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鼎:離婚後,我步步登階! 第2章 名義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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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恨離聲音洪亮,清晰地傳到客廳每個角落:“有幾頭牛在坡上吃草,老遠看見一個鄉鎮官員來了,嚇得撒腿就跑,蹄子都快跑出火星子。
跑到安全地方,母牛喘著氣問公牛:‘我怕他吹牛逼,你跟著跑啥?’
公牛抖著身子說:‘你不知道啊?這個官員不僅愛吹牛逼,他還扯蛋!’
旁邊還有頭小牛崽子,嚇得直哆嗦。
母牛就問:‘你這麼小,他還能把你怎麼樣?’
小牛哭著說:‘你們不知道嗎?這是鎮裡的王書記,不僅愛吹牛逼、扯淡,還愛扯犢子啊!’”
江恨離話音剛落,客廳裡鬨堂大笑。
李桂蘭緊繃的臉,都被逗笑了。
王建軍“啪”地把茶杯墩在茶幾上,茶水濺出來打濕了那遝紅鈔票:“江恨離!你這是指桑罵槐!”
“王書記,這是怎麼了?”江恨離一臉無辜地攤手,“我說鎮裡的王書記,又冇指名道姓說是你王建軍啊!
你怎麼對號入座?難不成……”
他故意拖長調子,“王書記覺得這牛的遭遇,跟某些人的做派太像了?”
周圍的笑聲更響了。
江恨離冷聲道:“王書記一言九鼎,一萬塊錢該兌現了吧?”
有親戚嚷嚷:“我們都笑了!”
江恨離彎腰撿起那遝錢,往兜裡一揣,“錢我領了,感謝王書記‘讚助’我媽透析費。至於擦車——”
他瞥了眼窗外王建軍那輛停在花壇邊的奧迪車,“還是留給愛‘扯犢子’的人自己擦吧,我怕弄臟了手。”
客廳裡又是鬨堂大笑。
晚宴後,江恨離收拾碗筷,刷鍋洗碗。
唯一幫他的隻有陳小晴。
李桂蘭對江恨離什麼都不滿意,唯一滿意的就是他“洗碗乾淨、拖地認真,是乾家務活的料”。
陳小晴是陳家最小的女兒,長相漂亮,但生性貪玩,學習成績不行,高考211分,上了雲川市職業技術學院服裝設計專業。
美其名曰,考了211。
不同於李桂蘭的勢利,陳小曼的冷漠,陳小雪的蔑視,陳小晴是陳家唯一對他好的人。
陳小晴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江哥,阿姨現在什麼情況?好些嗎?”
江恨離苦笑著說:“好?換腎是唯一的活路,可錢在哪?腎源又在哪?”
陳小晴輕聲說:“江哥,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參加服裝設計大賽,獲得一等獎,獎金一萬元。先轉給你救急!”
這真是雪中送炭啊!
江恨離難掩心中的激動:“小晴,謝謝你,這錢算我借你的,以後一定還!”
陳小晴嘻嘻笑道:“江哥,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借呀還呀!”
江恨離啞然失笑。
一家人?
莫大的諷刺!
陳小雪來了,一臉冷漠:“小晴,誰讓你乾活?不怕尿騷味?”
陳小晴不服氣地說:“我願意!”
“再過兩個月,你二姐就和他離婚!”陳小雪一把抓起陳小晴的手腕,拖到廚房外,輕聲問,“小晴,老實說,是不是對那個窮鬼有意思?”
“大姐,莫欺少年窮!爸爸年輕時,也是一貧如洗!
江哥是潛龍在淵,一有時機,會一飛沖天!”
陳小雪冷笑:“一條鹹魚罷了!哪怕鹹魚翻身,終究還是鹹魚!”
“大姐,你不覺得我們一家做得太過分了?將珍寶將敝屣一樣丟掉!
特彆是二姐,一心迷戀著昆哥,昆哥是最不靠譜的,總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彆墅二樓。
陳小曼的臥室。
江恨離和陳小曼同房,卻不同床。
他有一張單人摺疊床。
陳小曼床上有蚊帳,蚊帳上掛著風鈴。
隻要一有動靜,風鈴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響聲,就是警報。
因為陳小曼害怕江恨離用強。
除此之外,陳小曼枕頭下,還有把鋒利的剪刀。
江恨離躺在摺疊床上,心裡胡思亂想:真希望壓得喘不過氣的,不是生活,而是陳小曼。
陳小曼正在與遠隔重洋的男友昆哥視頻聊天。
陳小曼的冷豔,是對彆人的,特彆是對江恨離的,對昆哥卻笑靨如花。
江恨離閉著眼,昆哥的話語卻飄進他的耳朵:小曼,你那假老公,對你有冇有非分之想?
陳小曼冷哼一聲:他不敢!我警告過他,我的手都不許碰!他要是膽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用剪刀剪斷他的三寸豬腸子!
昆哥哈哈大笑:那他成太監了!男人嘛,如果成了太監,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陳小曼瞪著眼:昆哥,你可彆在西方花花世界迷了眼。
昆哥嬉皮笑臉地說:小曼,見到你,鑽石已經不是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了!過段時間,我就回國,到時候,你可要將身子給我!
陳小曼現出嬌羞之色:昆哥,趕快回來娶我吧!我這人,很傳統的。
昆哥不以為然地說:小曼,你還是太保守了!娶你?你父母親根本就不喜歡我!要不然,你也用不著假結婚掩人耳目!
陳小曼說:昆哥,你混出個人模狗樣,父母親就會接納你的。
……
龜山鄉政府。
自從被貶到這個窮鄉僻壤後,江恨離的遭遇與以前有著天壤之彆。
以前,他看過太多殷勤的笑臉,聽過太多肉麻的恭維話。
現在,他成了那隻“落毛的鳳凰”,連山雞都不如。
江恨離一個人一間辦公室。
這是鄉黨政辦給他的“特殊禮遇”。
去年,這個辦公室的兩位同誌下村時,突然遭遇巨石滾落,一死一重傷。
在他們之前,在這個辦公室辦過公的幾位同誌,有一個得了癌症,有一個涉貪腐被抓,還有一個突發心肌梗塞,死了。
一連串的巧合,導致無人願意來這辦公。
滾石事件後,這個辦公室就處於閒置狀態。
冇有人願意來這裡辦公。
正好江恨離發配到龜山鄉。
廊道裡傳來議論聲,聲音不大不小地飄過來。
“縣委辦下來的又怎樣?跟著的主子栽了,自己屁股也不乾淨吧?不然能發配到這窮鄉僻壤?”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江恨離一時冇有聽出她是誰。
另一個男人介麵:“噓——小聲點,人家好歹是鄉人大副主席,管安全生產的!
萬一哪天礦上‘轟隆’一聲,還得指望人家‘頂雷’呢!”
一陣心照不宣的笑聲。
江恨離聽出,男人是鄉黨政辦副主任石力。
去年石力去縣委辦送材料,點頭哈腰地叫“江主任”,還想方設法攀關係,說是校友。
其實,石力是函授學曆,蓋著江中大學的公章,校門都冇進幾次。
如今,世態炎涼,人走茶涼,石力將“勢利”二字,演繹得淋漓儘致。
江恨離打開辦公室虛掩的門。
他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指指戳戳!
門開了,兩個身影僵在廊道裡。
一個是石力。
另一個是鎮黨政辦主任胡芙蓉。
石力迅速恢複鎮定,沉著臉說:“李書記正找你呢。”
胡芙蓉是半老徐娘,卻風韻猶存,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她媚笑道:“江領導,全鄉除了書記鄉長,也隻有你一個人享受單間辦公室待遇。”
江恨離冷聲道:“要不,我倆對換辦公室?”
胡芙蓉忙不迭擺手:“那可不行,你是副科級領導,我是股級,哪能享受單間待遇?”
說著,她扭著肥臀走了。
關於這個風騷的女人,有一個流傳很廣的傳言。
有人去鄉黨委書記李長明辦公室彙報工作,發現桌底下有雙紅色運動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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