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間長生 第2章 桃夭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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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初辟韻悠長，

青槐巷裡童趣揚。

靈蛙奇石藏玄奧，

且待後來細品章。

晨霧散儘，攬仙鎮東邊的青槐巷便熱鬨起來。

墨塵揣著半塊殘玉，踮腳趴在牆頭，看著胡通裡奔跑嬉鬨的小夥伴。六歲的鬆鼠精阿鬆正躥上老槐樹的枝丫，蓬鬆大尾巴掃落一串白花；趙如意攥著根柳枝當馬鞭，追得三隻蛤蟆記地亂跳；最胖的王五撅著屁股扒拉牆根，挖出個裝蟋蟀的泥罐子。

\"墨塵！你躲樹上頭要變桃子啦！\"蕭伊銀鈴般的嗓音刺破晨光。紮著雙丫髻的小丫頭穿著藕荷色羅裙，發間彆著朵粉嘟嘟的桃花。她攥著半塊麥芽糖，歪頭時劉海掃過汗津津的鼻尖。

墨塵正要回嘴，倏地瞥見蕭伊腕間一抹妖氣流轉。昨日古鏡映出的紅繩竟在記憶裡愈發清晰，恍惚間竟與蕭伊腰間那條褪色的絲絛重合。他猛地晃了晃腦袋，卻見蕭伊已踮腳抽走樹杈上的風箏。

\"這是王二麻子家新糊的'哪吒鬨海'！\"女孩得意地揚起手中靛青色紙鳶，\"趁那呆子還在後山挖蚯蚓，咱們先\"

話音未落，胡通口突然衝進來個渾身泥巴的熊孩子，趙如意的大嗓門跟著炸響：\"如意兒快看！那青蛙在學人走路！\"

眾人鬨笑著圍上去，那灰不溜秋的小東西確實挺著胸脯一蹦三寸高，鼓囊囊的腮幫子一張一合竟像在說話。墨塵伸手要捉，青蛙突然\"呱呱\"兩聲竄進麥秸堆，拱得半截尾巴露出來晃啊晃。

\"是五福臨門蛙！\"黃仨兒扒著牆根喊，\"我娘說看見這種青蛙的人，下個月肯定能吃到紅雞蛋！\"他記臉泥點子，褲腳還掛著幾片菜葉子。

墨塵剛要反駁，忽聽頭頂傳來簌簌響動。抬頭望去，王五居然把蟋蟀罐子掛在了槐樹枝上，罐子裡傳出此起彼伏的\"蛐蛐蛐\"。蕭伊笑得前仰後合，麥芽糖\"啪嗒\"掉在地上，沾著幾點雞屎。

\"晦氣！\"她剛要跺腳，遠處傳來更夫悠長的梆子聲。墨塵突然想起什麼：\"卯時三刻了！再不回去要被爹孃唸叨！\"五六個小腦袋頓時蔫了，作鳥獸散各自逃竄。

暮色初臨時，墨塵窩在自家後院翻來覆去。桃樹枝椏把月光篩成碎銀，他摸著衣襟裡的殘玉，忽聽牆頭傳來輕巧的響動。抬頭看去，墨色夜幕裡兩點星光忽明忽暗。

\"蕭伊？\"墨塵低喊。女孩倒也不怕生，利落地翻進院子，懷裡竟抱著那株開花的桃樹。

\"給你看個好東西！\"蕭伊神秘兮兮地把桃樹往石桌上放。奇怪的是，原本蔫頭耷腦的桃枝在這兒竟然精神抖擻，七色花苞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熒光。

墨塵湊近細看，忽覺掌心微癢。低頭一看，竟是早上那個五福臨門蛙趴在指尖，鼓著腮幫子發出清亮的鳴叫。更詭異的是，那蛙鳴聲竟帶著某種韻律，與古墓裡殘玉發出的嗡鳴隱隱相合。

\"它中病毒了不成？\"蕭伊湊近嗅了嗅，\"我剛從村東頭的老槐樹下抓的，那樹今早突然長出七片新葉子，每片葉子上都刻著符咒\"

兩人正嘀咕，遠處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蕭伊慌忙把青蛙塞進程墨塵懷裡，縱身躍上牆頭。墨塵低頭，隻見那隻\"五福臨門蛙\"在他掌心化作一枚泛著青光的小石頭，石頭表麵隱約可見陰陽魚的紋路。

\"明兒個老地方見！\"蕭伊的聲音混著樹葉沙沙作響。墨塵剛要迴應，就聽見父親中氣十足的呼喚：\"墨塵！還不快去睡覺？明天還要去後山采藥！\"

第二天日上三竿，墨塵頂著黑眼圈偷溜出家門。後山的野薔薇開得正豔，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他剛找到那棵見證過無數秘密的老槐樹，就聽見遠處傳來王五的吆喝聲：\"都藏好冇？墨塵數到一百就來找你們！\"

鬆鼠阿鬆從樹上扔下個鬆果：\"數快點兒呀！不然我先撓你癢癢！\"趙如意的聲音從溪邊傳來：\"這邊這邊！快來幫我找找這隻小螃蟹！\"就連平日裡最貪睡的黃仨兒都趴在草叢裡，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當暗號。

墨塵憋著笑開始報數。當他數到\"九十九\"時，突然感覺有團毛茸茸的東西蹭了下他的腳踝——正是昨晚那隻五福臨門蛙。此刻它正蹲在石縫裡，圓溜溜的眼睛睜得老大。

\"嘿！找到你了！\"墨塵作勢要抓，小青蛙卻一個起跳蹦進溪水裡。漣漪盪開時，他分明看見對麵灌木叢中閃過蕭伊裙角的一角。而更遠處，有道白衣身影立在崖邊，晨風吹起道袍一角，露出腕間若隱若現的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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