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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陷阱小說 第54章 摩爾曼斯克的極光-54 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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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爾曼斯克的極光-54

掩……

054

好奇心重的小狐貍第一次踏入黑暗森林,

她笨拙而好奇地想要窺探森林的法則,卻又掌握不好十字鞭的韌性。

惡魔的小尾巴尖落在龍先生的臉頰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極其清脆的聲響。

隻是也就這一下而已,

已經足夠讓小狐貍為自己的失誤而害怕,

但黑暗森林的主宰者,

卻好心且大方地鼓勵她。

男人微笑著緩緩掀起眼皮,暗色的綠瞳一瞬不瞬地落進她的眼裡,

像燎原星野裡數不儘的螢火,

又像是幽湖碧波中倒映的月光。

綠瞳裡濃稠的情緒,如同黑暗森林裡的蔓藤,

像是被賦予了神奇的生命力,

無聲地從四麵八方伸過來,纏繞著盤上她的雙足,

將她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直至拖入深淵。

喬霧愣愣地看著他,

執鞭的手頹然地垂下。

她望著這雙盈滿星光的迷人瞳孔,從角色裡抽離,認命般地低歎了一口氣,

語聲喃喃。

“先生,您大概就是上帝引以為傲的畢業作品吧。”

到底怎麼樣的父母,

能夠生出這樣的大美人?

蘇致欽的雙手仍老老實實地被鐐銬捆縛在身後,他被她的比喻逗得低笑,

胸膛震顫,能見喉結滑滾,鎖骨起伏。

她甚至能聽見他身後細鎖隨著身體的動作而發出的叮叮脆響。

“那你呢?”

他歪了歪腦袋,輕飄飄地掃向她,

氤氳的雙瞳似是一條無形的深淵,無法掙脫。

“你站在上帝的哪一邊?”

“……”

嗓音低沉暗啞,酥得像有人撚了把細沙,撒在她的耳膜上,慢條斯理地細細地研磨。

“是打算墮我入地獄,還是引我進天堂?”

“……”

“是要毀掉我,還是馴養我?”

喬霧困在他的眼睛裡,像陷入了叢林迷障,恍惚間,竟能聽見懸空寺裡的暮鼓晨鐘。

和尚誦經。

色即是空。

凡有所相,皆為虛妄。

她發現——

她從高崖跌落,追一輪明火,卻看見飛蛾撲火。

她入叢山萬座,找一支筐籮,卻遇見迷兔投籠。

她記得老師曾與人寶殿辯經。

“為什麼佛祖會割人耳朵?”

——“因為癡人盜耳妄盜鈴。”

“那為什麼佛祖會圈人繩索?”

——“因為春蠶求裹繭自縛。”

雪夜長街裡。

是誰在掩耳盜鈴。

是誰在作繭自縛。

她無聲地張了張唇,掙紮間,隻覺得喉間梗塞,呼吸困難。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清醒、理智、冷靜,從他的眼瞳裡抽離。

停下來。

停下來。

她不想玩了。

蘇致欽在犯規。

他不可以,也不應該用這種深情的目光看著她。

他不可以,讓她意識到,她能夠占滿他所有的注意力。

因為此刻在她麵前的,根本不是什麼虔誠的信徒,而是來自阿鼻地獄的魅魔。

道不同,她做不了他的神明。

她總有一天會離開這裡,她不可能在這裡泥足深陷。

老師跟她說過,要她結束學業,就早早歸家。

關心她的長輩,照顧她的朋友都不在這裡。

俄羅斯不是久留之地。

就連空澗法師都告訴她——

溫柔鄉裡陰陽路,黃金塚內相思骨。

不動蓮台不動水,自在菩薩自在身。

但在雪夜獵場裡離家出走的好孩子卻趴在窗戶上對著她喋喋不休。

喬霧喬霧。

就一個晚上。

就一個晚上。

讓不動蓮台開一支合歡花。

讓自在菩薩修一次歡喜禪。

就讓她趁長輩不注意,偷偷吃一口冰激淩,哪怕有一天腹痛難當,也不過一次而已。

就一個晚上。

她居高臨下跟他對視。

他擡起頭,於低微處,虔誠地仰視她。

無限繾綣和深情。

他的眼裡真的隻有她。

喬霧丟開十字鞭,單膝跪在他腿間的長凳上,捧住他的臉,用力親吻了下去。

長街燈影,三千世界微塵裡,每一粒細雪都帶著一觸即化的熱度。

黏膩的蛛絲密密麻麻地捆縛住他們。

她在眼底氤氳的霧氣裡,想從夢裡抽身而退,想叫他先生。

隻是話還未出口,唇又被他堵住。

細細密密的親吻裡,她聽見他說——

“請讓我做您的信徒。”

“請寬恕我。”

-

記憶是淩亂的,所有的畫麵都被喘息聲割碎。

身下柔軟,是床。

腿上滑癢,是指。

有人在她耳邊虔誠囈語,說願意侍奉神明。

——怎麼侍奉?

——用手指蘸取擁有淡海鹽味的果汁,好東西要先餵給貪玩又嘴饞的神明大人。

冇有狹小帳篷的遮蔽,不似在黑暗中生澀地探索,她分不清眼光的光暈到底是月還是燈。

隻知道石佛落紗,蓮蒲起火。

西湖邊白蛇施法落雨,金山寺裡法海生出心魔。

芭蕉開花,春雨如注。

隔岸有舊情,姑蘇聽晚鐘。

掙開束縛的信徒急著想入神廟,他太過渴望溫暖的庇護。

可喬霧卻因為長時間的缺氧,蒙著水霧的眼睛目光迷離,茫然地看著他的時候,少女繾綣無助的情愫像柔韌的百鍊鋼,織成一張囚網,他的理智被困縛其中。

困獸紅著眼睛掙不開,隻好放任**在心底作惡。

——神明大人希望我親吻哪裡?

——глa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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пyп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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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лn……6oлeeo6oecto

每一個壓低的舌音都不輕不重彈在她的心上。

蘇致欽在這個時候,聲線會偏沉,偏啞,偏暗,像是跳在心上吸血的蠱蟲。

喬霧的意識在酒精的蒸騰裡,在身體適應了巨大的熱意之後,徹底迷失遊離。

“不說話的話,”自詡信徒的魅魔舉高臨下,扣住少女神明的下巴,“我隻能一個一個嘗試。”

在男人的親吻落下來之前,她如死海溺水,認命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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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霧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荒唐的兩天。

是的,荒唐的,兩天。

她趴在枕頭上,懊悔地捂住臉,試圖將那些淩亂的、不正經的畫麵一一驅逐出腦海。

可是,灰色的絨布地毯上,每一件作案工具,都在提醒她這兩天裡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那個被人扯斷的、可憐巴巴地被丟在沙發上的兔尾巴球球。

喬霧:“……”

不應該這樣的,她一定是被人下了蠱,纔會做出那些荒唐的、不可思議的、顛覆她人設的舉動。

但不得不說,這好像就是成年人的快樂?

鳳凰以前會在群裡跟她們開車,細數她經曆的風花雪月,喬霧雖然每次都會嘶哈嘶哈在群裡找苦茶子,但她心裡想的卻總是“不至於不至於”。

但她現在知道了——

是!自!己!太!年!輕!了!

跟那天在雪地帳篷裡的疼痛和不適完全不一樣——那天晚上,她又困又累,狀態也不好,而蘇致欽控製不好力道,讓她平白無故吃了好些苦頭。

但自從學霸蘇致欽熟練掌握要領之後,一切都變了。

喬霧眯著眼睛,忍不住又細品了一下這兩天裡發生的一切,不得不說,確實比之前那種隔靴搔癢的體驗要更舒服一些,如果每一次的時間能再短一點,就完美了。

諾大的套房裡,能聽見盥洗室裡洗澡的水聲。

她趴在床上微微喘息,理智隨著複原的力氣,也跟著開始一點點回籠。

酒店的高樓外早已暮色灰沉,從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能看見地球最北的麥當勞,紅色的餐飲內飾將往來食客的食慾一一裝點入盤,視線再往結冰的河岸邊走,是一艘停靠著蘇聯時期的核潛艇,因為現代化裝備的升級疊代,目前那艘沉默的暗色船身已經成為了摩爾曼斯克的一個地標性旅遊景點。

盥洗室的玻璃門被打開,她聽見蘇致欽給尼基塔打電話,安排人送餐。

身側的床鋪隨著男人落坐的姿勢而下陷,熱源靠近,帶著冷薄荷香的氣息將她包圍。

他在她身後側臥,左手撐肘在她枕頭上。

喬霧因為脫力而失焦的視線,慢慢聚焦到眼前那條膚色白皙的手臂上——修長的食指上帶著那枚鮮豔如血的紅寶石戒指,指根處有牙齒的咬痕,腕骨上有鎖銬的紅痕,內腕側有被勒出來的細長傷口,就連緊繃的小臂上都有明顯的鞭痕。

所有的傷痕都觸目驚心。

平時連隻倉鼠都冇虐待過的喬霧隻覺得從天而降幾道天雷,把她劈得啞口無言,心如死灰。

“……”

小場麵,穩住。

隻是被人奪個舍而已。

“怎麼樣?”

男人的手掌從她枕上往下滑,環在她的腰上,用一種幼兒抱毛絨小熊的姿勢將她攬在懷裡。

喬霧當然知道他的“怎麼樣”是問的什麼意思。

她揹著他翻了個白眼,挑剔地歎了口氣,嘴硬地做了相對保守的評價。

“先生,也就……那樣吧。”

扶在她腰上的手伸過來,肩膀被掰了過去,蘇致欽挑著眉,跟著上挑的“嗯”聲尾音裡,似乎在相當虛心地請教他是否有值得進一步改進的地方。

在這方麵,理性地說,蘇致欽是個很懂得aftercare的男人,除了不太愉快的第一次以外,掌握了要領的他,不僅在過程中很照顧她的感受,哪怕在結束後,也會謙遜地做個用戶回訪。

所以換言之,跟他的這段關係,她並不是吃虧的一方。

因為對方在這些方麵的紳士,她甚至相當享受這些過程。

喬霧的餘光心驚肉跳在他胸口和腰側的痕跡上走了一圈,蘇致欽偏白的膚色讓那些不可描述的痕跡更加顯眼。

“……”

深呼吸。

她就不該上莫斯科蠱王的當!

她心虛地閉上眼睛,輕咳了兩聲,但依舊硬著頭皮打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是隻小學雞。

“就是那個,跟曉靜之前給我看過的片子,還是有點距離。”

等等,這麼說好像也不對,這擺明瞭就是要他再接再厲,那最後受苦受難的還是她自己?

但是如果肯定他,那豈不會顯得自己很冇麵子?

所以霧霧子啊!你剛纔裝死就好了啊!

回答個屁哦!

……哎,已死,勿cue。

“怎麼樣的片子?”

“……”

喬霧不理人了。

蘇致欽見喬霧又開始閉著眼睛不斷調整呼吸,好笑得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臉頰,結果把喬·河豚·霧吸到一半的氣給戳了個穿。

喬霧氣呼呼地睜眼:“先生!”

蘇致欽支肘靠在枕上,笑著湊過來親她的眼睛,漫不經心玩她散在枕上的頭髮,“親愛的神明大人,太可愛是會被超市的。”

“……”

喬霧心想她翻遍整個俄羅斯也找不到這樣一個膽大包天、以下犯上的信徒,但又拉不下臉跟他對黃腔,隻好惡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轉臉不看他。

蘇致欽忍不住又拿手戳她臉,不讓她清靜,喬霧被弄煩了,氣得一把抓過他戳在臉上的手指,又重重地咬了一口。

男人不躲反笑,又低頭親她耳朵,溫溫熱熱的濕氣去噴在她耳廓,低低沉沉的癢意順著耳道不緊不慢地爬上來。

“知道我喜歡這些,就彆老拿這個逗我。”

喬霧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把苦茶子穿起來!

他媽的流氓都讓你耍完了!

套房的客廳裡叮叮噹噹有餐車推進來,然後又有服務生安靜地關門離開。

窗外薄雲墨夜,喬霧盯著天花板,冇好氣地開始趕客。

“先生,等會吃完您今晚能回自己的房間嗎?”

兩天了,她真的累了,徹底乾不動了。

蘇致欽愜意而放鬆地躺下來,側身將她完完整整地抱在懷裡,英挺的鼻尖微涼,輕輕蹭在她的臉頰上。

喬霧不知怎地,居然想到米哈伊爾教授養的那種毛茸茸的西伯利亞森林貓,黏糊糊的親人,動不動就拿鼻子跟人打招呼。

蘇致欽在耳邊問她:“今晚不能在你這裡休息?”

喬霧拒絕得很乾脆。

“不行。”

“那今晚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不過你行嗎?”

喬霧的腦子慢悠悠地拐過彎,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彎道上翻了車。

我的不行,是不能待在這裡,滾回你的房間。

你的不行,是試圖賴在這裡,還他媽打算晚上不休息。

“……”

行啊兄弟,給我玩文字遊戲?

打工人喬霧人工給自己降完血壓,在被子裡用力地踹了他兩腳,逐字逐句解釋了自己的訴求。

蘇致欽揣著明白裝糊塗,把她抱得更緊,笑道:“合格的神明大人應該用她的神廟在深夜來臨的時候容納她的信徒,而不是將他無情地趕出溫暖的房間,讓他跟一隻臭烘烘的毛絨玩具睡在一起。”

喬霧:“……”

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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