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靈緣 第329章 人臉海
“但這等嬌俏麵目，仙子容顏，我又怎可棄手不取？”藥玄的聲音中已經流露出一絲瘋狂與熱切。
取？
取什麼？
劉啟蹙起眉頭。
“所以，我一直侍奉左右，嘿！還真給我找到了機會，這小妞不知為何，竟想要去往千方秘境一觀，卻不知如何前去，我便告訴她，可借我藥王穀之名來此，她單純的像個孩子一樣，欣然應允。”
白兔女子眸欲噴火。
藥玄卻表現得更加得意。
“我從前竟不知道，窮鄉僻壤的千方州居然還有這般靈異、神秘、詭譎之地，真是——天助我也。”
“為了防止訊息走漏，我特地將同行的師弟師妹一齊帶來此處，期間，我給他們所有人都服食了帶蠱丹藥，所以，從一開始，一切就已註定！”
劉啟沉下聲，冷冷開口，“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藥玄哈哈大笑，“為了什麼？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似她這等俏臉，我怎麼能錯過呢？我要把她這張天仙麵皮，一點，一點地剝下來，如此完美的藝術品，一定會成為我最寶貴的珍藏！”
剝人麵皮，以作珍藏？
饒是劉啟心性絕佳，此刻也不禁覺得有些惡心，這藥玄，分明就是個純粹的變態，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藥玄麵目猙獰。
“我說完了，柳辰，給了你這麼多時間，解開我下的蠱了嗎？”
“哈哈哈！”
其笑聲衝天而去，底氣十足，似是根本不擔心劉啟真的能解開此蠱？
他哪來的這種自信？
劉啟心中頓時泛起一絲波瀾。
但他麵上卻是裝出一副強撐的樣子，“嗬！也彆想著我會坐以待斃，束手就擒，倒要領教閣下高招。”
說罷，他便飛身躍起，一杆碧翠長槍憑空出現，落入手中，其持握長槍，右臂猛然發力，捲起無儘風勢，向著藥玄洶湧殺去。
藥玄不以為意，輕輕拍了拍腰間挎著的藥壺，一臉誌在必得的微笑。
恰在此時。
劉啟也笑了！
唇邊淡淡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周身無形有形之風驟起。
巽訣，定風波！
巽訣，昨夜風！
與此同時——
丹田處瑤池翻覆，槍珠猛然飛出，一出瑤池，其表障便已破碎，隻見一杆碧翠小槍，化為一道流光，瞬間融入扶搖之中。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浮世關鎖。
而今塵儘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槍光無匹！
更有四季輪轉，見日月更迭。
千載一瞬，無有險阻！
巽訣，四季風槍！
劉啟這哪裡是垂死掙紮？
分明是想要一擊斃敵！
“砰！！！”
隻聽得一聲驚雷般的炸響。
劉啟淡然持槍，從容回退，化去周身傳來的劇烈衝擊之力。
黑霧被狂風席捲，被強烈的吸力裹在一處，使得場中一片迷濛，藥玄身處其中，看不清究竟是生是死。
瞬息之後，忽然從濃鬱的黑霧之中，傳來一道怒吼天音。
“你，你怎麼敢！！！”
這聲音喑啞至極，像骨頭在瘋狂摩擦，聽之令人牙酸，渾然不似人能發出的聲音。
劉啟抬頭望去，不知見到何種場景，目中亦是露出驚訝之色。
隻見一股氣浪蕩開黑霧，露出其中披頭散發的藥玄，他竟然毫發無傷？
這怎麼可能？
麵對劉啟這般暴起出手的殺招，縱然是真正的觀微強者，也必要掉一層皮。
但藥玄一個半步觀微，卻隻是看起來狼狽了些，實則並未受到絲毫傷害。
劉啟沒有時間驚訝，他隻是定定地望向藥玄身前，那懸浮著的藥壺。
藥壺看上去極為普通，但彷彿暗合大道韻律，令人望之便心境祥和。
可惜，上麵一道長長的裂紋，破壞了這種質樸的美感。
劉啟心頭微動。
是這個藥壺守住了他？
“哢嚓！”
“哢嚓！”
……
就在劉啟的凝視下，那藥壺上的裂紋，竟開始向四周蔓延，其勢難以阻止，如蜘蛛結網一般，很快遍佈整個藥壺。
藥壺之上，頓時迸發出濃重的歲月滄桑之感，時間的流動顯露無遺。
劉啟的強悍攻擊，是開啟這一切的鑰匙，打破了藥壺維係的平衡，讓無窮歲月傾軋而來，最終，摧毀消弭了藥壺本身。
藥玄大叫一聲，趕忙伸手去捂，動作卻顯得萬分小心，好像生怕藥壺受損。
但他的舉動終究徒勞，下一刻，藥壺便徹底碎裂，化為無數碎片掉落於地。
然後，在劉啟，韓臨，和白兔女子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中。
自碎裂的藥壺中，竟然飛出，數不清的“人臉”來！
圍繞著藥玄不斷飄來飄去，發出的低語嘶吼之聲，像來自地獄的低吟，甚至蓋過了黑霧中“哢嚓哢嚓”的聲音。
而這些人臉，大多栩栩如生，猶生者再世一般，嬌媚，俏麗，秀美。
想來，都是藥玄從美貌女子的臉上小心翼翼地生生剝下，因此無比完好，被他放於藥壺之中，悉心儲存至今。
另外，碎裂藥壺中飛出的，還有一些麵孔，看上去卻枯虯盤疊，已被毀的不成樣子，隻能依稀看出人臉的輪廓。
數量雖不如前者，但也著實算不上少。
兩相加起，放眼望去，數不勝數！
原來藥玄不是玩笑？！
“人臉海”！
這真的是他的收藏！
劉啟和韓臨還好。
白兔女子卻是俏臉蒼白，連嚥了幾口唾沫，差點沒忍住就要吐出來。
一是因為她經事尚少，也沒見過如此惡心的場景，猛一得見，實在難以接受。
二則是，藥玄方纔可就說了，要把她的臉，一點一點剝下來。
若是今日無法走脫，那她的臉，豈不是，也會成為這“人臉海”中的一員？
想到這，她就渾身悚然。
而始作俑者藥玄，此刻正跪在地上，像瘋了一般，將藥壺碎片收攏到一起。
隨後，似是認識到不可能將之拚湊回原樣一般，藥玄猛然抬頭，猩紅的目光充斥著殺意，死死地望向劉啟。
但旋即，一股濃濃的恐懼就爬上了他的心頭，他驚叫出聲。
“怎麼可能？你把彙靈丹中的蠱給破了？那可是我現在所能掌握的最強之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