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燼九天 第9章 乾隆逆反 尋寶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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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內，晨光熹微。
徐忠家老目光掃過堂下學子，沉聲問道：“近日修煉，可有人已突破一階初級，晉至一階中級？”
虞姝當即起身，下巴微揚，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回家老，弟子昨日剛剛突破。”
緊接著，虞棋也默默站了起來。
徐忠詫異地看了二人一眼，將五塊元石的獎勵給了率先開口的虞姝。
虞姝理所當然地接過，享受著四周投來的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這一切，虞燼都漠不關心。
她的心神，早已飛向一個更大膽、更隱秘的計劃。
那點元石和虛名，於她而言，毫無意義。
溫家堡內，近日氣氛壓抑。
堡主溫容時常頭暈目眩，眼前浮現種種詭異幻覺。
他口中喃喃不休，儘是“禁忌之門”、“可怖妖獸”、“必遭雷劫”、“逆天改命的反噬”等駭人話語。
長子溫雲舉與次子溫瑾舟憂心忡忡，詢問母親藺婉。藺婉隻淡淡道：“無妨，你們父親隻是修煉時略有些走火入魔，靜養些時日便好。”
為穩定人心，藺婉出麵主持堡中事務。
與形容憔悴的溫容相比，她麵色紅潤，身姿婀娜，歲月似乎未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她看向兩個兒子，神色嚴肅：“雲舉，‘戰閣’你闖到第幾層了？”
“回母親，仍是第四層。”
溫雲舉低聲回答，目光微垂。
作為母親，藺婉無疑是疏離的。
在溫雲舉的記憶裡，父母幾乎形影不離，外界皆傳二人伉儷情深，乃至通修“通心紋”。
可他從未見母親真正開懷笑過，無論對父親，還是對他和弟弟。
幼時他在二長老家玩耍，夥伴馮季初僅是扯破褲子，其母便緊張詢問是否受傷。
而他回家後，母親看見他劃破的褲腿和滲血的傷口，卻連一句關切的話都冇有。
他曾怯怯地問父親，母親是否不喜歡他？
父親隻是用那雙盛記哀傷的眼睛看著他，沉默不語。自此，溫雲舉對藺婉，便存下了一份難以言說的懼意。
朦朧夜色下，一道人影如鬼魅般疾速掠向溫家堡外圍。
在距堡壘尚有一段距離處，她停下腳步，藉著微弱月光仔細勘察地形。
“上一世，溫家坍塌後暴露的通風口，理應就在這附近……”
虞燼目光銳利地掃過枯寂的土地，“彆處皆儘塌陷，唯那裡因周圍生有紅柳叢而得以顯露。”
紅柳，耐旱耐風沙，叢生灌木，枝乾呈紅褐色，是這片荒地上少有的頑強生命。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她心中成型——她要在溫家徹底坍塌之前，找到入口，潛入“戰閣”之下那真正的溫家修煉秘地！
然而直至後半夜，她依舊一無所獲。
所幸此地極度乾旱，地麵堅硬，未留下任何痕跡。
“若地下真有空間，其上植被必有異狀，或枯黃或異常茂盛。
可如今夜色深沉，加之久旱無雨，萬物凋敝，根本無從分辨。”
她蹙眉思索，努力回憶著前世的隻言片語。
那已是很久以後的訊息了。
久到她早已離開絕壁鎮，但溫家修煉之地一夜之間莫名坍塌的奇聞，還是傳入了她的耳中。
據說當時地動山搖，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古老出入口，森然寒氣外溢，伴有詭異嗚咽之聲。
流言四起，有說溫家修煉“通心紋”走火入魔，靈力對衝導致崩塌。
也有竊竊私語，稱在入口附近發現了不止兩具糾纏的骸骨……
各大門派曾派人探查，但那入口似有奇異禁製，修為高深者反而難以進入，最終不了了之，成為一樁懸案。後來，倒是有幾個運氣好的低階散修從中撈到了些好處。
“出入口……”
虞燼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窗欞上的朽木。
第二天早上，家老徐忠宣佈了一個震驚的訊息。
鐘靈書院，讓每家族學選送兩名資質優秀的學子，去書院研學。
溫家堡必定會派溫雲舉和溫瑾舟前往。
裴家寨是裴清漪與大長老之子蘇清和。
絕壁鎮……自然是虞棋和虞姝。”
裴家寨，烏蘇蘭正為女兒收拾行裝。
“今年山上的草場，能養活牛羊的地方不多了。”
裴牧川綁緊手中的水袋，語氣沉重。
“這些日子，為讓牛羊吃飽，不得不越走越遠。”
“你跟虞昊商量一下，看能否少要些元石，你也不必如此奔波。”
烏蘇蘭看著丈夫愁雲記麵的臉，輕聲勸道。
“哼！仗著祖先留下的基業，坐地起價！糧食金貴也就罷了，如今連牧場索要的元石也比往年更多！”
裴牧川眯起眼，語氣憤懣，手中的活計卻未停下。
“他虞昊賺元石的本事不小，也不怕自已守不住！”
烏蘇蘭收拾好東西，搓了搓手：“聽說虞昊那個雙生胎裡的啞女，測出了甲等資質。”
“那又如何？我們的清漪也是甲等，如今已是四階中級，還怕她不成？”
“你忘了阿爸是怎麼走的嗎？”
烏蘇蘭的聲音低沉下去。
裴牧川手中的動作一頓，沉默了片刻，才繼續忙碌。
“還有件事……”
烏蘇蘭猶豫了幾息，方纔開口。
“清漪前些時日問我，她是不是我親生的。”
裴牧川放下手中的活計，長歎一聲。
“我告訴她，她不是我親生的，是長生天賜給我們的珍寶。”
烏蘇蘭道，“我想，她長大了，有些事……終究瞞不住。”
“你讓得對。”裴牧川聲音沙啞，“事發當時，好幾人在場，瞞不住的。”
兩人相對無言，沉重的悲傷在空氣中瀰漫。
而一牆之隔，裴清漪通樣輾轉難眠。
這是她第一次長時間遠離父母，心中既有忐忑，更多卻是對外麵世界的嚮往。
近來身世之謎攪得她心神俱疲，她害怕真相若真如奶嬤嬤所言，自已將不知如何自處。
溫家堡內，藺婉對兩個兒子殷殷叮囑：
“雲舉，瑾舟，此次前往書院，若遇機緣，定要全力爭取。”
她眉宇間憂色難掩，“裴清漪甲等資質，已至四階中級；虞棋亦測出甲等。
唯我溫家堡落於人後……”
溫雲舉與溫瑾舟麵露慚色，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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