湫,讓那丫頭幫忙拿主意的。至於施童馮橙,他們其實根本不適合去做探子。”
劉暮舟點頭道:“是啊,當年在武靈福地,他們得了什麼我是清楚的,他們更適合去守山,而不是去外界打探什麼。所以我想讓他們在劉末山門下,劉末山很快就可以是陣道大宗師,他們兩個人,將來作為壓陣之人。”
正說著呢,鐘離鳳台笑著望向前方,輕聲道:“他們來了,你自個兒聊吧。”
說著就要走,但劉暮舟伸手按住鐘離鳳台的肩膀,而後深吸一口氣,沉聲言道:“鳳台,我不是那種讓門人隻重山門利益而罔顧親情的人。但有些事我隻是猜測,暫時不能告訴你。我一直覺得,有些事擺在明麵上,比藏著掖著要好,最起碼我們互相要坦蕩不是?所以一旦有了眉目,我不會瞞著你,到時候你如何選擇,由你。”
鐘離鳳台皺眉道:“你怎麼神神叨叨的?要說就說清楚,不說就等你自己清楚了再說清楚。我又不是個孩子,你不必這麼小心翼翼的。”
劉暮舟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曉得了。”
往前走了不長一段兒,施童馮橙已經笑盈盈抱拳了。
劉暮舟擺了擺手,“坐吧,正要去找你們。”
施童與馮橙對視一眼後,微笑道:“你先彆說,我來說。”
劉暮舟點了點頭,轉身坐在樹藤編織的長椅上。
施童這才說道:“我們聽說了,因為如何安排我們,你犯難是吧?所以我們今日來,是跟你求個輕鬆職位的。現在人手沒有那麼缺了,我們是真不適合出去打探訊息,讓我們守門吧。”
馮橙也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啊,你為難前也先問問我們呀,不然不是白為難了?”
劉暮舟深吸一口氣,呢喃道:“其實方纔想好了,你們日後跟著劉末山,他布設護山大陣,你二人壓陣。”
施童眼前一亮,“對口啊!若是依照我二人所修布陣,我們兩個在大陣之中,能當元嬰用。”
劉暮舟笑道:“那這事兒就決定了,不論大家在什麼職位,都另有供奉位,供奉共九等,具體如何劃分,議事時會詳細說。我找你們,其實還有彆的事情。”
說著,劉暮舟灌了一口酒。
“覆滅金水園的凶手,是炎宮弟子。”
此話一出,施童馮橙二人立刻皺起眉頭,“炎……”
劉暮舟是教主了,炎宮弟子也是屬下之人,那金水園之仇,到底報是不報?
馮橙沉默了許久,而後苦笑一聲:“放心,我們……以大局為重。”
劉暮舟聞言,一下子來了氣:“這是什麼話?大局是什麼?以大局為重不是這樣的。”
二人皆抬頭看來,而劉暮舟深吸一口氣,而後沉聲道:“但還是要說一句對不住,斬儘殺絕我做不到。隻不過,當年參與圍攻金水園的,一個都活不了。等夢湫煉化炎宮之後,我會立刻清算。即便不為你們報仇,截天教也容不下為求一物而殺人滅口的弟子。”
頓了頓,劉暮舟起身朝著二人重重抱拳:“抱歉。”
但施童一步上前,使勁兒壓下了劉暮舟的手臂。
“這麼多年在渡龍山,知道我們學到了什麼嗎?”
劉暮舟抬起頭,有些疑惑。
馮橙一笑:“學到了自己心中有一桿秤,就算凶手不是教眾,我們……也不會像他們一樣,滅人滿門。不是我們寬宏大量,是我們不能學他們,否則……我們與他們,有什麼區彆?”
此刻施童又道:“你自己或許沒發現,多年來,許多人是因為你的所作所為纔有所改變的。”
這點劉暮舟確實沒發現。
而馮橙說了句:“登山路上,你越爬越高,卻還會在意曾經山腳下的同行者。在這個世道,沒幾個人能做到你這般的。”
劉暮舟一樂,“多謝誇獎了。”
施童往前看了一眼,微笑道:“等你的人多著呢,教主,動身吧。”
兩人齊齊抱拳,送教主前行。
前方路上,李卞雙手攏袖,笑盈盈望著走來的劉暮舟。
劉暮舟拍了拍他肩膀,呢喃道:“你呢,覺得自己更適合做什麼?”
李卞一樂,“我啊?反正管錢的事兒我做不了,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傳話,如果可以,我還是跟著青瑤姑娘吧。”
劉暮舟點了點頭:“我也這麼想的,你歸大護法門下,幫她忙。”
李卞點頭道:“像我這種沒有一技之長的,最難安排。其實我最想做的,反倒是當個教書匠。”
劉暮舟眼前一亮,“教書……我要是弄一座類似於書院卻不止教讀書的地方,你兼個祭酒如何?”
李卞聞言,眨眼道:“那感情好啊!如果截天教有自己的書院,會是好事。山中修士各有所長,當然了,如果大家願意,是可以將所學傳授於學子的。”
劉暮舟想到的,其實是觀天院!畢竟李乘風是當過大祭酒的。
靈溪所留玉簡之中記錄,那觀天院沒有門戶之彆,與當年仙門將功法神通藏著掖著不同,隻要有人願意學,觀天院就願意教!
說著,劉暮舟一轉頭,當即瞧見卸春江以南大片平地。
於是他說道:“此事作為幾日後的議點,議定之後,再由錢穀接洽玄風與神水國。”
李卞點了點頭:“好,我就到這兒了,還有人等著呢。”
劉暮舟繼續朝前走去,等在路上的,是黃芽兒與劉末山。
“二位,多年不見了。”
劉末山笑著抱拳:“公子,我們手下扶龍之人的名冊,都已經轉交大掌櫃。”
黃芽兒也說道:“終於不用四處奔波了。”
三人並肩,走了一會兒,劉暮舟便說道:“二位要各開一峰傳授手藝,左護法也得著手籌建護山大陣了。”
劉末山點頭道:“所需要的東西,我會自行與錢穀討要。來找你是想問問,我們兩個護法不再分管扶龍之人了,那具體乾什麼?”
黃芽兒也說道:“我們閒不住。”
劉暮舟一樂,“你們閒不下來的,青瑤那邊會有很多事,你們得幫忙分擔。之後南邊會起一座觀天院,你們也要擔任祭酒去授課。更重要的是,護法嘛,得坐鎮山門。我現在想的是,丹、符、器、陣各開一峰。你二人之外,葉仙城、連庸,也要開一峰。”
黃芽兒歎道:“上哪兒收弟子去?”
劉暮舟無奈道:“不是說了要建造一座觀天院麼?到時候去教學生,看中的帶走便是了。”
黃芽兒哦了一聲:“那還差不多。”
頓了頓,黃芽兒又道:“事實上……我覺得我做截天教護法,有點不夠格。”
劉暮舟擺了擺手,“起碼眼下得給我頂起來,你倆就彆給我撂挑子了。”
黃芽兒歎道:“那我沒啥了。”
劉末山也說道:“我也沒什麼了。”
片刻之後,劉暮舟找到了酒坊外的葉仙城。
一會兒功夫,這家夥便醉醺醺了。
劉暮舟灌下一口酒,輕聲道:“你單獨開一峰,峰主與四宮之主職位相同,但你的座次可能會靠後些。”
葉仙城聞言,笑著說道:“你知道我不在意這些的,從一開始,我想做的,便是他想要的,給截天教遺民一個容身之處。現在,我做到了。”
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呢喃道:“香芸的酒坊、香藤的工坊,還有渡龍客棧,還都是你做主。你是天工一脈,將來山中動土,都得你來做。”
葉仙城點頭道:“好。”
片刻後,劉暮舟又道:“你的故事,我多少有些瞭解了,老這麼躲著不是個事兒吧?你那混賬弟子若因為他喜歡的姑娘不喜歡他,便如此對待師父,那我去教他做人。”
葉仙城趕忙擺手:“彆,千萬彆!我,還是自己來吧。”
劉暮舟便沒接著說這個,而是言道:“除卻大護法與大掌劍外,十二把椅子不夠。兩側六把椅子之後要添椅子,第一次議事,除了幾個年輕人外都得參與。你得抓緊給我建一座祖師殿,容得下很多人落座的祖師殿。將來大事在風滿樓,參與者就隻是各部領頭之人。決定好的事情,總要在大殿之中廣而告之的。”
葉仙城並未反駁,隻是言道:“選址。”
當年張青源給西山五峰一穀都起了名字,風滿樓以西架在南坡絕壁之上的石台,起名養劍台。
於是劉暮舟言道:“就在養劍台吧。”
葉仙城聞言,點頭道:“元白一直住在懸泉穀,那邊就讓他住,但風滿樓所在的山頭兒、還有懸泉穀北的山峰,尚未起名。”
劉暮舟笑道:“風滿樓所在之地,也是青瑤住處,自古就叫渡龍山,不必改名了。懸泉穀中的潭水,是北邊山峰幾條溪流彙聚而成的,我記得原本那座山便叫做溪雲峰,也不必改名了。”
葉仙城笑道:“溪雲峰,我要了。”
劉暮舟點頭道:“可以,至於東山六峰,山雨亭所在之地,一入秋便滿山楓紅,便叫它黃葉峰,既然酒坊與許多住所都在這裡,便不設峰主。我住的那座南山,就叫竹影峰吧。還有四座山峰,連庸、兩位護法各占一峰。西頭兒的射月峰給金無量暫住,竹影峰東側的那座山峰,給左秋青竹暫住。名字,他們自個兒取吧。至於其餘人,暫時都在黃葉峰建造宅院,將來卸春江以南再搬來幾座山峰,也就不愁人住了。”
頓了頓,劉暮舟又道:“黃葉峰的住所不需要議定,你這幾日就可以動工。但問問大家,想要建成什麼模樣最好。我得去找紅拂前輩聊聊,你先忙吧。”
此刻紅拂,就在山雨亭中。
雨停不過兩個時辰,此刻天色卻又暗了下來。
劉暮舟走進山雨亭,輕聲言道:“前輩,顧朝夕長大之前,大掌劍的位置,還是得你坐的。也就十餘年,前輩千萬不要推脫。”
紅拂轉過頭,微微一笑:“你都找來了,我還怎麼推脫?”
劉暮舟苦笑道:“難為前輩了。”
紅拂搖頭道:“不為難,我隻是怕我這身份,壞你名聲。”
劉暮舟趕忙擺手,“前輩想到哪裡去了,外人如何說,我們不必理會。要是說得太難聽,咱們就去教他們好好說話。”
紅拂一樂,“倒是比之前霸氣了許多,放心吧,我雖多年不出世了,好賴也是劍修,既然眼下需要我,我自然會幫你的忙。”
但話鋒一轉,紅拂又道:“可關鍵在於,你自己的修為境界。”
劉暮舟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儘量在三年內結丹。”
紅拂點頭道:“這還差不多,行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是覺得重建截天教,不管要先做什麼,起碼一個從前截天教的框架要在,否則空有一個名頭,將來會更難走。”
除了青瑤跟鐘離沁,也就紅拂算是真正瞭解劉暮舟的本意了。
於是劉暮舟歎道:“畢竟截天教有個魔教名聲,我出現在積雷原,已經宣告世間,截天教又出現了。那麼暗中使絆子的人,絕不會少。眼下當然沒人敢出來觸這個眉頭,但將來我們要做些什麼的時候,障礙會很多。正因如此,哪怕大家都隻是冠個名頭,哪怕暫時都是光膀兒,這個框架必須要有。否則一旦被人設計,萬一哪裡摔一跤,該是誰出麵去平事都不知道,那世人隻會覺得勞什子截天教,烏合之眾罷了。”
紅拂呢喃道:“萬事開頭難,隻要走了第一步,其實就都不難了。”
說著,紅拂笑道:“看樣子有人找你。”
紅拂邁步離去,找來的,其實是左丘青竹跟金無量。
女子看著劉暮舟,咋舌道:“這才一天,就愁成這樣了?”
劉暮舟無奈道:“沒法子,有些事彆人能幫,現在這種事,隻能我拿主意。對了,我住的那座竹影峰以東的山峰,青竹日後暫住,名字自己取。金無量的兌宮暫時放在西頭兒的射月峰,你們兩個,暫時委屈委屈吧。”
金無量聞言,搖頭道:“倒是不委屈,像你說的光膀兒,其實也沒什麼。事實上我們各自的故鄉,還是有些下屬的,隻是暫時回不去而已。來是想跟教主說一聲,行宮本就類似於分教,你把我們放在渡龍山,其實沒啥用,我們也做不了什麼。”
左丘青竹點頭道:“我們的意思是,既然有四洲之地,我乾脆去往八荒,金無量去靈洲。”
劉暮舟聞言,先擺了擺手,“暫時不行,你們先儘力恢複修為,待重回八境,到時候帶著人走。重開截天教後,我還要去幾個山頭兒走走,到時候你們之中得有人跟著。要是能收下那些地方,就先交給你們打理了。”
左丘青竹笑道:“其實當領頭兒的這種事,我們比你在行。怕的不是乾不成事兒,而是決斷不了。既然教主能拿定主意,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金無量眨了眨眼,“你看我作甚?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劉暮舟擺手道:“那你們就忙去,我還得找幾個人聊聊呢。”
左丘青竹回頭看了一眼,“我看不用,都找你來了。”
來者青年模樣,一頭白發,背著重劍。
劉暮舟指著白發劍客,輕聲道:“介紹一下,那是元白,萬年前先教主李乘風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去了黃天,認識了一位名為暖竹的前輩,現如今你們所學的符籙、陣法、丹道,大多是李乘風自暖竹前輩手中所得。元白的前主人,便是暖竹。”
左丘青竹眨了眨眼,趕忙抱拳:“前輩啊!”
金無量也笑著抱拳:“見過元白前輩。”
被二人這麼一搞,元白一下子不知所措,看向劉暮舟的眼神都像是在求救。
劉暮舟一樂,擺手道:“行了,先去瞧瞧你們落腳地吧,元白內向,不禁你們逗。”
金無量二人笑著離去,元白這才長舒一口氣,進來坐在劉暮舟對麵,輕聲道:“我倒也不是太內向。”
劉暮舟神色古怪:“話能說利索了?”
元白點頭道:“夭夭常來找我,久而久之就利索了。主人,一向可好?”
劉暮舟仔細打量了元白一番,這家夥現在一副二十七八的青年模樣,身形依舊高大,趕得上獨孤八寶了。隻是滿頭白發看起來,有些顯老。
元白疑惑道:“主人?”
劉暮舟這纔回神:“還行,就是覺得將你帶回來,沒怎麼照顧你,有些內疚。”
元白撓了撓頭,“按夭夭的話說,主人太生分了。我來是想問問主人,我能幫主人做些什麼?我現在,也到了觀景巔峰,其實隨時可以結丹,但我怕扛不住雷劫。”
妖修破境,是有天道雷劫的。
劉暮舟點了點頭,隨口言道:“那你現在破境吧。”
元白哦了一聲,邁步走出亭子,立刻盤膝而坐。
劉暮舟見狀,樂得合不攏嘴,“不是怕嗎?”
元白隻笑嗬嗬說道:“主人都說了,我還怕什麼?”
劉暮舟一樂,“那也彆在這裡呀!回你的懸泉穀破境,雷劫不必理會。”
元白十分聽話,說了一聲好,轉身就走了。
而元白前腳剛走,連庸便來了。
中年人望著元白離去身影,神色凝重:“教主,妖脩金丹雷劫非同小可,是不是太兒戲了?”
劉暮舟搖頭道:“沒事的,先聊你的。葉仙城建議讓你擔任大掌劍,我想來想去,你還是先擔任上掌劍,另挑一峰當做丹山吧。入夏城你是回不去了,趙典要遷都入夏城。”
連庸抖了抖袖子坐下,“來了,就沒打算回去。我府中一些記名弟子也都放了,教主現在要趕我走,我恐怕隻能要飯度日。”
劉暮舟看著連庸,沉默片刻後,問道:“我知道你很快就能破境,但還是否了葉仙城提議,曉得為什麼不?”
連庸搖頭:“不知道,但職位之事,我真不在意。”
劉暮舟卻道:“因為我確實不瞭解你,所以不敢把你放在那個位置上。”
連庸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多謝教主坦誠,慢慢你會瞭解我的。”
劉暮舟笑道:“是直白了些,莫要介意。不過我還有一事想問,嶽不山的下落,你知道嗎?”
連庸聞言,輕聲答複:“三年前他結丹後找了我一次,討論了一番丹道感悟,之後便再沒見過了。”
劉暮舟點了點頭,“曉得了。”
正此時,懸泉穀上空天幕,突然之間陰雲密佈,雷聲轟鳴。
連庸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望向劉暮舟。
但劉暮舟隻抬頭看了一眼,而後冷漠開口:“散了。”
那雷雲就好像懼怕劉暮舟一眼,隻一聲散了,甚至連延綿許久的陰雲也立刻散儘。
見連庸目瞪口呆,劉暮舟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我的雷霆,是它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