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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資助了十年的女孩林妙妙,在清北開學典禮上作為新生代表發言。
她哭著控訴我,說我用錢踐踏她的尊嚴,讓她活在陰影裡。
“十年!她給了我一條價值三千的裙子,卻要求我每次考試都進年級前十!”
“她所謂的善意,不過是滿足她高高在上的控製欲!”
全網直播,輿論將我釘在恥辱柱上,罵我是“偽善的魔鬼”。
林妙妙的男友,學生會主席,在台下振臂高呼:“打倒虛偽的資本家!追求真正的平等與尊嚴!”
我坐在台下貴賓席,默默關掉了手機錄影。
然後,當著所有校領導和記者的麵,我走上台,從她手中拿過話筒。
“林妙妙同學,你說完了嗎?”
“說完了,就該我了。”
1
清北大學的開學典禮,全網直播。
我資助了十年的女孩林妙妙,作為新生代表,站在了萬眾矚目的發言台上。
她穿著我送的白色連衣裙,清純得像一朵小白花。
可她一開口,吐出的卻是毒。
“我感謝我的資助人,吳悠女士。”
“但今天,我站在這裡,不是為了歌頌她,而是為了揭露她偽善的麵具!”
話筒將她的聲音,清晰地傳遍會場的每一個角落,也傳到了直播間的千萬人耳中。
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是助理發來的直播連結和無數個感歎號。
我沒點開。
因為我就坐在台下的貴賓席,第一排,正中央。
林妙妙含著淚,聲音顫抖,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控訴。
“十年!她給了我一條價值三千的裙子,卻用這個要求我每次考試都必須進年級前十!”
“她所謂的善意,不過是滿足她高高在上的控製欲!”
“她把我當成一個可以炫耀的寵物,一個滿足她虛榮心的工具!”
“今天,我考上了清北,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我自己!我要告訴所有人,我林妙妙,不是誰的附屬品!我要拿回屬於我的尊嚴!”
她的話音剛落,台下一個穿著學生會製服的男生立刻站起來,振臂高呼。
“打倒虛偽的資本家!追求真正的平等與尊嚴!”
他是林妙妙的男友,校學生會主席,周凱。
人群被煽動,激憤的情緒像病毒一樣蔓延。
“說得好!”
“我們支援你!林妙妙!”
無數鏡頭對準了我,閃光燈幾乎要將我吞沒。
網路上,#偽善資助人吳悠#
的詞條,已經衝上了熱搜第一。
謾罵如潮水般湧來。
“惡心的有錢人,拿錢買彆人的尊嚴!”
“必須人肉她!讓她社會性死亡!”
校領導們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慌亂地對著我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我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
我隻是靜靜地看著台上的林妙妙。
她享受著所有人的同情和支援,眼底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她以為,她贏了。
我默默關掉了手機的錄影功能,將剛才的一切,都儲存了下來。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
我一步一步,從容地走上講台。
保安想攔我,被我一個冷冽的眼神逼退。
我從林妙妙僵住的手中,拿過了話筒。
對著她,也對著所有人,我輕輕開口。
“林妙妙同學,你說完了嗎?”
林妙妙的瞳孔驟然一縮。
我沒給她反應的時間。
“說完了,就該我了。”
2
我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平靜地回蕩在整個禮堂。
“大家好,我是吳悠,林妙妙同學十年的資助人。”
台下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想聽聽我這個“偽善的魔鬼”要如何辯解。
林妙妙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發抖,她下意識地想來搶話筒。
我側身躲過,繼續說。
“首先,恭喜林同學考上清北,這十年,辛苦你了。”
我甚至還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但下一秒,我的話鋒陡然一轉。
“其次,關於你對我‘控製欲’和‘踐踏尊嚴’的指控,我完全不接受。”
“因為比起踐踏,我更喜歡用證據說話。”
我朝台下的助理打了個手勢。
她立刻會意,將一個U-盤交給了後台的工作人員。
禮堂中央的大螢幕,瞬間亮起。
那上麵,是一份長達十年、密密麻麻、精確到每一分錢的Excel表格。
標題刺眼。
《林妙妙十年資助費用明細表》。
“這是十年間,我為林妙妙同學支付的所有費用明細。”
“包括學雜費、生活費、數不清的補習班、競賽班費用。”
“甚至,還包括她家人的額外開銷。”
“十年,總計一百二十八萬七千三百二十一元。”
我每說一個字,林妙妙的臉就白一分。
台下的議論聲開始響起,風向悄然轉變。
“一百多萬?十年?這已經不是普通資助了吧?”
“媽呀,這比養個親閨女花的都多!”
我沒有理會,指著表格中的一條記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這裡,就是你口中那條三千塊的裙子。”
“記錄顯示,購買它的前一天,你主動給我發來商品連結,說同學聚會,不想穿得太寒酸被人看不起。”
“我同意了,但作為交換,我要求你期末考試進入年級前十。”
“這在你看來,是‘踐踏尊嚴’。”
“但在我看來,這是最基本的等價交換。”
我的目光掃過全場。
“我資助你,不是做慈善,是做投資。”
“我投的是你的未來,你的潛力,你的價值。”
“既然是投資,我自然有權要求回報。”
“而年級前十,就是我要求的最基礎的回報率。”
螢幕上的畫麵切換,出現了一份合同的高清掃描件。
《精英培養資助協議》。
“入學時,你和你父母,都在這份協議上簽了字。”
“協議第五條第三款明確規定,作為甲方的資助人,有權根據乙方的學業表現,製定階段性目標。”
“連續兩次未達標,資助將自動降級,從‘精英級’降為‘普通級’。”
“林妙妙同學,這十年裡,你一共觸發了三次降級警告。”
“每一次,你都是怎麼做的?”
螢幕再次切換。
一段段微信聊天記錄的截圖,像瀑布一樣滾落。
全是林妙妙聲淚俱下的語音和文字。
“吳阿姨,我錯了,我這次真的隻是失誤!”
“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能沒有這筆錢,我媽的藥不能斷!”
“阿姨你最好了,你就像我的親媽媽一樣,你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
禮堂裡,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林妙妙粗重的喘息聲。
她臉上的血色已經褪儘,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個剛剛還為她振臂高呼的學生會主席周凱,此刻也僵在原地,像個傻子。
我冷冷地看向他。
“這位同學,先彆急著當英雄。”
“螢幕上接下來這份檔案,跟你有關。”
3
大螢幕上,畫麵一黑。
隨即,一段清晰的錄音,從音響裡傳了出來。
是周凱的聲音,帶著一絲算計和得意。
“妙妙你傻啊?那個吳悠那麼有錢,就是你的移動血包!”
“你就趁著開學典禮這個機會,當著所有媒體的麵鬨,把她名聲徹底搞臭。”
“她那種人最在乎麵子,為了息事寧人,肯定會給你一大筆封口費!”
“到時候,咱們拿著這筆錢出國留學,誰還認識誰?”
錄音裡,傳來林妙妙帶著猶豫的聲音。
“可是……吳阿姨她對我,其實也挺好的……”
周凱的聲音立刻變得不耐煩。
“好什麼好?她那是施捨!是高高在上的憐憫!”
“你忘了她是怎麼逼你考年級前十的?忘了她是怎麼讓你去她朋友麵前背古詩的?”
“那不是對你好,那是在羞辱你!”
“妙妙,你要記住,你不是乞丐,你要有尊嚴!這一票乾成了,咱們就徹底翻身了!”
錄音結束。
全場嘩然。
所有的目光,都像利劍一樣,齊刷刷地射向周凱。
他瞬間被周圍同學鄙夷的目光淹沒,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癱軟下去。
“原來是這樣……”
“太惡心了!簡直是農夫與蛇!”
“為了錢,連良心都不要了!”
我沒有給他們消化震驚的時間,繼續往這把火裡添柴。
“根據我們簽署的協議第十一條,受助人若做出有損資助人名譽、或存在任何形式欺詐行為的,資助將全部取消。”
“同時,資助人有權追回十年內投入的全部資助款項,並要求不低於款項總額30%的違約金。”
我的聲音冰冷,像在宣讀一份死亡判決書。
“所以,林妙妙同學。”
“總計一百二十八萬七千元,加上30%的違約金,一共是一百六十七萬三千元。”
“我給你一週時間準備。”
“一週後,我的律師會聯係你。”
林妙妙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站立不穩。
但這還沒完。
我看向她身後,在普通家長席位裡,那兩個從一開始就麵帶得意,此刻卻麵如死灰的中年男女。
那是她的父母。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
“協議的補充條款裡還規定,林妙妙父親在我公司擔任的司機一職,屬於資助配套的‘家庭幫扶計劃’。”
“現在,該計劃也一並終止。”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並且開了擴音。
“人事部嗎?立刻辭退司機林建國,通知法務部,覈算他任職期間,利用公司車輛辦私事、虛報油費等行為造成的損失,一並追討。”
電話那頭,傳來助理乾脆利落的回答。
“好的,吳總。”
林建國“嗷”的一聲,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指著我破口大罵。
“吳悠!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林妙妙終於徹底崩潰。
她“噗通”一聲,直直地跪倒在地。
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抓著我的裙擺,嚎啕大哭。
“吳阿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都是周凱!都是他騙我的!我一時鬼迷心竅啊!”
“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能沒有學上啊!”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
就像在看一個,與我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機會?”
我俯下身,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
“你的畢業典禮,應該是在法庭上舉行了。”
4
我轉身走下台。
身後,是校領導驚慌失措的道歉,是保安衝上來架走那對瘋狂男女的混亂場麵,是無數閃光燈和記者瘋狂的提問。
我充耳不聞。
助理為我拉開車門,我坐進去,隔絕了所有的嘈雜。
“吳總,都處理好了。”
“林建國已經被保安請出了公司,他的賠償清單法務正在覈算。”
“清北大學的校長剛剛打了三十多個電話過來,想跟您當麵道歉。”
我揉了揉眉心。
“不見。”
“告訴他,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清北作為最高學府,錄取了品行如此敗壞的學生,還讓她當新生代表,這是嚴重的失察。”
“如果校方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會將這件事,通報給教育部。”
助理點頭:“明白。”
車子平穩地駛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第二天。
清北大學官網,發布了一則措辭嚴厲的公告。
【關於取消2023級新生林某某入學資格的決定】
公告裡,詳細列舉了林妙妙在開學典禮上,惡意誹謗資助人、夥同他人進行欺詐的惡劣行徑。
稱其存在嚴重的學術誠信及個人道德問題,影響極其惡劣。
經校方研究決定,正式取消其入學資格,並將其相關行為,記入個人誠信檔案。
同時,對於在此事件中負有煽動責任的學生會主席周凱,給予留校察看處分,並免去其一切學生會職務。
公告一出,全網沸騰。
輿論的風向,在一天之內,完成了180度的驚天逆轉。
昨天還在痛罵我是“偽善魔鬼”的網友,今天就開始歌頌我是“人間清醒的爽文女主”。
而林妙妙和周凱,則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網路上的紛紛擾擾。
我讓律師,以“欺詐”和“名譽損害”為由,正式向法院提起了訴訟。
訴訟標的,一百六十七萬三千元。
一分都不能少。
他們想要的尊嚴,我給不了。
但法律會給他們一個足夠體麵的結局。
在失信人名單上,永載史冊。
5
開庭前,我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是林妙妙的母親,王桂芬打來的。
她的聲音不再有往日的諂媚,充滿了怨毒和刻薄。
“吳悠,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已經把我們家妙妙害得被學校開除了,把我們老林的工作也弄丟了,你還不知足嗎?”
“你非要把我們一家人往死路上逼嗎?”
我聽著電話那頭歇斯底裡的質問,覺得有些好笑。
“王女士,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逼我。”
“是你的女兒,在全國直播的開學典禮上,汙衊我,誹謗我。”
“是你們一家,把我當成可以隨意拿捏的血包,想榨乾我最後一滴血。”
“現在計劃敗露,就來扮演受害者了?”
王桂芬被我堵得啞口無言,隨即開始撒潑。
“我不管!我們家妙妙不能沒有書讀!她是我們全家的希望!”
“那一百多萬我們沒有!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要是再敢逼我們,我就去你公司門口上吊!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資本家是怎麼吃人不吐骨頭的!”
我冷笑一聲。
“好啊,你來。”
“我公司門口的監控是24小時高清的,正好可以給你錄個全程。”
“說不定還能幫你上個社會新聞的頭條,標題我都想好了。”
“就叫《農夫與蛇現代版:受助十年反咬一口,敲詐不成反以死相逼》。”
“王女士,你覺得怎麼樣?”
電話那頭,傳來了王桂芬氣急敗壞的喘息聲。
她大概沒想到,我竟然油鹽不進到這個地步。
“吳悠!你……你簡直不是人!”
“我詛咒你!我詛咒你這輩子斷子絕孫,孤獨終老!”
啪。
我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跟這種人多說一個字,都是在浪費我的生命。
幾天後,林妙妙的父母果然鬨到了我的公司樓下。
他們拉著橫幅,穿著印有“冤”字的T恤,坐在地上哭天搶地,控訴我的“暴行”。
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我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直接讓保安報警處理。
警察來了之後,查驗了他們的身份,又看了我律師提供的法院傳票。
二話不說,以“尋釁滋事”的罪名,把他們兩個都帶走了。
拘留十五天。
世界終於清靜了。
6
法庭上,我再次見到了林妙妙。
不過短短半個月,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曾經那個清純水靈的女孩,此刻麵色蠟黃,眼神空洞,穿著不合身的廉價衣服,像一朵被暴雨摧殘過的花,徹底枯萎了。
她身邊沒有一個人。
周凱在事發後就跟她分了手,並且火速辦理了休學,逃回了老家。
她的父母,因為上次的“尋釁滋事”,還在拘留所裡。
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看到我進來,她渾濁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那光亮,是刻骨的恨意。
庭審過程毫無懸念。
我方律師出示了《資助協議》、銀行流水、聊天記錄、典禮錄影等一係列完整的證據鏈。
林妙妙請的法律援助律師,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能反駁。
最終,法官當庭宣判。
判決林妙妙及其監護人,於判決生效後十日內,償還我資助款一百二十八萬七千元,並支付違約金三十八萬六千一百元。
合計一百六十七萬三千一百元。
聽到這個數字,林妙妙的身體猛地一顫,整個人癱倒在被告席上。
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她突然像瘋了一樣,衝向我。
“吳悠!是你毀了我!”
“我本來可以有大好前程的!都是你!是你親手毀了我的一切!”
“我恨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法警眼疾手快地將她攔住,她在我麵前張牙舞爪,狀若癲狂。
我平靜地看著她。
“毀了你的,不是我。”
“是你的貪婪,和你的愚蠢。”
我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法庭。
她淒厲的哭喊和咒罵,被我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7
十天後,我沒有收到一分錢。
這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直接向法院申請了強製執行。
法院很快查封了林妙妙一家名下所有的財產。
結果令人啼笑皆非。
他們家唯一的財產,就是一套位於老城區、麵積不足五十平米的老破小。
還是當年林建國單位分的房,隻有使用權,沒有產權。
銀行卡裡的餘額,加起來不到三千塊。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助理把調查結果報給我的時候,有些為難。
“吳總,他們家這個情況,恐怕這筆錢很難追回來了。”
“而且林妙妙已經被列入了失信人名單,以後想找份好工作基本不可能,更沒有償還能力了。”
“我們要不要……就這麼算了?”
算了?
我笑了。
好戲才剛剛開始,怎麼能算了。
“去查。”
“查林建國和他老婆王桂芬所有的親屬關係。”
“查他們所有的銀行流水,尤其是最近一年的。”
“我不信,一個敢算計我的人,會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
助理雖然不解,但還是立刻去辦了。
三天後,她拿著一份新的調查報告,敲開了我的辦公室門。
她的表情,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吳總,您……您簡直是神了!”
“我們查到,就在開學典禮前一週,王桂芬的賬戶,有一筆五十萬的款項,轉入了她遠在鄉下農村的弟弟,王建軍的賬戶裡!”
“轉賬備注是:借款。”
我接過報告,看著上麵清晰的銀行流水記錄,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五十萬。
看來,他們當初的計劃,是想從我這裡敲詐一筆大的,然後用這五十萬做啟動資金,徹底消失。
可惜,算盤打得響,卻算錯了我的決心。
“把這份證據,交給律師。”
“以‘惡意轉移財產、逃避債務’為由,追加起訴。”
“這次,我要告的,不止是林妙妙一家三口。”
“還有她那個收錢的舅舅,王建軍。”
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錢,一分一厘,都不是那麼好拿的。
吃了我的,不僅要給我吐出來。
還得連本帶利,把骨頭渣子都給我嘔出來。
8
王建軍很快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這個在鄉下當了一輩子農民的老實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當天下午,他就和他老婆,帶著大包小包的土特產,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從村裡趕到了我的公司。
他們被攔在前台,急得滿頭大汗。
“我們找吳總!我們是林妙妙的舅舅和舅媽!”
“求求你們讓我們見見她吧!我們是來求情的!”
我從監控裡看著他們卑微又焦急的樣子,讓助理把他們帶了上來。
一進辦公室,兩人就“噗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王建軍一把鼻涕一把淚。
“吳總啊!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
“那五十萬,是我姐硬塞給我的!她說那是您給她的獎金,讓她先放在我這裡存著,過段時間就拿回去!”
“我們農村人,哪懂什麼轉移財產啊!我們要是知道這是犯法的,打死我們也不敢收啊!”
他老婆也在一旁拚命磕頭。
“是啊吳總!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本分人!我們不能因為這事坐牢啊!”
“錢我們一分沒動,都在卡裡!我們馬上就還給您!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
他們哭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果不是我提前看過他們的通話記錄,說不定還真就信了。
在王桂芬轉賬的前一天,她和王建軍有過一次長達半小時的通話。
通話內容,我的律師已經通過技術手段恢複了。
“弟,姐給你打五十萬過去,你先存著。”
“這事你可千萬不能跟彆人說,尤其是你姐夫那邊。”
“等妙妙的事辦成了,姐再給你二十萬的好處費!”
我把這份通話記錄的列印件,輕輕地放在了他們麵前。
兩人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和紙一樣白。
我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開口。
“王先生,王太太。”
“你們說,如果我把這份東西交給法官,他會怎麼判?”
王建軍的身體抖得像篩糠。
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笑了笑,語氣溫和。
“不過呢,我也不是不講情麵的人。”
“畢竟,你們隻是從犯。”
“隻要你們願意轉做汙點證人,在法庭上,指證王桂芬是主謀,並且主動退還全部贓款。”
“我可以考慮,撤銷對你們的起訴。”
兩人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掙紮和恐懼。
最終,求生的本能,戰勝了那點可憐的親情。
王建軍猛地抬起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願意!吳總!我願意作證!”
“都是我姐!都是她指使我這麼乾的!我是被逼的!”
很好。
魚兒,上鉤了。
9
第二次開庭。
王建軍夫婦作為我方的證人,出現在了法庭上。
當王桂芬和林建國看到自己最親的弟弟弟媳,竟然站到了對麵的證人席上時,那表情,精彩極了。
王桂芬當場就瘋了,指著王建軍破口大罵。
“王建軍!你這個白眼狼!你忘了你當年娶媳婦的彩禮錢是誰給你出的嗎!”
“你忘了你兒子上大學的學費是誰給你交的嗎!”
“我可是你親姐姐!你竟然幫著外人來害我!”
王建軍被罵得滿臉通紅,但一想到自己可能麵臨的牢獄之災,還是咬著牙,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從王桂芬如何打電話教他串詞,到如何承諾給他好處費,一五一十,說得清清楚楚。
他還主動提交了那段通話的錄音。
鐵證如山。
王桂芬和林建國,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法官當庭宣判。
王桂芬、林建國,因惡意轉移財產、逃避執行,構成拒不執行判決、裁定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六個月。
林妙妙,作為共同策劃人,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緩刑兩年執行。
宣判的那一刻,王桂芬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林建國則像一灘爛泥,癱在被告席上。
隻有林妙妙,她沒有哭,也沒有鬨。
她隻是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我迎著她的目光,微微一笑。
這才哪到哪。
真正的地獄,還在等著你呢。
10
林妙妙因為緩刑,沒有立刻入獄。
但她的人生,已經徹底完了。
背著“失信人”和“刑事犯罪記錄”兩個標簽,她在這個社會上,寸步難行。
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要她。
她隻能去做一些不需要身份證明的零工。
洗盤子,發傳單,在建築工地上搬磚。
昔日的天之驕女,清北學霸,如今成了一個為了三餐溫飽而奔波的社會底層。
我偶爾會讓助理發一些她的近照給我。
照片上的她,麵板黝黑粗糙,雙手布滿老繭和傷口,眼神麻木,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曾經的光彩。
每當看到這些照片,我的心情就格外舒暢。
這天,我正在看一份專案報告,助理敲門進來。
“吳總,林妙妙想見您。”
“她說,她有一樣東西,必須親手交給您。”
我有些意外。
都到這個地步了,她還想耍什麼花樣?
“讓她上來。”
我倒想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招。
幾分鐘後,林妙妙被帶進了我的辦公室。
她比照片上看起來更加憔uo悴。
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T恤,散發著一股廉價的汗味。
她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破舊的信封。
“吳總。”
她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知道您恨我,我也恨我自己。”
“這是我這幾個月打工,攢下的一萬塊錢,我知道,離您那一百多萬還差得遠。”
“但這隻是一個開始,我會用我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您的錢,和我的罪。”
她說著,把那個信封,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我的桌上。
然後,她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
她的態度,謙卑到了極點。
和我記憶中那個驕傲、偏執的女孩,判若兩人。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如果她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讓我心軟,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她抬起頭,眼眶泛紅。
“吳總,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我爸媽在監獄裡,身體一直不好,我想……我想求您,能不能……幫幫忙,讓他們在裡麵能過得好一點。”
“我保證,我一定會當牛做馬報答您的!”
我終於笑了。
原來,這纔是她的真實目的。
用一萬塊錢,和幾句不值錢的懺悔,來換她父母在監獄裡的“優待”。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且愚蠢。
我拿起那個信封,當著她的麵,拆開。
裡麵,是一遝零零散散的鈔票,有紅色的百元大鈔,也有褶皺的一元紙幣。
散發著一股汗水和塵土混合的味道。
我抽出其中一張,在指尖把玩著。
“林妙妙,你覺得,我缺你這一萬塊錢嗎?”
她的臉色一白。
“我……我知道您不缺,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
“心意?”
我打斷她,將那張百元大鈔,在她眼前,一點一點,撕成了碎片。
“你的心意,在我這裡,一文不值。”
我把紙屑,扔在了她的臉上。
“想讓我幫你?”
“可以。”
“你現在,跪下。”
“跪著,把你今天說的這些話,再說一遍。”
11
林妙妙的身體僵住了。
她的臉漲得通紅,屈辱和憤怒在她的眼中交織。
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吳悠!你不要太過分!”
我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過分?”
“比起你在開學典禮上,當著全國人民的麵,給我潑的臟水,我這點要求,算過分嗎?”
“你不是說,要當牛做馬報答我嗎?”
“怎麼,連下跪都不願意?”
“看來,你的懺悔,也不過如此。”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
她身體的最後一道防線,在劇烈的掙紮中,一點點崩塌。
為了監獄裡的父母。
為了那一點點虛無縹緲的希望。
她雙腿一軟,膝蓋重重地砸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噗通”一聲,格外響亮。
她低著頭,屈辱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聲音顫抖,帶著哭腔,重複著剛才的話。
“吳總……我錯了……”
“求求您……幫幫我爸媽……”
我滿意地看著她卑微如塵土的樣子。
這就是我想要的。
我要的不是錢。
我要的是,親手碾碎她引以為傲的尊嚴和骨氣。
讓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到底有多慘。
我拿出手機,對著她狼狽的樣子,拍了一張照片。
然後,我當著她的麵,把照片發給了一個人。
她的前男友,周凱。
並附上了一句話。
【看看你當初為了“尊嚴”而放棄的女人,現在是什麼樣子。】
做完這一切,我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
“你的請求,我聽到了。”
“但是,我拒絕。”
林妙妙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騙我!”
我笑了。
“我隻是說,讓你跪下,我就考慮。”
“現在我考慮完了。”
“我不願意。”
“至於你的父母,”我俯下身,在她耳邊,用惡魔般的聲音低語,“我非但不會幫忙,我還會讓人‘好好照顧’他們。”
“保證讓他們在裡麵,每一天,都‘過得充實’。”
林妙妙的眼睛瞬間紅了,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她嘶吼著,朝我撲了過來。
“吳悠!我殺了你!”
助理和保安衝了進來,將她死死按在地上。
她在我腳下瘋狂掙紮,嘴裡發出絕望的咒罵。
我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皺的衣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林妙妙,彆急。”
“你的餘生還很長。”
“我們,慢慢玩。”
12
我把林妙妙下跪的照片,匿名發給了幾家八卦媒體。
標題聳人聽聞。
【昔日清北才女,為求生計,跪求金主!】
照片和新聞,很快在網路上發酵。
林妙妙再一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但這一次,沒有人同情她。
隻有無儘的嘲諷和鄙夷。
“活該!當初那麼囂張,現在還不是像狗一樣。”
“這就是白眼狼的下場,大快人心!”
“聽說她爸媽都進去了,真是報應!”
我看著這些評論,心情無比愉悅。
我要的,就是讓她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讓她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
讓她活在無儘的悔恨和世人的唾罵中,度過餘生。
這,纔是我為她準備的,最終的審判。
不久後,我聽說周凱的家人,看到了那張照片和新聞。
他們本就因為周凱被學校處分而顏麵儘失,現在更是覺得丟人現眼到了極點。
周凱的父親,一氣之下,直接把他送去了國外,眼不見為淨。
而林妙妙,在經曆了這次打擊後,徹底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裡。
有人說她瘋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也有人說,她不堪受辱,在一個雨夜,跳了江。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
這場持續了十年的投資,雖然最終以虧損告終。
但我卻收獲了比金錢,更讓我愉悅的東西。
那就是,一個背叛者應得的,萬劫不複的下場。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我的身上。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味道,醇厚,且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