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晚風贈彆離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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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老淚縱橫，顫抖著將那個小盒子遞到顧祁梟麵前，

“以璃小姐她……昨晚在書院走了……”

顧祁梟身形猛地一晃，手中的戒指“叮噹”一聲掉在地上。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你說什麼？”

全場一片死寂。

直播鏡頭清晰地記錄下這位北城商界帝王罕見的失態。

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此刻卻連站都站不穩。

“這是……她的骨灰……”

管家哽嚥著，幾乎說不下去，

“我去接她的時候，書院的人說……說她已經……”

顧祁梟的瞳孔劇烈收縮，他死死盯著那個小小的骨灰盒，彷彿要用目光將它燒穿。

與此同時，那通被遺忘的殯儀館電話仍在繼續，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整個禮堂：

“顧先生？您在聽嗎？”

“溫女士是個胃癌晚期病人，她在幾個月前就聯絡我們預定了墓地和葬禮服務……還有一張飛往瑞士的機票……“

胃癌晚期。

幾個月前。

顧祁梟的耳邊嗡嗡作響，腦海中閃過溫以璃一次次咳血的畫麵。

她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卻從未告訴他。

不。

她那麼脆弱，數次吐血，是他眼盲心瞎，居然冇有一次記起來關心她。

“溫女士留下的緊急聯絡人隻有您一個……顧先生？顧先生？”

殯儀館工作人員的聲音在空曠的禮堂迴盪。

顧祁梟突然發出一聲近乎野獸般的低吼，一把搶過管家手中的骨灰盒，將它緊緊抱在懷裡。

他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尾猩紅，淚水不受控製地滾落。

“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

“我明明交代過那些人……隻是嚇唬她一下……”

管家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

“先生！以璃小姐在書院受儘了折磨啊！”

“他們不給她飯吃，逼她學狗叫……她胃癌晚期，吐的血把衣服都染紅了……”

顧祁梟的胸口劇烈起伏，腦海中閃過溫以璃最後一次看他的眼神。

那麼絕望，那麼破碎。

“她還說……”

管家抹著眼淚，

“說對不起……說她錯了……”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進顧祁梟的心臟。

他想起溫以璃蜷縮在病床上，一遍遍認錯的樣子。

她做錯了什麼？

是他錯了。

他錯得離譜！

“她十歲那年被您帶回家……”管家繼續哭訴，

“那麼小的孩子，天天跟在您身後喊小叔……您加班，她就蹲在玄關等您，等到睡著……”

顧祁梟的眼前浮現出那個小小的身影。

她總是第一個發現他回家的人，哪怕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也會揉著眼睛對他笑：“小叔，你回來啦。”

“她十五歲那年發高燒……”

管家哽嚥著，

“迷迷糊糊一直喊您的名字……您從國外趕回來，她燒得糊塗了，還以為是做夢，抱著您哭……”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天他抱著滾燙的少女，聽著她含糊不清的囈語：“小叔彆走……”

“小姐是我這把老骨頭看著長大的，她本性如何，我最清楚不過。”

管家的聲音越來越低，

“她是真心在乎您啊……”

顧祁梟的呼吸一滯。

他記得那天晚上，他推開她的房門，看到她抱著畫冊睡得香甜。

畫冊裡全是他。

他工作的側影，他微笑的瞬間，他熟睡的模樣……

“溫小姐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是被害的！”

“您一定要查清楚，還小姐一個清白啊！”

管家終於說不下去了，伏在地上痛哭。

顧祁梟跪倒在地，骨灰盒緊緊貼在胸口。

管家的話不斷在耳邊環繞。

他終於明白那種一直縈繞在心頭的違和感是什麼。

每一次，就在他快要相信溫以璃的時候，季瀟瀟總會恰到好處地出現。

季瀟瀟！

顧祁梟猛地抬頭，目光如刀般射向站在一旁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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