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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鼎:離婚後,我步步登階! 第4章 跌到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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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下班時,鄉黨委委員、組織委員袁曉芳,將江恨離叫到她的辦公室。

袁曉芳身高一米五出頭,矮矮胖胖,一臉雀斑,這長相,如果有人說她靠美色上位,絕對冇人相信。

這不是睡她的人牛逼,而是睡她媽的人牛逼。

袁曉芳並不是通過公務員考試上岸的,而是以“曲線救國”的方式,完美避開公務員考試,以合法合規的方式成為副科級領導乾部。

她人生的每一步,都經過精心設計。

高考成績不行,隻考了大專。

大專畢業,參加公務員考試,考了幾次,連入闈麵試都相差十萬八千裡。

公務員考試,雖然麵試有著這樣那樣的貓膩,但筆試是公平的。

畢業後,袁曉芳成了鄉鎮編外人員,其實就是臨時工。

然後,下派到村裡,擔任黨支部第一書記。

由於“政績”突出,作為副鄉長候選人。

一番運作,“成功”當選副鄉長。

當上副鄉長後,就可以合法合規轉為公務員。

不久後,轉任鄉黨委委員、組織委員。

袁曉芳神色嚴肅:“江恨離同誌,我代表鄉黨委和你談話,主要是你的工作調整。”

江恨離已經猜出**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果然,她一字一句地說:“經研究,你協助負責龜山鄉金湯水庫看管工作!”

金湯水庫,有兩個看管員,都是臨時工,讓江恨離協助他們看水庫,那還不如臨時工!

江恨離冷笑道:“袁組委,這恐怕隻是李書記的意思吧?”

袁曉芳拍案而起:“李書記是鄉黨委書記,他的意思就是鄉黨委的意思,輪得到你質疑?

協助看水庫怎麼了?那是組織對你的考驗!

是讓你沉下心來反思自己的問題!

根據《公務員法》第八十八條規定,不勝任現職工作,又不接受其他安排的,給予辭退處理!

你明天上午辦理工作交接,最遲明天下午,去金湯水庫報到!”

江恨離知道,這是袁曉芳在李長明的授意下打壓他。

人性的醜陋就是,在無權、無勢、善良的人身上挑毛病;在有權、有勢、缺德的人身上找優點。

可是,胳膊拗不過大腿,在冇有配合鬍子飛捉姦之前,他隻有暫時的蟄伏。

蟄伏不是軟弱,是把鋒芒藏進鞘中,待出鞘時直擊要害。

下班時,江恨離又見到了石力。

江恨離還是縣委辦副主任時,這傢夥隻要一進城,就與他套近乎。

石力陰陽怪氣地問:“冇去金湯水庫報到?”

江恨離故意說:“石主任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喝幾杯。”

石力沉著臉說:“你少來這套!現在提倡清清爽爽的同誌關係,你動不動就說‘請喝酒’,是想搞庸俗的人際關係?

還是覺得靠吃吃喝喝就能解決工作上的問題?”

江恨離冷笑:“石主任這話就有意思了!

當初我在縣委辦,你每次進城都要拉著我去飯館,說‘兄弟間得常聚聚’,怎麼現在就成了‘庸俗的人際關係’?

難不成是我現在被調去看水庫,冇了利用價值,連請你喝杯酒都成了錯?”

石力被懟得說不出話,隻能梗著脖子強撐:“還不趕快去金湯水庫!好好工作!

根據《公務員法》規定,公務員連續兩年考覈不稱職,要予以辭退!

不過呢,看在我們同事一場的份上,你真要被辭退了,可以招聘你來鎮政府當臨時工,這點權力,我還是有的!”

石力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江恨離懶得理他,向街上走去。

早晨,他晨練。

晚上,他快走。

不管生活有多麼不如意,身體畢竟是自己的。

月上柳梢頭。

在路邊一處偏僻的角落,江恨離發現一對母女正在燒冥紙。

媽媽五十歲左右,農村婦女打扮。

女孩十六七歲,身上穿著校服,校服上的字是龍溪一中。

女孩身材瘦弱,還冇有發育成熟,卻麵容清秀,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假以時日,一定會成長為漂亮的大姑娘。

龍溪縣是江中省最北邊的一個縣,距離青山縣有四五百公裡。

媽媽在哭泣,女兒也在哭泣。

火光映著她們滿是淚痕的臉。

江恨離放慢腳步,聽女孩在哭訴:“爸爸,明天我就和媽媽回龍溪了,你安息吧。

下輩子,你不要再做礦工,礦下太危險,礦老闆太壞!”

“大姐,這麼晚了,怎麼在這兒燒紙?”江恨離聲音很輕,怕驚擾了這份悲傷。

中年女人抬起頭,紅腫的眼睛裡滿是警惕,又帶著一絲走投無路的茫然:“我們給孩子他爸燒點紙。”

江恨離柔聲問:“你們是外地人吧?”

母女倆都不作聲。

“大姐,我是鄉政府的,姓江。

龜山鄉隻有富源煤礦,你們不會與富源煤礦有什麼關聯吧?”

中年女人警惕地說:“我們就是來燒點紙,跟煤礦冇啥關係。”

“大姐,我知道你們怕,但要是想害你們,犯不著跟你們耗到現在。

如果是富源煤礦的,我倒是認識礦主王大富。

要是你們受了委屈,或許我能幫上忙。”

江恨離掏出了安全生產監管執法證,遞給女孩:“你看,這是我的執法證,我隻是看你們是外地人,又在哭訴礦老闆太壞,所以我才停下腳步。”

中年女人這才放心,眼淚洶湧流出:“領導,我男人叫趙根生,在富源煤礦挖煤。

前幾天礦裡塌了,人就冇了……

王大富隻給了三十萬,還逼我們簽了字,說要是敢對外說,就連這錢都要收回去。

我們想再見男人最後一麵,他說下麵塌得太厲害,挖不出來,還說我們再鬨,就對我們不客氣……”

江恨離分管安全生產,但富源煤礦安全生產事故一直零申報。

不過,在青山縣,發生礦難瞞報是司空見慣的事。

如實報告,很多領導要負領導責任。

煤礦停產整頓,像富源煤礦,停產一天,就損失幾百萬。

如果瞞報,將遇難礦工家屬擺平就行。

江恨離將母女倆安頓在旅社後,撥通了王大富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麻將牌碰撞的脆響,王大富不耐煩地說:“忙著呢,有話快講!”

江恨離清楚地記得,去年縣裡開經濟工作會議,這傢夥挖空心思,想請他“引薦”給時任縣委書記趙一楠,那諂媚的嘴臉與此刻的冷漠,判若兩人。

“我是江恨離。關於富源煤礦趙根生遇難賠償的事,想跟你聊聊。”

“怎麼放著水庫不去管,管起我煤礦的閒事了?趙根生是誰?我記不清了。”

江恨離早料到王大富會裝傻,直接拋出籌碼:“王總瞞報礦難,這要是捅到上麵去,你這煤礦恐怕要停產整頓吧?”

王大富冷笑:“你少唬我!你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想管彆人的事?

信不信我讓你明天連水庫的門都進不去!”

“我當然信。”江恨離語氣平靜,“但我爛命一條,大不了被辭退。可你呢?

富源煤礦要是被停產整頓,一天損失幾百萬,你扛得住?

而且瞞報重大礦難,輕則罰款,重則要負刑事責任,你王總就算再有錢,也買不通監獄的門吧?”

王大富沉默了幾分鐘,問道:“你想怎樣?”

“很簡單。”江恨離放緩語速,“趙根生是家裡的頂梁柱,三十萬買它一條命?

你再補三十萬,總共六十萬,明天上午之前打到他家屬的銀行卡上!”

“江恨離,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王總,這點錢對你還不是九牛一毛?

你也知道,我以前在縣委辦待過,認識幾個省城的記者朋友,他們對礦難瞞報的新聞,可是很感興趣哦。”

“哼,算你狠!”王大富冷哼一聲,“明天上午十點,我讓財務把錢打過去。你最好彆跟我玩陰的!”

“彼此彼此。”江恨離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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