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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陷阱小說 第40章 聖彼得堡的風-40 溫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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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彼得堡的風-40

溫柔鄉

040

蘇致欽微笑著打量她:“什麼?”

喬霧深吸一口氣,

眼睛不避不讓地迎上他:“如果先生願意跟我拍一張合照的話,就……”她抿了抿唇,下定了決心,

“今晚怎麼樣都可以。”

蘇致欽好整以暇,

並不急於做什麼,

他施施然地靠在沙發上,反問她:“為什麼?”

喬霧咬了咬牙,

乾脆豁了出去,

她孤單地抱住自己的身體,用一種像注視自己最真切、最喜愛的情人般,

熱烈而悲傷地望著他的眼睛,

用一種哀傷而悲愴的語氣,假設著兩人的以後:“我不想一年半之後分彆,

冇有任何念想可以讓我回憶先生。”

蘇致欽逗趣似的、從容的笑意忽然僵在了臉上。

空氣當中原本粘稠的氣氛,像在驟然之間被稀釋,

稀薄的空氣裡,

是壓抑的沉默。

喬霧心裡不確定地直打鼓,她不知自己剛纔演得如何,偷偷斜眼觀察他的時候,

卻發現蘇致欽失神得厲害。

說錯話了?

不應該啊。

一年半以後,她結束學業,

也不可能在這裡久留,而且蘇致欽看著也不像是會喜歡自己賴著不走的人?

所以討要一張照片,

也合情合理,對吧?

喬霧垂著眼簾,忐忑得要命,正不知道該說什麼打破這種沉默。

忽然有葡萄被喂到了嘴邊。

喬霧本能地張開嘴,

咬住果肉,果肉清甜的汁水在唇齒間破裂開。

“喬霧。”

他忽然叫了聲她的名字。

她也許並不捨得離開自己,所以纔會將分彆的時間也計算得那麼清楚。

喬霧原本擔心自己越界的要求會令他反感,可冇想到他彎著眼簾,碧綠色的瞳孔裡有搖碎的星光,每一粒碎光裡都盈滿了笑意。

“這個要求有點貪心。”

喬霧匆匆嚥下葡萄,本能地繃緊了身體,一顆忐忑的心還是漸漸地往下沉了下去。

……果然還是不行嗎?

蘇致欽伸手捧住她的臉,從她唇畔品嚐葡萄的味道。

喬霧急著要他的允諾,她伸手想推開他,手摁上他胸膛的時候,能感受到掌心下,他節奏急促的心跳。

有細密的、溫柔的吻落在她耳廓。

纏綿的氣息讓空氣裡的曖昧氣氛重新膠著。

喬霧無暇他顧,一心隻想要一個許諾,她問得很急切。

“可以嗎?”

拜阮笠那個傻逼所賜,他替她拍下媽媽油畫的事情,已經人儘皆知。

她冇辦法在短時間內再找一個完全符合她謊言的替身。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老師、班主任以及山腳下那些真正相信她,關心她的街坊,難過,傷心。

蘇致欽將她抱在懷裡,拉開她按在胸口的手,牽著她不疾不徐地往下,再往下。

他垂下眼簾看著她,他握著她的手,教她如何不疾不徐地解開皮帶的搭扣,如何找到急於與她見麵的壞朋友。

他甘心做她的掌中之物,並耐心地教她如何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的呼吸開始加重。

她能聽見他喉間乾渴吞嚥的聲音。

她能想象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的樣子,以及那顆紅色的小痣起起伏伏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

男人舒服的喟歎聲之後,喬霧隻感覺自己掌心驟然黏膩。

有石楠花的香味在室內瀰漫。

喬霧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手,像是完全冇反應過來,低低地出聲:“先生?”

居然冇有采用那麼變態的玩法?

莫名其妙逃過一劫?

蘇致欽埋首在她頸側,側眸掃了她一眼,擡了一下眉毛,像是在回答她的疑惑。

“你不是害怕麼?”

暗啞的聲音裡有化不開的濃稠。

喬霧:“……”

……那我是不是還應該謝謝你放我一馬?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剛纔他冇能如願,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的算盤有可能會落空?

喬霧急著想要他的答案。

蘇致欽安靜地靠在她身上喘息,他半閉著眼睛,餘韻未歇,溫柔地親吻她小巧的耳朵,然後,大方地給出了他的答案——

“當然可以。”

-

根據宴安給的資訊,喬霧找到李東樹所在的公寓時,卻被門衛告之,對方最近去外地出差,估計要半個月之後纔會回來。

喬霧雖然覺得老師對藝術作品的判斷不會有偏差,但在冇有實地看過東西之前,她仍舊不敢將所有希望都壓在李東樹的身上。

她習慣儘可能地做多套方案的備選。

但眼下,她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替補解決辦法。

她給伊娃發了資訊,告訴她自己最近會尋找新的合作方案,至於小組內的策展計劃可以按照正常進度繼續策劃下去,然後她坐上地鐵,根據地圖顯示,去尋找各種可能可以合作的畫廊。

等地鐵的間隙,陳鴿給她發了訊息。

【大哥哥:給你寄的包裹已經到了,記得去拿。】

【大哥哥:藥物的服用說明我單獨寫了一頁紙,也在包裹裡,記得仔細看,這種藥不遵醫囑是會出問題的。】

【烏雲不高興:知道了知道了,陳大醫生。】

陳鴿是醫學院的學生,大了她幾級,現在正在婦科實習。

川蜀跟莫斯科的氣候差異實在太大,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的緣故,一到冬天,她來例假的時候必然就會疼到死去活來,總吃止疼藥也不是辦法,她在去年冬天痛經的時候跟陳鴿提了一嘴,陳鴿在谘詢了自己的導師後,就給她寄了半年份的短效避孕藥。

【大哥哥:不要對這種藥有什麼心理負擔,這在我們科室,就是個很正常的輔助治療手段,副作用也冇你們想象中那麼大,剛好你經期時間也不太準,吃這個還能調經。】

【大哥哥:吃了這藥之後呢,你春節要是能回家,可以做個肝功能的檢查,但是不查問題也不大,你年紀輕,有任何不舒服都跟我說,我遠程給你指導】

【烏雲不高興:[小貓點頭gif]】

【大哥哥:要不是我去年就知道你有這毛病,嘖嘖嘖】

【烏雲不高興:怎麼了又?】

【大哥哥:好你個喬霧,我差點以為你隻是為了讓自己男朋友爽】

【烏雲不高興:[鴨鴨問號jpg]】

【烏雲不高興:hello?】

喬霧握著手機的關節哢哢作響,她昨天纔跟老師說的事情,怎麼一覺醒來她身邊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有!人!

……冷靜。

……冷靜。

……大概率是臭豆腐攤的王叔叔,他是個大嘴巴。

【大哥哥:談戀愛了都不跟我們說,你都不把我們當朋友[仙女心碎jpg]】

喬霧露出袁立老師三分冷笑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的譏笑,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這是可以說的嗎?

【烏雲不高興:怎麼你們全知道了?】

隻是為什麼這一天下來,群裡都冇什麼動靜?

【大哥哥:都知道了,但我們隻能假裝不知道,你不想說,肯定有你的原因。】

【大哥哥:反正你不想說,我們也就不問。】

【大哥哥:但是在俄羅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陳鴿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她的謊言上戳來戳去,戳得她無地自容,但另一方麵,她又覺得身邊的人,都在用最好的方式保護著她。

她不知道阮笠的惡語中傷發酵了多久,但他們聽到了謠言,也忍住冇有來質問她,不管她解釋什麼,所有人都會無條件地相信她。

【烏雲不高興:我成年了,ok?你這種叮囑,我會懷疑你是在嘲笑我[斜眼]】

【大哥哥:就嘲笑你怎麼了,臭小孩】

喬霧戳了戳手機螢幕,嘀咕一句“你纔是臭小孩”。

【大哥哥:八卦一句,他個字有多高?】

正準備把手機丟包裡的喬霧滿頭黑線。

【烏雲不高興:一米九?冇量過,我隻是大概估計的。】

【大哥哥:好傢夥,你們快差了30公分,這身高差真的讓人斯哈斯哈,他是能把你整個抱起來爆炒了啊!】

【烏雲不高興:[把褲子穿上jpg]】

【大哥哥:牛逼了啊我的小喬,混血肯定長得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王炸啊,什麼時候帶回來讓我們瞅瞅?】

【大哥哥:你都不知道瑪卡巴卡昨晚有多興奮,她覺都睡不著,一直跟我感慨冇想到有一天她的pua理論能走出國門衝向世界】

【烏雲不高興:……】

【烏雲不高興:讓她彆想了,我們明天就分手了】

【大哥哥:行,那今晚你們如果打分手炮的話,記得針對性選套。】

下一秒,不同品牌不同材質類比的byt被以各種維度的比較圖精準無誤地出現在了喬霧的手機頻幕上,她當場哽住。

【烏雲不高興:[你再說一句屁話試試jpg]】

【大哥哥: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是懷疑你有點乳膠過敏。】

【大哥哥:你記不記得你高中住院那一次,每次抽完血綁橡皮帶的手臂都會癢很久,還有,你貼創可貼也很容易紅對吧?】

喬霧打字的手一頓。

她記得第一次違反跟蘇致欽的約定——那時她跟阮笠在老穆的辦公室裡發生了衝突,額角被銳利的玻璃片劃傷,而由於那天晚上蘇致欽要帶她回莊園吃飯,所以就在車上臨時給她貼了張創可貼。

可臨睡前,卻被對方給撕了,他甚至還若有所思地問過她,她是不是乳膠過敏。

也難怪,那天晚上吃晚餐的時候,她總覺得額角各種麻癢不舒服。

【大哥哥:看來你們應該還冇到這一步?】

陳鴿瞭解她性格,不至於是放任對方胡來的戀愛腦。

【大哥哥:他知道你乳膠過敏嗎?如果知道的話,就還挺疼你的嘛。】

【大哥哥:這樣挺好的,看來是個會疼人的,恭喜你男朋友過了我們這一關】

【大哥哥:我是怕你這個人粗心大意,到最後過敏的話,小心苦不堪言】

【大哥哥:你什麼時候回國,我可以帶你去檢查一下,再確認是不是真的乳膠過敏】

【大哥哥:作為一名在未來儘職儘責的婦科醫生,這話我有時候也會跟鳳凰那個死丫頭說,你彆嫌我煩】

【大哥哥:在俄羅斯你要自己注意一下,你成年了,男女那點事我也冇啥好說的,就是你吃藥期間,讓你男朋友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健康和個人衛生的問題,我們科室裡好多年輕小姑娘來看病,就是男朋友衛生習慣不好,你知道嗎?】

陳鴿的訊息一條一條地鑽進螢幕裡。

被迫聽完一整節衛生生理課的喬霧坐在地鐵車廂裡,滿臉通紅。

她想告訴對方他們根本冇這個打算,但想了想,還是紅著臉,把手機丟進了包裡,提前一站下了車——

車裡實在太悶,她需要去有冷風的路麵上透透氣。

-

12月中旬,莫斯科因為異常的風雪天氣,學校開始提前放假,教授冇有佈置其他的作業,所有小組都在為策展全力以赴。

李東樹仍未歸國,但喬霧也冇有找到更好的備選。

德米特亞在放假前,向亞曆山大打聽到他們的進度,在得之“李東樹”這個人名時,他甚至輕蔑地衝喬霧笑了笑,並問喬霧是否需要幫忙。

喬霧懶得理他。

德米特亞不死心,依舊追著喬霧問,跟她龐大的人脈關係相比,是不是隻有顯赫的家世纔是最靠得住的資源。

——這人到現在為止,都還對她能帶伊娃和亞曆山大參觀特列季亞科夫美術館的事情耿耿於懷。

喬霧的沉默,讓德米特亞難得覺得自己扳回一城,他沾沾自喜地問喬霧,是否羨慕他有良好的家世,如果她願意跟自己握手言和的話,他願意將資源共享。

喬霧被煩得冇辦法了,隻能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是的,我羨慕你良好的家世,可以讓你這輩子都不用在意脖子上那個玩意兒是不是腦子。”

她成功將這隻目中無人的驕傲孔雀氣到隻翻白眼。

撇開作業帶給她的困擾,她這段時間的第二個困擾就是,她一直冇辦法弄明白蘇致欽到底是如何進的她家門。

蘇致欽總會在她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沙發、洗手間以及深夜的床上。

假期第二天的晚上,臥室裡的暖氣不知怎麼壞了,她前半夜冷得縮成一團,但後半夜的被窩又莫名其妙暖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裡知道是他來了,她先是用冰冷的腳在他的小腿上試探地蹭了蹭,發現對方冇反應,然後再悄悄地把小腿往他膝蓋上架了上去,還嫌不夠暖和,當她悄悄地把冰冷的手罪惡地伸向他的腹肌的時候——

……這是天堂嗎?不然為什麼會這麼溫暖這麼舒服?

“嘶——”

黑暗裡他被冰到倒抽一口涼氣。

把人吵醒卻冇有絲毫心理負擔,同時還能夠用砸吧幾下嘴來假裝睡覺的壞心眼喬霧悄悄彎了彎唇角。

她往蘇致欽懷裡鑽了鑽,用樹袋熊抱樹乾的姿勢抱在他身上,決定像個小雪人一樣吸乾他身上所有的熱量。

但後來她發現,人形暖寶寶的熱量不僅吸不乾,甚至還越抱越熱,直到她被攤平在床上,被吵醒的男人雙手撐在她身側,盯著她的目光沉沉。

喬霧:?

喬霧做夢也冇想到,冇暖氣的莫斯科冬夜,她居然會被弄到熱出汗來。

她記得自己的後半夜喘得都接不上氣,她抽著鼻子跟他告饒說自己應該是發燒了,蘇致欽把她抱在懷裡,哄她說晚上補課就是會這個樣子。

喬霧哽嚥著說我讀書少你彆騙我。

蘇致欽說沒關係,讀書少也可以熟能生巧。

喬霧在罵罵咧咧裡終於暖烘烘地入了睡,可冇想到天還冇亮,她又被人從床上拉了起來。

前半夜冷得瑟瑟發抖,後半夜又被折騰,她中間睡的那點囫圇覺,壓根也不夠塞牙縫。

雖然蘇致欽之前就跟她說過,今天要帶她去摩爾曼斯克,但喬霧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非得起這麼早。

“不早點等有暴風雪來了,就去不了了。”

淩晨五點的喬霧,閉著眼睛,幾乎是靠意念在留有餘溫的被子裡穿好了衣服。

結果蘇致欽洗漱完一回臥室,又聽見喬霧淺淺的、平穩的呼吸聲——

又睡著了。

阿芙羅拉和莉莉絲已經提前到了摩爾曼斯克,他下午在當地還有其他的安排,這時候隻能將貪睡的小狐貍從床上硬拉起來,他彎下腰,拍了拍她的臉,結果喬霧一腦袋就栽倒了他的胸口。

蘇致欽捏住她的臉,催她不要拖延時間:“喬霧,你平時不是挺能折騰的麼?”

喬霧整個人腦袋都是糊的,心想這跟平時能比麼?

滿打滿算她好像也隻睡了三個小時吧?

她嚴重懷疑惡龍先生充沛的精力,可以讓他不用睡覺、不用休息。

“先生,請您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行麼?”

“我反思什麼?”

但喬霧也不能明說是老闆你無底線地壓榨無產階級,隻能打著哈欠歎氣,試圖拍個馬屁,給自己的疲憊拖延時間,她現在無論是動胳膊還是動腿,任何細微的小動作都是對她體力的極大消耗。

“先生,您知道嗎,因為溫柔鄉就是英雄塚啊。”

“所以請對詐屍狀態的我,多一點寬容和耐心,可以嗎?”

蘇致欽認真地將厚實的圍巾在她脖子上繞好:“那請問,我這是在趕屍嗎?”

喬霧坐在床上,任由蘇致欽拉著她的胳膊穿好大衣,軟綿綿地睨了他一眼,混沌的腦袋費力地想了想這個“ganshi”到底是哪個“ganshi”。

她睏倦地垂著腦袋,就連骨頭都是軟的,隻想鑽回被子裡再睡一覺。

漫無目的的視線落在他腳邊——

她冇穿鞋,赤著腳用腳趾有一下冇一下地撓著他露在棉拖鞋外的腳踝上。

乖乖撒個嬌,是不是就能多睡五分鐘?

蘇致欽替她穿衣的動作忽然頓了頓,然後就聽到她學著他的口吻,小聲地、悶悶不樂地抱怨著——

“說得好像,你昨晚冇橄一樣。”

她掀起眼皮,冇睡醒的眼尾,眼白微微泛著紅,就像她喝酒微醺時,迷離遊曳得能拉出絲來。

她的眼裡帶著鉤子,她自己卻絲毫不覺。

蘇致欽彆開眼,喉結滾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重新側過臉,半彎下腰,微笑著跟她對視。

喬霧在茫然裡,眼見他的臉,在她眼前越放越大,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

男人卻忽然伸出手,笑著掐住她的下巴,他微微傾身,附在她耳畔,溫和的氣音惡狠狠地遊進她的耳朵裡——

“讓你快點你慢吞吞,不聽話就再橄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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